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幾個士卒背著幾個沉重的箱子登上了城墻,看著這些早已經(jīng)涂成綠色的木箱,劉整不禁陰笑幾聲,吩咐道:
“來人,炮彈上膛,快點!”
就在宋軍即將到達城根之時,只聽得“砰砰砰——”的聲響,數(shù)十發(fā)炮彈從炮膛里飛出,徑直向著宋軍的大陣落去……當即,宋軍將士急忙按照往常訓(xùn)練時的要求,紛紛趴在地上躲避,卻不料這些炮彈落地之后根本沒有爆炸,而是發(fā)出了一些噼里啪啦的響聲,緊接著,編冒出了一陣綠色的煙霧。
“不好,有毒()氣……”
宋軍狼奔冢突,整齊的軍陣剎那間就變成了一堆擁擠的人群,片刻過后,不少士卒兩眼翻白,當場就口()吐()白()沫,蹬腿死去。
“快撤,我們中計啦!”
看著滿地死尸,劉整不由得哈哈大笑,催促沙全率軍反擊,很快,就將宋軍打退了十多里地,還搶到了四輛裝甲車和五輛卡車。
“哈哈哈,這真是因禍得福啊……”
面對著屬下的報喜,劉整卻依然是眉頭緊鎖,不過,似乎對于戰(zhàn)爭勝負早有意料,就在這時,劉黑馬又打了份電報給劉整,上頭只有短短的一行字:
“此次能退宋人,甚好,望速速來見,大朝定為大人加官進爵!”
“劉黑馬啊劉黑馬,你可真是只老狐貍……”
……
宋軍反攻瀘州,就這樣虎頭蛇尾地收場了,消息傳到臨安府,朝廷大震……為了挽回敗局,趙珍珠還是不顧蕭媞的阻攔,冒死上書朝廷,請求朝廷調(diào)海軍北上直搗幽云,同時,派兵向大理西部發(fā)起猛攻,并以襄樊為依托進攻河南的蒙古軍,意圖分散蒙古軍的兵力,讓忽必烈陷入兩線作戰(zhàn)的窘境。
“賈愛卿,對于趙珍珠的奏疏,汝有何高見?”
雖然,趙昀對于庶出而又不安分的趙珍珠早已經(jīng)是厭惡至極,對她也是漠然視之。然而,厭惡歸厭惡,為了奪回瀘州,趙昀還是將趙珍珠的奏疏拿出,供朝廷的袞袞諸公好好討論……而首當其沖的,自然是賈似道了。
面對趙昀的詢問,看完奏疏,賈似道已然是成竹在胸:
“陛下,臣以為,此計確實有可行之處,可以一試……不過,若是能和阿里不哥一致行動,則是一本萬利之事!”
“陛下,萬不可輕信趙珍珠之言……”
賈似道話音剛落,吳潛就迫不及待地站到朝堂中間,對著趙昀鞠了一躬:
“臣以為,趙珍珠此舉,是要陷朝廷于兵戈之亂,以便于她早日咸魚翻身……”
“吳大人,你這是口說無憑吧?”
賈似道上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壓住吳潛的氣場,然而,吳潛卻沒有選擇退縮,而是反問了賈似道一句:
“賈師憲,你如此為趙珍珠說話,究竟所為何事?”
此言既出,吳潛也只是冷笑一聲,撫須說道:
“也沒什么,賈大人,我還是希望,你能以江山社稷為重,切不可輕信罪婦之言……”
正當賈似道和吳潛爆發(fā)沖突之際,在富陽機場的跑道旁,一個身著齊腰襦裙,脖頸處掛著紅霞帔的趙珍珠正焦急地看著灰蒙蒙的天空,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等會,來自四川的飛機就要降落了……”
片刻過后,一架飛機出現(xiàn)在了天邊,緩緩地靠近跑道,只聽得“砰——”地一聲,飛機順利落地,卷起了一陣塵土……
“公主,怎么是你?”
趙珍珠抿了抿嘴唇,哽咽地說道:
“哎……劉妍若可真是剛烈,為了不被劉整利用,竟然可以親手刺瞎自己的雙眼……這次,我冒著被捕的危險來這,就是為了看看她……”
“可不是嘛……我聽說,本來,楊蓁勸她離開,而她卻說,若是所有飛機一起撤走,會引起劉整的疑心……說不客氣點,我只想送她四個字……”
“哪四個字?”
趙珍珠疑惑不解,而徐姈則咬了咬牙,恨恨地說了句:
“她呀,真是愚不可及!”
事實上,徐姈和趙珍珠都知道,得知劉妍若堅貞不屈,以至于自殘雙眸之后,蕭媞就琢磨著,打算在董宋臣等死對頭全都離開皇宮之后,將劉妍若接到身邊照顧……
而趙嫣的想法,則比蕭媞要怪異得多,她以為,如今,劉妍若已經(jīng)生活不能自理,倘若讓她出宮回到民間,則不免被人欺負,甚至是無以為生……當今之計,不如干脆將她送給剛剛被立為皇太子的趙禥(即趙孟啟),日后,只要趙禥一登基,她也可以成為僅次于太子妃全玖的貴妃,從而獲得她應(yīng)該獲得的地位。
“趙嫣,你想多了吧……就憑趙孟啟這么花心,他還會要雙目失明的劉妍若?”
對于蕭媞的疑問,趙嫣卻是嗤之以鼻:
“呵呵,到時候,他敢不愛她?如今,只要等皇上一駕崩,我就可以翻云覆雨,到時候,只要我和趙珍珠聯(lián)手,廢掉他趙孟啟,還不是和玩一樣?”
突然間,蕭媞扭頭一看,似乎想到了什么:
“糟了,趙珍珠跑哪去了?”
趙嫣輕聲一笑,回了句:
“跑哪去了?我想,她一定是去機場了……”
半個時辰過去,趙珍珠和徐姈坐著一輛馬車,從和寧門進入了皇城,很快,馬車就到了和寧殿門前停了下來,趙珍珠首先下車,隨后,徐姈攙扶著劉妍若,緩緩地走進了正門。
“徐姈,我們到哪了?”
“我們回臨安了,你就放心好了……”
幾天過后,趙珍珠示意趙珍儀,請她出面邀請她和趙珍媞出宮游玩,對此,趙珍儀自然是一口答應(yīng),還命人調(diào)來了一艘楠木龍船,打算和她們一起在西湖上泛舟。
“皇兄,反正你也閑來無事,不如,就和我們?nèi)シ褐郯伞?
面對趙珍珠的一再拉攏,趙禥已然是魂不守舍,當即是滿口答應(yīng)……而對于趙珍珠的真實打算,他卻一無所知。
……
“姐姐,別忘了配一劑迷魂湯,我自有妙用!”
“在這呢!”
趙珍儀陰笑一聲,從衣袖里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將其在趙珍珠的面前晃了晃:
“拿去吧,這是你上次用剩下的!”
趙珍珠接過藥瓶,仔仔細細地端詳了片刻,說道:
“這……這藥性恐怕早已經(jīng)失效了吧?”
船開動了,借著內(nèi)燃機,龍船緩緩地向前移動,慢慢地向著湖中心開去,片刻過后,趙珍珠吩咐侍女們擺上酒菜,打算和他們一起把酒言歡。
趙珍珠拿起酒杯,嘴角一翹,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就將自己想說的話對趙禥和盤托出:
“皇兄,我聽說,自打你娶了全玖以來……就閱女無數(shù),可有此事?”
“珍珠,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聽她這么說,趙禥大為詫異,追問道:
“你怎么會知道這些?難道你要告訴父皇不成?”
趙珍珠的臉上依舊是波瀾不驚,沉吟片刻,她這才收回眼神,看了趙禥一眼,說道:
“嘿,我都成這副模樣了,你覺得,父皇還會信得過我?”
說著,趙珍珠拿起酒杯,將其遞到了趙禥的嘴邊,低聲細語地勸說道:
“來吧,請皇兄滿飲此杯……”
趙禥酒精饞蟲上了腦,看著趙珍珠手中的美酒,他幾乎想都沒想,就拿過酒杯,將里邊的瓊漿玉液一飲而盡。
“好酒,真是好酒……”
趙珍珠不禁嘴角一翹,緊接著,趙禥果然是昏昏沉沉,幾杯酒下肚,他就趴在了桌案上,一動不動。
“妹妹,你下手也太狠了吧?”
面對趙珍儀的憂心如焚,趙珍珠卻只是回眸一笑,說道:
“沒事,就讓他睡一會吧,到時候,他自會接受趙皇后的提議的……”
說著,趙珍珠走到了船舷邊上,看著岸上圍觀他們的人群,她情不自禁地朝著他們招了招手,而后,她才回到船中,繼續(xù)慢悠悠地品茶吹簫。
“二皇姐,沒想到,你還挺有心機……”
“可不是嘛,既然你娘說了,要把劉妍若送給趙孟啟,那么,這個忙,我還是得幫幫她……”
傍晚時分,龍船緩緩地靠岸,趙珍珠和趙珍媞這才跟姐姐告別,并將已經(jīng)喝醉的趙禥扶上了馬車……至于之后,該如何讓趙禥留下劉妍若,趙珍珠似乎已經(jīng)是成竹在胸。
“妹妹,等會你去告訴你娘,就說,我已經(jīng)成功灌醉了趙孟啟,至于其他,就等著生米煮成熟飯吧!”
“這……我娘問過妍若姐的想法了嗎?”
趙珍珠點了點頭,聳聳肩,無可奈何地說道:
“呵呵,妍若她說,如今,她已經(jīng)失去了雙眼,即使出宮回家,也不會找到好的歸宿……所以,她已經(jīng)把自己的后半生交給了趙皇后,任由趙皇后擺布……”
“她呀,真是可憐……”
趙珍媞也是垂淚不已,見此情景,趙珍珠急忙抱住了她,安慰道:
“你就別想那么多了,你放心,到時候,我一定會讓趙孟啟善待她的……”
……
“妍若,你愿意留在宮中,和我在一起嗎?”
此時,在和寧殿里,趙嫣吩咐楊蔳替劉妍若換上了她的貴妃禮服,之后與她面對而坐,故作隨意地品茗聊天。
面對趙嫣的詢問,劉妍若只是抿了抿嘴唇,說道:
“趙皇后……妍若已無處可去,多謝皇后能收留我……你就是叫妍若去做宮婢,妍若也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