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先前的軍鎮元帥大調整中,韋皋是被我第一個拿掉的。取而代之的人選,便是董倌這廝。包括韋皋在益州軍鎮所建立的小團體,也被我用各種小手段給清理了個七七八八。有一說一,我若把韋皋再放回軍中,就有可能給自己添亂。
這些東西,其實就是很典型的帝王心思了。不管你立過多少功,也不管你是不是被誤會了。我就一個原則,任何發現苗頭的地方,我就一定要去掐掉。同時,一定要用制度去約束,任何方面都要互為制約,并保證適當的平衡。
說到底,這樣折騰下來,雖然損失了很多東西,也浪費了很多的人才,包括大隋的軍隊體制比較僵化。可在我看來,這些一定是利大于弊。
當然,利大于弊,也終歸有弊端。如何減少這些弊端呢?或者說,不會因為過度分權導致當年大非川慘敗的重復上演呢?這個東西,其實就是大隋兵制兩種不同機制的互相轉換。
好吧,要想解釋清楚這個問題,可能有點復雜。不妨就以我剛剛給陳同下的一道旨意為例吧。想來,各位一定可以看出端倪。
嗯,既然大戰臨近,也為了避免軍中現有各方勢力的掣肘。從現在起,蘭州軍鎮直接進入一級戰備狀態。
什么是一級戰備狀態呢?首先,作為蘭州軍鎮的最高軍事主官陳同,從現在起就有權節制蘭州軍鎮內一應兵馬和人員,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指揮和安排。否則,均以軍法處置。
這也就是說,軍鎮五常委建制在戰時是完全失效的。此時,軍鎮各級監軍的權力,只有記錄主將和各部隊在戰斗過程中的行為和戰果,并協調好后勤輜重一應事宜,再無其他。
而軍鎮的其余三大常委,此時必須服從主將的統一安排和調動。除非,主將有公然犯上叛亂的行為出現。至于戰后嘛,主將在戰斗過程中的功過是否,才會被拿來討論和評判。
除此以外,蘭州軍鎮轄區內的各級官府和百姓,也將統一聽從陳同的調度。甚至,蘭州軍鎮跨區域的任何兵力調動,都將不再受到限制。
其次,已經親率三萬大軍,火速趕赴沙州戰場的陳同一部,在接下去的戰事中,究竟是打或是守。即便要打,又該怎么去打的問題,均由陳同獨自決斷了。任何人不能用任何理由添加阻力。
當然,除了這些,我要安排的內容,其實還有很多很多。比如,我既然要御駕親征,護衛自身安全的第一軍天子親兵,就不能不大幅度抽調了。可怎么去抽調,估計除了我自己統籌安排外,軍情院也不會給出任何意見。
沒別的,第一軍的編制,雖然一直保留在首都軍鎮和軍情院名下。但是,他們最多只算遙領。軍中的中高級將領,都是我親自任命的。低級將領,也已經有了自己的內部升遷和流轉渠道。包括軍需輜重,雖然都由首都軍鎮后勤部和裝備部負責統一提供。但是,這已經屬于專項劃撥的范疇了。
再比如,一向喜歡輿論造勢的我,也不可能不安排一二了。通過大隋日報,以及最新創刊的《民報》,號召百姓捐款捐物,為捉襟見肘的大隋國庫減輕一些負擔,這同樣是我的慣有伎倆。有一說一,當下大隋的國家形式,其實這個口號也極富有市場和號召力。同時,這也能進一步培養大隋的民族精神,乃至于凝聚力和向心力。
還有,我此番御駕親征,極有可能深入回紇境內,消息的傳輸和往來,肯定就有諸多不便。雖說,不論民事、軍事還是監察,大隋中央三院已經足夠完善。可再完善,他們也有處理國事的權限。
如此一來,我臨時授予三院常委更大的權力,也就很好理解了。這個東西,理解為帝王在出征前,要先確立自己離京后的監國制度就成。
順著這個話題延伸,我其實還下了一道密詔。至于內容嘛,我就不想多提,反正只是為了有備無患。就一個目的,防止我出現任何意外后,導致大隋國內出現劇烈震動。包括大隋當下良好的發展勢頭,不會戛然而止罷了。
所以,將這些事情,一件一件安排和吩咐下去以后,我也真心覺得自己好累。包括與我同車,在行程中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的張熙雯,最后也止不住連聲感嘆道,“奴家以前覺得,帝王的日子一定是逍遙無比,更是財貨盡有之,美色盡攬之。此番,奴家見圣人竟然半宿未有過休憩,更是說的口干舌燥,這才覺得這份差事,竟是如此艱辛。”
聽到這里,我也不由苦澀一笑,更忍不住調侃道,“愛妃所言不差。說到底,除非是天生缺陷之輩,實則人與人之間,并無太多的高低上下之分。更何況,皇位的繼承,向來都是國之要事,不止關系萬千黎民百姓,更關系世代帝王家的基業,試問一聲,又豈有太多愚笨之輩的由來?可縱觀華夏文明之歷史,為何總是出現昏君多,明君少之又少的局面呢?便是英明之君主,為何到了老年,也會變得昏聵不堪呢?”
“亦是為何?”
“以吾看來,就因為沒有約束,很難有人一輩子做到絕對的自律。說白了,勤于政事之人,更能一生持之以恒,再差的帝王,也能留下很好的聲名。若是整日沉迷于玩樂,再是天資聰慧,也別想成為圣人明君了。”
這話一出口,張熙雯自然連連點頭道,“圣人言之有理,確實是這番道理。”可接著,張熙雯就開始面帶不喜,還蹙眉道,“想來,圣人是標榜自己為明君了。可奴家也想弱弱問上明君一聲。既是如此,明君之手臂為何要在奴家的身子上游離不止呢?”
“嘿。。。嘿。。。這個嘛。吾再是勤勞,總也要懂得勞逸結合嗎?否則,吾的人生會多么無趣,遲早也會變成昏君之流。再者說,先前顧忌愛妃的顏面,吾可是忍得足夠辛苦。此處距離長安城已是不遠,想來愛妃也睡不著了,這廂就談不上打擾。”說完,我便徑直將張熙雯死死壓在了身下。
見根本無法阻止和抵抗,張熙雯只好哀求道,“圣人就算要。。。要這般行事,回宮可好?”
“那個。。。不是有句話說到好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吾此番御駕親征,即日就要與愛妃分別了,若不乘機荒唐一二,豈不是辜負了佳人?再者說,如此良辰美景,若不好生珍惜,又豈不是暴殄天物呢?”
“可。。。即便如此,此番卻在車駕之中。再者說,總有他人在側嘛。”
我左右掃了一眼,終究還是止住了不安分的心思。倒沒別的,就因為惦記張熙雯的美色,我刻意把秦家娘子支開,讓她乘坐了同行的其他車輛。可秦家娘子是支開了,有些人卻是不能支開的。比如,負責替我駕車的那個貼身侍從。
如果一來,還確實有些不方便了。想來這里,我就下意識覺得,現今第一軍女兵師的編制足夠大,基數也已經不小。既然如此,下次侍從室選人時,我是不是應該挑選一些女性貼身侍從呢?
至少,當著女人的面,我不管是脫自己的褲子,還是去扒別人的衣服,都沒有任何的心里負擔。
還有,這個為我驅車的女侍從,也一定要貌美如花才行。萬一,我是說萬一啊,屆時的我色心再起,也不至于最終失了胃口,對吧?嗯,要說現今女兵師的將士們,我大致也見過不少,身段身手雖然不差,可姿色終歸還是寒磣了些。
不過,我轉念又想,這些女兵皆是素顏,打扮打扮肯定是不賴的。再者說,我又不是要選美,貪戀的只是女兵那股子勁,姿色只要過得去便可,又何談其他?有一說一,第一軍的女兵師,雖然建制是縮水不少,可至少也有三千之眾。從中挑選一二,試問還選不出來嗎?
即便選不出來,以后新兵招募時,我讓徐虎在這個方面多下點功夫就是,這又是何其簡單?再者說,侍從室現在的構成,也不全是第一軍將士嘛。那個大隋中央情報局特工學校出身之流,同樣也是不少了。
相比于女兵師的規模,特工學校的女特工們,數量其實更加龐大。一想到這個話題,我就難免想到了聶隱娘。
話說,我是離開城關區之時,就讓人去給聶隱娘和貞孝傳旨了,怎么此番還沒有趕到呢?若是趕到了,是否可以讓聶隱娘替我駕車呢?
嗯,想想還是算了。即便不考慮聶隱娘會不會把車開到溝里的實際問題。就說在她的面前,我估計也不敢如此放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