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huì)在這里遇見東陵靖。眉黛深蹙,冷冰冰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東陵靖,一時(shí)間。竟然不知道應(yīng)該說些什么了。
東陵靖好奇。這西郊別苑,平日里,就算是王侯貴賈也難以登門。她一個(gè)小小的相府庶女。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里。
“呵!”東陵靖淺笑了一聲,目光灼灼盯著慕伶歌,雖然,她以白紗遮面。但是。她身上特有的香味,以及獨(dú)特的氣質(zhì),東陵靖絕對不會(huì)認(rèn)錯(cuò)。
外出向送的北堂淵。在慕伶歌的身后。蹙了蹙眉,他雖然知道,東陵靖一項(xiàng)喜歡結(jié)交江湖俠士,可卻不曾想,東陵靖竟然連無人之谷的主人都相熟。
慕伶歌瞇了瞇雙眸,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漾過了一絲寒意,微微地低下了頭,淡淡地說道:“這位公子,我想你是認(rèn)錯(cuò)人了吧。”
聽著慕伶歌的話,東陵靖挑了一下眉,嘴角彎出了一抹略帶玩味兒的淺笑,上下的打量了一番慕伶歌,聰慧如他,又怎么會(huì)不明白慕伶歌的心思,須臾,東陵靖揮開了手中的折扇,向后稍稍的欠了一步,輕咳了一聲,笑道:“還請姑娘恕在下唐突,的確是認(rèn)錯(cuò)人了。”
慕伶歌聞言,勾了勾唇角,看來,東陵靖還算是識相,漫過東陵靖的身旁,徑直走到了馬車前,幽蘭將小凳放在了馬車下,慕伶歌輕抬秀足,跨步上了馬車。
“呼!”
堪堪上了馬車,慕伶歌摘下了面紗,輕輕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透過珠簾,目光停留在東陵靖的身上,好在,東陵靖沒有說出自己的身份,如若不然,定在京城當(dāng)中掀起了一場波瀾。
“唔啪!”
幽梅揮動(dòng)了馬鞭,抽在了駿馬的身上,調(diào)轉(zhuǎn)了韁繩,馬車朝著白紫炎的居所而去。
幽蘭眉黛一凝,別過頭看向了慕伶歌,沉吟了片刻,方才開口問道:“小姐,為何要幫這位大皇子?!如此一來,豈不是暴露了您的身份了嗎?”
慕伶歌輕嘆了一聲,垂下了欣長的羽睫,看了一眼自己白皙如玉的素手,前世,雖然慕伶歌從未親手殺過人,可是,這雙手,卻是沾滿了鮮血,她一路揮刀斬荊棘,用那些人的鮮血,為北堂烈澆筑了一條通往志高皇權(quán)的道路。
如今回想,自己所做的一切,或許都是錯(cuò)的,往昔的殺戮,讓她失去了骨肉至親,魂歸九霄,老天爺許是開眼,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jī)會(huì),她要憑一己之力扭轉(zhuǎn)大局。
“這是我欠下的債,總歸是要還的。”慕伶歌闕上了雙眸,依靠在軟枕之上,腦海之中的畫面,宛如走馬燈一般,一幕一幕閃現(xiàn)在眼前。
不一會(huì)兒的功夫,馬車停了下來,幽梅回過了身子,挑開了珠簾,對慕伶歌說道:“小姐,咱們到了。”
“嗯。”慕伶歌應(yīng)了一聲,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走下了馬車。
素手微抬,慕伶歌叩響了白紫炎的破爛的房門。
“吱嘎!”的一聲,白紫炎推開了房門,大眼瞧了一眼慕伶歌,道:“照我預(yù)計(jì)的時(shí)間,晚了兩個(gè)時(shí)辰。”
“路上出了點(diǎn)小事。”慕伶歌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jìn)了白紫炎的房間當(dāng)中,看著房中的桌案上,放著一尊白玉觀音,慕伶歌的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對白紫炎欠了欠身,道:“白大哥的手藝果真高超,不愧為魯班門之人。”
“呵呵。”白紫炎淡淡地笑了笑,道:“那又怎么和你這無人之谷的主人相比呢!”
“白大哥說笑了,伶歌只不過是一介女流,怎么能夠和白大哥這心似鴻鵠之人相提并論。”慕伶歌盈盈起身,莞爾道。
“你的事,處理的如何了?”白紫炎俯身坐在了破爛的椅子上,端起了茶盞,輕飲了一口,側(cè)目看向了慕伶歌,淡淡地說道。
慕伶歌聞言,闕了一下眸,睜開雙眼之時(shí),眸色倏然一沉,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地道:“無人之谷只不過是江湖勢力,而且,有的也只不過是一群醫(yī)者而已,若是,想要和富可敵國的張家想必,還是遠(yuǎn)遠(yuǎn)不夠的,這件事,我還需要慢慢的盤算。”
“一些以小心為上。”白紫炎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對慕伶歌叮囑道。
“是,伶歌知道了。”慕伶歌回道。
“時(shí)辰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
白紫炎起身送客,慕伶歌也沒有多留的意思,轉(zhuǎn)身走到了門外,欠身一福,道:“伶歌先行告辭了。”
“嗯,我會(huì)在京城留一段時(shí)日,你若是有什么事,你差遣這兩個(gè)小丫頭,來言語一聲便是。”白紫炎道。
“告辭。”
說罷,慕伶歌上了馬車,直奔京城而去。
天色降晚,原本橙黃的夕陽,被一輪皎白的弦月所代替,啟明星閃著璀璨奪目的光亮,它雖然渺小,卻不輸于那輪弦月,慕伶歌挑開了錘在車窗上的珠簾,朝外看了去,不禁,慕伶歌皺了一下眉,曾幾何時(shí),她所見過了漫天的繁星,而今,天空之上,只有那一顆孤零零的啟明星。
“吁!”
忽地,她耳畔傳來了一聲輕呼,馬車忽地停了下來。
“幽梅,怎么停下來了?”幽蘭挑開了珠簾對幽梅問道。
“蘭姐姐,有人攔住了咱們的去路。”幽梅凝眉,收斂了目光,輕聲地說道。
“誰人如此大膽,竟然連無人之谷的馬車都敢攔截!”幽蘭探出了頭來,當(dāng)看見了來人之后,不禁臉色一變,側(cè)目看向了慕伶歌。
慕伶歌回過了神來,看了一眼幽梅,蹙了一下眉,道:“這是怎么了,臉色這般難看?”
“小姐,是東陵公子。”
“他?!”慕伶歌聞言,微蹙著的秀眉,變得深邃了起來,挑開了珠簾瞥了一眼,騎在馬上,一身白色華服隨風(fēng)舞動(dòng)的東陵靖,出了馬車,慕伶歌的臉色陰沉至極,仿佛像是暴風(fēng)驟雨前一般,朱唇微張,冷聲冷氣地問道:“你想干什么?!”
“呵呵!”東陵靖未語先笑,瞇著一雙狹長的鷹眸,像是鎖定了獵物似的,緊緊地盯著慕伶歌,上下的打量著。
東陵靖的目光,滿是剝奪之意,仿佛能夠洞穿世界上的一切,不禁,讓慕伶歌雙頰微微有些發(fā)燙,抿了抿雙唇,慕伶歌用了比之更加冰冷,更加凌厲的目光,硬生生地撞了過去。
“堂堂無人之谷的主人,怎么也會(huì)忌憚我一個(gè)空有虛名的公子嗎?”東陵靖嘴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對慕伶歌打趣兒道。
“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我的身份,看來,我是不應(yīng)該留你的性命了。”慕伶歌揚(yáng)起了下巴,冷聲輕呵道。
話落,慕伶歌倏然出手,雙手頻頻揮出,牛毛銀針,宛如暴雨梨花一般,朝著東陵靖飛射而去。
“嘶!”
東陵靖身下的駿馬,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嘶吼,在原地掙扎了兩下,就要倒下,東陵靖立即松開了腳下的馬鐙,一個(gè)飛身,腳踏虛空,直奔慕伶歌飛馳而去。
“啪嗒!”
東陵靖踏在了慕伶歌的馬上,彎著身子,一臉玩味兒的盯著慕伶歌,一瞬不瞬的看著,抬起了白皙修長的手,伸出了兩指,輕輕地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哂笑道:“好一個(gè)蛇蝎美人。”
“混蛋!”
慕伶歌臉色漲紅,心頭一緊,剛欲動(dòng)手時(shí),東陵靖縱身一閃,瞬間,出現(xiàn)在了慕伶歌的身旁,一把環(huán)住了慕伶歌那盈盈一握的楚腰,他手中還不老實(shí)的捏著。
頓時(shí),慕伶歌的雙頰更加的紅了起來,貝齒緊咬唇瓣,推搡著東陵靖,“放開我!”
“只要你老實(shí)點(diǎn),或許,看在你救了秦夫人的份上,我還能夠放了你!”
言畢,東陵靖見慕伶歌仍然不老實(shí),手中加大了力道,將慕伶歌環(huán)的更緊了。
慕伶歌粉拳一出,直打在了東陵靖的胸口上,慕伶歌雖然有些身手,可是,在東陵靖的面前,卻是不值一提的,東陵靖垂下了眼眸,淡淡地看了一眼慕伶歌的拳頭,另一只手一把握住了慕伶歌的手,將慕伶歌的手臂扭在了她的身后,環(huán)著慕伶歌楚腰的大手,像是一把老虎鉗子一般,緊緊地扼住了慕伶歌的手腕。
“放手!”慕伶歌驚呼了一聲,雙頰紅的仿佛能夠滴出血來似的。
暮然,慕伶歌抬腳,朝著東陵靖的身下,男子的要害頂了過去。
東陵靖臉色一寒,沒想到,這小女人還真是一匹倔強(qiáng)的惡毒的小母狼,若是,這一腳下去,他非要斷子絕孫不可。
東陵靖雙腿瞬間將慕伶歌的腳給夾住,嘴角之上噙著一抹冷笑,嘖聲嘲諷道:“嘖嘖,就這么迫不及待了。”
“你……”
慕伶歌自知,她根本不是東陵靖的對手,而且,現(xiàn)在這個(gè)姿勢,自己完全使不上力氣。
看著眼前扭捏的小女子,東陵靖不禁嘴角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抽出了手來,順著慕伶歌的秀足,慢慢朝上摸著。
“住手!”
慕伶歌的雙眼之中滿是水色,咬住了唇瓣的貝齒間,溢出了絲絲的血跡,腦海之中立馬想到了幽蘭和幽梅兩人,大喊道:“給我殺了她!”
兩人得令,紛紛抽出了自己的佩劍,可還沒有出手,東陵靖直接點(diǎn)住了她們的穴道,兩人突然不得動(dòng)彈,站在了原地。
“哈哈哈……”東陵靖揚(yáng)天大笑,道:“你早晚都是我的,不如,趁著今晚夜色撩人,我就在這里要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