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鳳軍營里士兵們正在努力的操練著,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大戰。
近日北歷朝堂上也是一片烏云密布,此前鳳逝川頹廢之時就有人提議鳳雛淵出戰,只是那時鳳雛淵一門心思都在那位名叫杜染音的女子身上,完全沒有把這件事放在身上。
現在鳳逝川突然重新振作起來,而且還在操練兵馬,似乎有與北歷決一死戰的意思。
鳳雛淵看著跪在大殿上的眾臣,臉色極為難看。
“難道他鳳逝川振作起來了你們就怕了嗎?朕養著你們是閑的慌嗎?一群廢物!”鳳雛淵可能是真的怒了,他最不喜歡別人在他面前說著杜染音的不是,更何況他鳳雛淵就有那么無能嗎?
朝中之事一直纏繞在鳳雛淵心頭,很是煩躁,商畫夜雖是女子,但是朝中的事她大抵還是知道些的。
心中擔心他沒有好好吃飯,為了這些事如果熬壞了身子可怎么行,思來想去商畫夜還是親自煮了一碗補身子的燕窩粥端去御書房。
“皇上,商小姐來了。”門外的守衛進去稟報了一聲,她聽見里面的那個人低沉的聲音說了句“讓她進來吧。”商畫夜連忙整理了儀容,忽然想起了什么,嘴角的笑也有些僵,苦澀的笑了笑,儀態端莊的走了進去。
“民女商畫夜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商畫夜對著御案前的男人行了禮,努力的壓制著想要看他的沖動,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不讓他看出半分異樣。
“平身吧。”
鳳雛淵的聲音依舊低沉,商畫夜聽得出他的疲憊,雖然他極力在掩飾。
“皇上,畫夜聽說皇上最近心情不太好,胃口也不怎么樣,所以畫夜特地為皇上你熬了一碗燕窩粥,希望皇上好好保重龍體,江山固然重要,但是沒有好的身體怎么去打理這么大的江山呢?”
商畫夜不愧是商家的女兒,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愣是說的鳳雛淵都不忍心不吃這一碗燕窩粥。
鳳雛淵搖頭,伸手示意一旁的公公端過來,公公會意立即走過去接過丫頭手上的托盤呈給鳳雛淵。
鳳雛淵端過用勺子攪拌了一下,撲鼻的香味讓他食欲大振,嘗了一口發現味道不錯便大口吃了起來。
商畫夜怔怔的看著他大口吃著碗里的粥,方才緊繃的心忽然就看開了許多,還有點幸福是怎么回事?商畫夜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既然要斷,就不要再被他左右了。
“商小姐真的是好手藝啊。”
被他這么一夸,商畫夜臉有些熱了“畫夜獻丑了。既然皇上吃完了,那畫夜也告退了。還望皇上能記住畫夜的話,好好保重龍體。”
商畫夜說完便退了出去,不知怎的鳳雛淵的心忽然有些空了,看著面前的空碗久久沉思。
終于戰爭打響了,鳳逝川率領西鳳大軍叫陣南寧城們,連無雅帶領著逝軍埋南寧城外四周以便增援鳳逝川。
杜染音得知鳳逝川帶兵來了南寧,心便飛到了他的身邊,同時也很開心,因為他終究還是走出來了,只是日后相見,是否已是仇敵?
“你在為他擔心?”
鳳雛淵的出現打斷了杜染音的思緒,杜染音只是看了他一眼并不作答。
“呵,他可是西鳳的戰神,可不會輕易的輸。”鳳雛淵坐在一旁的石凳上,倒了兩杯茶,一杯遞給她,一杯自己喝。
“你這么說他,也不怕寒了自家將士的心。”杜染音略帶嘲諷的看著他。
鳳雛淵無所謂的聳聳肩,他從來都不會吝嗇自己的夸獎,鳳逝川是西鳳的戰神這一點毋庸置疑,年紀輕輕的便把西鳳朝廷于股掌之間,甚至整個西鳳的都在他的視線范圍內。而自己眼前的這個女人也是一個奇女子,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丫頭搖身一變變成了西鳳的公主,呵。
“茶也喝完了,朕也該走了。”鳳雛淵拉了拉衣服上并沒有的褶皺,眉頭微挑抬步走了。
“若是不喜歡商畫夜請早點放她離開,不要耽誤了她的大好年華。”
杜染音忽然站起來對即將走出去的鳳雛淵道。鳳雛淵聽了她的話一愣,回想起那日她為自己煮的燕窩粥,那種味道到今日還殘留在舌尖,無法消散。
鳳雛淵終究還是沒說什么便走了,杜染音回神,畫畫,對不起了。
南寧城外。
北歷領頭的是一位年輕的少將,出生于武學世家,對于兵法也很是熟練,所以這次他主動請纓來對陣鳳逝川。雖然他知道鳳逝川是個厲害角色,自己對上他可能沒有什么勝算,但他還是想領教一翻。
戰鼓雷雷,雙方士兵皆往前沖,不一會兒便廝混在了一起,戰場上一片混亂。
鳳逝川看著不遠處的少年,波瀾不驚,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倒是個人才,不過到底還是年輕了。
他動了,鳳逝川亦然。
鳳逝川拔出隨身佩劍擋住了他迎面而來的長槍,兩匹戰馬就在這一瞬擦肩而過。
鳳逝川看了一眼正在發麻的手臂,眼中的欣賞更甚,這個小子還是可以的!
這一接觸,兩個人都被激起濃濃的戰意,很快兩人便在了一起,武力值不分上下。
不過少年還是嫩了些,不敵鳳逝川多年以來的閱歷經驗,很快便落了下風。少年一看有些急了。鳳逝川一見嘴角一彎道“小子,你終究還是嫩了些,還是快快投降吧,本大人看你天賦異稟,說不定還會留你一條命。”
誰料這少年也是一個死性子,見鳳逝川這般說當下便怒了,本來處在下風的他突然爆發,若不是鳳逝川躲閃的快,恐怕就要葬身在他的槍下了。
“噓!”鳳逝川穩住了身形便吹響了口哨,把藏身在四周的逝軍都叫了出來。
連無雅聽見哨聲率領著逝軍沖了出來,逝軍一上戰場便如脫韁的野馬一樣狂躁,本來占據上風的北歷軍隊瞬間處于弱勢。
逝軍的威名果然名不虛傳啊!
少年依舊看著眼前的鳳逝川,剛剛他的話完全激怒了他。
“呀!”少年提槍追上鳳逝川,鳳逝川面對少年這炳帶著十成力的長槍不驕不躁,似乎很有把握能夠躲開,快沖到鳳逝川面門前時連無雅突然沖過來替他擋了這一槍,鳳逝川愣住了,注意到這邊的西鳳軍和逝軍也愣住了,少年也愣住了。
一瞬間,時間忽然凝固了。
“啊!”鳳逝川忽然爆發,一掌揮出,少年吃痛后退,看著鳳逝川抱著重傷的連無雅喊了一聲撤便率先離開了。
逝軍緊隨其后,西鳳大軍也戀戀不舍的離開了戰場。
北歷軍正想乘勝追擊卻被少年喝住,北歷某個有點軍銜的人不解的看著他正準備問他時,少年忽然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北歷大軍也瞬間慌亂起來,連忙把少年抬回了城內。
鳳逝川抱著渾身是血的連無雅回到了西鳳軍營,身后逝軍一個個的都紅了眼眶,守在軍營的守衛見到連忙去請了安紫。
安紫聽說鳳逝川抱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回來臉色瞬間蒼白,放下手中的活跌撞的跑過去,鳳逝川一見她就把她拉過去,聲音有些哽咽道“安紫,你一定要救活他!一定!”
安紫看了一眼連無雅的傷勢,眼眶瞬間就紅了,幸好不是傷在心臟旁邊,但是離心臟也不遠,若是在偏幾分,怕是要當場斃命了。
安紫忍著眼淚對鳳逝川道“去打盆水來,再把我的藥箱拿過來。”方才走的急了,藥箱還放在傷病房里。
鳳逝川把她的話吩咐了下去,不一會兒便拿了過來。安紫他的上衣,傷口還在流血,鳳逝川有些不忍心看別過了眼。
安紫仔細的替連無雅擦拭著身上的血,但還是抵不住那傷口冒出來的,怎么辦怎么辦,安紫急的滿頭大汗,手也開始抖了起來。
先止血,對,先止血!安紫打開藥箱,慌亂的找著止血的藥,平時自己閉著眼睛都能找到的藥怎么現在怎么也找不到呢!終于,安紫找到了藥,撒在了傷口上。
不一會兒,血止住了,安紫替他擦著周圍遺留的血跡,淚早已決堤,卻不自知。
終于處理好了連無雅的傷,安紫就坐在床邊拉著連無雅的手,怎么也叫不走,鳳逝川無法便由著她去了。
安紫衣不解帶的在連無雅身邊照顧了幾個日夜,就連鳳逝川都很感動。于是答應安紫,等連無雅醒后,就做主為二人成親。
戰事打響后,杜染音便住進了偏遠的佛堂,美名其曰是不想打擾鳳雛淵。但鳳雛淵每日都會來看她,卻不說前方戰事如何。
杜染音每晚都睡的極不安穩,總是做關于鳳逝川的夢,從二人的相遇到二人成親,醒來時總是淚流滿面。
不知怎么,鳳雛淵每日除了去看杜染音外其他時間都在想著商畫夜為何不在像往日一般經常來找他了?他突然很是想念商畫夜做的燕窩粥。忽的,他想起了杜染音那日所說的話,自己一直沒去想,如今想來似乎他并不想放手了。
一紙詔書,鳳雛淵終于是封商畫夜為妃,商畫夜愣了,她不明白為什么在她決定要走的時候,鳳雛淵突然又把自己鎖在他身邊,難道他不愛杜染音了嗎?那日她找杜染音說的話她還歷歷在目,染音……
自那以后商畫夜后來也很少來見杜染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