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幽幽的睜開了雙眸,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慕晉元,慕伶歌緩緩地伸出了手來,似是想要抓住身前的慕晉元,可是,懸在半空的手,又無力的垂了下去。
慕晉元一把抓住了慕伶歌的手,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伶歌,你感覺怎么樣了?!”
慕伶歌朱唇微啟,氣若游絲地說道:“父親,你剛剛沒受傷吧?!”
“你這丫頭,自己都受傷了,還念著父親,哎!你……”慕晉元在慕伶歌的手上輕輕的拍了拍,嘴角微微勾起了一抹慈笑,“丫頭,你好好休息,郎中方才說了,你手上的傷不打緊,不過,也要多加仔細(xì)著點(diǎn),可莫要沾了水。”
“女兒記下了。”顧蘿煙探起了身子,朝著慕晉元頷了頷首,道:“女兒讓父親擔(dān)心了。”
“傻丫頭,剛剛你明明能夠躲開的,可是為何要……”
不待慕晉元的話音落下,慕伶歌朱唇微啟,柔聲說道:“好在方才傷的是女兒,若是傷了父親,可怎么好!”
門外,慕童謠將慕伶歌的話聽的真真的,瀲滟微波,一雙星眸之中泛起了一抹不屑,瞳仁瞥了一眼床榻上的慕伶歌,貝齒輕咬唇瓣,發(fā)出了宛如蚊子嚶嚀般細(xì)微的呢喃,“矯情!”
慕伶歌余光瞧見了門外的慕童顏,聽在慕晉元臉上的目光瞟了過去,“姐姐,方才沒有嚇到你吧?!”
慕童謠扯了扯裙幅,跨過了門檻,走進(jìn)了白氏的內(nèi)堂,徑直的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卷起了帕子,輕拭了眼角的淚花,緊接著,慕童謠挽起了慕伶歌的素手,啜泣著說道:“妹妹,好在方才郎中說了傷的不重,若是,耽擱了明日父親的壽宴,可就不好了。”
慕伶歌的唇畔勾起了一絲苦笑,抿了抿雙唇,道:“這自然是不會的。”
慕晉元側(cè)目,一雙狹長的鷹眸,冷冷的掃了慕童謠一眼,冷聲呵斥道:“你妹妹都受傷了,你還想著明天的壽辰,還不趕緊出去!”
慕童顏聞言,倏然地臉色一變,心中頗為震驚,往常里,慕晉元對待自己,那是捧在手中怕摔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可自打慕晉元見了慕伶歌,竟然對自己如此的冷淡。
抿了抿雙唇,慕童謠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頷了頷首,轉(zhuǎn)身退出了白氏的內(nèi)堂。
“你就在你祖母這兒好生修養(yǎng),我還有些政事要處理,晚些在來看你。”
說罷,慕晉元站了起來,看著慕伶歌的容顏,心中不免多了一絲愧疚,這么多年了,自己對這個(gè)女兒恍若無視,全然是因?yàn)椋?dāng)年如果不是因?yàn)樗飪壕筒粫y產(chǎn)而死,可現(xiàn)在想來,或許,慕伶歌可是自己和蕊兒愛情的結(jié)晶,是自己畢生所愛之人,用了生命,給自己的禮物,自己竟然會這么對她。
“哎!”慕晉元滿心歉疚的嘆了一口氣,對慕伶歌微微一笑,轉(zhuǎn)身離開了白氏的房中。
瞧著屋內(nèi)沒了旁人,幽蘭蹙了蹙眉,俯身在慕伶歌的床前,側(cè)目朝著門口瞥了一眼,輕聲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小姐,奴婢方才瞧的真真的,您本是能夠避開的,可是您……”
“哼!”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抬起了素手,看著被包扎的像是粽子似的手,冷笑道:“慕童謠想要我受傷,我就隨了她的心思,也好讓父親印象深刻,你難道沒聽見,方才父親是如何指責(zé)慕童謠的?!”
幽蘭頷了頷首,唇畔噙著一抹淺笑,道:“小姐行事,自然是別具一格,奴婢受教了,只是小姐,堪堪大小姐使絆子,難道您就這般的隱忍了嗎?!”
“隱忍?!”慕伶歌嘴角之上的冷笑更加的濃郁了,輕哼了一聲,道:“本小姐從來不知道什么叫隱忍,她今兒的所作所為,一來是出于妒忌,二來是想讓我明兒沒有法子出席父親的壽宴。”說著,慕伶歌翻了翻手,冷聲冷氣地說道:“我偏偏要讓她妒忌,偏偏要出席壽宴,而且,還會給她送上一份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