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間草地在夕陽下呈現朦朧的暖色調,與遠處科隆大教堂兩座未完工哥特式尖頂交相輝映,靜謐溫婉中帶著點頹喪,似乎正符合兩位美人向隅而談的心情。當然,劉氓不會去關心兩個不得志女孩的心情問題,他只是見獵心喜。
這一趟沒白來哦,娶個老婆是蘇菲瑪索,這又冒出兩個超級影后,但愿不玩什么精神愛戀。劉氓盡力遮掩一下敝舊衣衫上的磨損之處,吐口唾沫理順頭發,整理一下腰間的一手劍(朗斯洛特杰作,不抽出來還是滿不錯的),風度便便的走了過去。不是寫手打錯字,這伙只配用便字形容。
兩個女孩都是十五六歲模樣,估計是因為長的丑,又不是第一順序繼承人,故而不招父母待見,都還沒出嫁,衣衫也樸素無華。兩人今后的命運,好些的是嫁給某個不得志的小伯爵,差些就只能做修女了。唉,我見猶憐啊,劉氓一時間盡顯悲天憫人之懷。
“兩位美麗的女士,你們的容顏讓百花感到羞愧,為什么不在聚會中綻放光彩,而要在這里遮掩榮光呢?”劉氓一湊過去就恬著老臉,滿嘴的溢美之詞。
兩個女孩并未對他的到來感到不安,倒是對他滿嘴跑火車感到慚愧。蘿莉版英格麗·褒曼看起來開朗一點,起身行了個禮,笑著說:“感謝主的恩惠,亨利增表侄睿智的讓人驚嘆,但您的贊美實在是過譽了。我是薩克森王國的瑪麗安,這位也是您的曾表姨,阿基坦家族的愛麗娜…”
劉氓只覺得有五千只蜜蜂在耳邊鬧騰,瑪麗安的容顏也褪色不少。這幫貴族一見面就報譜系,可他哪知道什么盎格魯、阿基坦。聽了這么多,他只知道整個歐洲的貴族都是一家人,不由得擔心自己有沒有除了腦殘以外的遺傳病。
“啊…,啊,那個,那個,薩克森公爵阿爾布雷希特二世就是你的父親了?”劉氓趕緊打斷瑪麗安的敘述,不然她會說上兩三天。
“陛下弄錯了,那是我的伯父,我父親是薩克森巴登國王,而他是薩克森哥達公爵。您看,他旁邊的是薩克森魏瑪大公爵,也是我的伯父…”瑪麗安來了興致,很有點好為人師的特性。
“啊,是啊,是啊,兩位美麗的女士是專程來觀看騎士競賽的么?”劉氓都要瘋了,趕緊岔開話題。屁大一塊地方就有幾十個王國公國,除了這幫天神,鬼才能搞清楚。至于這些家伙的領地,那就是上帝也搞不清楚了。
聊了一會,劉氓對兩人有了些了解。瑪麗安的父親正跟遭瘟的阿爾布雷希特打仗,她就跟著部隊來走親戚,正好趕上騎士競賽。而愛麗娜則是在法國做客,劉氓的岳父似乎對阿基坦很有興趣。她最近才跟著當游俠騎士的二哥普羅旺來到科隆,打算來這里的修道院學習。
劉氓知道歐洲中世紀的修道院類似于現在的大學,不由得感到惋惜。倒不是為愛麗娜做修女惋惜,而是為自己這會才知道科隆有修女惋惜。應該沒事就來這逛逛么,嘿嘿,先要跟大主教搞好關系…
兩位無知少女哪知道這伙的齷齪心思,而劉氓顯擺出拿出前世從電視網絡上得來的烏七八糟學識,很快就逗得兩個女孩一驚一乍嬌笑連連。光陰恨短,他正琢磨著怎么采取進一步行動,三個鐵皮罐頭走了過來。
估計是為了顯擺,三個人都穿著鎧甲,只是頭盔沒帶。中間的家伙四十歲左右,一臉的大胡子,長的像個維京海盜,另兩個都是二十歲左右,也是欠扁的樣子。倒不是他們長得如何丑,或是神態囂張,而是衣服都比劉氓的長面子…
劉氓還沒來得及反應,瑪麗安就悄悄的說:“右手那個年輕人就是愛麗娜的哥哥普羅旺,中間的是威斯特法倫瓦爾堡公國的榮格公爵,左手是西爾維婭的二哥雷蒙。榮格公爵剛死了妻子,想追求愛麗娜,她正為這事…”
瑪麗安說到一半就被愛麗娜扯了一下,只好羞澀的笑了笑低下頭。愛麗娜的眼神顯得很傷感,不過她這傷感的眼神似乎是為了她自己的哥哥,而看榮格伯爵的眼神就是厭惡和決絕。劉氓很快就猜出了內幕,估計這是歐洲版的劉蘭芝,自己的大舅子估計是來當說客的。再看看榮格公爵,他自是義憤填膺:丫的,老牛還想吃嫩草,老子還沒輪上呢。
果然,三個家伙到跟前沒放兩句閑屁就扯上了正題。那個榮格公爵劉氓有點印象,他的領地好像離自己不遠,也不像有什么實力的樣子??墒撬簧蟻砭惋@擺自己的譜系和家財,大鳴大放的追求愛麗娜,好像娶這么個比自己小一半還多的女孩,還是給她面子似的。
三個人說著說著就把劉氓擠到了一邊。他這個氣呀,好歹自己是歐洲唯一的陛下,別人不吭聲,自己的大舅子也不給面子?更可氣的是榮格,家里不就有四五個騎士么,牛到天上去了,就算你真的要取小姑娘,也得讓我嘗嘗鮮吧?
小姑娘看起來是鐵了心要當修女,可在仨貨一通子為家族也是為天主的勸說下也顯得猶豫起來。劉氓弄不清那些家系政治,眼看著萬惡的舊社會又要釀成一個悲劇,作為新社會五好青年,義不容辭的站了出來。
“榮格公爵的癡情真讓我羨慕,您有女兒嗎?雖然已經有了鮮花般的西爾維婭,我還是想追求她?!?
劉氓此言一出,大家都愣住了,瑪麗安反應最快,捂嘴掩住了笑聲。普羅旺顯然對妹妹還有些愧意,根本沒沒注意他的話。雷蒙對妹夫的搞笑終于有了表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榮格顯然是個直性子,還傻乎乎的說:“是么?我女兒剛十五歲,的確需要一個守護騎士,不過你算是騎士么?”
“當然了,我是羅馬帝國的皇帝,一出生就是騎士,雖然才十六歲,沒有你成熟,可是追求你女兒應該夠格了。”劉氓沒見過如此傻貨,繼續刺激。
榮格再傻也聽出劉氓的話不懷好意,加上一旁雷蒙笑得打跌,他的臉色也陰沉下來。又看看劉氓,他沉聲說:“你這是侮辱我么?”
“侮辱?不至于,作為皇帝,我怎么會侮辱一個公爵?我只是說出心里話罷了?!眲⒚]看到瑪麗安使勁給自己使眼色,愛麗娜也顯得惶急,繼續挑逗榮格。
榮格看看天色,也不說廢話,直接扔下手套走了。劉氓正發愣,他的大舅子雷蒙假裝惋惜的說:“哎呀,亨利,這可怎么好?榮格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更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勇士,我可憐的妹妹啊…”
雷蒙說完就拉著普羅旺離開,向人群走去,扔下劉氓在哪里發愣。瑪麗安嘆了口氣,也搖搖頭走開,愛麗娜則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會,低聲說:“陛下,您不該為我這么做的,一起都應該聽從主的安排。”
小女孩說完也離開了,劉氓這才反應過來:丫的,這就是決斗信號是吧?不錯么,一來就攤上了。他正想找個人問清楚,朗斯洛特匆匆趕過來??纯吹厣系氖痔?,他嚴肅的問:“陛下,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雷蒙他們說的是真的?”
“我哪知道怎么回事,那個榮格…”見朗斯洛特如此神色,劉氓心里也有點發虛,趕緊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朗斯洛特嘆了口氣,沉聲說:“陛下,已經這樣了,您還是撿起手套,讓我去跟榮格公爵協商一下,看看能不能協議解決。不過他的性格非常執拗暴躁…”
丫的,泡妞還犯法了?決斗就決斗,誰怕誰。劉氓倒是滿有點騎士精神。不過看這架勢,大家似乎都不看自己,而且自己好像連鎧甲都沒穿過,也就在眾人遠遠的,充滿譏笑的目光中,灰溜溜的回到帳篷,任由朗斯洛特去招呼。
天色擦黑時朗斯洛特回來了,劉氓一看他的架勢就明白決斗板上釘釘,撓撓頭不知所措。朗斯洛特不再嘆氣,默默打理起自己的盔甲。等檢查完所有的部件,他才說:“陛下,我本來想著等您成年后在為你弄一副鎧甲,看來我錯了。決斗明天一早就舉行,而競賽午后才正式開始。”
競賽和鎧甲有什么關系?劉氓沒弄明白,不過他更關心決斗的事情,郁悶的問:“我好歹也是皇帝吧?怎么誰想跟我決斗就決斗?”
朗斯洛特慚愧的低下頭,半響才說:“您的家族雖然…,雖然實力不強,但是每一代陛下都不缺乏勇氣。您可以用殘疾、年幼等名義推脫決斗,讓我來代替,但我不希望您這樣做?!?
我靠,明說沒人把俺這帝國放在眼里不就成了?什么叫實力不強。嗯,原來殘疾可以推脫決斗,你怎么不早說?劉氓一肚子的腹誹。不過他本就是個二桿子,也不想在女人面前掉架子,只能悶不吭聲的想點子,琢磨著怎么下黑手。
朗斯洛特則心胸坦蕩,開始詳細的給他介紹穿著鎧甲作戰的要領,給他準備決斗用的長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