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時候官職人員辦事效率這么快?轉而枯等想到自個是在異世來著,這才復又點頭,“找了哪兒的房子?位置好不好,環(huán)境差不差。”
“柳兒說就在菀衣閣往南,那里也是有好幾戶官家府邸的,想來環(huán)境應是不差。”錦桃很老實的回答著,說完還走近兩步為枯等空了的杯子沏上茶水,很是貼心,“需要的話只用去民曹司找下那柳兒表叔,他也還可代為商討些價錢。”
定定的望著錦桃走來,枯等卻是完全的放下筷子沒了食欲,臉上,現(xiàn)出一絲愧疚,“錦桃,屁股還疼不。”
雖然有很好的掩飾,走路也平穩(wěn)許多,可是畢竟是受了傷的,枯等還是看出錦桃的不對,是她神經又大條了,居然忘了錦桃身上還帶著傷呢,想到昨日更是汗然,自個進宮貌似錦桃也是跟著的,難以想象她那傷著,是怎么吭也不吭的走個來回。搖搖頭,錦桃卻是沒有說話,臉上卻明顯的告知,不疼模樣。
“不是說了讓你歇著嗎?怎么還這么跑著也不吭聲,快休息去。”故作嚴厲,枯等說著站起身就推著錦桃,想拉她回她的房間,卻是被阻力制止。
“公主,奴婢真的沒事,上了藥已經好了很多了,真的沒事的。”錦桃還故意的跺了下腳,以示她真的無礙,“公主,既然房子找了,就要與連公子說說才是,要奴婢通傳,還是。”
明顯轉移話題,不過不可否認錦桃還是成功了。
“當然是我去。”推著錦桃的手松了下來,枯等停下腳步,一想確實也是,住客棧哪有住自己的地方舒服,這事既然有消息當然是盡快通知的好,“你休息,我去跟他說一聲。”
終了還是沒忘錦桃受傷,想到這兒急急忙忙枯等就打算往外走,可是才踏出房門,就立刻止住扭頭又進了屋,臉現(xiàn)頹然絲毫沒有上一刻助人為樂的開心。
“公主可是忘了什么東西。”見枯等走回來,站在原地還沒來得及動彈的錦桃出聲問道,她本是想喊住說找個人陪著,省個有個萬一危險,可是還沒開口,卻看見自家主子又回來,不免奇怪。
“錦桃。”憋著嘴,枯等一副可憐巴巴模樣,她也是真的想哭,不過眼淚這種東西終究對她來說困難些,“我好想三個月不能出門了。”
枯等所指的,自然是綾帝禁足一事,難為她常常忘事,這件居然還能在腦子里留個印象,說是不準出林府,那必然是要執(zhí)行的,只是真的不能出去,枯等還是覺得不可理喻,就算林府再大,總歸幾天也能轉個遍玩?zhèn)€膩吧,那豈不是以后九十多天,要和無聊的歲月為伍?
哀嚎啊,枯等很想說自個是想過吃睡不愁且隨意的日子,可不代表真的要這樣過啊,難不成真要數(shù)一天魚,看一天花草?老天這是對自個發(fā)善心?還是懲罰呢?
“錦桃,再托你一件事可好。”繞著桌子轉了個圈,枯等重新走到錦桃身邊,拉著她袖子呵呵傻笑,直直的看著眼都不眨只等對方答案。
點了點頭,錦桃疑惑的沒能有其他言語,實在是自家主子這幅模樣,看起來不覺親近反而有種很怪異的感覺,總之,不覺得讓人,是好事。
“嘿嘿,出去幫姐姐看看,外面有沒有啥突然的守衛(wèi)啥的。”見錦桃點頭,枯等連忙湊近笑嘻嘻的說道,那笑容燦爛的,確實讓人覺得過了。
“是。”錦桃連禮都顧
不得行,轉身就往外走,或者說是跑,只不過因為那傷處,行動實在慢了太多。
眼瞅著從門口消失不見,枯等又踱了幾步還是不放心,趴在門口左右瞅了瞅,四下安靜也沒啥人在,便跟著也走了出去,反正皇帝不讓出林府,那去走動走動總也沒啥可說的,只要不出林府那大門就行了,這樣想著,腳步也快了些,不一會兒便趕上前走的錦桃。
“夫人,您不可以出去。”抱著僥幸的心態(tài),當枯等看見林府一如既往保持著這兩日所見的模樣,一路走來直到門口,沒什么可疑不熟的其他人守衛(wèi),這才放下心大喇喇的往外走,可是踏出的一只腳還沒落地,一個聲音便驟然出現(xiàn)止住她前行的腳步。
“是嗎。”收回腳,枯等故作不知的扭頭望著一旁攔下她的人,原來是林故身邊的元尹,“林故有說。”
盡管心中明鏡似的,就算林故不說綾帝的旨意擺在那兒,不過當眾讓人戳穿明知故犯,總是不好,只得裝傻。
“是,大人說了,夫人您這三月都不能出府,還請夫人見諒。”俯身一禮,元尹面上恭敬,說的卻一點余地都不帶商量,倒是比平日看起來那種不算難說話的樣一點不同,看來林故確實是下了死命令。
枯等呵呵干笑幾聲,不打算與他爭論什么,轉身走動幾步到了還站在門內石階下沒回故園的錦桃身旁,拉著她往回走,招呼也沒和元尹打一下,心里有些泄氣,這元尹不是林故身邊的嘛,不伺候他反而跟起自己,從哪兒出來都不知道,看起來,還真是要防著,被人監(jiān)視的感覺可一點兒都不好。
“公主,不如讓奴婢去與連公子傳個話吧,只是尋個住處,您不必費神親自去的。”回去的路上,錦桃見枯等苦著一張臉不開心,出聲安穩(wěn)的提議,事實上她真的沒覺得有必要讓枯等親自去,而且,對于連步她還是心覺不妥,怎么說都是陌生男女,實在不該讓他們再相見。
“嗯。”為今也沒有旁的辦法,只能這樣。
枯等站在故園中,沒有回屋反而緊盯著林故的房門處,死死的,目光頗有些恨恨,當著那人的面沒敢,只能這樣,越想越氣,這人對綾帝的話執(zhí)行力未免太強了,想到以后九十幾天,都要受人監(jiān)視,不禁抬起手,握緊緩緩相碰,要真林故在這兒,說不定枯等頭腦一熱真上去掐人脖子呢!
吱呀~枯等所望之處,那房門,突然的被打開,一瞬定格,當枯等看清出來的那人時,眼前死掐一起的雙手,迅速放下,嘴角挑起無事仰頭,那模樣似乎就差來一句‘今兒天氣不錯哈’了。
歸根到底,枯等頭腦沒真到控制不了發(fā)熱的地步,只能如此裝作不見。
“出出去啊。”沒有預想中的問詢,也沒有什么白眼,枯等看著林故視若無睹的兀自從身旁經過,笑呵呵的打著招呼,心底卻是咆哮,這都快中午,怎么這人還在府里,難不成也與自個一樣無所事事?還當屋里沒人,不然才不會傻了吧唧的站在這兒,給人看自個出糗。
果然這才是林故啊,一如既往的面癱才是他的真性情,不過免除某種程度上的尷尬,枯等還算沒有再對他表示暗罵等延伸情緒,打起招呼來掩飾方才的狠狠模樣。
林故回頭,看著一臉笑顏朝他揮手的女人,面上沒有表情變化,只是口都沒張,從喉間發(fā)出一聲,“恩。”應完,扭頭便繼續(xù)穩(wěn)步
前行。
咦?枯等只覺得仿佛幻聽,那個面癱男真的跟自己說話了?額雖然只是單音節(jié)發(fā)聲,不過這算不算也是難得的交流,天知道枯等只是這么說聲表示自個存在的無害,沒想過得到什么回答的,莫名的,方才郁郁的心情似乎都有好轉,好方面想,不知這算不算好的開端呢?
心底里,枯等還沒忘記某件事關她身體的大事,也許相處融洽些,到時候提起能事半功倍也不定,雖然覺得可能性微小,不過枯等決定還是采用懷柔政策,不然當朋友這么來,也許也不錯。
“公主,早間膳食還沒有吃,要不奴婢吩咐廚房再做些。”錦桃看著望著林故背影樂呵起來的枯等,有些不理解的出言找理由問道,剛才的狠與現(xiàn)在的笑,都讓她覺得有些寒,從前的自家主子,可是從未這樣莫測莫變過,她的心里,總覺得有些沒底起來,面前的公主,與之前,真的很不一樣。
“夫人,夫人。”
“嗯。”枯等聞聲回神,看著匆匆進了故園朝自己喊著的小丫頭,覺得有些眼熟,仔細想想好像是昨天傳公公話的,果然是急性子,有點風風火火這是又出了啥事?枯等笑望著那丫頭走近,總不會,又是宮里來話了吧。
“夫人,三皇子來了,正在前廳等著您呢。”
終歸許是年紀小,又或者是性格使然,這看起來約莫與錦桃一般大的丫頭,近前一個施禮便連連的說道,臉上還有細細的汗珠,看得出是一路跑過來的。
“啥。”枯等一怔,三皇子?一番腦中搜尋,總算想起貌似是那什么同自個一塊長大的哥哥吧?他來干什么?
皇家威嚴,這本是枯等最初還未進宮之前的想法,兩三天進了兩回宮,也好歹對這么皇家人物有些許了解,想想那天大集合吃飯的時候,似乎在皇后宮里三皇子還幫著自己說過幾句話,其實說到底這些人雖然站在國家的頂端,可首先也是個人不是神不是,盡管對于趙暮塵爹娘的思想和性情還未能想清楚掌控,不過第一印象趙恪一副桀驁不拘的樣子,應該也不是什么好相處的主。
走往前廳的路上,枯等步伐隨著她想有的意識,漸漸踏實起來,原本沒底的氣虛,也慢慢消散,反正都出不去,見個人啥的,也挺好。
“哥哥今兒怎么有空,來妹妹這兒坐坐了。”糾結不清楚單獨情況下該怎么給趙恪行禮,本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原則,枯等堆上一副自認為無害的笑臉一進門,便沖著坐在大廳守衛(wèi)悠然喝茶的男子喚道,這么叫出聲,枯等自個先不自覺的嘴角抽搐,哥哥妹妹什么的,怎么覺得那么怪呢?
“喲?塵兒這是怎么了。”放下茶杯,三皇子趙恪聽見來人的話輕皺眉頭,但也是轉瞬,看著那張燦爛的笑臉,不免也是一笑,打趣道,“看起來心情不錯啊,可是有了什么喜事?也與哥哥分享分享。”
訕笑著,枯等卻是又接不下話了,暗道難道平日的趙暮塵優(yōu)雅到保持不了笑容?還是說自個有點熱情過頭?快速的將嘴角收斂些許,這才找了個剛才的話題重新問道,“哥哥找我有事嗎。”
“塵兒忘了。”趙恪的樣貌,絕對也稱得上俊美,只是不知是故意還是別的什么,那有些華貴公子常有的放蕩笑容,卻讓他得顏與整體反而扣上幾分,“早前不是說要陪哥哥去乞巧節(jié)上一玩的嗎?怎么妹妹這么快就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