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靖挑了挑眉,抬起了眼眸。看了看慕伶歌,對于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東陵靖是沒有法子了,往昔。不要說是一個女子。及時是千百給,東陵靖都不曾看入眼中。
單憑著一張俊美至極的臉,便可讓見到的姑娘花枝亂顫的。而慕伶歌。卻像是一塊冰疙瘩似的。
“哎!”東陵靖輕嘆了一聲,微微地瞇了瞇眸子,抬手扶額,道:“罷了罷了。本公子是服了你了!”
“呵呵!”慕伶歌垂下了睫羽。淺薄的月光滲漏了下來,在她的雙頰之上,映出了兩道剪影。淡雅的云錦華服銀絲金線熠熠生輝。緩緩抬起了袖口,娟繡著朵朵的杏花,隨著慕伶歌的動作,宛如一片花海,遮住了口鼻,慕伶歌清淺一笑,端是一瞥,東陵靖竟深陷在慕伶歌的垂眸的笑魘之中。
“看什么看!”慕伶歌瞧著東陵靖看出了神,聲音一厲,冷然道:“若是再不說來,我可就要回去了!”
威脅,東陵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一個女人威脅,而且,還威脅的這般心甘情愿的,無奈的撇了撇嘴,凝視著慕伶歌,道:“你跟我去了,你就知道了,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別的沒有,膽子,本小姐多的是!”慕伶歌一揮衣袖,漫過了東陵靖徑直地走出了院子當中。
東陵靖站在原地,垂首側目,微微地笑了笑,抬起了手來,輕輕地撫了撫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娉娉裊裊的倩影。
慕伶歌暮然回過了身子來,蹙了蹙眉,冷冷地瞪了東陵靖一眼,冷聲冷氣地說道:“怎么還不走!”
“來了!”東陵靖應了一聲,跟在了慕伶歌的身后,垂下了眼眸之時,東陵靖看著慕伶歌微微搖晃著的豐盈,不禁吞了一口口水,心中更是一片汪洋之中投進了一顆巨石,濺起了層層的漣漪。
“你還不快點!”慕伶歌側目,白了東陵靖一眼,沉聲說道。
東陵靖嘴角噙著一抹淺笑,雖然,慕伶歌的嘴上沒說,可心中,卻是十分的擔心杏蕊苑,畢竟杏蕊苑是慕伶歌娘親生前的舊居,也是這偌大的相府之中,慕伶歌唯一的一個能夠緬懷亡母的地方。
東陵靖走到了慕伶歌的身旁,嘴角之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輕聲地說道:“你可是想要快些?!”
慕伶歌眉黛淺凝,還沒等回話時,東陵靖徒然上前一步,一把攬住了慕伶歌那盈盈一握的纖腰,縱身一躍,竄上了屋頂。
“啊!”突如其來的這么一下,十足讓慕伶歌驚了一跳,不由得,驚呼了一聲,雙手攬住了東陵靖的蜂腰。
東陵靖垂下了眸子,看了慕伶歌一眼,大手徐徐話落,握住了慕伶歌那瑩白的纖手,“抓緊我!”
話音一落,東陵靖全力的施展了輕功,兩人宛如被人剪斷了線的紙鳶一般,乘風飛馳,清風浮動,將慕伶歌的長發卷入了風中,凌亂了舞著,不知合適,一縷青絲竟然和東陵靖如墨般的發縷糾纏在了一塊兒。
慕伶歌的臉色一紅,雖說,慕伶歌能夠施展輕功,可卻不及東陵靖半分,也從未有人這般對她,東陵靖的大手,微微地有些發熱,聲音猶如寒冬之中的一股暖流一般,慕伶歌的面頰,緊緊地貼在東陵靖的胸口之上,有力心跳聲,在慕伶歌的耳畔,怦怦地回響著。
慕伶歌只覺得雙頰發燙,身體略微的有些無力感,偷著抬起了睫眸,悄悄地看了一眼東陵靖,就立馬垂下了眼眸,深吸了一口氣。
懷中的可人兒的每一個動作,東陵靖都收入了眼中,薄唇微翹,加大了環著慕伶歌楚腰的力氣。
落地時,慕伶歌輕咳了一聲,稍稍地正了正音色,剛欲上前之時,青絲竟然和東陵靖的發縷系在了一塊兒。
發絲扯疼了慕伶歌,側目瞥了東陵靖一眼。
東陵靖覺著無辜,雙手微抬,聳了聳肩,輕聲地說道:“這可跟我沒有關系。”
“哼!”慕伶歌輕哼了一聲,仿佛一切都是東陵靖的錯一般,冷冷地剜了東陵靖一眼,冷然道:“別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不管如何,都和你脫不了關系!”
“你這么說可是有些冤枉人嘍!”東陵靖向著慕伶歌走進了一步,好讓慕伶歌被扯著的青絲不那么疼,嘴角忽地上翹,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朝著慕伶歌眨了眨眼,笑道:“長聽人說結發夫妻,今兒還是頭一次見到結發是什么樣子,這是不是說,你我以后就是夫妻了?!”
“誰和要和你結發,誰要和你是夫妻!”慕伶歌聞言,面色一紅,可雙眸依舊是冷冰冰的,水袖一抖,匕首直接甩出,隔斷了兩人糾纏在一起的青絲。
東陵靖輕笑了一聲,道:“我素來聽聞,有些敢愛敢恨的女子,皆是削發贈情郎!”
“你……”慕伶歌氣的不行,這明明是不想浪費時間和東陵靖糾纏下去,可不曾想,竟然被東陵靖說成了這個樣子,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平日里,慕伶歌將心緒隱藏的極好,可不知道為何,每每見了東陵靖之時,卻總是難忍心頭之怒。
東陵靖俯下了身子,小心翼翼地將那兩縷青絲拾起,解開了腰間的香囊,笑吟吟地說道:“如此珍貴的禮物,本公子定然好好收著。”
聽著東陵靖那沒臉沒皮的話,慕伶歌只覺著臊得慌,說的竟然跟真事一般,好似,自己真的是削發贈送與他一般,慕伶歌闕上了雙眸深吸了一口氣,口中貝齒緊咬,恨不能沖上前去,給這厚臉皮的東陵靖一個耳光。
東陵靖緩緩地站了起來,舉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旁,甚是自然的拉起了慕伶歌的素手,輕聲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娘子,咱們走吧!”
“放手!”慕伶歌猛然甩開了東陵靖的手,冷喝了一聲,道:“誰是你娘子了!”
“自然是你啊,不管怎么說,我們都已經是結發夫妻了不是,來別害臊嘛!”東陵靖一臉戲虐的對慕伶歌說道。
慕伶歌面色一沉,只覺得一陣頭疼,心中無力在與東陵靖爭辯什么,冷冷地剜了東陵靖一眼,惡狠狠地道:“你若是再胡言亂語,我就殺了你!”
“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嘍?!”東陵靖挑了挑眉梢,輕嘆了一聲,道:“哎!蒼天不開眼啊,竟然讓我有一個心如蛇蝎的娘子!”
“你……”慕伶歌將口中貝齒咬的吱吱作響,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泛白的指甲發出了咔咔的脆響聲,怒喝道:“閉嘴!”
“嘿嘿!”東陵靖俯身,將下巴抵在了慕伶歌的香肩之上,趁著慕伶歌嗔怒之際,緊閉雙眼,竟然直接親了一口,“好,既然娘子不讓咱說了,咱就不說了!”
慕伶歌倏然睜開了雙眸,一副見了鬼似的模樣,抬手輕撫面頰,目光之中頓時掀起了一片冰冷地殺意,“找死!”
瞧著慕伶歌當真是動了怒,東陵靖立馬向后跳了一步,嘿嘿一下,雙手擋在了胸前,倒像是他受了慕伶歌的輕薄一般。
慕伶歌真心是無言以對,為今,就只想要趕快處理好杏蕊苑之時,趕緊和東陵靖分開,眼不見為凈,可卻咽不下這口氣,手中緊攥了一枚軟骨丸,且等著東陵靖再次上前之時,將軟骨丸捏碎,讓他飽嘗一番骨頭酥麻的感覺。
可還不待慕伶歌將手中的軟骨丸捏碎之時,東陵靖的耳朵微微一動,猛然一個箭步,沖到了慕伶歌的身前,一把抓住了慕伶歌的伸手,另一只手,豎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慕伶歌飛身上了屋頂,輕聲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有人來了!”
順著東陵靖的聲音,慕伶歌朝著不遠處最為黑暗的角落之中看了過去,只瞧見,一道黑影鬼鬼祟祟地竄了出來,獐頭鼠目的模樣,讓慕伶歌一眼,就認出了來人就是唐管事。
唐管事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躡手躡腳地朝著杏蕊苑那殘破的大門走了過去。
“吱嘎!”的一聲,唐管事推開了大門,舉步跨過了門檻,朝著院子當中瞄了一眼,緊接著,唐管事加快了腳步,直奔院內走去。
唐管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火折子,放在了唇下,用力的吹了吹,徑直走到了已經荒廢多年的花圃旁,將手中的火折子對準了干枯的雜草,點燃了起來。
干草遇上了烈火,頃刻之間,足矣堪稱野火燎原,瞬間,花圃便燃燒了起來。
屋頂之上的慕伶歌,臉色瞬然一沉,不禁用力的捏著東陵靖的手,欣長的指甲,嵌入了東陵靖的手背當中。
“嘶!”
東陵靖不禁吃了痛,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側目看向了慕伶歌,道:“這你就沉不住氣了,以后還怎么跟著本公子做大事!”
“少廢話,我要殺了他!”慕伶歌猛然甩開了東陵靖的手,冷聲道。
“沉住氣,現在還不是殺了他的時候!”東陵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待唐管事瞧著火勢稍微大了一些之時,被火光映的通紅的臉上,一抹冷笑映入了慕伶歌的眼簾之中。
“就是現在!”東陵靖冷笑了一聲,猛然飛身而下,直奔唐管事飛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