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聲不大的門響,但因為屋子的精密顯得格外清晰,枯等嚇了一跳連忙回頭,只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了進來,腳步踉蹌。
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來人直奔里屋讓人措手不及,枯等認命的閉上雙眼,只覺得一陣風掠過身側,遲疑的睜眼,那人已經跌坐在床上。
邁動僵硬的腳步,枯等借著月光打量著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林故,只是此時他不知是不是跑著回來,斜靠在床柱上喘著粗氣。
枯等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但下一秒心情已被喜悅所取代,林故沒看到自己,果然是障眼法還有用,像是壓抑已久的惡作劇心態上涌,幾步上前,打量著微閉雙眼大口吸氣的林故。
這一次是真實的靠這么近,枯等的心仿佛不可抑制的跳動著,拿手強壓住胸口,半蹲著貼近企圖看的更仔細,不想看到的卻是那一故的面癱臉上居然擰出痛苦之色,趕忙扯開險些叫出聲,林故他怎么了?病了?這時才注意到他的一只手死命捏著床柱,另一只手掐著自己的大腿,他,是受傷了?
“也三。”
一聲低呵,原本喘息的林故突然收聲,一個抬眼朝著枯等的方向直直望去,目露殺機。
隨著這低呵出聲,一個黑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內,不知是從房梁跳下還是房間角落出現,下一秒,枯等的咽喉已被牢牢扼住。
“別我。”枯等覺得喉嚨很緊,而且那扣在喉上的手實在強硬,即使自己用兩只手去掰,也紋絲不動,逼不得已拿腳踢,身后那人卻如同石頭一般,最讓枯等絕望的是,疼的是自己的腳。
“是你?你怎么進來的。”冰冷的聲音從床上那人口中傳來,林故將手背到身后站起,像是才看出枯等,先是一疑,繼而是一驚。
枯等身體受著鉗制,哪里又能回答出話來,只能用喉嚨勉強發出“噢噢。”的悶聲,林故這才松了口,朝著那黑影冷聲,“出去。”
話音才落,枯等就只覺得身子一松,脫離了束縛瞬間癱倒在地,只見窗戶輕開輕合,要不是枯等視線正對著且剛才險些喪命,都會懷疑那黑影從未出現,這人是有張簡的潛質啊,跟鬼似的,不過那是什么人?林故藏的下人?也不像啊!
輕撫著脖子研究著,卻覺得身邊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才猛的回神林故還在屋內,不禁心中哀嚎剛才亂跳什么,不過障眼法難道失效了?再見林故眼神凜冽心中也無奈確定,都能看見自個兒了,肯定是沒用了。
“你是怎么進來的。”重復的問話,林故的聲音寒意更重,“什么時候。”
沒有回答,緩和了些許的枯等揉著脖子從地上爬起,當然是早就進來了,口上卻不能真的這么說,咳嗽了幾聲,才不情愿的回答,“就沒多久啊。”
這答案,真不好說。
林故本來逼近的腳步卻突然后退一步,枯等有些莫名,自個又不是洪水猛獸,站起來他反倒退開,這可是史無前例,今兒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都顛倒過來了,偷偷抬手聞了聞袖子,身上也沒怪味兒啊,他退什么?
“滾出去。”沒再糾纏怎么進來這個話題,林故卻突然喝出這么一句,身子往后退得更急,不一會兒重新坐在了床上,但眼睛依舊冷冷的盯著枯等。
咬牙低頭,枯等覺得委屈,卻難得的沒有反駁,現在知道自己就是趙暮塵,那么自然把曾經過往都被迫承載,心中
覺得對不起他,想說些什么,可抬頭見他目光寒冷,只得重新低下頭,轉身默默往出走。
他是不愿看見自己吧?也罷,不見也好,省的彼此痛苦。
“碰。”剛走幾步,卻又聽得身后一聲悶響,本能回頭,只見原本坐著的林故已然倒在床上,連忙折回,想到方才他的一臉痛苦,果然是受傷了?可干嘛強忍著不說?
“滾出去。”
手還沒碰到,卻見他怒目大喝出聲,枯等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別扭委屈,一把撈過他的胳膊急忙詢問,“你怎么了?是不是受傷了?還是病了?我去叫元尹。”
不管是病還是傷,都要找大夫才行,說完就要往出跑,胳膊卻一把被拉住。
“不行。”林故的一只手死死揪著腹間衣衫,那一處儼然已經成一團,面上痛苦之色在月光映襯下更顯突兀。
枯等看著有些不忍,卻也不敢亂動,復又坐回床沿,想了想抽出懷中帕子擦拭他的額頭,那里,汗珠密集。
“滾出去。”
帕子還是張簡給的那塊,黑色濃重的像是被墨染成,正兀自嘆息著這手帕也算是歷盡千辛,先是自己的淚而后是佟伽藍的,再接著是林故的汗,卻聽得床上那人再度喝出這么一句,許是太過難受,聲音低了許多。
是脆弱的一面不想被看到?枯等立時想到這一點,也顧不得計較他話語那般傷人,直接握起他的手,也怒了,“病了就要看傷了也要醫,你這人怎么比我還倔,你倒是傷了哪里?這兒。”
另一只手就想去探查他右手壓緊的腹部,剛碰到他的右手,卻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子,竟是一個翻轉被壓在他的身下。
“我讓你出去。”再次暴怒的話語,可聲調明顯又弱了幾分。
枯等有些哭笑不得,我倒是能出的去啊!一種不怎么好的預感涌上,暗自后悔剛才沒有聽他的話,現在反悔,來的及嗎?
臉頰卻被一陣濕熱的溫度貼上,繼而,便是唇。
瞪大眼睛,枯等是真的真的很后悔了。
粗劣而狂暴,不帶一絲柔情,像是純粹的發泄,又似乎有著極力的隱忍,林故臉上的痛苦仍在,對于枯等的唇部的索取卻是時輕時重,顯然心中有著極力的搖擺,可手卻似乎不受控制的漸漸靠近,隨著枯等的掙扎越收越緊,制住了她得胳膊。
“林故你瘋。”側開臉想要避過,林故卻像是不肯放過,極力的說出含糊的幾個字,唇便再度被封住,這一次,舌齒糾纏。
狠下心,枯等在那毫無章法的探入中咬了一口,只覺得口中腥甜,身上一輕,暗自松了口氣,果然管用,匆匆爬到床的角落,看著躺倒在床上那人。
林故的身體漸漸蜷縮弓起,分外可憐,枯等從未見過他如此情景,想立即離開,卻又鬼使神差的顫顫問道,“你到底怎么回事?難不成中了什么迷藥。”
誰給他下的藥?枯等想不出,這大半夜他出去又是干嘛?是在外面遭了暗算?想來是了,想到他對趙暮塵的憎惡,若不是迷糊了,怎么會碰她碰自己。
“林故,你還認得我是誰嗎。”既是中了藥,枯等也不好對他多斥責,她對這歪門邪道的旁類東西不甚了解,自也猜不出什么。
沒有回答,猶豫著還是伸出手搬過林故側貼在床上的面龐,絕色的面容汗珠斗大,似乎真的很痛苦,撫上他的唇,那里被自己咬破,血滴在月光下
變成一點暗黑,讓這俊逸的面容添出幾縷魅惑,枯等心中一顫,居然覺得真好看。
手被抓住,林故像是盡了力的想推開,可是還是未能做到,只能蜷縮隱忍著。
枯等感受到手背得濕濡有些詫異,掰過林故的手借著月光打量,里面竟也是一片暗紅,還有幾個月光也遮蓋不了的掐痕,他居然將自己掐成這樣,到底是什么樣的藥,讓他這般難忍?
他的身子很熱,手心傳來的熱度清晰傳達著這一點,痛苦、發熱、方才還那樣瘋狂,難道枯等忽然覺得有點冷汗直冒,春藥?林故居然被人他不會是從哪家妓院才逛回來吧?
可是又不對,若是那等地方怎會敢給客人下這個,況且佟伽藍說陶伽藍只是為了報復自己才接近林故,與他也不過是裝裝樣子,林故不好男色自然和他也沒有什么,那么著半夜,誰這么惡毒下這種藥?林故的仇人?可也不對,林故武功也算不弱。
想不通的間隙,身子再次一個旋轉,林故,又欺身壓了上來,這藥,果然不弱。
“別,求求你。”
嬌柔而悠遠,隱隱帶著幾分幽怨。
“你是誰。”枯等因著這聲音驚訝的早已忘記方才想要進行的一切,明明沒有開口,卻似乎知道這話清晰的傳了出去,或者說,傳給了那說話的女子。
“求你別再傷害他了。”
聲音依舊悠遠而清晰,一字字都讓枯等覺得分外熟悉卻陌生,她的不回答,讓枯等有些恐懼。
“你到底是你是趙暮塵。”是,那留在本體的一魂么?終于出現了,可卻是在這種情況之下。
“他很苦,你幫幫他。”
帶著哀求的語氣再度傳來,枯等有些苦澀,幫他?如今受傷害的是自己好不好,這一魂到底有沒有搞清楚狀況?
“幫幫他,是我欠他的,是你欠他的。”
那聲音說完,似乎感覺到枯等的慍怒,“我就是你。”繼而又似覺得不妥,急急再道,“是我害的他家破人亡,是我對不起他,沒有時間了。”
她重新將虧欠的對象歸結于“我。”之上,枯等的確在她說“你欠他的。”時有些生氣了,就算她就是趙暮塵,可是也不覺得要用這種方式還債,但這些已不重要,她說的“沒有時間。”,又是什么意思?
枯等想問,卻突然覺得胸前一涼,何時林故有動作的?竟然不知不覺的撥開自己的衣衫,連內襯也早已不見,光潔的鎖骨僅著著褻衣的身體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不待感受到涼意,一個火熱的身體便已然欺近包圍。
鎖骨被濕熱的唇附上,手腳雖仍被制著,但自己的唇已然得以解脫,只覺得唇上一陣火辣疼痛,可枯等早已經顧不得許多,張了張喉嚨想要喊,居然發現自己說不話來。
“沒有時間了,求求你別喊,就這一次,唯一的,最后的一次,讓我為了他,做些什么,我愛他,可是真的沒時間了。”
那聲音中的祈求讓枯等心痛,與自己同樣的聲音,卻又是那么不一樣的語氣,枯等游戲糾結,反抗也漸漸軟了下來,正是此時胸前突然有什么附上,詫異低頭只見青絲橫布,帶著癢癢的觸感,很清楚身上那人埋頭要做些什么,身子已隨著那舌尖的舔舐一軟,敏感的再不受控制。
“九星輪的光讓我們融合,我甘愿自散意識讓你做主導,所以隨了這最后的心愿吧,答應我以后也不要再傷害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