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聽聞了慕童謠的話,順著慕童謠的目光看了過去。只瞧見了,一身男裝的少年,不是慕伶歌還能是誰,可是。讓張氏不解的是。慕伶歌怎麼就跟在了端凝長公主和賢妃的身後了。
端凝長公主和賢妃,那是何等的身份,即便是自己堂堂的國相夫人。在端凝長公主和賢妃的面前。也沒有說話的份。
不光是張氏瞧見了,就連坐在張氏身邊的慕晉元,也看見了女扮男裝的慕伶歌站在了端凝長公主的身後,不禁。慕晉元皺了一下眉。同樣的,也是滿心的疑惑。
張氏抓住了慕童謠的手,不由得緊了緊。順勢張氏握住了慕童謠的手。輕輕地拍了拍,輕聲地與慕童謠耳語,道:“莫慌,且看看那小賤人,能夠翻出什麼浪花來!”
慕晉元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鷹眸,正瞧著,端凝長公主與慕伶歌說著什麼,瞧著端凝長公主的臉上似是掛著一抹淺笑,慕晉元心中泛起了一抹笑意,東陵靖雖然身無官職,可是,卻有一大批的將士心甘情願的臣服於他,再加上,護(hù)國大將軍府和長公主府,都是在暗地裡支持北堂瀟的,看來,自己這一盤棋,最重要的一步,應(yīng)該是慕伶歌。
想到了這裡,慕晉元側(cè)目瞥了一眼慕童謠,眼眸之中的神色忽然一變,張氏母家,表面上不參與國政,卻是,手中卻握著最爲(wèi)重要的一枚棋子,張氏一族,卻和大皇子北堂淵走的近了些。
如此一來,慕晉元手中,就多了兩個籌碼,如果運(yùn)用的好,將來不管是北堂淵還是北堂瀟兩人誰做了太子,他都能夠坐收漁翁之利!
想著想著,慕晉元的嘴角微微上揚(yáng),瞇縫著雙眼,目光顯示匯聚在北堂淵的身上,隨即,又瞟想的北堂瀟,面上的笑意,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
……
高臺上,端凝長公主俯身坐在了賢妃的身份,身旁緊挨慕伶歌,起初,慕伶歌也不知道端凝長公主的意思,可當(dāng)慕伶歌聽見了端凝長公主的話後,便豁然開朗。
端凝長公主的臉上帶著一抹淺笑,可聲音卻極爲(wèi)平淡,平淡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本宮不知道姑娘爲(wèi)何會以男裝示人,可想來,姑娘也是另有盤算吧!”
慕伶歌心知端凝長公主絕非凡人,卻不曾想,竟聰慧至此,單單看了慕伶歌的著裝,便猜測到了慕伶歌是有所盤算,端凝長公主瞧著慕伶歌的臉色有變,脣畔含笑,端起了桌案上的茶盞輕飲了一口,隨即放了下來,淡淡地看了一眼慕伶歌,似是敲著警鐘般,繼續(xù)說道:“本宮不管你是如何結(jié)實(shí)靖兒的,也不管你是何身份,盤算著什麼,但若是你做了什麼出格的事,連累到了靖兒或是瀟兒,那就別怪本宮不估計(jì)靖兒的情面!”
慕伶歌聞言,微微地蹙了蹙眉,心中冷笑,先禮後兵,這位長公主,心思絕非一般,“還請長公主放心,我絕不會與登徒子爲(wèi)伍!”
她竟然當(dāng)著端凝長公主的面,喚東陵靖爲(wèi)登徒子,若是換了平時,怕是這位長公主殿下,早就已經(jīng)命人將慕伶歌拿下了,可是現(xiàn)在,當(dāng)著段皇后和一種妃嬪的面,端凝長公主卻只能夠隱忍下來,硬生生的嚥了一個啞巴虧。
端凝長公主是什麼身份,平日裡,上門巴結(jié)的達(dá)官顯貴比比皆是,置身於雲(yún)端當(dāng)中的她,可是被人這般冷言奚落自己的兒子,不由得,端凝長公主瞇了瞇雙眼,目光泛起了一絲寒芒,但卻稍縱即逝,以帕掩口,冷笑了一聲,輕聲地道:“你可知道,你還是第一個這樣和本宮說話的人!”
慕伶歌擡起了睫眸,對上了端凝長公主的目光,淡淡然地道:“長公主殿下文韜武略,皆不輸於男人,又是披甲上過戰(zhàn)場的女將,想必,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之下,爲(wèi)難我一個小女子吧。”
“呵呵!”端凝長公主素手微擡,輕撫雲(yún)髻之上髮簪的流蘇,盈盈晃動的流蘇在一束陽光的折射下,散發(fā)灼目的光亮,“你倒是很有膽識,若是身份相當(dāng),靖兒還喜歡,本宮倒是有意成全了你們。”
“這就不勞煩長公主殿下費(fèi)心了,小女志不在此。”慕伶歌側(cè)目瞥了一眼東陵靖,直接開口拒絕道。
“有膽識的女子,本宮倒是見過了不少,可就是不知道才情如何,若是,你能夠在今兒牡丹花卉之上拔得頭籌的話,有什麼心願,本宮倒是願意幫你一把!”
端凝長公主嚮慕伶歌拋出了橄欖枝,若是慕伶歌再拒絕的話,就顯得有些不識擡舉了,再加上,原本慕伶歌來著牡丹花卉的目的就在於此,倒不如順?biāo)浦郏軌虻枚四L公主的幫助,或許,對付張氏一族,便會如虎添翼了。
“既然,長公主殿下,都這麼說了,小女就卻之不恭……”
“呵呵。”端凝長公主淡淡地笑了笑,道:“可別光說不練,到時候得不償失啊!”
“這就不勞煩長公主殿下操心了!”說罷,慕伶歌收斂的目光,一雙琥珀色的瞳仁,泛著灩灩波光,將目光投在了碩大的臺子上,等待著牡丹花卉的開始。
大晉國的牡丹花卉,原就是由開國皇后所創(chuàng)辦的,主要是想通過牡丹花卉,來爲(wèi)大晉的皇親國戚,來挑選一些相貌才情過人的適齡女子。
牡丹花卉一共前後有三場,先是在衆(zhòng)女子之中通過舞技挑選出十二名,分別代表著十二中花卉,向代表著皇后的牡丹花進(jìn)獻(xiàn),而後是女紅,最後是才藝,若是誰人能夠拔得頭籌,便會由皇后親自送上由宮中能工巧匠,精心雕刻而成的白玉牡丹一朵一事嘉獎,還有機(jī)會,參見合宮夜宴,面見皇上。
各朝臣無一不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在此盛會當(dāng)中一鳴驚人,指不定,能被那個皇子、權(quán)貴看中,飛黃騰達(dá)也是指日可待的。
隨著段皇后將一如往常的規(guī)矩講述完之後,一聲清脆的銅鑼聲落下,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妙齡女子,紛紛朝著正中央的臺子上去走。
端凝長公主側(cè)目看了慕伶歌一眼,淡然道:“怎麼,你還不下去更衣嗎?”
“我爲(wèi)何要更衣?”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淡淡地說道:“與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子相比,長公主殿下難道不覺著,我這一身更爲(wèi)引人注目嗎?!”
說罷,慕伶歌朝前一步,待一衆(zhòng)燕瘦環(huán)肥的美人兒,紛紛走上了臺的時候,慕伶歌足尖輕點(diǎn)地面,倏然騰身而起,沒有絲毫想要在慕晉元和張氏的面前掩飾的一絲,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一把,從皇家的高臺上,徐徐飛落而下。
她身上那不然半點(diǎn)凡塵之氣的白色華服,隨風(fēng)舞動,遠(yuǎn)觀過去,慕伶歌就像是武林高手一般,英氣逼人。
待到一曲開始時,慕伶歌輕巧地落在了衆(zhòng)女的最中央,瞳仁微微地瞥了瞥兩旁的胭脂俗粉,慕伶歌直接將腰間的軟件抽了出來。
“嗆啷!”的一聲脆響,一道宛如閃電一般的光亮,晃著衆(zhòng)人的眸子。
“何人竟敢再次手持兵刃!?”
就在此時,一個內(nèi)監(jiān)衝到了臺前,開口質(zhì)問道,可話音一落,東陵靖卻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高臺,來到了臺下,伸手?jǐn)r住了那名內(nèi)監(jiān),俯身在他的耳畔說了些什麼,隨即,內(nèi)監(jiān)便點(diǎn)頭應(yīng)允,退了下去。
慕伶歌微揚(yáng)了下巴,掃了東陵靖一眼,卻全然不將其放在眼中,東陵靖饒有興致的看了慕伶歌一眼,心中暗忖:這女人,竟然無視自己的幫助!看我如何收拾你!
與此同時,慕伶歌將手中的軟劍舞的行雲(yún)流水,一旁的美人兒們,何時見過這般的舞姿,一個個生怕慕伶歌失了手,傷了自己的臉,紛紛退避三舍。
段皇后端坐在高臺上,闕了一下眸,瞧著一個俊美的少年上了臺,便側(cè)目瞧向了身旁的北堂淵,疑惑的問道:“這怎麼還有男子混進(jìn)其中?!”
“回母后,或許,她是哪家的小姐,想要別出心裁也說不定。”北堂淵瞧著慕伶歌的身影有些眼熟,可是,又想不起來究竟在什麼地方見過,收斂了目光,回了段皇后的話。
段皇后聞言,頷了頷首,也沒有開口阻止,端起了茶盞,饒有興趣的盯著慕伶歌看著。
“鏘!”
劍走偏鋒,宛如出海游龍,劃過了半空,相比慕伶歌的出場時的與衆(zhòng)不同,她的劍舞,也更加的特別,引得看臺上一陣叫好如潮。
站在邊上的慕童謠,瞧著慕伶歌,氣就不大一出來,原本想著自己能夠鶴立雞羣,卻不曾想,才堪堪一個照面,自己就落了下風(fēng),所有人的目光都系在慕伶歌的身上,轉(zhuǎn)身時,慕童謠趁人不注意之際,從水袖當(dāng)中滑落了兩顆珠子,繞過了兩人,朝著慕伶歌微微擡起的腳下扔了過去。
這時,慕伶歌秀足落地,忽地感覺到,自己的腳下一滑,縱身朝前竄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