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衛府,幽梅滿是不解地看向了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眉頭。問道:“小姐。你為什么會對那個左副統領那么感興趣呢?”
“難道,剛剛你沒有聽說,這位左副統領。可是巡查吉祥宮附近的。也就是說,他很有可能是韻貴妃。亦或者是北堂烈的人。”慕伶歌上了馬車,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說道。
“那小姐,您這么著急想要見他……”
“我想要讓他。自己來交代一下。這吉祥宮之中,到底有什么樣的秘密!!”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啟唇道:“走吧。咱們也回府準備著。”
“小姐。咱們不去長公主府了嗎?”幽梅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看向了慕伶歌,問道。
“現在這個時候。并不適合去長公主府,北堂烈為人心性沉穩。他絕對不會就這么輕易的放棄的。”慕伶歌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微微地揚起了高傲的下巴,冷冷地說道,仿佛北堂烈就在她的面前一般,隨時等待著慕伶歌將其誅殺。
“嗯。”幽梅垂下了欣長的睫毛,輕輕地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慕伶歌看見了幽梅的神情之后,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怎么,惦記著藍飛嗎?!”
“誰……誰……誰會惦記那塊木頭。”幽梅的雙頰泛起了一抹緋色,貝齒輕咬唇瓣,避開了慕伶歌的眸光,說道。
“呵呵。”慕伶歌瞧著幽梅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音來,“放心好了,長公主會派人照顧好藍飛的,你不用擔心。”
“嗯,幽梅知道。”言畢,幽梅揚起了馬鞭,朝著丞相府而去。
在丞相府的大門外,慕伶歌看見了張煥然的馬車,很顯然,這個時候,張煥然應該是來找慕晉元詢問張氏和慕童謠來了。
冷冷地掃了一眼張家的馬車,慕伶歌的眸光之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屑之色,邁著蓮步,徑直地走進了丞相府之中。
慕晉元并不是一個傻子,自然能夠看得出來,張煥然是站在誰的一方,慕伶歌給他出的主意不錯,這個時候,他絕對不適合參加到奪嫡之爭當中,段皇后、韻貴妃經常派人前來丞相府之中探望,這已經讓慕晉元很是心煩了,現在,張煥然又來給北堂烈做說客,慕晉元可是滿心的不悅。
這不,張煥然已經在大廳當中坐了半個時辰了,可是就是不見慕晉元出來,一杯接著一杯的茶水灌入了腹中,張煥然已經漸漸地有些不耐煩了。
“呦,張老爺這么早就出現在丞相府,不知道是有什么事情嗎?”
慕晉元沒有等到,反而是等來了這個小煞星,張煥然瞇了瞇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冷冷地剜了一眼慕伶歌,忽然,腦海之中回想了起來,那日在丞相府的門口,慕伶歌對自己的羞辱,剛剛想要發作之時,倏然,想起了現在慕伶歌的身份,便強忍著心頭的怒意,深吸了一口氣,朝著慕伶歌躬身一禮,道:“參見清河公主。”
“張老爺怎么這么客氣。”慕伶歌一手搭在了幽梅的手背上,一手挽起了一縷散落的青絲,別在了自己的耳后,邁著蓮步,徑直地朝著張煥然走了過去,“張老爺坐吧。”
“多謝公主。”張煥然雖然不悅,可畢竟,慕伶歌的公主身份,著實是皇上親自奉上的,在大晉國之中,也是少有的恩典,若是,沖撞了慕伶歌的話,也絕對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幽梅,去烹些菽巴茶來。”慕伶歌開了口,吩咐道。
慕伶歌絕對是故意的,看著張煥然身側的桌案之上,已經放了不少空置的茶盞,慕伶歌便開了口,直接讓幽梅再次上茶。
菽巴?!
幽梅微微蹙了蹙秀眉,微微有些不解,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味茶了呢?!
可是,稍縱一想,幽梅便忽然明白了慕伶歌的意思,菽乃豆也,菽巴、菽巴,不就是豆巴,也就是巴豆了!
幽梅有些想笑,可看著慕伶歌朝著他打了一個眼色,只要強忍著笑意,應了一聲“是”后,轉身走出了正廳當中
“不喝了。”張煥然微微地皺了皺眉頭,都已經是十幾杯茶水入了腹中,慕晉元卻還沒有出現,此時此刻,張煥然很想去茅廁小結,可是,當著慕伶歌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的面前,也不好說出口,況且,慕伶歌的身份高貴,沒有她的應允,自己也絕對不能夠離開。
他全然沒有注意慕伶歌說了什么,還以為,慕伶歌讓幽梅烹的不過是尋常的茶。
“張老爺,坐吧。”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主位之上,俯下了身子,坐了下來,朝著張煥然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公主吩咐了,作為平民的張煥然又怎么敢不從呢,只好面露難色,俯身坐了下來。
“張老爺,這么早來我丞相府,所為何事啊?”慕伶歌啟唇問道。
“我想要……”剛剛想要說出自己的目的,可是,看著眼前的慕伶歌,張煥然忽然改了口,說道:“想要瞧瞧嫻妹近來如何了。”
“哦?”慕伶歌蹙了蹙眉,道:“難道,張老爺不知道,大娘因為犯了家法,已經被禁足在了牡丹苑之中,怕是,沒有父親的命令是不能夠讓你去探望的。”
“可是,晉元他……”
“怎么這會子功夫,還父親還沒有起來嗎?”慕伶歌闕了闕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對張煥然問道。
慕伶歌是杏林高手,張煥然早就已經知道,自己的父親身體抱恙,她會不知道,恐怕,連鬼都不會相信慕伶歌的說辭吧。
“難道,公主還不知道,晉元他……”
張煥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幽梅便端著慕伶歌口中的菽巴茶,折返回了正廳之中,將茶盞放在了張煥然的身邊,輕聲地說道:“張老爺,請喝茶。”
不提喝茶還好,幽梅這么一說,張煥然頓時感覺尿意襲來,不由得,身子微微地一顫,“不、不不喝了。”
“張老爺,難道,你不給本宮面子嗎!?”慕伶歌聞聽了張煥然的話,面色倏然一沉,冷聲冷氣地對張煥然說道。
“這……”
張煥然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昨兒,北堂烈曾經前往了張府,告知了這段時日,萬萬不能夠和慕伶歌發生任何的沖突,這對張府絕對不是好事,當即,張煥然的唇角抽了抽,道:“草民不敢。”
“那就請用茶吧。”慕伶歌抬了抬手,唇角之上噙著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
張煥然用力的吞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接過了幽梅遞給他的茶盞,放在了唇吹了吹之后,輕飲了一口。
“怎么?!本宮府中的茶比不上張府嗎?張老爺怎么就淺淺地抿了一口呢?!”慕伶歌眉梢一挑,聲音倏然變得冰冷了下來,沉聲說道。
“不是、不是。”張煥然怎么也沒有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丞相府的一個小小的庶女,逼迫到了現在這種境地,竟然,連喝杯茶,都要受制于人,不由得,張煥然的手,用力地攥緊了手中的茶盞,口中鋼牙緊咬,強忍著喝下了茶盞之中的茶。
看著張煥然將巴豆茶喝了下去,慕伶歌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就著剛剛的話題說了下去,“哦對了,張老爺,難道你還不知道吧,我父親身子抱恙,恐怕是不能夠見客了,這幾日,都纏綿病榻呢,我看,張老爺還是早些……”
“咕嚕……咕嚕……”
“噗!”
巴豆開始在張煥然的肚子里面奏效,忽然,在一陣咕嚕的叫聲之后,張煥然出了虛宮,顯然,是有些要忍受不住了。
頓時,張煥然的面色一變,很顯然,是有些什么要從自己的身下出來了,這……
“公、公主殿下,我……”
“噗……”
張煥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又是一聲虛宮之音傳出。
慕伶歌卷起了帕子,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臉上略微顯得有些不悅,“身為一方富賈,怎么說,張老爺也都應該知道點禮貌吧,您這一聲接著一聲的,難道,是對本宮有什么不滿嗎?!”
人吃五谷雜糧,自然會出宮的,可慕伶歌卻抓住了這一點,來指責張煥然,一時間,張煥然竟然微微地一怔,“公主殿下,這……”
“咕嚕咕嚕……”
“我……”
“咕嚕咕嚕……噗……”
慕伶歌的面色更加的陰沉了下來,側目看向了幽梅,道:“送張老爺出府!”
言畢,慕伶歌一揮衣袖,直接站了起來,邁著小碎步子,快步地走出了正廳之中。
張煥然沒有想到,今天會在慕伶歌的面前這么的丟人,只見,幽梅用帕子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走到了他的身前,道:“張老爺,請吧。”
“哎!”張煥然嘆了一口氣,隨著幽梅走出了正廳當中。
可是,張煥然剛剛走了沒有幾步,忽然,身下實在是忍受不住了,臉色像是吞了幾只蒼蠅一般的難看,側目看向了幽梅,問道:“幽梅姑娘,不知道,丞相府的茅廁在什么地方?”
“張老爺,不好意思,咱們闕府的茅廁,都不能用了,這個時辰,應該有婆子將馬桶拿去清池洗刷了,您還是回府……”
“噗……砰砰……”
幽梅的話還沒有說完,張煥然便再也忍受不住了,當即,直接方便在了自己的褲子當中。
幽梅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猛然朝著一旁跑了過去,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臉嫌惡的表情看著張煥然,道:“張老爺,您不會是拉在褲子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