張氏的臉色漲紅如同豬肝,別過了頭去,冷冷地剜了玉蘭一眼。玉蘭瞧見了張氏的目光。不禁縮了一記哆嗦,垂下了雙眸不敢正眼看張氏的雙眸。
呵呵!慕伶歌的心中掀起了一陣冷笑,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慕伶歌抬起了眼皮。看了張氏一眼,瞧見了張氏的嘴角微垂。便知道,張氏已經(jīng)將自己的話。聽進了心里頭去。
慕伶歌知道,張氏本就是一個猜忌心極強之人。她之所以這么做。為的,就是要讓張氏好好替自己出手教訓教訓玉蘭,對于玉蘭慕伶歌還不屑出手對付。她要借刀殺人!
張氏的臉上蒙上了堆起了一層寒霜。張氏兇狠的目光。狠狠地在玉蘭的臉上了刮了一下,似是一把鋼刀。硬生生的剜下了玉蘭臉上的一塊皮肉似的,張氏那灼灼的目光。很不能在玉蘭的臉上,燒出兩個血窟窿來。
玉蘭不禁低下了頭,生怕張氏用目光將自己給扼殺在了慕伶歌的房間當中。
白氏蹙了蹙眉,垂下了眸子看了一眼張氏,淡淡地說道:“既然,歌丫頭都已經(jīng)替你求了情,還不趕緊起來,堂堂的當家主母,跪在這里成何體統(tǒng)!”
“是!”張氏應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張氏一雙鳳眸,冷冷地瞥了慕伶歌一眼,冷笑了一聲,道:“伶歌,今兒的事情,大娘跟你陪個不是,都怪玉蘭這蹄子,沒有看清楚原來是幽梅姑娘,給咱們娘倆之間造成了這么大的誤會。”
說著,張氏便要屈膝,卻忽然被慕伶歌一把給攙扶住,“大娘,您這是做什么,這不是折煞了女兒嘛!”
張氏盡可能在白氏的面前,收斂了自己的憤怒,可張氏的一雙眸子,卻怎么也隱藏不住自己心中的怒意。
慕伶歌將張氏的恨意收入了雙眼之中,唇畔微翹,淡淡地笑了笑。
“伶歌當真是懂事,倒顯得大娘不知道進退了。”張氏手中用了力,宛如蔦蘿花一般艷紅的蔻丹指甲,摳入了慕伶歌的手背之上,印出了月牙般的印子。
“大娘怎么這么說,反倒是讓女兒顯得無地自容了。”慕伶歌手中暗勁釋放,頓時,一股寒意直逼張氏。
張氏只感覺自己的手腕之上一陣刺痛,徒然松開了慕伶歌的手,垂下了眸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腕,竟然,在宛如青蔥一般的手腕之上,有一個深紅色的手印,火燒火燎一般的疼。
張氏蹙了蹙眉,放下了自己的水袖,轉身看向了白氏,欠身一福,恭敬地說道:“母親,今兒的事情,都是媳婦兒的不是,還希望母親能夠給媳婦兒一次機會,媳婦兒一定不會在亂來了。”
“嗯!”既然,慕伶歌已經(jīng)給張氏求情了,白氏自然不會在存心刁難張氏,大事化小才是白氏最希望的,白氏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周婆子,說道:“這會子功夫,我也乏了,竹心,你扶我回房休息吧。”
“孫女兒恭送祖母,恭送大娘!”
張氏還沒有說想要離開,卻已經(jīng)被慕伶歌下了逐客令。
張氏怒視著慕伶歌,雙眼之中的怒火,蔓延而出,似有將慕伶歌點燃之勢,“哼!下一次,我據(jù)對不會放過你!”
“女兒等著大娘的后招……”
“滴答!”
慕伶歌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之間,從慕伶歌的眼前,一滴鮮血低落了下來,落在了慕伶歌的身前,慕伶歌練就了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眼眸,一眼就斷定,那一滴鮮血是東陵靖的,慕伶歌想也沒有多想,上前一步,一腳踩住了那滴血跡,開了口說道:“還請大娘慢走!”
“哼!”張氏冷哼了一聲,惡狠狠地瞪了慕伶歌一眼,然后,拂袖離去。
就在這個時候,慕伶歌長長的松了一口氣,看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了之后,慕伶歌冷然道:“人都已經(jīng)走了,東陵靖公子還要在房梁上待到什么時候!”
須臾,東陵靖從房梁之上跳了下來,露出了一口白牙,對慕伶歌笑了笑,開口說道:“本公子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個麻煩!”慕伶歌轉過了身子,有些懶得搭理東陵靖,徑直地朝著床榻之上走了過去,“好在,玉蘭只是沒幽梅吸引了注意力,并沒有看見被褥之上的血跡。”
說著,慕伶歌盈盈地轉過了身子來,淡淡地看了東陵靖一眼,淡淡地說道:“東陵公子,若是你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離開了!”
“你這又是過河拆橋嗎?!”東陵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凝視著慕伶歌的雙眸,笑道。
“是又如何?!”慕伶歌眉梢微微一挑,冷然道:“若不是因為東陵公子的話,我又怎么會有這么大的麻煩!
說著,慕伶歌朝著門口一指,冷然道:“請你離開!”
“本公子身上有傷,怎么能夠就這樣離開呢!”東陵靖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后,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慕伶歌的肩膀之上,一臉委屈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
慕伶歌縱然轉了一圈身子,抬起了手來,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撫了撫自己的香肩,像是在嫌棄東陵靖一般,冷聲地說道:“倘若,你在不離開的話,我就要了你的性命!”
“嘖嘖!”東陵靖嘖了兩聲,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笑吟吟地說道:“本公子倒是想要看看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我要是你的話,就趕緊離開這里!”慕伶歌一臉玩味兒的看向了東陵靖,挽起了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著,似笑非笑地看著東陵靖,不屑地笑道:“呵呵呵!我看,你大晉過第一公子的美名應該是用銀子買來的吧,都已經(jīng)被人下了毒了,竟然都不知道!”
說著,慕伶歌從袖口之中拿出了白玉瓷瓶,在東陵靖的面前微微的晃了晃,莞爾一笑,將手中的白玉瓷瓶朝著東陵靖扔了過去。
東陵靖一把接過了慕伶歌扔了過來的白玉瓷瓶,打開了瓶封,放在了鼻端之下,輕輕地嗅了嗅,面色忽然一沉,瞪大了雙眼看向了慕伶歌,“我果然沒有說錯,你這個毒……”
“呵呵!”慕伶歌莞爾,收斂了目光,看都不看東陵靖一眼,轉身走到了床榻前,撩起了裙幅翹起了二郎腿,一雙星眸彎成了弦月狀,端是一眼,便讓人深深地陷入了慕伶歌的笑容之中,“十香軟骨散的滋味不好受,我若是東陵公子,就早些回去歇著,這三兩天的功夫,你的骨頭就會像是泡在醋壇子當中一般,半點勁兒可都用不出來了!”
“你……”東陵靖氣的只咬牙,可瞧著慕伶歌那張古井無波的臉,東陵靖實在是拿慕伶歌沒有辦法,“還有多久才會發(fā)揮藥效?!”
慕伶歌雙眸含笑,瞧著窗外的月色看了看,莞爾道:“應該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東陵靖回到長公主府了。”
“你個小毒女,待本公子休養(yǎng)生息之后,再來好好的收拾你!”東陵靖撂下狠話,轉身離開了慕伶歌的房間當中。
“噗嗤!”慕伶歌以帕掩口,清淺一笑,看著東陵靖離去的背影,心中濺起了層層的漣漪。
“小姐,您當真給東陵公子下了十香軟骨散嗎?!”幽梅蹙了一下眉頭,對慕伶歌問道。
“呵呵!”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并沒有,只不過是作弄人的小把戲罷了。”
言畢,慕伶歌看了看幽梅和幽蘭,輕聲地吩咐道:“折騰了這么長的時間,我也有些累了,你們也回房間歇著吧。”
“是。”
幽蘭和幽梅異口同聲地應道,須臾,兩人退出了慕伶歌的房間當中。
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走到了燭臺前,呵出了一口蘭氣,將燭火熄滅,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床榻之上。
……
牡丹苑當中。
張氏正襟危坐在主位之上,那張臉上寫滿了濃濃的怒意,眸色陰沉地看向了跪在堂下的玉蘭,冷哼了一聲,猛地朝著一旁的桌案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原是端放在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盞,頃刻之間滾落了下來,在地面之上摔了一個粉碎。
張氏的雙眼之中射出了凜然的殺意怒視著玉蘭,沉聲怒喝道:“你給老實交代,今兒晚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跪在地上的玉蘭,身體抖如篩糠,聽聞了張氏的話之后,臉上唰的一下子,沒有了血色,貝齒緊緊地咬住了唇瓣,一直到,玉蘭感覺到了自己的口中彌散了一股子血腥的味道,方才松開了口。
“大夫人,奴婢、奴婢的的確確是看見了那個小賤人,將一個男人攙扶會了房中,奴婢……”
“啪!”
張氏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椅子的扶手之上,臉色頓時一沉,仿佛,一場暴風驟雨即將來臨一般,“還跟我扯謊,看來,今兒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
說罷,張氏側目看向了一旁的春芽,冷聲冷氣地吩咐道:“給我掌嘴!”
“是。”
春芽不敢違拗張氏的意思,立即走到了玉蘭的身前,掄圓了胳膊,猛地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玉蘭的臉上。
這一巴掌下去,直接將玉蘭打倒在了地上,當即,玉蘭連滾帶爬的跪了起來,“大夫人,奴婢、奴婢并沒有扯謊啊!”
“還不肯招是嗎?!”張氏微微地瞇了瞇雙眼,冷喝道:“我沒有說停,就繼續(xù)給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