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賺的盆滿缽滿之地方,究竟在哪兒呢?
說來也很簡單。長安城南城周邊的那些大量空閑土地,當時都沒有太多百姓居住的地方,這總不算百姓的私產,對吧?現在,我的這個政策下達后,這些土地自然就屬于國有土地的范疇了,也就是我的。即便里面還存在一些閑散住戶,我只需要采用貨幣補償或是異地搬遷等方式就可以解決,是不是皆大歡喜。
如此一來,一個隸屬于內庫的龐然大物,即大隋土地整治公司就冒了出來。雖然,這些土地的后續開發,還涉及部分基礎設施的完善,也就是需要部分投資。可有一說一,這些土地所收集的成本,和公開拍賣所獲得的利潤相比,簡直就有些微不足道了。
而且,長安城剩余土地的利用和開發,也只是其中一個縮影。試問大隋全境內,其實還有多少這種產權不明的土地存在。就算只統計城市剩余土地,那也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了。
當然,我的胃口再大,其實也沒有準備悉數吃下去,只是把長安和洛陽二地城市內剩余土地如此概括罷了。其他的部分,就是留給各地**發展的機會。否則,他們整日跟我叫窮,我其實也糟心的很。
同時,通過這種方式,我也寄希望大隋的各級**能夠開闊視野,不要把本級財政收入,就一直寄托在賦稅的本身,特別是農稅之上。說到底,也只有讓大隋各級**富裕起來,大量的基礎設施建設才能徹底跟上。
好吧,有一說一。這套方式,其實跟征收土地和房屋轉讓稅也差不多,理解為掠奪民脂民膏也沒有錯,只是變成了選擇性掠奪罷了。說白了,我所掠奪的,大多只是大隋的富人階層,乃至于小康家庭。也就因為,只有這些人才有余錢去購地,甚至是去置業。
還是沒別的,這種方式出現以后,大隋土地成本價格的猛增,乃至于房屋的總價大幅度上漲,就會很明顯。而長安作為大隋的中樞,其實就更加顯著了。可說一千道一萬,就算長安城的土地不漲價,房價也不漲價,對于許多基層的百姓而言,難不成還敢奢望在長安城內擁有自己的產業嗎?其實,同樣是想多了。關于長安的房價,我似乎以前就闡述過了。
所以,我只不過熄滅某些好高騖遠之輩的奢望罷了。再者說,長安城內的土地整治和拍賣,我是在大搞特搞不假,但長安城郊外我卻是沒有著手。如果這些平民當真賺足了錢,去郊外置業其實更加符合需求。
不然,莫不有人以為,從新豐到長安周邊的房舍,也都是各地涌入長安的百姓建設的嘛。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真正的富人階層,又怎么可能在那些地方去扎堆呢?
而且,我大搞土地開發,其實更有劫富濟貧的意思。嗯,為什么要這么說呢?也很簡單,即便是從長安城搬出去的平民,我也是用市價去補償,這不搬遷怎么知道自己家很富裕呢?說白了,或許有人原本在長安城內只有一處小破屋,但此番補償下來,足夠很多人在長安城外去建一座漂漂亮亮的小洋樓了。
就算原本在長安城中沒有住房,要靠露宿甚至是租房為生的人,我其實也有考慮。開個玩笑說,南方四省推行的民居方案,我怎么可能不在長安城,乃至于洛陽城去推行?所以,在長安城郊外,我同樣開始修建了大量的安置房和公租房,這也是必然。
當然,即便是郊外,更是偏僻地帶,受限于長安城的整體地價比較高,所以小洋樓還是別指望了。筒子樓之流,此時就開始應運而生。可就是一個簡單的筒子樓,相比于現在很多貧民而言,那也是天堂,對吧?
說到底,就算只是一個筒子樓,總不會有人再擔心房屋垮塌,乃至于四處漏風吧?配套設施也很完善,這也總不假吧?更別說,我還有一些公共的綠化設施了。
只是這樣的局面,從芳林門進城以后,我是肯定看不見的。畢竟,此時的長安城,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富人聚集地,后世三環以內一般的存在。
可能,也就因為長安城的富人越來越多,在坊墻拆除后,還有城市衛生和環境的徹底改善,這座城是真的讓人耳目一新。比如,大量的臨街商鋪和店面,就開始盛行起來。
再比如,許多新式的建筑也開始拔地而起。這個里面,有大隋建筑總公司開發的很多新式高檔樓盤,同樣也有很多百姓自行改造的新式宅院出現。沒辦法,那些風靡大隋的小洋樓,其實也不止普通百姓喜歡,很多的富人階層同樣喜歡。
他們的想法,估計也很簡單。既然我有閑錢,在自家的地盤和庭院內,建上一個把玩一番,這總是可以吧?更有甚者,還直接將自己的老舊祖宅悉數拆掉,利用鋼筋和水泥直接去修建了一個新式的豪宅出來。哦,這極個別者,倒也不是嫌棄祖宅不結實之流,只是為了在圈子中露臉罷了。
當然,變化最大的,其實還不是這些。反而是距離丹鳳門最近的光宅和翊善二坊,此時早已經成為了一大片空地,更已經變成了一個偌大的廣場。
沒錯,我一直都覺得大明宮的宮城外,有些過于擁堵不堪,乃至于地勢更為狹隘,實非大國之氣象。特別是因為沒有開闊地帶,也不能讓我去從容布局,建設一些我想建,也該建的東西出來。
所以,有了錢的我終于一狠心,就把這兩個坊實行了整體搬遷。至于建什么呢?自然就是大隋的國家英雄紀念碑和華表之流了。以丹鳳門為軸心,左側立華表,正中央為旗桿及基座,右側就是大隋國家英雄紀念碑,并一字排開。
要說華表這個東西,其實在堯舜時代就已經出現。后來,人們在交通要道設立一個木柱,作為識別道路的標志,逐漸被統稱為“桓木”。因為以前的“桓”與“華”音相近,于是就慢慢讀成了“華表”。
那么,華表究竟代表什么呢?其實寓意就在最上面的石犼身上。在古老的傳說中,人們把宮前的石犼叫“望君歸”,意思是盼望皇帝外出游玩不要久久不歸,應快回宮料理國事。而面向宮內的石犼叫“望君出”,這是勸戒皇帝不要老待在宮內尋歡作樂,應常到宮外去了解百姓的苦難。
當然,大明宮內外的華表只有一個,而不是一對。我所做的改變,就是把面向宮內和宮外的石犼,悉數都立在了一根石柱之上,這也導致大明宮外的華表規模,其實是很龐大的。
至于我立華表的用意,也真不是為了有樣學樣。表面上去看,我是提醒自己要勤政為民,乃至于警示后代。可實際上的用意嘛,嘿嘿,自然是通過這種方式,向世人證明,我有多他娘的偉大。
這個東西,其實就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句話一樣,本來出自《孟子》,更被魏征拿來勸諫太宗皇帝。他娘的,怎么搖身一變就好似成為了太宗皇帝的專屬呢?
有這樣的情況出現,里面的彎彎繞繞很多。但最直接的關系,還是太宗皇帝對自己的美化,畢竟他是連起居注都要親自過目之人。以太宗皇帝為榜樣,我關注一下自己的身后名,這總不算過分吧?可是,想要有人添磚加瓦,我也必須先搞些素材出來,對吧?
所以,國家英雄紀念碑的出爐,其實也差不多,還是學太宗皇帝建凌煙閣一樣的把戲。說到底,在我的陵寢邊修個烈士陵園,百姓也未必會去觀瞻,可立在大明宮外就完全不一樣了。進一步贏得民心和軍心,只是一個方面,更要把我的豐功偉績,給赤露露的列出來。
那么,我親自授意的國家英雄紀念碑,到底有多大規模?長寬各五十米,建筑面積直接達到了兩千五百平米,同樣由臺座、須彌座和碑身三部分組成,總高也是五十米。
紀念碑之碑身,均由花崗石和漢白玉砌成,其中采自益州的紀念碑之碑心石,是整個碑中最主要的大石料,其石坯長十九米,寬三米四,厚也近三米。采運工作,歷時半年時間才予以完成。
正南面,篆刻著我題寫的“大隋國家英雄千古流芳”十個鎏金大字。北面,就有李揆起草,我親自書寫的一篇近兩百字之詞賦。而碑身底部四面,共有六塊大型之浮雕,前后均兩面,左右一面之設計。
要說這些浮雕的內容,我可是煞費苦心。最初,我自然只是準備講述一下長安守衛戰和北伐,乃至于收復黑江省等故事。可是后來,我就覺得不妥,還是有些太露骨了些,也過于小家子氣,乃至于格調太低。
所以,經改良后的大型浮雕之內容,就成了這樣的畫面。正東方向描繪大漢朝衛青和霍去病大破匈奴的場景;正西方向描繪太宗皇帝消滅東西突厥的場景;正北方向分別描繪渭水之戰和大敗吐蕃回紇聯軍的場景;正南方向一副浮雕描繪我當時和黑龍省各部落歃血為盟的情形;另一幅則描繪南方四省百姓脫離奴役后,歡天喜地的慶祝畫面。
說白了,有一定的篇幅,在普及很多知識不假。我登基后所干的大事,依舊是這里面的主基調,只是換成了比較隱晦的方式。而且,已經不光宣揚武功了,文治方面也要提出來。有一說一,我可不想以后有人說我,只識彎弓射大雕。
至于設旗桿座,我倒是沒有想的那么復雜。我只是覺得,原來郭子儀設置在朱雀大街上的旗桿,過于簡陋了些。而且,距離此時大隋的中樞實在太遠,很容易分不清主次,故而要悉數遷移過來。
再者說,朱雀大道雖然寬闊,但終歸只是一條大道,也已經滿足不了每天早晨慕名前來觀看大隋升旗儀式的百姓之需求了。
挪到大明宮外的新廣場來舉行,也是必然的結果。如此安排更好,以后百姓來大明宮廣場觀看升旗儀式,順帶連華表和英雄紀念碑也一并欣賞,我還能少一些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