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貴妃就算是做夢,恐怕,也不會想到會有這么一天的時候。她的武功明明要比慕伶歌高出很多很多。可是,卻因為一時間的大意,著了慕伶歌的道。
慕伶歌在武功上雖然不及韻貴妃。可是。這一身的施毒術,卻遠遠地超乎了韻貴妃的想想。
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秋水剪瞳。在韻貴妃的身上掃了掃,須臾。慕伶歌漫過了韻貴妃的身邊。徑直地朝著韻貴妃的寢宮走了過去。
“吱嘎。”
慕伶歌緩緩地伸出了手,推開了韻貴妃寢宮的宮門,舉步夸過了門檻。走進了韻貴妃的寢宮之中。她尋到了韻貴妃寢宮之中密室的機關。按下去了之后,密室門緩緩打開。緊接著,慕伶歌快步走進了密室之中。
因為剛剛韻貴妃讓不少死士去對付慕伶歌。這會子的功夫,在其中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攔得住慕伶歌,隨著慕伶歌一揮手,五毒七色瘴便在慕伶歌的身前,形成了一道屏障,為數不多的宮婢、婆子和死士想要上前阻止慕伶歌之時,當即,一個個的便喪命于此。
很快地,慕伶歌便直接尋到了東陵靖,當慕伶歌看見東陵靖之時,仿佛心跳都漏了一拍,不禁瞪大了一雙眸子,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平日里風度翩翩的佳公子,此時此刻,卻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東陵靖一身皎月白的衣裳,已經被鮮血所染紅,東陵靖趴在了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的生命氣息,也漸漸地變得微弱了起來。
在這一刻,慕伶歌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當中的力氣,仿佛被抽空了一般,瑩白的纖手,不禁的顫抖著,好半晌之后,慕伶歌方才踱步,朝著東陵靖的方向走了過去。
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慕伶歌將瑩白的纖手,落在了東陵靖滿是鮮血的側臉上,雙眸之中的眼淚,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慕伶歌的雙頰滾落了下來,掉落在了東陵靖的臉上。
東陵靖感覺到了一絲異樣,緩緩地掀開了眼簾,當慕伶歌的容顏,映入了東陵靖的雙瞳之中的時候,東陵靖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輕聲地對慕伶歌問道:“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管我的嗎?!”
慕伶歌將東陵靖攙扶了起來,靠在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試了試東陵靖唇角之上的血跡,眸光變得格外的柔情,輕聲細語的對東陵靖說道:“靖哥,我又怎么會不管你呢?難道,你要我看著,韻貴妃這般折磨你嗎?”
說著,慕伶歌從懷中拿出了一枚丹藥,塞進了東陵靖的嘴巴當中,頓時,東陵靖便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當中的力氣,漸漸地恢復了幾分,東陵靖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瞧著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滿是晶瑩的淚水,便伸出了手來,試了試慕伶歌眼角之上的淚水。
“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活著嘛,哭什么。”東陵靖的唇角艱難的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聲音氣若游絲地對慕伶歌說道。
慕伶歌用力地抽了抽鼻子,用黑色勁裝的袖子,輕輕地擦了擦東陵靖臉上的血跡,輕聲地說道:“靖哥,我這就帶你離開。”
“就這樣想要走了嗎?!”
慕伶歌的話音剛剛落下,在慕伶歌的身后,一道冰冷的聲音,朝著慕伶歌和東陵靖的方向便砸了過去。
慕伶歌聞聽了聲音,徐徐地側目,朝著身后看了過去,只見,北堂烈的臉上以面巾遮面,一身艷紅如血一般的華服,站在了密室的門口,一瞬不瞬的凝視著慕伶歌和東陵靖,北堂烈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凜然的寒意,啟唇道:“今日,吉祥宮發生了這么多的事兒,你們認為,本宮還會讓你們平安里去嗎?”
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子,眸底的深處涌上了一股凜然的寒意,惡狠狠地剜了一眼北堂烈,冷哼了一聲,冷聲冷氣地說道:“你認為,這能由得你嗎?!”
“慕伶歌本宮曾經與你說過,若是你能夠嫁給本宮的話,或許,本宮還能夠給你一條生路,可是現在……”北堂烈垂下了眸子,看了一眼地上死去的死士,冷然道:“你覺得,本宮還會給你機會嗎!?”
“哼!”慕伶歌冷哼了一聲,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沉聲說道:“若是我一定要離開呢?!”
“嗆!”北堂烈大手一揮,直接從水袖之中抖出了一把只有一尺來長的短刀,眸子在慕伶歌的身上掃了掃,哂笑著說道:“你認為,你有這個本事嗎!?”
“呵!”慕伶歌的臉上,沒有絲毫的懼意,只是冷冷地一笑,朱唇微啟,冷笑著說道:“你認為,我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只身一人來到吉祥宮之中嗎!?”
“今日,本宮已經拋出了線索,讓父皇認為,長公主府和護國將軍府有造反的意思,若是,本宮將今日之事……”
“呵呵!”不待北堂烈把話說完,慕伶歌直接冷笑了兩聲,打斷了北堂烈的話,北堂烈和韻貴妃不愧為母子,竟然,都能夠想到一塊兒去,“北堂烈,你知道,今日我和長公主殿下為什么會留在蘭妃娘娘的宮中嗎?”
說著,慕伶歌將東陵靖撫好,緊接著,她緩緩地站了起來,一雙眸子宛如冰冷的鋼刀一般,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地濃郁了起來,緩緩地抬起了手來,將一縷散落的青絲別在了自己的耳后,哂笑著說道:“我今日前來,已經做足了準備,若是,在有半個時辰,我和靖哥沒有回到蘭妃娘娘的宮中,端凝長公主便會和蘭妃娘娘去尋了皇上,我想,三皇子也不會想要讓皇上,瞧見在吉祥宮之中這么多的男人,你認為,就算是你將我和靖哥留下來,韻貴妃娘娘還有什么能夠辯解的嗎?!”
說著,慕伶歌看著北堂烈臉上的表情,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再道:“就算是,你們能夠將這么的一切,都推到了我和靖哥的身上,但是,你可不要忘記了,只有半個時辰的時間,難道,你能夠將這間密室填滿嗎?”
聞聽了慕伶歌的話,北堂烈的面色倏然一沉,的確,正如慕伶歌所說的這般,即便是,韻貴妃和北堂烈的手下人再多,也覺得不能夠在吉祥宮之中大興土木,到時候,只要端凝長公主和蘭妃將皇上帶到了這里來,韻貴妃和他的下場就只有死路一條。
但是,若現在讓慕伶歌和東陵靖平安里去的話,若是到時候,慕伶歌和東陵靖將這件事稟告給皇上的話,他們的結果依舊是只有這一條路而已。
北堂烈深深地皺起了眉頭,現在,他很是為難,放了慕伶歌和東陵靖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北堂烈深深地瞇了瞇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慕伶歌,他在慕伶歌的雙瞳之中,只看見了一片冷漠、涼薄,良久之后,北堂烈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側過了身子,朝著慕伶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請。”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她早就已經猜到,北堂烈一定不會將自己強行留下來,即便是,她并沒有提前和端凝長公主以及蘭妃的話,只要自己這么一說,不管是韻貴妃還是北堂烈,都絕對不會為難自己。
慕伶歌轉過了身子,將東陵靖攙扶了起來,隨即,兩人便踉踉蹌蹌朝著密室的門口走了過去。
在經過了北堂烈的身邊之時,北堂烈的一雙眸子當中映出了慕伶歌的身影,北堂烈深深地蹙了一下眉,啟唇說道:“若是,你現在同意本宮的話,或許,本宮還能夠讓母妃放過你。”
“你覺得可能嗎!?”不待慕伶歌開頭說話之時,東陵靖忽然駐足,緩緩地抬起了頭來,唇角之上噙著一抹充滿了不屑的冷笑,冷冷地掃了一眼北堂烈,緩緩地站穩了身子,冷然道:“伶歌是我的女人,你若是覺得,你有這個本事的話,盡管來搶!!”
“東陵靖,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你有什么資格和本宮斗!”北堂烈壓低了聲音,湊近了東陵靖的面前,一張欺霜賽雪的臉上,堆滿了滾滾的寒意。
東陵靖和北堂烈對峙著,仿佛是兩尊冰雕一般,從兩人的身上,強悍的威壓席出,一時間,在周圍的空氣,都濺起了一層層的漣漪。
“怎么,你難道想要跟本宮一戰嗎?!”北堂烈不屑地瞥了一眼東陵靖,冷聲冷氣地說道。
“那又如何!?”東陵靖絲毫的沒有懼意,臉上的霜冷,絲毫沒有退讓。
慕伶歌見狀,深深的皺起了秀眉,此時此刻的東陵靖,身上的傷勢實在是太過嚴重,別說是和北堂烈這般的高手對戰,恐怕,就算是尋常的禁衛軍,他都不能夠在幾招之內戰敗。
“呵呵呵……”北堂烈聞言,忽然地大笑了起來,冷冷地掃了一眼東陵靖,哂笑著說道:“好,那本宮就成全你!”
言畢,北堂烈猛地一掌,直奔東陵靖的面門襲去。
慕伶歌見此,不禁面色一變,倏然大喝了一聲,“北堂烈,你趁人之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