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北嶼被商畫夜諷刺了一通,她雖然一肚子火,但心中卻更好奇剛剛那個侍衛塞了什么給她,好在她聰明,看見商畫夜過來,就急忙將手中的字條塞進了袖子里。
看著商畫夜一臉暢快地離開,她眼中充滿了憤恨,卻還是忍著怒氣匆匆走回了房間。
“靈川,現在不管誰來,都不允許開門!”她回到房間后,讓靈川守在門口。
“好的小主。”
宇文北嶼見周圍終于沒有人,她才小心翼翼將手中的字條打開,字條上寫,讓她三日后子時去御花園。
紙條上的內容,其實在她意料之中,畢竟宇文桀當初的勢力是不容小覷的,座下門客數不勝數,但是宇文北嶼很清楚,宇文家族還是落敗了。
這些人找到自己無非只有一個想法,應該是利用自己重新對抗鳳雛淵。
若是之前她肯定想也不想就答應了,畢竟那段時間的顛沛流離,和死有什么區別?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已經留在皇宮中,并且有了很好的借口留在鳳逝川的身邊。
如果她拼一拼,說不定可以從此一世無憂。
心里有了其他念頭的宇文北嶼開始猶豫了,她將自己關在房中,不停地踱步,想要得到一個最合適的方法。
“咚咚”門外傳來兩聲敲門聲。
“進來?!蹦茈x自己身邊那么近的就只有靈川了。
“什么事情?”
“主子,太醫院的人又來給你把脈了?!?
“什么?”宇文北嶼神色一冷,前幾日才剛剛來,怎么這會又過來了:“這次是誰派來的?!?
“具體奴婢還不知道,不過奴婢估計不是王妃就是皇后吧,畢竟只有她們才會盯緊了您肚子里的這塊肉?!?
“是不是王太醫?”
“是的?!?
“那就好,等會裝作什么都不知道,讓他們進來吧。”
看著宇文北嶼胸有成竹的樣子,靈川心里還是很佩服的,她的這個主子在臨危關頭果然有兩把刷子,這樣看來,自己說不定有一天還能得到一些造化呢。
“你去外面候著吧,我有事會找你的?!?
宇文北嶼心里還有其他事情,懷孕的事情只要是那個王太醫過來診治,那她暫時可以瞞天過海,這件事已經不是火燒眉毛的事情了。
果然,靈川說的沒有錯,這次過來的還是那個太醫,宇文北嶼又以其他理由遣走了房間里的人,獨留他一個太醫。
“王太醫,這次可能又要麻煩你了,這點心意,還望您收下。”等人走后,宇文北嶼就將一個荷包拿了出來,推到了他的面前。
“宇文小姐,您不必這么客氣,就算是看在你爺爺的面上,我也會幫你的。”那太醫還假惺惺地裝作不想要的樣子。
“一碼事歸一碼事,這件事您幫我了我這么大的忙,這是北嶼應該孝敬您的?!?
見宇文北嶼這么說了,王太醫笑瞇瞇地收下了。
他坐在房間里并沒有幫她把脈,因為把了也沒用,他已經想好等會出去說的話詞了,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問呢。
“宇文小姐上次提到的寶藏不知道在哪里呢?”
“這件事啊,現在還比較復雜,必須我本人親自到場才行,但是您也知道,北嶼現在在懷孕中,還不能隨時出宮,所以您再等等?!?
宇文北嶼在心中暗罵一句老狐貍,才幫自己診治了兩次,就迫不及待想要寶藏了。
王太醫臉上一陣失落,他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就是為了拿到宇文桀的寶藏,然后歸隱山林的,不過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那老臣就靜候好消息了,時間差不多,老臣先出去了,免得別人發現?!?
“好。”
待他離開后,宇文北嶼急忙喊來了靈川。
“快,你去打聽一下王爺現在在哪里?!?
“主子,您還要找王爺嗎?”靈川有些猶豫,原因是她碰釘子的次數實在太多了。
“當然,我一定要再試試?!?
剛剛和王太醫之間的對話,讓宇文北嶼心中漸漸有了決定,她一定要趁著三天時間和鳳逝川之間有突破進展。
如果不行,她再考慮去赴約。
見她這么堅決,靈川只要硬著頭皮再去打聽,她小心翼翼地往外面跑,拿著宇文北嶼給她的銀錢去賄賂前院的小太監,得到想要的消息后,她匆匆跑回了房間。
“主子,我已經打聽好了,王爺這兩天很忙,都是月黑風高才回來,連王妃那里都甚少去了?!?
“真的嗎?”宇文北嶼眸子一亮,看來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了。
這一天她一直都很安靜地呆在房中,等著夜晚的到來。
黑夜來臨,她換上寢衣,在外面罩了一件輕薄的紗衣,就著月色匆匆朝殿外走去。
寒風嗖嗖,宇文北嶼站在風中凍得瑟瑟發抖,她隱在鳳逝川回來必碰到的一顆樹后,焦急地等待著熟悉的身影。
“噠噠”幾聲靴子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她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下,這應該是鳳逝川的腳步聲沒錯了。
靈川站在她的身后,小心地看著前面的主子,心都拎起來了,不敢大聲說話。
鳳逝川走在前面,他百米之外,就發現前方有人了,開始只以為是宮娥,但走了好幾步,前面的人都一動不動。他心中漸漸有了計較,眸子也冷了起來。
眼中精光大湛,他一下看見了前方那顆樹下躲著一個人影,停下腳步,他讓身后的隨從走在自己的前面。
宇文北嶼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黑夜里,她看不清人,卻下意識覺得走在前面的人就是鳳逝川。
她見人群朝自己越來越近,宇文北嶼一咬牙,猛地向前一撲。
那侍從被撲倒的時候嚇了一跳,他急忙抽出腰上的劍:“誰,誰!”
宇文北嶼這時候才知道自己撲錯了人,她兩頰通紅,急忙站起身,微弱的燈光下,她看見近處的鳳逝川,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眼中冰冷一片。
她終于知道,自己這是被人耍了,她心中的怒火蹭蹭往上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宇文北嶼轉身大跑。
三日后,她果斷在子時去了約定的地方。
等了一刻鐘不到,就有一個侍衛出現了。
“你是誰?找本小姐過來有什么事情?”宇文北嶼冷著聲音,她迫切地想要知道自己手中可以利用的砝碼。
那侍衛雙膝跪地,頭低著恭敬地對她說:“宇文小姐,在下張恒遠,是宇文丞相的老部下,一直在宮中當探子。”
宇文北嶼疑惑地看著他:“怎么可能?當日那個狗皇帝可是將和宇文家族有牽扯的官員全部清除了,怎么會還留有你?”
經歷過很多事情的她,早已不是當初的小白兔了,凡是她都會留三分疑惑。
“確實,那個狗皇帝心狠手辣,將一干余黨全部清除,可所有事情都有例外,在下就是那個例外,狗皇帝在清除余孽的時候將我遺漏了,所以我才茍且偷生存活了下來?!?
“那你今日來找我什么事情?”
見他這么說,宇文北嶼心中放心了一大半,這些跟隨爺爺多年的舊部,如果不是忠心,也不會冒著危險來找自己。
“宇文小姐,您知道相爺當時留下來的寶藏嗎?”
宇文北嶼點了點頭,這件事她當然知道,不然那日也不會拿著個來利誘那個太醫,但是宇文桀當初只來得及告訴她有這個寶藏的存在,卻來不及告訴她在哪里就去世了。
她一直尋找寶藏的蛛絲馬跡,卻沒有尋得任何線索,現在聽他提起,她眼前一亮:“難道你知道?”
張恒遠點了點頭:“這件事我確實知道,我不僅知道寶藏在哪里,而且經過這么久在皇宮的蟄伏,我已經知道皇宮的密道,只要宇文小姐愿意,我可以忠心召回所有舊部謀反,到時候,這天下又會是宇文的天下了!”
宇文北嶼原本以為自己過來可以知道一些對自己有用的消息就很滿意了,卻沒想到這個侍衛會給自己畫下這么大的藍圖。
謀反,她皺起了眉頭,這絕對是件大事,若是成功,那她便可以真正的翻身做主人,若是失敗,恐怕難逃一死。
她心中有些猶豫,突然,她想起來自己這段時間住在皇宮中所受到的屈辱,哪怕一個小小的宮女,都可以對自己指手畫腳。
這樣的日子,和死有什么區別。
“好,我答應你,愿意和昔日爺爺的舊部一起重振宇文家族!”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說出來自己的想法。
“好!不愧是宇文丞相的血脈,那宇文小姐,您現在對此事有什么建議?”
“這段時間,我還會留在宮中,我肚里的這個孩子目前還是一個法寶,我需要你在我懷孕的這段時間,將一切部署完畢。”
“小姐,您真的懷上了鳳逝川的孩子嗎?”張恒遠猛地抬起頭,有些大不敬地看著宇文北嶼。
“你說呢。”宇文北嶼冷笑一聲:“我要是真懷孕,今天恐怕就不會在這和你籌謀了,但是你放心,我已經有把握不讓別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