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下來,除了早上的總結工作,飛龍隊和飛虎隊一直都是分開的單獨訓練,就連兩隊之間的訓練賽也沒有進行。
用過晚膳,我依舊去了浴堂殿。然后,我再次辜負了李月茹,讓她又一次獨守了空房。
次日,練習繼續進行。不過,到了下午訓練快結束的時候,升平竟然主動提出,讓飛龍隊和飛虎隊馬上組織一場訓練賽。換她的說法,也該檢驗檢驗這兩日的勞動成果了。
看她信心滿滿的模樣,我自然欣然同意。只是等到比賽一開始,升平的臉色就綠了下來,而且越來越難看。
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局面,也沒有其他的原因。無論是場面局勢,還有比分,都呈現一邊倒的趨勢。若不是我有意放水,刻意換了幾名替補上場,比分可能還要更加夸張。
所以,這場訓練賽還沒有完全結束,就被迫終止。升平更是氣嘟嘟的在一旁抱怨,“不比了,不比了。皇兄昨日說的那個意大利隊,臣妹是沒有見著。但騎在臣妹頭上拉屎拉尿,把飛虎隊當個軟柿子捏的飛龍隊,臣妹卻是看到了。這般比下去,還有什么意思。就剩下皇兄欺負臣妹了。”
我自然不想打消升平的積極性,于是毫不藏私的規勸,“其實,皇妹的飛虎隊防守已然做得不錯。讓吾的飛龍隊狂攻這么久,才進了這么一點球,已經實屬不易。”
“這還叫實屬不易?比分都0:6了。若是全場比賽下來,飛虎隊可能凈輸十球以上。”
“是啊?但皇妹為何不思考,為什么就會凈輸十球?”我笑著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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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升平不語,我只好自問自答道,“那是因為飛虎隊全場都沒有太多進攻,凈在龜縮防守。俗話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別說飛虎隊的防守只能叫做不錯,即便再好些,也終歸存在漏洞。比如,飛龍隊禁區外的遠射,飛虎隊沒有針對,更沒有人前去封堵。就算是再爛的腳法,讓人隨便射門。如此射上幾十腳,也終能蒙進幾個吧?”
升平自然不服氣,反駁道,“所以啊,臣妹才說那個意。。。什么的。。。”
“隔天就忘。是意大利。”
“對,就是那個意大利不靠譜,還獲得什么冠軍呢?依臣妹看來,就是皇兄信口胡說,純粹蒙騙臣妹罷了。”
“吾怎生蒙騙皇妹了。別人意大利的球員自練球開始,就是學習防守,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在防守中的位置和需求,皇妹這飛虎隊才練了幾天,如何能相提并論?再者說,意大利隊雖然注意防守,卻也沒有放棄進攻。瞧瞧皇妹這飛虎隊,防守是有了,請問反擊在何處?反正,吾今天就看見飛虎隊在門口擺大巴了。”
“臣妹。。。臣妹之飛虎隊,如何沒有進攻?皇兄難道沒看見,每次飛虎隊斷球后,總有人在往前沖嗎?”
“哼哼,”我忍不住樂道,“那也能叫進攻?盲目的開大腳,就一兩個人向前沖,其余人都在后面看,關鍵速度還不夠快。皇妹當飛虎隊的前鋒,是常山趙子龍嗎?也能在長坂坡殺個七進七出不成。再者說,就算是常山趙子龍,如此折騰幾次,恐怕累也累死了。”
“皇兄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道理一套一套的。說到底,不就是飛虎隊沒有速度其快的前鋒嗎?自然要被皇兄嘲諷。”
“吾不是嘲諷,而是講道理。”
“講道理何用?皇兄還不如助臣妹一二。”
“吾方才不就在幫忙。發現問題,指出問題,再改正問題。”
“臣妹不是說這個。嗯,臣妹是要些實質性的東西。”
“什么東西?”
“簡單。皇兄把飛龍隊那兩名前鋒,賞賜臣妹便是。臣妹就覺得此二人不錯,一個靈巧且速度奇快,一個身高力壯,還不笨拙。”
“汝。。。皇妹打的倒是好主意。”我馬上搖頭道,“此事萬萬不行,這沒法商量。此二人,一個是吾之大奉先,一個是吾之梅西。除了他倆,其余人皇妹可以挑選一二。”
開玩笑,飛龍隊這兩名主力前鋒,我視為瑰寶,又如何可能舍得。一個身高超過一米九,關鍵技術還好的不得了,轉身速度也不慢,跟后世的伊布一比,也絲毫不弱下風。至于這廝的本名,其實叫做楊叔寶,是北衙禁軍中一名校尉。因為伊布被后世的球迷稱呼為“奉先”。所以,我就賜了他一個“大奉先”的美譽。
另外一個前鋒,就更加不得了,原是一名宦官,叫做程元振。身高雖然不足一米七,速度和技術簡直讓人嘆為觀止,關鍵還很有悟性。不止能成為進攻終結者,也能成為進攻組織者,就是一個翻版的大隋梅西。
聽我這般說,升平自然就憋了憋嘴,滿臉不快,卻又好奇般問道,“奉先就是呂布那廝?這個,臣妹知道。可梅西是誰?史書中好似沒有記載,臣妹也從未聽聞。”
“得嘞,吾說了,皇妹還是不知道。所以,最好別問。還有,大不了吾抽時間好生給飛虎隊練練,就練這種防守反擊之打法。也讓皇妹好生看看,這防守反擊戰術,其實也能成為一種藝術,可好?”
“哼,皇兄別岔開話題。臣妹只是想問,方才皇兄說過的話兒,可否算數?”
“吾說話自然算數。不就是抽時間給飛虎隊單獨練練嗎,吾現在就可以開始。大不了,晚上加班即是。”說完,我就忽然回過味來。可仔細思索一二,也想不出端倪,只好問道,“還有什么話?”
“就是除了皇兄的大奉先和梅西。飛龍隊的其余人,臣妹皆可以隨意挑選。”升平說著,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吾。。。吾方才說的,是挑選一二,就是最多挑選兩人。皇妹總不能把整個飛龍隊,都給吾拆散架吧?”
“看皇兄這著急的模樣,臣妹豈會如此貪心。臣妹只是想找皇兄討要此二人便是。”說完,升平就指了指場上兩名飛龍隊的球員。
我不看還好,這一看便覺得心疼不止。失算啊,失算,我只擔心升平記掛我的大奉先和梅西。誰知這丫頭眼光這么毒,竟然要把我的一個中場發動機,我的哈維,以及后防中堅內斯塔一并討要去。這跟拆散整支飛龍隊,又有什么區別。
罷了,罷了。若是不同意,估計升平就要搞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我見多了。再者說,足球比賽講究勢均力敵,如此才會好看。一味的暴揍,爽快是爽快,看多了也無趣,對吧?既然覆水難收,我也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了。
借著給升平許下如此偌大的好處,我自然也要討點便宜回來。于是,我就對升平說道,“經這兩日練習下來,皇妹現在是否覺得,這足球比賽相比于蹴鞠,要有趣的多?”
升平先點頭,后搖頭道,“皇兄要如此說,恐怕有失公允。最多,各有樂趣而已。只是,這足球比賽頗符合臣妹的喜好罷了。”
“既然如此。吾和皇妹不如擇日來場正式的公開比賽,如何?”
“皇兄,方才不就是在比賽嗎?”
“非也。方才最多算練習賽。吾說的,是很正式,也很正規的比賽。除了勝者有豐厚的獎勵外,吾還要廣邀宮中嬪妃,以及朝中大臣一起前來觀看,也好在這些人的面前,將足球的魅力展示一番。”
我之所以忽然想搞這些東東,其實也有我的思量。算上生病臥床的時間,我已經快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上朝了。還指不定什么時候,才能擺脫這份尷尬。
這樣發展下去可不好。誠如母后所言,屆時世人只知那個閹賊,卻不知當今天子何在,不利于以后收拾民心。所以,我要通過這種方式,宣布我的存在。
至于是否會引起李輔國的不喜,我也前后都考慮過。斷然是不會的,說不準高興還來不及。還是那句話,皇帝如此不務正業,還堂而皇之的炫耀,試問何人會深想?
再者,順帶將足球的魅力展示一番,并將現代足球的理念推廣并發揚廣大,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此安排,簡直一舉兩得,又何樂而不為呢?
升平自然不清楚這里面的彎彎繞繞。只是覺得在朝廷百官面前,讓飛虎隊出出風頭也不錯。于是就說道,“并無不妥。那么,皇兄準備何日比賽?”
我想了想,按照大隋的朝會制度,每月初一就有中朝,距離現在雖然尚有十數日,可屆時滿朝文武聚集,倒是一個好機會。所以,我便建議道,“下月初一申時一刻,可好?地點,就在此處。”
申時,是下午三點至五點。比賽完了,還能順帶組織飯局,更便于我和朝廷百官聯絡感情。如此安排,倒也妥當。
“下月初一,還是申時?”升平一聽,就有些猶豫,言道,“下月初一之期,可能有些不成。皇兄可否另行安排時間?”
“這是為何?難不成皇妹還要多些時日,以便勤加練習?”我笑著打趣道。
“那倒不是。只是下月初一,正好是阿翁七十壽辰,臣妹自然也不好缺席。還望皇兄見諒!”
“哦,竟然是郭老柱國壽誕!倒是吾冤枉了皇妹,這事自然更為重要。要說這事,皇妹也真不算地道,怎生不提前給皇兄說上一聲,吾也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以便備上一份薄禮。”
“阿翁萬般交待,不想張揚。所以,只是聯系家中親友小聚,若不是怕誤了與皇兄之比賽,臣妹怎敢將此事說出來。”
“原來如此。老柱國一生為國操勞,還如此節儉,實乃國之楷模。”仔細想了一想,我就斷然說道,“要說,吾先前不知道,還情有可原。此番既然已經知曉此事,就斷然不能少了禮數。嗯,皇妹不妨回去后,替吾轉告老柱國。屆時,吾定然親自前去府中為老柱國祝壽。至于這場比賽的時間,那不妨就改改吧,定為本月三十日,可好?”
先前,我不敢陪升平出宮,也不敢和升平有太多獨自相處的機會,源于擔心引起李輔國的反感和誤會。這兩天過去,李輔國也沒有太多的表示,至少證明他沒有多想。
想想也是,我就這么一個嫡親的妹子,兄妹倆在一起玩鬧若也不能被應允,不管誰都會覺得矯枉過正。既然如此,趕上郭子儀的壽辰,我要親自前去祝賀,即便被李輔國知悉,也無可厚非。
說到底,大隋畢竟是禮儀興邦的國度。不管于公,感謝郭子儀重鑄大隋江山的功勞,還是于私,是我嫡親胞妹的婆家,我出現在郭府,也是理所應該。換而言之,這樣的關系和背景,我若是不出席,才會讓世人覺得稀奇。
“自無不可。”升平聽我這般說,自然欣然同意。忽然,升平就湊到我的耳邊,低語道,“皇兄,臣妹之飛虎隊與皇兄之飛龍隊比起來,終有不足之處。不如屆時比賽前,臣妹偷偷讓人設下盤口,大肆宣揚皇兄之飛龍隊厲害。而在比賽中,皇兄就不妨故意輸給臣妹。所獲之盈利,二一添作五如何?”
娘的,打假球。小小年紀,就想打假球,真是爹能忍,娘也不能忍。關鍵還在于,竟然讓我這堂堂大隋天子陪著打假球,簡直太過分了。
所以,我好生將升平訓斥了一番。可訓斥過后,我怎么忽然有一些后悔和心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