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對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一雙星眸之中閃過了一抹幽光,莞爾道:“若是說起來。這無人之谷也算是一個意外。當初可還要感謝你呢。”
“感謝我?!”東陵靖拉著慕伶歌的手,走在黑夜之中,一陣冷風吹散了天空之中的烏云。露出了璀璨的星星。
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將一縷卷入了風中的青絲,別在了自己的耳后。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東陵靖。說話時。慕伶歌的眸子當中,閃過了一抹溫柔之色,“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嗎?你將我扔在了半路上……”
東陵靖聽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嘴角微微地抽了抽。想起那個時候。在孫家看馬駒,卻沒有想到。在孫府之中見到了慕伶歌,那個時候的慕伶歌。還是一個樣貌丑陋的小丫頭,可是,那個時候,東陵靖在慕伶歌的身上,就看見了一股驚華之色。
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側目看向了慕伶歌,抬起了慕伶歌的手,放在了一雙薄唇之下,輕輕地落下了一吻,須臾,東陵靖抬起了睫眸,目光灼灼地看著慕伶歌,“那時,因為宮中有事,所以,我才將你扔在半路上,沒想到,在數月之后,見到你時,你竟然像是變了另外的一個人一般。”
“你離開了之后,我在半路上遇見了無人之谷的主人鬼醫,他將我帶到了無人之谷,我成了他的藥鼎,每天都為他試藥,再一次意外之時,我喝下了他的血,他的血液比之這個世界上任何的毒藥都要毒,時間久了,我漸漸的習慣了他喂給我的毒藥,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我的膚色漸漸的恢復,最后,連臉上的傷疤都消失不見了。”
東陵靖沒有想到,自己將慕伶歌放在了半路之上,竟然會給慕伶歌今后的生活軌跡所改變,也沒有想到,慕伶歌竟然因禍得福。
那段日子,怕是,慕伶歌將像是生活在無盡黑暗之中的阿鼻地獄,連一絲一毫的希望都見不到,東陵靖不知道,慕伶歌的那段日子是怎么過來的,看著眼前嬌小的身影,東陵靖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層一層漣漪,
慕伶歌看著東陵靖,那真摯的目光是裝不出來的,也是不能夠騙人的,兩世為人的慕伶歌,端是一眼,便能夠看出東陵靖是在為了她而感到痛苦。
前世,慕伶歌在面對北堂烈的時候,她的愛,宛如傾瀉而下的瀑布一般,而北堂烈回應給慕伶歌的,只有淺淺淡淡的一個笑容。
只不過,在那個時候,即便是北堂烈的一個笑容,慕伶歌都能夠開心上幾天,而現在,當東陵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只不過是因為,當時她的一段經歷,眸光之中就流露出了深深的痛苦。
慕伶歌知道,東陵靖是真心對她的,此時此刻,他的一個眼神,竟然讓慕伶歌已經冰封已久的一顆心,漸漸地融化了開來。
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挽起了東陵靖的手,淡淡地說道:“若是,當時沒有成為鬼醫試藥的工具,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
說著,慕伶歌拉著東陵靖的手,繼續前行,邊走著,慕伶歌邊說道:“我在無人之谷當中,結識幽蘭和幽梅,我們三個人設計將鬼醫殺了,然后,她們兩個人隨著我離開了無人之谷,她們將我當做了主人,我也就成為無人之谷的主人。”
慕伶歌將和東陵靖分開了之后的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隱瞞的告訴給了東陵靖知道。
當東陵靖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一雙墨玉琉璃一般的眸子,宛如一片靜海,被投進了一方巨石一般,東陵靖沒有辦法相像,這么小的一個身體,竟然能夠容得下這么多的事情,沉吟了半晌之后,東陵靖緩緩地開了口,輕聲地對慕伶歌說道:“有我在,從今以后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
“呵呵。”慕伶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對東陵靖點了點頭,莞爾道:“好,你可要說到做到哦。”
東陵靖用力的點了點頭,握著慕伶歌一雙瑩白的纖手的手,更加的用力,仿佛想要將慕伶歌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當中一般,東陵靖的一雙鳳目之中,滿是柔情,輕聲地對慕伶歌說道:“你要相信我,從今天開始,我東陵靖不會讓我的女人,在受半點的委屈。”
慕伶歌聞言,忽然微微地一怔,他的女人,這句話,東陵靖雖然不是第一次說了,可是,聽在了慕伶歌的耳廓之中,卻宛如一記悶雷,在自己的腦海之中炸響一般。
東陵靖見慕伶歌站在了原地,嘴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弧度,蹙了一下墨染般的劍眉,輕聲地問道:“怎么了?!”
慕伶歌微微地搖了搖頭,笑道:“沒什么,只是覺得,你和平日里不有些不同。”
東陵靖聽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后,抬起了手來,撓了撓頭,朝著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沒什么,我也覺著你和平時不一樣了。”
說話間,東陵靖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沉吟了半晌,沒有繼續和慕伶歌前行,慕伶歌能夠推心置腹,將她所發生的事情,都告訴給自己知道,難道,自己還要繼續隱瞞著慕伶歌的身份嗎?若是有一天,當慕伶歌發現了她究竟是什么人的時候,會不會盛怒之下離開自己呢?!
想到了這里,東陵靖的面色一沉,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氣一般,比之剛剛對慕伶歌表白之時,還要深沉。
慕伶歌看見了東陵靖的樣子,眉黛一凝,啟唇問道:“你可是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
“呼!”
東陵靖呼出了一口濁氣,目光灼灼地看著慕伶歌的雙眸,沉吟了半晌之后,東陵靖方才開了口,說道:“伶歌,我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慕伶歌聞言,不禁瞪大了一雙星眸,宛如碧波一般的眸子,泛起了瀲滟華光,不染自朱的一雙朱唇微啟,輕聲道:“什么事?”
東陵靖用力的頷了頷首,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幽光,這件事,就像是包裹著火焰的牛皮紙一般,慕伶歌聰慧,又是無人之谷的主人,想要徹查自己的身世,可是相當簡單的,若是到時候,東窗事發,慕伶歌從旁人的口中,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倒不如,這件事是從他的口中告訴給慕伶歌知道。
“咳咳……”東陵靖輕咳嗽了兩聲,正了正音色之后,薄唇微啟,對慕伶歌說道:“是關于你的身世的。”
“我的身世!?”慕伶歌聞言,眉黛一凝,一雙墨玉琉璃般的眸子當中,漾過了一抹霜華之色,蹙了蹙眉頭,對東陵靖問道:“我是丞相府的庶女,我還能夠……”
話還沒有說完,慕伶歌倏地瞪大了一雙星眸,顫聲道:“你是說,關于我母親的?!”
東陵金再次點了點頭,眸光之中的宛如涌上一層霧氣,漸漸地從東陵靖的雙瞳之中溢出,將東陵靖包裹在了一團云霧之中,讓慕伶歌看不清楚東陵靖的神色。
東陵靖緊了緊雙手,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緩緩地開了口,“你的母親,根本就不是張氏口中的戲子,她是鎮國公之女。”
聽見了東陵靖的話,慕伶歌的面色倏地一白,一雙星眸之中滿是費解之色,闕了闕雙眸,啟唇問道:“鎮國公?!”
鎮國公杜星海,乃是兩朝元老,可是,在皇上登基不久之后,便以通敵叛國之罪,將鎮國公一家滿門抄斬,這也是大晉國在開國以來,唯一的一次將一品大元滅門之事,即便是過了這么多年,大晉國之中,依舊是人人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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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鎮國公痛恨之人,更是比比皆是。
慕伶歌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母親竟然是鎮國公之女,不是說,鎮國公已經被滿門抄斬了嗎?那么她的母親……
慕伶歌的雙眸之中充滿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她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東陵靖,沉聲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孫家,那個時候我奉家母之命,前往那里尋找你,只不過,當時我還不知道,你就是鎮國公的后人,還記得我曾經在你母親的院子當中尋找什么嗎?那個時候,我就是想要找到她便是鎮國公后人的證據,一直到,看見你帶著能夠證明你母親身份的發簪之時,我才知道,你就是鎮國公的后人。”東陵靖的聲音有些沙啞,說話時,雙手沒有了一絲一毫的溫度,仿佛像是一塊寒冰一般的冰冷。
慕伶歌在聽聞了東陵靖的話之后,良久沒有回過神來,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東陵靖,啟唇問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母親要比我清楚,正好你也要找她,不如就去長公主府,讓她來為你解答。”東陵靖攬住了慕伶歌那盈盈一握的纖腰,縱然一腳點在了地面之上,一躍幾丈之高,朝著端凝長公主府的方向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