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抬起了一雙睫眸朝著馬車外看了過去,與此同時。幽梅側目看向了慕伶歌。幽梅深深地擰起了一雙秀眉,啟唇道:“小姐,不知道宮中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竟然加派了兩倍巡城衛在宮門外把守著。”
慕伶歌深深地皺起了秀眉。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思慮了好半晌之后。慕伶歌方才沉吟道:“或許是因為,前幾日未央宮之中發生了行刺之事。所以,才會加派重兵在宮門外把手著。”
幽梅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朝著慕伶歌微微地頷了頷首。又道:“那小姐,咱們今兒還要進宮嗎?!”
慕伶歌淡淡地看了一眼幽梅,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這是自然的。如若不然的話,我們要如何才能夠替靖哥和端凝長公主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呢。”
說著。慕伶歌從馬車之中拿出了一個令牌,直接遞給了幽梅。又說道:“將這個交給守門的巡城衛,他們瞧見了皇上的令牌,應該會放行的。”
幽梅頷首,接過了慕伶歌手中的令牌,須臾,幽梅從馬車之上一躍而下,徑直地朝著巡城衛的方向走了過來。
“什么人?!”幽梅剛剛走到了巡城衛的身前,為首的巡城衛忽然攔截住了幽梅,聲音低沉的問道。
幽梅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只是將手中的令牌交給了巡城衛,淡淡地說道:“馬車之中的乃是皇上的義女清河公主,還請放行。”
為首的巡城衛聽見了幽梅的話,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眸光在幽梅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著,好半晌之后,方才收斂了自己的眸光,他朝著自己的身后一揮手,吩咐道:“放行!!”
須臾,慕伶歌的馬車便漫過了一眾巡城衛,朝著皇宮之中行駛而去。
慕伶歌端坐在馬車之上,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不禁將眸光落在了剛剛的那個巡城衛的身上,慕伶歌有過目不忘的本事,這幾日來,每一次慕伶歌在進宮的時候,都會瞧見所有的巡城衛都是衛麟的人,可是今兒,這看守著城門的巡城衛,卻是格外的眼生。
不由得,慕伶歌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側目看向了身邊的幽蘭,啟唇問道:“你可瞧見過這些巡城衛在宮中出入嗎?”
幽蘭聞言,眸光漫過了一眾巡城衛,面色倏然一變,故意壓低了聲音,在慕伶歌的耳畔輕聲的耳語道:“小姐,幽蘭也跟您進過兩次宮,若是說所有的巡城衛,幽蘭都能夠記得住,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可是,眼前的這些人,確實和平日里的那些巡城衛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說著,幽蘭收斂了眸光,將馬車之上的珠簾放了下來,凝眉看著慕伶歌,啟唇再道:“小姐,咱們的馬車,可是上一次的時候,皇上親自賞跟您的,按理說,宮中應該沒有人不認識咱們的馬車,絕對不會橫加阻攔的,可您瞧瞧這些人,很顯然是壓根就不認識咱們的馬車,難不成……”
不待幽蘭把話說完,慕伶歌直接開啟了手來,在一雙朱唇之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示意幽蘭不要再繼續說下去。
幽蘭明白了慕伶歌的意思,朝著慕伶歌頷了頷首,便不再多說什么了。
馬車行駛進了宮中,這一路上,不僅是宮門外的巡城衛的人被撤換了,就連經常跟在衛麟身邊的禁衛軍,也都不見了,此時此刻的這些禁衛軍,慕伶歌竟然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這讓慕伶歌的心頭有些發虛,不知道為什么,衛麟的人,竟然會不在宮中,衛麟是昨天晚上當值的,按理說,今兒應該是右副統領龐山龍當值,龐山龍慕伶歌是見過的,可怎么也沒有瞧見龐山龍出現在宮中呢?!
越是想著,慕伶歌緊皺在一塊兒的眉頭,就越發地變得深邃了起來,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宛如靜海一般的眸子當中,似是掀起了一片狂風,掀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漣漪來。
慕伶歌緩緩地伸出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蘇,從車窗之中滲漏進來的陽光,耀在了慕伶歌的身上,使慕伶歌云髻之上的簪花,折下了一道斑斕的流光。
沉吟了良久之后,馬車終于是停在了不能夠繼續前行的地方,幽梅側過了身子,撩開了珠簾,凝眉看著慕伶歌,啟唇道:“小姐咱們到了。”
“嗯。”慕伶歌淺淺淡淡地應了一聲,緩緩地伸出了染著鳳仙花蔻丹的手,打在了幽蘭的手臂上,踱步從馬車之中走了下來。
慕伶歌側目看了一眼身旁的幽蘭,啟唇吩咐道:“若是一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事情,你們都要留在我的身邊,絕對不能夠離開我半步,知道了嗎?!”
幽蘭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道:“是,幽蘭明白了。”
慕伶歌的心中總是有一個想法,似乎今天是要發生什么大事兒一般,難道說,韻貴妃和北堂烈已經迫不及待了,準備對皇上動手了?!
還是說,皇上已經洞察先機,準備對韻貴妃和北堂烈開到了?!
可是,轉念一想,慕伶歌便立馬否決了自己的第二個想法,衛麟乃是皇上在宮中最為信任的人,按理說,若是皇上想要做這么重要的事情,就一定會安排衛麟進宮,可是,今日衛麟并沒有在宮中,而且,似乎將平日里跟衛麟親近之人,也都已經被換掉了。
在皇宮之中,就只有皇上一個人,能夠差遣的了禁衛軍的人,難道說,是皇上將衛麟替換了嗎?!
慕伶歌怎么也想不明白,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會讓禁衛軍的人,沒有一個留在皇宮之中,而是換成了一個個陌生的面孔。
走了半晌,就在慕伶歌快要到了御書房的時候,慕伶歌忽然瞧見了翟懷就在不遠處,朝著自己走了過來。
當即,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秀眉,也沒有多想什么,便立馬朝著翟懷迎了過去。
翟懷瞧見了慕伶歌之后,朝著慕伶歌躬身一禮,恭恭敬敬地說道:“清河公主,您今兒可來得有些晚了,這會子的功夫,皇上都已經去了后宮了。”
慕伶歌對翟懷點了點頭,淡淡地一笑,輕聲地說道:“本宮今日進宮,也是為了前兩日之時,未央宮之中有刺客一事,也正巧著要進后宮呢,也方便與皇上和皇后娘娘說話。”
翟懷頷首,道:“清河公主所言甚是,您和皇上也正巧想到了一塊兒去了,這不,還是皇上讓老奴來御書房這邊,來請清河公主去未央宮呢。”
翟懷言畢,側過了身子,朝著自己身后的轎輦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對慕伶歌說道:“清河公主,您請著。”
“本宮也才不過進宮幾次,今兒我想要在宮中走走,不知道,翟公公能不能陪陪本宮。”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
須臾,慕伶歌抬起了手來,水袖之上陣腳細密繡著的一朵朵的海棠花,隨著慕伶歌的動作而舞動著,遠遠的看上一眼,仿佛,慕伶歌是置身于花海之中的仙子一般,慕伶歌的動作雖然很快,只不過是眨眼之間的功夫,可是,翟懷依舊是看出了,慕伶歌手指的方向,正是正陽門附近的一群禁衛軍。
當即,翟懷淡淡地笑了笑,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清淺一笑,道:“左右未央宮和御書房的距離也不算是太遠,老奴就陪著清河公主到處瞧瞧看看。”
說著,翟懷朝著身后的抬著轎輦的太監們一揮手,啟唇吩咐道:“剛剛,你們也都聽見了清河公主的話,這里也不用你們跟著了,你們都退下吧。”
一群抬著轎輦的太監,聽聞了翟懷的吩咐之中,紛紛見了禮,異口同聲地應了一聲是,隨后,便朝著內務府的方向而去。
待屏退了左右之后,翟懷依舊是小心謹慎地朝著四周瞧了瞧,像是生怕有人會偷聽著似的,一臉警惕的看向了慕伶歌,道:“不知道清河公主,有什么想要問老奴的嗎!?”
慕伶歌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一雙眸子當中閃過了一抹不惑之色,一邊朝著未央宮的方向走去,一邊對翟懷問道:“翟公公,宮中怎么會多了這么多眼生的人呢?!”
“哎!”翟懷輕嘆了一口氣,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方才緩緩地開了口,對慕伶歌說道:“公主,您是有所不知了,昨兒晚上,三皇子在吉祥宮之中遇刺了!!”
“什么?!”慕伶歌聽聞了翟懷的話之后,面色倏然一變,眸光之中閃過了一抹凜然之色,心中不禁暗忖:昨兒晚上,北堂烈明明出現在了自己的寒月居當中,當時,北堂烈還想要毀了自己的清白之身,昨兒晚上,北堂烈明明是被靖哥給打成了重傷,最后,用卑鄙的手段逃脫了,可翟懷,這會子又是北堂烈在吉祥宮之中遇見了刺客,這究竟是怎么會是?!
想了想,慕伶歌便直接開了口,對翟懷問道:“翟公公,昨兒可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翟懷朝著慕伶歌湊了湊,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對慕伶歌說道:“公主,您可能不知道,三殿下遇刺之后,韻貴妃娘娘就找了皇上,聲稱昨兒晚上的事情,一定和端凝長公主還以東陵公子有關,正巧,衛大統領也在皇上的身邊,便告知了皇上,昨兒晚上他和東陵公子在一塊兒,為證東陵公子的清白,衛大統領要接受調查。”
“竟然會有這樣的事情?!”慕伶歌的眸光一凜,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