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逝川和商畫夜互通過一些重要信息後,他就離開了,北歷現(xiàn)在的情況,還有很多事情他需要去處理。
他作爲鳳雛淵親封的親王,自然是有權(quán)上朝的,自然他已經(jīng)知道宇文桀的目的,他便準備正面迎戰(zhàn)。
鳳逝川在西鳳王朝混跡多年,對朝中的一些事情早已瞭如指掌,本以爲和宇文桀的對抗雖不至於完勝,但絕對可以勢均力敵。
沒想到等到他上朝後,才發(fā)現(xiàn)情況比他想象中嚴峻。
這日上朝,依舊是宇文丞相爲主帶頭解決朝中事務(wù),北歷現(xiàn)在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卻有件很棘手的事情,就是與西鳳的戰(zhàn)爭。
戰(zhàn)事越來越緊張,雖然北歷常常告捷,但不管是士兵還是百姓都是死傷無數(shù),鳳逝川這次回來,主要就是爲了解決這件事。
等到北歷王朝一些瑣事解決完以後,鳳逝川就準備開口,他沉著冷靜,雖然沒有真正在北歷處理過事務(wù),但是他卻絲毫不懼怕,“各位,本王今日有一事需要商議。”
衆(zhòng)朝臣聽見鳳逝川開口,全部都停下沒有說話,鳳逝川在北歷不單只是鳳雛淵親封的王爺,更是享有與他幾乎同等的地位,那段時間,他在北歷可謂是風光無限,連宇文桀都曾想將自己的孫女嫁給他。
只可惜這件事最終沒有成,可是不管怎麼說,鳳逝川都是不可小覷的人,朝臣們自然恭敬聆聽他即將要說的事情。
“本王注意北歷與西鳳的戰(zhàn)事已久,有一些建議要與宇文丞相還有衆(zhòng)位大臣們商議。”
宇文桀意味不明地看著鳳逝川,虛僞地笑道,“不知親王剛回來,就注意到了什麼?這場戰(zhàn)事我們北歷可謂是所向披靡,士兵們也氣勢昂揚,我看這次西鳳很有可能就是北歷的池中物了哈哈哈哈。”
“是啊。”
“對,宇文丞相此話不假。”
“老臣也是這樣認爲的,這樣看,只要再持續(xù)一段時間,北歷很有可能就可以擴大領(lǐng)土,這可真是一件可喜可賀的事情啊!”
…………
宇文桀只是說了一句話,朝中大部分全都交頭接耳,跟著附和,話裡全是支持他。
但鳳逝川又豈會這麼快放棄,他冷冽的眼神看著他們,“本王的話還沒有說,大臣們就這樣武斷?未免太早了吧!”
議事廳的溫度陡然降了幾分,衆(zhòng)人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那王爺就說說你的看法吧,讓這些重臣一起商議。”宇文桀這時候又開始做起好人,他瞇起渾濁的眼睛看著鳳逝川。
“北歷一戰(zhàn)告捷是不錯,可你們是否想過士兵與百姓的死傷,他們都是無辜的,這場戰(zhàn)爭我們已經(jīng)贏了,又何必這樣窮追猛打,而且西鳳的勢力並沒有我們想象中弱,若是被反攻,我們未必有這樣的結(jié)果,且這場戰(zhàn)爭既是因本王而起,但本王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本王覺得這場戰(zhàn)爭可以停止了。”
“哈哈哈,王爺是在說笑嗎?本相覺得這場戰(zhàn)爭現(xiàn)在絕不能停止!”
鳳逝川上次在書房中提這件事已經(jīng)被宇文桀一口拒絕,但是這次在議事廳內(nèi),他還是一口拒絕,鳳逝川心中難免有些惱火。
“本王不覺得自己的觀點有問題,還要聽聽衆(zhòng)臣怎麼說吧,宇文丞相一人獨斷恐是不妥。”
“啓稟王爺,臣斗膽說一句,戰(zhàn)爭必有死傷,北歷士兵死亡,家屬都會有撫卹金,後半輩幾乎無憂,要說百姓,一旦北歷收復(fù)西鳳,這個問題自然會解決。”
“是啊,陳大人說的很對啊!”衆(zhòng)人點點頭,確實是這樣。
“王爺不是曾經(jīng)也上過戰(zhàn)場嗎?爲何現(xiàn)在如此優(yōu)柔寡斷,不像是以往的作風啊!”
宇文桀聽著底下大臣的話,他得意地捋了捋鬍鬚,餘光看著鳳逝川的臉色越來越冷,心中很是得意,等到大家七嘴八舌說的差不多,他才輕咳一聲,“王爺你也看到了吧,並不是本相一人獨斷,這件事衆(zhòng)臣早已討論過,北歷趁現(xiàn)在乘勝追擊,是最適合時機!如果這場戰(zhàn)爭勝利了,北歷的領(lǐng)土不要我說,大家也是明白的。”
“臣等願意聽從丞相的命令!”
鳳逝川冷眼掃過他們,他沒想到宇文桀的手已經(jīng)伸的這樣長,看這個情況,北歷朝中衆(zhòng)多重臣已經(jīng)歸順了宇文桀,自己現(xiàn)在反對宇文桀,不管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站在他這邊。
鳳逝川默默打量著剛剛附和宇文桀的大臣,一一將他們的模樣記在了心中,這件事回去後要從長計議。
而宇文桀對眼前的這幅景象很滿意,現(xiàn)在北歷已經(jīng)掌握在他的手中,唯一的阻力就是鳳逝川,可是他一個外來的王爺,不管再怎麼厲害,想拼的過他?宇文桀的眼睛閃過一絲狠厲。
今日朝堂上發(fā)生的事情,讓鳳逝川對北歷現(xiàn)在的情況有所瞭解,他回宮後一個人在御書房裡,將北歷現(xiàn)在的情況重新思索了一番,事情很棘手。
現(xiàn)在還有一個突破口,那就是北歷那些清官,這些清官一般不願意同宇文桀這樣的人同流合污,如果能將他們拉攏在手中,也不失爲一個辦法。
鳳逝川心中有了計劃,他命人收集了北歷這些年來所有清官的名單,決定一一拜訪。
而這時候,又有一件事出乎鳳逝川的意料,這件事首先是從後宮傳出來的,說剛回來的王爺與皇后商畫夜有染,慢慢地消息傳到了前朝。
鳳逝川聽到這個消息時,第一反應(yīng)就是宇文桀使的計,果然派出去的人回來稟告他說,源頭就是來自宇文丞相。
這樣一來,他與商畫夜想的計策就派不上用場,沒想到那個老狐貍動作這麼快,直接將他與商畫夜的名譽破壞。
但清者自清,這件事鳳逝川暫時不想去澄清,他要先去拜訪那些清官,回來再解決這件事。
第二日,鳳逝川根據(jù)名單,直接上門拜訪那些大臣,可是沒想到他直接被拒之門外,但鳳逝川沒有放棄,他吃了閉門羹後,又繼續(xù)讓人趕往下一家。
就這樣,鳳逝川一家一家的拜訪,終於有一個大臣放了他進去。
沒想到鳳逝川的意圖還沒有說出來,就被人諷刺了,“不知王爺這麼興師動衆(zhòng)到府上所謂何事,微臣的府上恐怖容不下您此尊大佛?”
這樣明顯的諷刺鳳逝川豈會聽不出來,但他沒有生氣,微微笑了下,“不知道大人此話怎講?”
這些清官大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有話直說,不會藏著掖著,“哼,王爺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在皇上昏迷不醒時回來,微臣可真是不明白王爺?shù)囊鈭D!”
其實鳳逝川找到的這些大臣確實是正直的,只可惜宇文桀不僅放消息說他與商畫夜有染,更是說他此次回來是爲了篡奪皇位,結(jié)合鳳逝川最近的舉動,若是本有三分疑惑的人,經(jīng)過宇文桀的話,就變成了九分信了,剩下的一分那就是自己心中的想法了。
宇文桀這招簡直斷了鳳逝川在朝中的後路,大臣的反問讓鳳逝川不知道如何回答,難道說是因爲自己想歸隱山林嗎?可是就因爲這個原因,卻導(dǎo)致生靈塗炭,鳳雛淵昏迷。
他啞口無言,心中知曉這些清官怕是不會相信自己了,“本王並無什麼意圖,如果大人不相信本王,那就罷了,今天是本王叨擾了。”
鳳逝川沒有反擊回去,這些大臣今日能避開自己或者直接當面諷刺自己,想必心中還是爲了這北歷王朝的,他又有什麼理由去怪罪他們的。
“慢走不送!”
鳳逝川做了一個輯,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在朝中受到各種阻攔,商畫夜的情況也不容樂觀。
鳳雛淵安好的時候,給了商畫夜無限的尊重,不管是後宮還是前朝,心中都是敬著這位皇后的,但鳳逝川就不一樣了,他與皇后有染,並且向篡奪皇位的事情,朝中大臣們均知道這件事,他們紛紛將目光對準了這兩人。
這日,商畫夜在後宮花園裡透氣,無意間聽見兩個太監(jiān)在議論鳳逝川,言語中全是對他的瞧不起,還有說他有私心,被她聽得一清二楚,商畫夜本就衝動,且鳳逝川現(xiàn)在一心爲鳳雛淵對抗朝廷,她心中很感激,聽見有人說他,一氣之下就直接怒喝那兩位太監(jiān)。
“本宮倒是看看到底是誰敢在背後議論北歷親王!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麼。”商畫夜不怒自威,聲音冰冷。
那兩個太監(jiān)聽見身後突然傳來的皇后聲音,心中一驚,連忙跪了下來,“皇后娘娘饒命啊,奴才只是口誤口誤。”
“娘娘饒命!”
他們低著頭,被嚇的瑟瑟發(fā)抖,不管鳳逝川做了什麼事,可是他畢竟還是王爺,背後議論是要被砍頭的。
商畫夜本也不是暴戾的人,見他們悔過,心中一軟,“算了,只此一次,下不爲例,罰兩個月俸祿吧。”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
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卻傳遍了整個後宮乃至前朝,之前的謠言無形中被證實了,商畫夜的權(quán)威一夜之間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