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靖像是被人捏住了七寸的蛇,而慕伶歌感覺到了口中彌散開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可是。卻依舊沒有想要松開東陵靖的意思。
耳畔火燒火燎的疼。鮮血順著東陵靖英俊的側臉緩緩地流淌了下來,誰讓自己被人抓住了“把柄”,無奈之下。東陵靖只好開口求饒。“好了,好了。我求求你,放開我好不好?!”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冷聲冷氣地說道:“現在知道求我了,不過可惜。已經晚了!”
東陵靖現在終于知道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了。上一瞬間,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這一瞬間。自己卻只能夠委曲求全。
“吁!”
就在這個時候。駕車的馬夫忽然高呼了一聲。馬車瞬間停止了下來,東陵靖和慕伶歌兩人因為都沒有坐好的關系。頓時,身體失去了中心。慕伶歌直接朝前傾倒,直接將東陵靖撲到在地。
剛剛是東陵靖壓住了慕伶歌,而此時此刻,兩人卻調換了一個位置。
已經到了丞相府外,幽蘭走到了馬車前,放下了凳子,想要請慕伶歌下車,可是,剛剛一挑開了簾子的時候,竟然瞧見了這樣的場景,頓時,幽蘭的小臉一紅,立馬將簾子放了下來。
幽梅蹙了一下眉頭,走道了幽蘭的身后,輕聲地對幽蘭問道:“蘭姐姐,小姐怎么不下馬車,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噗嗤!”幽蘭卷起了帕子,以帕掩口,清淺一笑,輕聲在幽梅的耳畔耳語著。
當幽梅聽見了幽蘭的話之后,頓時,雙頰一紅,不禁抿了抿雙唇,一雙杏子眼,彎成了弦月狀,“沒想到,咱們家小姐……”
幽梅的話還沒有說完,慕伶歌忽然挑開了簾子,冷聲冷氣地說道:“胡言亂語個什么,當心我拔了你的舌頭!”
幽梅朝著慕伶歌吐了吐舌頭,瞧著慕伶歌的面色陰沉,忽然抬起了手來,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不敢多說一個字。
慕伶歌舉步踏在了凳子上,幽蘭抬手扶住了慕伶歌,幽蘭朝著馬車之中瞟了一眼,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小姐,東陵公子他……”
“他的死活,與我何干,倘若,你再在我的面前提及東陵靖這三個字的話,我也一并收下你的舌頭。”慕伶歌只要是聽見東陵靖的名字,心中的怒火,便蔓延全身,一雙星眸之中,泛起了凜然的寒意,冷冷地剜了一眼幽蘭,沉聲道。
幽蘭見自己家的小姐,當真是動怒了,便閉口不敢多言,只是默默的更在了慕伶歌的身后。
白氏手中擎著龍頭拐杖,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瞧著慕伶歌的臉色陰沉,便微微地蹙了蹙眉,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問道:“歌丫頭,方才還好好的,這會子功夫,怎么瞧著臉色這么難看!?”
“沒什么。”慕伶歌淡淡地說道。
這時,東陵靖手中緊緊地握著一個白色的斯帕,捏住了自己的耳垂,從馬車當中走了下來。
白氏眉黛深凝,抬起了睫眸,瞥了東陵靖一眼,白氏認得,東陵靖手中的帕子,可是慕伶歌的,心中早已經了然,并且有心撮合兩人,唇角微翹,勾起了一抹淺笑來,“東陵公子,你這是怎么了?!”
“不妨事,只不過剛剛馬車之中有一只毒蝎子,剛剛被她咬了一口而已。”東陵靖陪著小臉,對白氏說道。
白氏聞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這天氣干燥,又是長公主府中的馬車,想來,應該有專人在搭理,怎么會有毒蟲?!”
東陵靖瞇了瞇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在慕伶歌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看了看,笑著說道:“是啊,在下也十分的奇怪,真應該讓人好好檢查檢查馬車,到時候,在下抓到了那只毒蝎子,定然會好好的教訓教訓她!”
聞言,慕伶歌抬起了頭來,惡狠狠地剜了東陵靖一眼。
東陵靖瞧見了慕伶歌的眼神之后,不怒反笑,“二小姐,你認為在下這么處理這只毒蝎子可好?!”
慕伶歌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了下來,冷聲呵道:“東陵公子想要怎么處理,那是東陵公子的事情,礙不著小女子什么事情!”
“歌丫頭,你怎么跟東陵公子說話呢!”白氏的聲音一沉,側目看了一眼慕伶歌,“還不趕快給東陵公子賠個不是。”
讓慕伶歌給東陵靖賠不是,剛剛在馬車之中,明明是他……
慕伶歌不敢違拗白氏的話,欠了欠身,陰陽怪氣地說道:“剛剛是小女子出言不遜,還請東陵公子見諒!”
“呵呵!”東陵靖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微微搖了搖頭,笑道:“無妨的,誰還沒有做錯過事情的時候!”
慕伶歌冷冷地剜了東陵靖一眼,冷然道:“時辰不早了,東陵公子還是早些回府吧!”
慕伶歌這是要下逐客令了,原本,東陵靖就是想要會長公主府的,但是,一聽見慕伶歌這么說了,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淺笑,微微地瞇了瞇雙眼,輕聲地說道:“老夫人,在下有些口渴,不知道能夠討一杯茶吃。”
白氏聞言,笑了笑道:“咱們京城當中,誰人不想要請東陵公子過府赴宴,瞧東陵公子說的,倒像是咱們丞相府不懂得禮數似的。”
東陵靖陪著笑臉,對白氏說道:“在下聽聞,二小姐是茶道之中的高手,不知道在下能不能夠有這個榮幸,能夠品嘗到二小姐烹茶的手藝。”
白氏側目看了一眼慕伶歌,嘴角噙著一抹淺笑,對慕伶歌問道:“我怎么沒有聽聞,歌丫頭還精通茶道?”
慕伶歌欠了欠身,道:“回祖母的話,孫女兒確實是不通茶道,東陵公子或許是聽錯了,咱們闕府上下,誰人在茶道之上的造詣,能夠敵得過姐姐呢!”
的確,慕童謠確實是茶道之中的高手,大晉國素來以品茗為高雅之藝,張氏為了培養慕童謠,不惜中金禮品京城之中的茶道高手,來教導慕童謠。
慕伶歌懶得理會東陵靖,很不能早早的回自己的房間之中,趕忙將慕童謠抬了出來。
白氏聞言,頷了頷首,道:“童謠的確是各種高手,不如,東陵公子進府,讓童謠給東陵公子烹茶,嘗嘗童謠的手藝。”
“那就叨擾老夫人了。”東陵靖說話時,目光凝視著慕伶歌,在慕伶歌的雙眸之中,看到了一絲冷然,東陵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痞痞的淺笑,繼續說道:“二小姐,走吧,一起嘗嘗大小姐的手藝,也好讓二小姐學習學習。”
“今兒我已經累……”
“歌丫頭,若是沒有什么事情的話,就陪著你父親和東陵公子說說話,還記得,在你父親的壽宴之上,你倫兵時字字珠璣,想來,你和東陵公子定然也是志趣相投的。”
不待慕伶歌的話音落下,白氏立即開了口,打斷了慕伶歌的話。
慕伶歌見白氏一臉堅決,不容置疑的神情,冷冷地剜了東陵靖一眼,須臾,跟在了白氏的身后,走進了丞相府之中。
……
牡丹苑之中,慕童謠眼眸低垂,雙手緊緊地捏著自己的帕子,恨不能將手中的帕子捏碎似的,時不時地,慕童謠抬起了眼眸,用余光瞥上一眼張氏。
瞧著張氏面色陰沉,手中不斷地捻動著佛珠,緊閉雙眸,似是在想著什么,慕童謠便更加的不敢打擾張氏。
良久之后,張氏緩緩地睜開了雙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慕童謠,聲音低沉地說道:“童謠啊,今兒七公主落入水中一事……”
張氏的話還沒有說完,慕童謠的額頭之上便密布了一層汗珠,貝齒緊緊地咬了咬唇瓣,緩緩地側過了頭,看向了張氏。
僅僅是一眼,張氏便知道,這件事定然和慕童謠拖不了關系,沉吟了一下,張氏朱唇微啟,冷然道:“你也太不當心了,好在,是沒有人發現,如若不然的話,有幾個腦袋也不夠你掉的!”
張氏緩緩地站了起來,邁著蓮步走到了慕童謠的身前,拉起了慕童謠的手,輕輕地撫了撫,說道:“童謠,母親知道你心里頭委屈,可是,你也不應該拿七公主的性命開玩笑啊!”
慕童謠抬起了睫眸,雙眸之中滿是水色,聲音顫抖著對張氏說道:“母親,并不是這樣的,當時,女兒明明瞧著自己踩住的是慕伶歌那個賤人的裙幅,殊不知,卻是……”
“好了!”張氏的面色一僵,沉聲說道:“好在端凝長公主并沒有追究,如若不然的話,就算是母親也保不住你的性命,這件事,關系著整個丞相府,我相信,慕伶歌那個小賤人,也不敢宣揚出去。”
“母親,難道說就這么算了?!”慕童謠從張氏的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抹了一把眼淚,啜泣著說道:“那小賤人一而再的騎在女兒的頭上,這口氣,女兒是怎么也不能夠咽下去的!”
“你放心,母親已經讓劉氏著人去安排了,只等著中元節,和你祖母去大乘寺祈福之時,給她一個驚喜!”張氏聲音冰冷,充滿了濃濃的殺意。
“大夫人、大小姐,老夫人拍了周媽媽傳了話來,說東陵公子來咱們府中,想要品茗,希望能夠請大小姐去烹茶。”
就在這個時候,春芽走進了張氏的房間當中,欠身一福,對張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