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逝川回到相府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他回到院中發(fā)現(xiàn)自己的房間漆黑一片,心中疑惑,宇文北嶼還沒回來?
他心知不對,還沒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就去找宇文桀了。
“相爺在里面嗎?”
“在的,姑爺,這么晚了您找相爺什么事啊?”
“北嶼不見了!”
“什么?小姐不見了?您等等,我馬上去通報相爺。”一聽說宇文小姐不見,那侍從臉色一變,急忙去轉(zhuǎn)身通報宇文桀。
鳳逝川原本以為宇文桀會讓自己進(jìn)去,沒想他直接出來了。
“你說什么?北嶼不見了?到底怎么回事!”
鳳逝川點了點頭,“爺爺,北嶼確實沒有回來,所以我第一時間來通知你。”
宇文桀眼睛一瞪,“人為什么突然不見了?”
鳳逝川眉頭緊皺,其實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突然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白天的事情,那個惡霸?想到這里,他心中也不禁有些擔(dān)心,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在外本就不安全……
“罷了,先不追問什么原因,你趕緊帶人去找,務(wù)必找到她。”宇文桀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遂沒有馬上追問他的責(zé)任。
“好,我馬上去找。”說完鳳逝川就要轉(zhuǎn)身,想到一些什么,原本不準(zhǔn)備問宇文桀,但為了快點找到那大小姐,他也不得不問了,他摸著頭,“爺爺你知道北嶼平時會喜歡去哪嗎?您也……知道她不是很喜歡我,所以平日里并不讓我打聽她的行蹤,如果知道她喜歡去哪兒,可能會更快一點。”
宇文桀的眉頭現(xiàn)在可以夾死一只蒼蠅,聽見鳳逝川這么問自己,他細(xì)細(xì)地思索了一下,半響才回答,“你去一個小樹林看看吧。”
聽見小樹林,鳳逝川心中似有頓悟,不過他還是裝作不明白的樣子問宇文桀,“爺爺,什么小樹林,我沒有聽北嶼提起過。”
“你過來,我告訴你。”宇文桀覆在鳳逝川耳邊說了一個地方。
鳳逝川一聽到那個地方就知道果然如自己猜測,宇文北嶼居然去了鳳逝川死去的那個小樹林。
他心中想著,嘴上也不慢,“好,我馬上去,一定會帶回北嶼的。”
說完,他就帶著丞相府的侍衛(wèi)趕往小樹林,希望宇文北嶼真的在那里,否則事情就大了。
已經(jīng)是深夜,他們到小樹林的時候,天空黑的能滴出墨來,夜晚更深露重,小樹林里不時傳來一陣陣鳥叫聲,即便是大男人過來,恐怕也會被嚇到。
但鳳逝川卻是不怕的,也就是現(xiàn)在的王川,他不是就從這里重新開始的嗎?
他的記憶里還有那棵樹的模樣,所以三步兩步他就走到了跟前。
頭頂上的那方月亮恰好照在這顆樹上,隱約可見樹下趴著一個身影。
那身型嬌小,一看便知是女子的,鳳逝川就著月光看到的時候,心中松了一口氣,前面的人應(yīng)該就是宇文北嶼了。
他慢慢走近,這時才聞到樹下傳來一陣陣酒氣,他的目光往旁邊一掃,宇文北嶼躺著的左邊七零八落有好幾個酒壇。
他心中了然,蹲想要喊醒她,“小姐小姐。”
已經(jīng)醉昏過去的宇文北嶼只剩下一點點理智,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但是只知道心中酸澀的不行,滿心滿眼都是當(dāng)初那個男人,鳳逝川。
心中想的事情,她忍不住說了出來,她飽含哭腔的聲音陸陸續(xù)續(xù)穿進(jìn)鳳逝川的耳朵里,“鳳逝川……鳳逝川,你就這么走了嗎,我好想你。”
易過容的鳳逝川剛想扶起她,就聽見她的喃喃自語,他扶著她的那雙手頓了一下,眼睛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和杜染音相似的面容,同樣喜歡他,看見她到現(xiàn)在還在惦記著自己,鳳逝川原本冷硬的心也不禁幾分,他抬手輕輕擦去宇文北嶼臉上的淚。
“小姐,我背你回去。”
知道宇文北嶼不會回答自己,但是鳳逝川在她面前還是將戲做足了。
“來人,將小姐扶到我的背上。”
宇文北嶼被侍從扶著上了鳳逝川的背,她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換了地方,嘴里一直在嘟囔著什么。
她的聲音太小,別人聽不見,可是離她最近的鳳逝川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回到丞相府后,鳳逝川先差人去稟報宇文桀,“去告訴丞相,小姐已經(jīng)找到了,沒什么大事,這么晚我們就不過去了,明早再和他請安。”
宇文北嶼醉成這個樣子,心中還在惦記宇文桀的對頭鳳逝川,他怕這時候過去宇文桀不但不開心,反而會生宇文北嶼的氣。
今夜自從知道她還在默默惦記在外已經(jīng)死去的自己,鳳逝川的心就硬不起來。
他將宇文北嶼扶,又去打來熱水,將她臉上的污垢擦凈,然后不帶一絲邪念替她脫去外衣。
這時候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鳳逝川還沒有睡覺,的宇文北嶼因為酒勁發(fā)作,渾身直冒汗,所以不停的踢被子。
鳳逝川擔(dān)心她著涼,不停地替她蓋被子,導(dǎo)致最后他沒睡,衣不解帶的照顧昏睡的人。
直到天亮,他才堪堪睡去。
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宇文北嶼已經(jīng)不見了,房間內(nèi)沒有一個人,鳳逝川也沒有在意,看來她已經(jīng)沒事了。
鳳逝川沒有再見到她也沒有放在心上,他起身簡單洗漱一下就去了書房。
昨夜幾乎都在照顧宇文北嶼,鳳逝川今日也有些精神不濟,他今日不打算出去了,只在書房里處理事務(wù)。
沒想到,當(dāng)他坐在房中看書簡的時候,很久沒收到皇宮傳來的密函的他,今日突然收到了,他看見夾在書簡中的紙條,神色一凜,因為上次宇文桀對他已經(jīng)起了疑心,所以他和商畫夜說過,如果沒有很重要的事情,暫時不要聯(lián)系自己。
沒想到這才沒過久,難道皇宮那出了變化?他急忙打開紙條。
上面只有一行字,但卻讓鳳逝川驚喜不已,上面寫著,鳳雛淵已醒,有機會進(jìn)宮。
鳳雛淵一直在昏迷中,他雖然派了連無雅過去診治,心中也不免擔(dān)心,如果自己扳倒了宇文桀,但是鳳雛淵醒不過來,那北歷還是沒有辦法走上正軌。
知道他醒了,并且要見自己一面,鳳逝川決定就算有風(fēng)險,也要去見他一面,這樣才好商議后面的事情。
鳳逝川今天的心情一直不錯,他準(zhǔn)備晚上就去一趟皇宮。
深夜,鳳逝川躺在穿上,感受到身邊的宇文北嶼的呼吸綿長,確定她熟睡后,他就靜悄悄了起來去了書房。
換上夜行衣他輕手輕腳離開了丞相府,目前丞相府的戒備還沒有那么森嚴(yán)。
他對北歷皇宮的地形已經(jīng)很熟悉,他一路奔走在皇宮的屋頂上,健步如飛。
皇宮寢宮里,除了走廊還亮著燈,大部分房間的燈火都滅了,他輕車熟路找到鳳雛淵住的房間,房門口沒有任何人,他直接跳了下去。
來之前,他已經(jīng)通知過商畫夜,今天會過來,這些想必是她安排的
房中沒有任何燈光,鳳雛淵一看就知道,心中不禁感嘆,鳳雛淵的心思果然縝密,他這是以防別人發(fā)現(xiàn),所以才沒有點燈。
他輕輕叩了三下門,咚咚咚。
房內(nèi)也傳來三聲咚咚咚,這是他們之間特殊的暗號,鳳逝川一聽,就直接推開了門。
他一個閃身就進(jìn)去了,雖然房間里漆黑一片,但是鳳逝川眼力極好,他適應(yīng)了一下,就找到羅床在哪里。
這時候傳來一陣聲音,“逝川,你來了?”
聽見真的是鳳雛淵的聲音,鳳雛淵心中一喜,“是我!”
鳳雛淵確定是鳳逝川的聲音后,他急忙坐起身,“好!我昨天剛醒過來,畫夜已經(jīng)將她知道的事情告訴我了,辛苦你了。”
鳳逝川慢慢走上前,他已經(jīng)能隱約看見鳳雛淵的臉了,“無事,你不需要同我計較那么多,你能醒過來就好,先調(diào)養(yǎng)一體,北歷還需要你去支撐。”
“嗯,我聽畫夜說,你現(xiàn)在正在宇文桀身邊。”
“是的,”鳳逝川冷哼一聲,“那個老狐貍,收買了朝中眾多大臣,我從西鳳回來后,原以為可以幫你維持一段時間,然后找到小太子,沒想到宇文桀的手已經(jīng)伸的太長,我沒有辦法直接和他抗衡,所以順勢炸死,留在他府上做一個門客……”
“逝川,謝謝你。”鳳雛淵這一刻是真的感謝他,患難見真情。
“沒事,宇文桀前陣子對我起了疑心,所以我也減少與商畫夜的聯(lián)系,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我們都會有性命之憂。”
“那個賊子!北歷我是絕不會放在那種人手上!”提起宇文桀,鳳雛淵就滿身怒氣,他之前還很倚重這個賊子,沒想到卻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放心,事情沒有解決前,我不會走的,連無雅雖然將你救治好了,但是你現(xiàn)在還不宜和宇文桀正面對抗,先養(yǎng)好身體再說。”
“嗯,我知道,那你一切萬事小心。”
“對了,你現(xiàn)在還不要外透露出身體已好的消息,我怕宇文桀知道后有其他動作,一切只要和之前一樣即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更有利。”鳳逝川不忘叮囑鳳雛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