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日的科隆大教堂分外莊嚴,科隆城近郊的草地上也是氣氛緊張。兩名凜然如山的騎士催動戰馬,沉重的馬蹄聲越來越急促,大地似乎都在跟著顫動。觀眾本就緊張的心簡直要蹦出胸膛。隨著噼啪兩聲,騎士的身影在木屑中交錯而過,一聲聲壓抑的驚呼總算打破寂靜。
戰斗并不因長槍折斷而終止,兩名騎士勒住戰馬,滾下雕鞍后,各自抽出長劍,又乒呤乓啷的打成一團。觀眾終于能發泄心中的激動了,各種驚呼聲,吶喊聲,將這里變成了菜市場。當然,這是劉氓的評語,因為他心情不爽。
劉氓雖然好色,可前世人緣不佳,主要靠YY過活,偶爾解饞全靠野雞。昨晚的甜蜜讓他深得個中滋味,人生目標邁上了新的高度。不過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朗斯洛特遲遲未來,他的帝國還在風雨飄搖之中。當然,他心情不爽也因為身邊的老家伙。
劉氓好歹是帝王之尊,雖不遭待見,在看臺上的座次還是高人一等,與天主的仆人坐在一起。這會天主的仆人很不像話,明面上關注下面的戰斗,私下里卻偷偷摸摸的對他挨挨擦擦,其意不言自明。
劉氓心里一通亂罵,可是身不由己。一大早,他拉下臉懇請大主教允許榮格伯爵的尸體寄放在教堂,一來爭取時間,二來博得他女兒克勞迪婭的好感,以便為今后的動作打基礎。大主教倒是很通人情,一說就答應了,哪想到他是抱著這個目的。因此劉氓雖是一肚子膈應,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為了轉移注意力,劉氓只能搜索愛麗娜的身影。她還是跟瑪麗安坐在一角,雖然看起來神色自如,卻從未向他所在的方向瞟過一眼。略一思索,他心里有了譜:嘿嘿,小丫頭,很有做情婦的潛質么…。想到昨晚的快活,下面的戰斗更加無聊,那么厚的鎧甲,兩個家伙乒乒乓乓對砍半天愣是毫發無傷,估計打上一天也不會有結果。
“哎呀,我的小亨利是不是身體不適?怎么看起來坐臥不安啊。要不我帶你去告解一番?”大主教看來是鉚定了主意,開始實質行動了。
“啊,好啊…。”丫的個老玻璃,真想打老子的主意啊?老子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看老子板磚拍你。劉氓一陣子反胃,惡向膽邊生。
一路上大主教和氣非常,不停的給劉氓介紹街上的店鋪,很有點夸富的意思。不過那潛臺詞也很明白:小子,從了我,你那鎧甲問題不過是小事一樁。劉氓那個惡寒,你丫要是個女人,為了帝國我不惜失身,可是當孌童絕對不行,好歹要有帝王的尊嚴么。他很想一板磚拍倒死胖子,可惜背后跟著一堆圣騎士和修士。
到了大教堂門前,劉氓忽然有了主意。這科隆說是大主教領地,實際上是個自由市,也是重要的貿易中轉站。看死胖子介紹店鋪的架勢,他肯定是老財迷。沒法,主的仆人除了變態,就只剩下撈財了。
“啊,主教大人,您的領地絕對受過天主的賜福,你看,這些居民因幸福生活而更加虔誠。不過…,不過我們似乎應該讓這里更能體現主的恩惠…”劉氓開始設套。
大主教不明白這小子什么意思,不過也順著說:“是啊,財貨是罪惡的根源,但用于展示主的慈愛就另當別論。我的孩子,你有什么想法?”
“哪里哪里,相對于主教大人,我的罪孽更加深重。您看,這科隆正好處于德意志、法蘭西、尼德蘭各處交匯點,又供奉著東方三博士的遺骨,自是眾人仰慕的圣地,不然黑森公爵也不會選擇這里發起騎士競賽…”一邊理清思緒,一邊繼續誘導,前世吸收的雜亂的信息開始起作用。
大主教有些摸不著頭腦,再說也沒將他放在眼里,干脆直截了當的問:“孩子,你說這些有什么目的么?”
“啊,主教大人,我認為這騎士競賽是一個很好的活動,其實您可以親自主持,或者設立一些設施,將這項活動長期化,規范化…”見老家伙不明白,劉氓繼續說:“比如,你可以在郊外建一座設施完善的競賽場地,每年舉辦一次競賽,設立獎項,讓各方騎士趕來顯示自己的勇敢和對天主的虔誠。”
這不就是羅馬的運動會么,主教明白了劉氓說的東西,卻更不明白他的意思。“孩子,這樣的確能讓更多的人領受天主的眷顧,可是…,可是有別的意義么?”
你丫腦殘啊?劉氓出離憤怒了,這種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搞不明白。郁悶一番他才想起這是中世紀,哪有聚集人氣,打響知名度,形成商圈的意識。
他只好繼續解釋:“我的大主教,這比賽一旦規模化,大家就形成習慣,想到競賽就想到科隆,想到偉大的教堂。如果這里每年都會聚集眾多的信徒,我想他們也要吃喝拉撒,也要購買各類用品吧?那些商人會放棄這樣的好地方?您再設置些優惠條件,改善一下周邊的道路,到時候,這里就會變成大家約定俗成的嘿嘿…,我想也會有更多的人繳納贖罪款吧?”
大主教也不是傻蛋,終于明白了劉氓的意思,兩只眼睛開始閃爍金光。“啊,我的孩子,我明白了。我也愿意這么做,不過這完全是為了讓大家篤信主的慈愛…”
目的是明白了,方向也看到了,可是在具體實施上大主教心里沒底。這會他也忘了招呼劉氓過來的目的,帶他到一間凈室坐下,笑著說:“孩子,你的想法很好,可是…”
嘿嘿,終于上鉤了,劉氓也不掩飾直接說:“主教大人,你看,我很想為教堂增添光彩,可是…,可是我的帝國卻因為一件小小的鎧甲…”
接下來兩人開始你來我往明爭暗斗。大主教明明是財大氣粗,一套鎧甲對他來說只是個屁,可他卻吝嗇的像葛朗臺,不見兔子不撒鷹。一番討價還價,只給了劉氓一片街區的租賃權,絲毫不提現金的事情。劉氓對這老家伙無可奈何,不過他也留了一手,只根據前世的信息提出了大致發展規劃,具體措施也說要細細研究。大主教當然不急,答應劉氓盡力幫他保住領地,也就沒了下文。
劉氓還想再努力一下,更想打聽修女們住在什么地方,就繼續跟主教胡謅八扯。他好歹也是市場經濟下出身的五好青年,基本的經營意識還是有的,因此每一言都深得大主教賞識。
通過聊天,他也明白了遭瘟的阿爾布雷西特和黑森公爵為何打他領地的注意。多年來,這兩人的家族早就在劉氓的領地上設立了漢堡、呂貝克、不萊梅等殖民點,與丹麥、瑞典等斯堪的納維亞國家做生意,近年來很有風生水起的意思。可是他們的殖民點畢竟名不正言不順,因此想一勞永逸的解決劉氓的帝國。
不過德意志的其他公爵和法蘭西等國意見不統一,大部分國家還堅決抵制,因此兩個公國遲遲未能如愿,這次兩人是抓住這次偶然事件,妄圖速戰速決。對此,大主教給了句:“領地不必出讓,一切從長計議。”的鬼話。
事情不難解決,方法也很多,可是實力決定一切,面對象征神權的主教更是如此,劉氓這才對自己帝國的衰弱感慨起來。窮聊了大半天,除了混頓飯,得了些虛頭瓜腦的承諾,弄清了修女分院所在的位置,他可謂是一無所獲。
回到競賽場地,今天的比賽已接近尾聲,但戰斗情況與劉氓想的大不相同。就在他跟大主教閑扯這段時間,騎士們打出了火氣,三波戰斗速戰速決,兩名騎士哏屁,一名重傷。同時他也弄明白了騎士們對競賽樂此不疲的原因,只要戰斗勝利,獲勝的騎士就可以剝去失敗騎士的鎧甲,還有可能勒索一筆贖金,何樂而不為。可憐吶,要不是自己惹麻煩,朗斯洛特肯定能大賺一筆吧?說不定還能泡倆小妞,你看那些貴婦名媛的熱情。
想象了一下朗斯洛特跟肥碩美婦做愛做的事情,劉氓哆嗦了一下,趕緊搜尋愛麗娜。見她正跟瑪麗安走向營地,立刻屁顛屁顛跟了上去。見到他,饒是愛麗娜從小在宮廷中練出了遇事不驚的本領,眼神也躲閃不定。瑪麗安亦屬老奸巨猾,如何看不出貓膩。只是她沒想那么深,也想不到兩人進展那么快,那么肆無忌憚。
愛麗娜盡量回避劉氓,瑪麗安只好挑起話頭,低聲問:“陛下,您和榮格家族的事情解決了么?我聽說阿爾布雷西特公爵打算讓自己的兒子迎娶克勞迪婭,他們也許會…”
丫的,又給老子添堵,遭瘟的阿爾布雷西特,遲早有天收拾你。小丫頭也是,問什么問,要是好心,你也贊助一條項鏈什么的,俺不介意以身相許。奧黛麗·赫本到手了,再添個英格麗·褒曼自是更好。
劉氓一肚子怨氣,不過還是堅定的說:“雖然不是個好的騎士,也不是好的帝王,但我絕不會枉顧信義。我已經拜托英諾森紅衣大主教為榮格公爵祈禱,并會傾盡家財為他制作一幅精良的米蘭鎧甲,讓英勇的榮格公爵榮光下葬。”
聽他這么一說,不僅愛麗娜感到自己罪孽來的不虧,瑪麗安也是芳心可可。慚愧的笑了笑,瑪麗安說:“陛下,您的確是一名偉大的騎士,假以時日,您必將威名遠播。對了,我跟愛麗娜已經在修道院暫居學習了,有時間還希望能去您的領地做客,我們都想念西爾維婭呢。”
呀?肥肉丟到狗嘴邊?劉氓豪氣頓生。帝國必須要強大起來!最起碼要有足夠的房間吧?再來兩個用于包養情婦的莊園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