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蕊緊張地咬著嘴唇不出聲，柯振龍也不催她，耐心地等著。

“那我······該怎么應對大家伙呢？”司徒蕊終于下定決心，追問起來。

“男人動情，表現出來的可以大不一樣，但是暗地里，都是一樣的。”柯振龍溫和平靜地說：“無論他是親你，抱你，還是其它各種各樣的激動瘋狂，暗地里都是那個大家伙在蠢蠢欲動。你只要不怕它，就可以沉著應對了。”

“嗯，我知道了。”司徒蕊嘴里這樣說，表情卻是茫然的。

很干脆利落地，柯振龍拉過他剛才揉過的司徒蕊的那只小手，輕輕放在他的兩股間：“就是這個大家伙，你感受一下。”

司徒蕊大吃一驚，本能地要把她的手收回來。

“不要怕！我可以控制它！”柯振龍牢牢握著司徒蕊的手，說得那么鎮定，那么不容置疑。

司徒蕊在聽了他的話之后，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老實了，一動不動。

她能感覺到那個大家伙真的很大，隔著衣服也有熱度傳來，她身上開始微微發抖，手開始出汗，呼吸急促起來。

司徒蕊可憐巴巴地看了柯振龍一眼，聲音小得像蚊子哼：“要多久啊？”

他回答說：“到你不害怕就行了。”

他說著，手上使了點勁，讓司徒蕊的手壓得他更緊一點。

司徒蕊感覺那個大家伙好像更大了。即便柯大將軍一動不動，她也不敢再看他了，低下頭強迫自己想想這是怎么回事。

哦，既然要到她不害怕才行，那她就要盡快鎮定下來，放松自己。司徒蕊閉上眼睛，調整呼吸，用盡她十六年所積累的克制之大成，慢慢地平靜下來，漸漸地不覺得慌張了。

“不怕了嗎？”柯振龍溫和的聲音，在她耳邊問。

司徒蕊睜開眼睛，正對上柯振龍滿意的眼神，看來她表現不錯哦。

“不怕了。”司徒蕊回答說。她覺得自己學什么都快，一瞬間信心滿滿。

“丫頭，你果然與眾不同。”柯振龍放開司徒蕊的手，招呼她說：“來這邊坐坐，我還有話說。”

他們在桌邊坐下。柯振龍看著司徒蕊，囑咐說：“你要小心男人的大家伙，如果你心里害怕，不喜歡它的主人，就一定不要讓它靠近你。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愛你，重視你，他會等到你愿意的時候。如果他不肯等，即便他是皇帝，你也當不上皇后。”

司徒蕊點頭：“嗯，我記住了。”

柯振龍還不放心，更明確地說：“你的第一次，是很寶貴的。沒有得到皇后的封號，沒有舉行大婚典禮之前，即使那個男人是皇帝，也不能讓他的大家伙碰到你的身體！”

司徒蕊又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大將軍提點我。”

柯振龍看她眼里滿是信任和依賴，忍不住又加上一句：“丫頭，女孩子的青春很短暫，所以我不會幫你很久。我們以一年為限，明年的今天，如果你還沒能在我的安排下當上皇后，我們這個計劃就作廢，你自己保重，選一個你能遇到的最好的男人嫁了，好好跟他過日子。一年之內，無論你聽到外面有什么風聲，或是聽不到任何消息，你都要相信，我還在幫你。”

“好，一年之內，我安心等大將軍的安排。”司徒蕊很聽話地說，但是她隨即語氣就變硬了：“一年以后，如果大將軍放棄了，我就自己想辦法。嫁不到皇帝，我可以終身不嫁！我家沒有兒子，我可以說服父親母親，守著他們一輩子！”

柯振龍看她那么堅定，禁不住神色激動起來，目光晶瑩閃亮：“丫頭！你的恒心和決心，世間少有！我也自嘆不如！”

司徒蕊的臉微微紅了，實話實說：“是大將軍你讓我有了這樣的膽子呢。”

柯振龍感佩地說：“你又說服了我。一年以后，如果你還沒有當上皇后，我再跟你重新商議。好不好？”

“當然好。”司徒蕊回答說：“我只要一想到以后有你幫我，我就覺得很有依靠了。從現在開始，對我來說，你比我的父親還重要。這些事情，我是不會對我父親說的，因為我既不想嚇死他，也不想他打死我。”

“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柯振龍顯然很欣慰。她不需要他的提醒，就能把厲害關系理清楚。

夜深了，柯振龍扶著司徒蕊出了他的院子，進了對面她的院子。

這里沒有燈光，只有月色。他在月色里扶著她的胳膊，小心探路，呵護著她回到她的屋子門口。

“丫頭，就此作別，明年再見。”柯振龍輕輕地說：“你等我的消息。”

“怎么？明年再見？”司徒蕊一驚：“你不是這幾天都住在對面嗎？”

柯振龍看她吃驚，解釋說：“計劃有變。現在這里的事情都辦完了，我明天一早就走。你進去把門關好，自己小心。”

“我不！”司徒蕊死拉著他的胳膊，著急地說：“你說了住幾天的！我不讓你明天就走！你還有東西沒有教給我吧？我還應該再多學一些吧？”

“其它的東西，我現在不能教你，你自己琢磨琢磨吧。”柯振龍平靜地說著，要把自己的胳膊掙脫。

“我不會琢磨，我要你教！”司徒蕊情急之下，一把抱住他說：“我會用心學的，你再待幾天吧，我看見你才安心。”

柯振龍讓她抱著，不出聲也不動。司徒蕊盯著他的眼睛，急切地追問：“你答應了，是吧？你會在這里住到我回家的時候，是吧？”

柯振龍的目光深不可測，像遙遠的星星一樣，讓她看見點點亮光卻掌控不了。他一直不回答。

“我知道了，你不答應。”司徒蕊等了好一會，失望地說。

柯振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說：“如果我做不到的事情也隨意答應你，那你還會相信我說幫你就真的幫你嗎？我可以對別人失信，但是不想對你失信。”

“我明白了，你走吧。”司徒蕊把他放開，扭開頭的一瞬間，眼淚不聽話地涌出來。

“丫頭，不要哭。”柯振龍看她流淚了，心一軟，脫口而出：“我也舍不得你。”

司徒蕊聽了這話，馬上就伏在他胸膛上，哽咽著說：“那你不要走了。”

柯振龍終于抱住她，輕聲坦白說：“我······不想走，但是那樣的話，誰去籌謀你的皇后夢呢？我不想你將就，你應該得到你夢想的東西，我認為你值得。”

司徒蕊回過神來：“哦，對了，我差點忘了，我是要當皇后的。”

她愣愣地看著他，腦袋里一團亂麻了。

“進去吧，把門關好。”柯振龍放開她。

她能感到他放得不果斷，他真的有不舍，他沒有說假話。

司徒蕊在柯振龍邁步之前，用自己的雙手抓住了他的雙手：“大將軍！你再揉一揉我的手好嗎？你的手上有力量傳給我，給我壯膽，讓我安心，讓我知道你會盡心盡力幫我的！我要一直記住這種感覺，才能堅持到下次見到你的時候！”

她盯著柯振龍看，那目光里的依賴和信任讓他沒有辦法拒絕她。他知道他如果不肯，她馬上就會崩潰的。

柯振龍定下心來，把司徒蕊的小手包在他的大手里面，用力地按揉擠壓。他這樣做的時候，回避著她的目光，半安撫半警告地說：“丫頭，你想要做成大事的話，就要管住自己，該放手的時候要放手。你再拖住我，我就幫不了你了。”

司徒蕊聽話地點頭。柯振龍知道她已經平靜下來了，也下了決心要放他走了，就松開了她的手。

轉身走掉之前，他的最后一句話是：“自己照顧自己，讓我放心。”

司徒蕊看著柯振龍出院門，小心地把門帶上，再也沒有向她這邊看一眼。

只剩她一個人了，她心一慌，趕緊進屋，關好門，心里狂跳。

今晚都發生了些什么事？太多了！她躺到床上，一件一件地回想，一次一次地被驚得大喘氣。她怎么就那么大膽子呢？

無論今晚發生的一些事情是多么難以解釋，司徒蕊堅信柯大將軍肯定會幫她的，這一點她毫不懷疑，雖然說不清道不明，她就是相信他。

她最后還舍不得放他走，還想留住他，她怎么連后果都不想就開口了？還投懷送抱的？現在這么心驚肉跳的，當時腦袋干什么去了？

司徒蕊越想越迷糊，越迷糊越想理清頭緒，輾轉大半夜，終于在天快亮的時候睡著了。

她是被對面院子里的噪雜聲吵醒的，開門去看，是原來住在那院子里的一家人搬回來了。這樣看來，柯大將軍是不會回來住的了。司徒蕊心里馬上就難受了。以前在家里和學堂里無論多么不討人喜歡，無論多么孤立，她都沒覺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犯不著去委屈自己而討別人喜歡。可是現在，因為柯大將軍走了，她覺得這里變得清冷無趣了，她感到孤獨。

司徒蕊下意識地去看自己的手，回憶柯大將軍從手上傳給她的力量。柯大將軍那大而厚實的手掌，已經停留在她記憶深處的某個地方。

幾天以后，身上的瘀傷養好了，司徒蕊回到家里。她的母親幾乎是立刻就感到了女兒的不同。司徒蕊禮貌，體貼，和藹，隱忍，好像一下子有了一家之主的風范。再加上她以前就有的精明和利落，高卿卿覺得這個二女兒經過柯家那檔子事之后，確實是長進了，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