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懷朝著慕伶歌頷了頷首,沉聲地說道:“自打衛大統領任職以來,就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委屈。原本。皇上的意思是讓衛大統領不要參與其中,可衛大統領執拗,力證東陵公子的清白。皇上一怒之下。還打了衛大統領一頓板子,還說了。若是衛大統領執意要保東陵公子的清白,就去天牢之中候著。”
說著。翟懷緩緩地抬起了雙眸,眸光之中充滿了復雜的神色。看了一眼慕伶歌。繼續說道:“衛大統領也是牛脾氣,還當真就去了天牢,這不。皇上因此動怒。剛在皇后娘娘的宮中歇下了。公主,您是皇上的義女。這段時間以來,皇上最寵的便是您了。要不,您去勸勸皇上?!”
“哎!”慕伶歌輕嘆了一口氣,道:“翟公公跟在了皇上的身邊這么多年,或許,公公在宮中要比任何的一個娘娘,都更加了解皇上的心思,您覺得,這會子,本宮應該去勸皇上嗎?”
并不是慕伶歌不想要救衛麟,只不過,現在的確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翟懷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重重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也是老奴一時間糊涂了,那公主,您說現在應該怎么辦呢!?”
翟懷再一次將這個問題拋給了慕伶歌,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沉吟了起來,好半晌之后,慕伶歌的唇角微微地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朱唇微啟,輕聲地對翟懷說道:“翟公公,這件事還得勞煩您出面才好。”
“老奴?!”翟懷不明白慕伶歌的意思,伸出了手來,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慕伶歌。
慕伶歌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更愈發的濃郁了起來,朝著翟懷點了點頭,淡淡地一笑,啟唇道:“對,就是你。”
“老奴不明白公主的意思,還請公主明示。”翟懷朝著慕伶歌躬身一禮,問道。
慕伶歌湊近了翟懷的身邊,俯身在翟懷的耳畔,輕聲地耳語道:“翟公公您是皇上身邊的老人了,自然是知道,皇上什么時候能夠聽進去話,什么時候聽不進去,想來,您也應該知道,皇上這一次為什么會將衛大哥關進了天牢之中。”
翟懷聞言,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
“皇上平日里頭最恨的就是結黨營私,您想想這一次的時候,都是沖了端凝長公主和靖哥來的,這其中……”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有這么一個好處,不用直接將所有的話,都一股腦的說給對方聽,他自然就會明白你話中的意思,翟懷在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立馬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將尖銳的聲音壓的低低的,對慕伶歌說道:“公主的意思是,皇上是懷疑衛大統領有心袒護的是端凝長公主府和護國將軍府!?”
慕伶歌的面色陰沉,好像是籠罩了一層陰云一般,似是一下瞬間,便能夠掀起一場狂風暴雨來一般,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唇角之上綻放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眉心緊鎖,沉聲地對翟懷說道:“或許,在衛大哥的這件事情上,是有人有心想要將皇上身邊的親信一一的除掉,先是衛大哥,然后就是公公您,衛大哥這么多年意外,從來沒有參與過黨爭,可靖哥和端凝長公主卻是明確的站在了二皇子的陣營當中,我想這一點,公公也應該是心知肚明的吧。”
在慕伶歌第一次進宮之時,瞧見了翟懷對東陵靖的話,很是尊從,便知道,翟懷一定就是和東陵靖與端凝長公主一樣,是北堂瀟的人,所以,才會對翟懷說出這樣的話。
翟懷聞言,深深地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方才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沉聲地說道:“老奴明白清河公主的意思了,只不過,這件事,老奴也只能夠稍稍的從中說道說道,到底能不能將衛大統領從天牢之中釋放出來,老奴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只要是有翟懷的這句話,就已經足夠了,翟懷跟在皇上的身邊伺候了多年,在宮中只有翟懷最為了解皇上的脾氣,如若不然的話,翟懷也不會安安穩穩地做了這么多年的大內總管太監。
“那就有勞公公了。”慕伶歌稍稍的點了點頭,便隨著翟懷走進了未央宮之中。
這兩日,宮中詭異的事情發生的太多太多了,先是在段皇后的壽宴之上,突入起來的兩個刺客,然后,便是韻貴妃宮中的事情,現在,就連衛麟也被牽涉其中。
這一樁樁一件件,像是一只無形的大手,牽引著慕伶歌一步一步的朝著敵人所設計好的陷阱之中似的。
“勞煩清河宮中在宮門外稍等片刻,老奴這就去給皇上通傳。”翟懷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臉上帶著一抹淺笑,說完了之后,翟懷推開了段皇后寢宮的宮門,舉步夸過了門檻,走進了段皇后的寢宮之中。
片刻之后,翟懷折返而回,朝著慕伶歌躬身一禮,啟唇說道:“公主殿下,皇上有請。”
“有勞翟公公了。”慕伶歌朝著翟懷淡淡地笑了笑,舉步走進了未央宮之中。
此時此刻,在段皇后的寢宮之中,皇上端坐在之主位之上,身側的段皇后一身鵝黃色的鳳袍,臉上描繪著精致的妝容,一臉情深地望著皇上,段皇后的雙手也沒有閑著,將一顆剝去了殼的龍眼遞給了皇上,“皇上,您嘗嘗。”
皇上接過了段皇后中的龍眼,放在了口中,細細的品嘗的起來。
不得不說,段皇后和皇上還是相當配的,即便是,皇上和段皇后已經人到中年,可是一身的氣質,依舊是沒有人能夠相比的。
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皇上的身前,欠身一福,甚是溫柔地說道:“伶歌參見父皇,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上聽見了慕伶歌的聲音,徐徐地側目,眸光變得極為柔和,卻依舊是淡淡地看了一眼慕伶歌,啟唇道:“是清河來了啊,賜坐吧。”
說著,皇上側目看了一眼段皇后,道:“皇后,朕將未央宮之中闖入了刺客一事,全權都交給了清河來處理,這件事,你沒有什么意見吧?”
段皇后朝著皇上莞爾一笑,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清河公主治理淮南水患有方,臣妾自然是也是信得著清河公主的,臣妾沒有任何的意見。”
皇上似乎很是滿意段皇后的話,唇角揚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朝著段皇后點了點頭,須臾,皇上將眸光落在了剛剛坐下來的慕伶歌的身上,薄唇微啟,輕聲地說道:“清河啊,不妨實話告訴你,昨兒晚上,在吉祥宮之中又出現了刺客,還將你三皇兄重傷了……”
“哦!?”慕伶歌佯裝一切都不知道似的,眉黛一凝,一瞬不瞬地望著皇上,沉聲道:“據清河所知,三皇兄的身手,絕對不在大晉國三公子之下,怎么會被一個小小的刺客給傷了呢?!”
“哼!”皇上冷哼了一聲,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眸,冷聲冷氣地說道:“倘若那人的武功,要比烈兒的武功要高上許多呢?亦或者說,他根本就是大晉國三公子之一呢……”
皇上并沒有把話說完,他微微地瞇了瞇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凝視著垂下了眸子,一副沉思模樣的慕伶歌。
大晉國的三公子,東陵靖排名第一,衛麟排名第二,而北堂瀟則是排名第三,東陵靖和北堂瀟,有是表兄弟,這其中的厲害關系,自然就已經不用說了,現在,就連衛麟或許都有可能牽涉其中,這其中的門門道道,還當真是一路的荊棘。
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朱唇微啟,淡淡地對皇上說道:“父皇,您是認為,刺客一事,還是和端凝長公主與護國將軍有關系是嗎?”
皇上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在段皇后的壽宴之上,慕伶歌和明顯就是站在端凝長公主和衛麟一個陣營之中,可皇上依舊是讓慕伶歌去調查未央宮之中的刺客一事,由此可見,皇上對慕伶歌有多么重視,可是,剛剛聽聞了皇上的話,很明顯,皇上就是在懷疑端凝長公主和東陵靖。
若是,想要為東陵靖和端凝長公主洗脫嫌疑,那唯有自己能夠平安無事,方才能夠救出人來。
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手來,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皇上,女兒認為,那日在未央宮之中遇見的刺客,和這一次或許并沒有什么關系。”
“哦?!”皇上聽聞了慕伶歌的話,深深的皺了一下眉,沉聲說道:“難道,你就這么相信東陵靖嗎?!”
“女兒也不見得是相信東陵靖,女兒做事一項都是只看證據的,若是沒有十足的證據,女兒只會認為是兇手故布疑陣,想來個請君入甕!!”
皇上聽聞了慕伶歌的話,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這件事的確是他太緊張了一些,若是拋開所有的東西一天,好像切確是有這么一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