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桀的態(tài)度很明顯,宇文北嶼很快就察覺了出來,他不僅讓人限制自己的出入,還時刻讓人盯著自己,她的心中很不開心,又不敢直接去找宇文桀,只能將這一切的變化默默記在心中。
果然沒幾日,她就發(fā)現(xiàn)宇文桀身邊有一個人不對,那個人正是易了容的鳳逝川,宇文北嶼發(fā)現(xiàn)她的爺爺很信任她,而他對自己的態(tài)度很奇妙,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冷冷地表情,按道理說應該不會這樣,她留了一個心眼,暗中派人觀察著鳳逝川。
終于在她堅持不懈的查詢下,知道爺爺很信任這個才來沒多久的門客,而這幾次,她大鬧集市,怒闖皇宮的事情都是他提醒宇文桀,說她太過驕縱,久了恐怕會影響大事,這才讓宇文桀對她的態(tài)度有了變化。
而沒了宇文桀的寵愛,宇文北嶼的地位就也下降,貴族里,子女重多,親情往往是件最稀少的東西。
宇文北嶼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得罪過那個門客,但是這個不是重點,她是宇文桀的孫女,從來沒有受過這種氣,又豈能讓一個小小的門客擺布自己。
越想越氣的宇文北嶼決定找鳳逝川算賬,她打聽到他什么時候會回丞相府,便再次帶上自己的鞭子找上了鳳逝川。
有人靠近自己的院子里,鳳逝川的耳力早已聽見,他憑借著來人的呼吸,腳步輕重判斷來的人是為女子,而沉重的呼吸又透露出這位女子正在生氣,現(xiàn)在丞相府中敢得罪他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所以他猜到來人應該是宇文北嶼。
鳳逝川確定以后,他瞇了瞇眼睛,她過來找自己,想必是知道了什么?
果然,當宇文北嶼毫無忌憚地走到鳳逝川的院子中時,當然她不知道住在這里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男子,她連稱呼都不想給他,“住在這里的宵小之輩趕緊出來吧,本小姐知道是你在我爺爺那亂嚼舌根。”
鳳逝川坐在房中聽見她的嬌喝,心中輕笑一聲,正好,杜染音受傷的那件事他還沒有找她算賬,既然送上門來,就別怪他心狠手辣,鳳逝川眼中凝聚了一團陰沉,像是風雨即將迎來。
“不知是宇文小姐,在下有失遠迎。”鳳逝川拉開房門,看見站在院中的女子。
“我聽說是你在丞相爺爺那兒說我壞話?”
“在下不敢,只是實話實說罷了。”鳳逝川輕蔑地看了眼宇文北嶼,就轉(zhuǎn)開臉,似是多看一眼都覺得不堪。
宇文北嶼自然是感受到他的不屑,她本身過來是想給他一個下馬威,沒想到她還沒做什么,眼前的男人就如此看不起她。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在挑釁我?”想到一個門客都敢看不起她,宇文北嶼來之前本想壓制住的怒火騰地再次燃燒起來。
她抽出腰間的鞭子,啪的甩在地上,“本姑娘今天就要了你的命!”
連日來的憋屈在一刻全部爆發(fā),她用勁力氣想要甩在鳳逝川的身上。
但鳳逝川又豈容她如此對待自己?他心中輕笑一聲,沒想到她這么快就上鉤,他一個轉(zhuǎn)身就往門口走,庭院中人不多,但院外就不一是了。
兩人她追他跑,鳳逝川帶著宇文北嶼直接往宇文桀經(jīng)常出沒的地方跑,他見快到目的地,就邊跑邊喊,“小姐,饒過在下吧,在下不敢了。”
而宇文北嶼遲遲打不到鳳逝川,心中早已怒意橫生,見他表面服軟眼中卻很得意,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更加拼命的往前追。
就在她快要打到鳳逝川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一陣怒喝,“住手!”
宇文北嶼一聽,這是丞相爺爺?shù)穆曇簟K闹幸欢叮泵νA讼聛恚偬ь^看時,之前的那個門客已經(jīng)安然地站在宇文桀的身后。
“北嶼,你在干什么?”
“他出言不遜,我要教訓他。”宇文北嶼伸手指了指宇文桀身后的鳳逝川。
“胡鬧!我聽見你說要殺他?”
“我……他挑撥離間,殺了他又有不可?”
宇文桀沒想到宇文北嶼當著自己的面都如此驕縱,他神色一冷,“你還不知錯?這位是爺爺?shù)馁F客,你最好收斂住你的脾氣,否則我讓你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全部都消失!來人,送小姐回房,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爺爺,爺爺,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宇文北嶼沒想到她爺爺這次來真的,居然直接將自己關進房間不準出去。
“還不快點將小姐拉下去!”
宇文北嶼還沒有為自己辨別兩句,就被人拉下去了,她臨走前,怨恨地瞪了一眼鳳逝川。
“本相的孫女讓你見笑了。”
“不敢不敢,丞相若是用此方法,說不定令愛孫還是有機會的。”鳳逝川話中喊話,意指宇文桀嚴厲的做法很對。
宇文桀又何嘗聽不出來,他現(xiàn)在很信任鳳逝川,回去后他又暗暗讓人加嚴對宇文北嶼的看管。
而被禁足的宇文北嶼越想越氣,連晚膳都沒有吃,她在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計劃,敗在一個小小門客手中,她實在覺得屈辱,就準備連夜逃離相府。
而她一舉一動都已經(jīng)被監(jiān)視,半夜她收拾后,就偷偷逃離了房間,在她逃竄在相府的時候,很快就被人發(fā)現(xiàn),他們連忙稟報了宇文桀,“丞相,緊急事情,宇文小姐不見了!現(xiàn)在應該還在相府中。”
宇文桀一聽,臉色陰沉,“那還不去找!”
“遵命!”
深夜,丞相府熱鬧了起來,所有人都在尋找逃跑的宇文北嶼。
在院中的鳳逝川看到通火通明的丞相府,知道此時應該是出事了,他蟄伏在丞相府,一邊打聽朝堂消息,一邊尋找救連無雅的機會,連無雅上次很快就被查出是和鳳逝川有關的人。
宇文桀知道這個消息時,就將連無雅轉(zhuǎn)移到相府關押,但是這里是比牢籠更難出去的地方,鳳逝川一直在伺機而動,而今夜正是個好地方,這還要多虧宇文北嶼。
所有人都在找宇文北嶼的時候,鳳逝川換上夜行衣,悄悄前往關押連無雅的地方。
他躲在暗中,將守門的侍衛(wèi)一個個敲暈,又拿出他們腰間的鑰匙,這里關押的都是宇文桀重要的人,他一個個牢房路過,終于在最里面的牢籠中找到了連無雅。
“連無雅,連無雅。”
是夜里,連無雅正在睡夢中,聽見有人喊他,他睜開狹長的眼睛,定睛一看,眼前正在打開牢房門的人不正是鳳逝川嗎?
他輕輕動了動身子,走到了牢房門前,問道:“搞定了?”
“嗯,你快離開,拿著我的信物去北歷皇宮幫鳳雛淵解毒。”
“好,你小心點。”
鳳逝川點了點頭,“快走吧,剩下的我來處理。”
男人間簡單的交涉卻又顯示出對各自的信任。
將連無雅放走,鳳逝川就急忙離開了牢房,而這時候,外面的人也已經(jīng)找到了宇文北嶼,她最終還是沒能逃離丞相府。
宇文桀看著眼前頑固不寧的孫女,火把火紅的燈光照在她的臉上,倔強,憤恨,唯獨沒有后悔,宇文桀心中也漸漸不耐起來。
“相爺相爺,有緊急事情。”
宇文桀走到一邊,暫時放下對宇文北嶼的懲治,“什么事情?說!”
“啟稟丞相,關在相府的重要犯人,剛剛發(fā)現(xiàn)不見了。”
“什么!你說的是連無雅?”
“是的!不知道被什么人放走,居然沒有留下任何馬腳,這應該是對相府很熟悉的人做的,屬下已經(jīng)派人去找了。”
只見宇文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腦海中突然一閃而過什么,連無雅是鳳逝川的人,宇文北嶼這么晚鬧這一出,難道是為了放走連無雅?
她喜歡鳳逝川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還有她為了鳳逝川的的死,哭的死去活來,宇文桀一直都沒有多加約束,畢竟人已經(jīng)死了,可是他沒想到,他的孫女居然會因為喜歡一個人而做出違抗他的的事情!
宇文桀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他轉(zhuǎn)身再次走到宇文北嶼的身旁,可是這次他什么都沒有說,他抬起手,“啪”的一聲,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宇文北嶼的臉被打偏,她不可置信的將手覆在了自己臉上,“你居然打我?”
“你這個孽女,我恨不得打死你!”宇文桀狠狠道,沒有給她留一點情面。
宇文北嶼根本不知道宇文桀原來誤會自己放走了連無雅,她只覺得自己的臉面全部都毀了,強烈的羞恥心讓她口無遮攔,“你憑什么打我?因為你是丞相嗎?不,你現(xiàn)在根本不是丞相,你只是一個大反賊,反賊!”
宇文桀沒想到自己的縱容會讓她說出這樣的話,他指尖發(fā)抖指著眼前宇文北嶼,“你給我閉嘴!來人,將小姐關押,不要讓本相再見到她!”
宇文北嶼這次沒有再求他,她諷刺的笑了聲,“呵呵,我自己會走。”
如果她不是自己的孫女,宇文桀恨不得當場要了命。
孫女倆因為這一次誤會開始了冷戰(zhàn),誰也不愿意低頭。
而被放走的連無雅拿著鳳逝川給的信物,很順利地進了皇宮,他要準備好一切給鳳雛淵診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