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坐在臺下,百無聊賴的看著臺上其他的少女們。拼勁了全力展現著自己的女紅計較,這時,慕童謠扭動著纖細的腰肢,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后。瞇縫著眸子。素手微抬,手腕之上的手釧相互碰撞,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響。
慕伶歌尋著聲音。抬起了眼眸。看向了慕童謠,瞧著慕童謠像是吞了蒼蠅一般的臉色,不屑的睨了慕童謠一眼,嘴角之上綻放了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姐姐怎么不好好準備第三場的才藝。還會有這個心思來妹妹這兒來?!”
慕童謠嘴角微勾,冷笑了一聲,冷然道:“我的好妹妹。這么有本事。我當然得親自來拜會拜會嘍!”
“若是真心還好,就怕是,有人心生怨恨,心如蛇蝎!”慕伶歌揚起了頭,欣長的羽睫在慕伶歌的臉頰之上,留下了兩道陰影,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冷冷地掃了慕童謠一眼,盈盈地站起了起來,琥珀色的瞳仁閃了一道寒光,冷然道:“姐姐,你說是不是?!”
“你……”慕童謠一招失利,兩招不得意,原本白皙如玉的臉,被氣的漲紅,緊攥著帕子的手背上,蹦起了一條條宛如惡心的蚯蚓一般的青筋,雙眸之中滿是怨毒,瞪著慕伶歌,“你別得意,我會讓你為你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
“呵呵!”慕伶歌雙手環胸,瞇了一下眸子,冷笑了一聲,遙想前世,慕伶歌滿心都是自己的姐姐,何嘗有過任何違背的念頭,可一次次的,慕童謠將她推入無盡的黑暗之中,最終,卻卻落得那樣的一個下場,想起了這些,慕伶歌凝視著慕童謠的雙眼之時,倏然,從慕伶歌的身上,泛起了一股子冰冷的殺意,她恨不能,將慕童謠千刀萬剮,讓她嘗到比自己痛苦百倍、千倍、萬倍的折磨。
而現在,只不過是堪堪一個開始而已,慕伶歌嘴角之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當慕童謠看見了慕伶歌的目光之時,不由得心頭一顫,一股前所未有的危險感,瞬間,彌漫了慕童謠的整顆心臟。
她貝齒緊咬唇瓣,先后倒退了一步,保持警惕的看向了慕伶歌,聲音略微顫抖地道:“你想要干什么?!”
慕伶歌看著慕童謠的慕言,心中一陣冷笑,“姐姐別緊張,我只不過是……”
慕伶歌的話說到了一半,聲音忽然戛然而止,瞇著一雙星眸,冷冷地凝視著身前的慕童謠,雙眸之中泛起了冰冷的寒意,宛如一把把的鋼刀,紛紛的剮向了慕童謠,慕童謠看著慕伶歌的目光,心頭倏然一緊,上一次,慕伶歌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讓自己的身上散發惡臭,若是,此時此刻她想要動手的話,自己絕對沒有還擊之力,“我、我可警告你,這里可是牡丹花卉,有皇后娘娘和長公主殿下在,你、你可不要想清楚了之后再行事!”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精致的臉上了,寫滿了濃濃的不屑,“姐姐,你在說什么呢,妹妹我怎么聽不懂呢。”
說著,慕伶歌抬起了素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的簪花,冷笑著說道:“妹妹只不過是想要倒一杯水而已,瞧瞧姐姐,嚇的竟然說話都結巴了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姐姐平日里虧心事做的多了!”
言畢,慕伶歌端起了一旁放置的茶盞,堪堪放在了唇瓣之下,忽地,一股子夾竹桃的味道傳入了慕伶歌的鼻端當中,頓時,慕伶歌蹙了一下眉,垂下了眼眸,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茶盞。
慕伶歌的嘴角漸漸上揚,這夾竹桃別人或許不知道有什么毒害,可是,對于慕伶歌來說,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嗅著茶盞之中茶水的味道,雖然,茶水當中下了的夾竹桃的花粉不多,但若是滿飲此杯的話,定然會心悸、乏力,接下來的第三場才藝展示,慕伶歌一定會上不了場。
慕伶歌看著慕童謠,瞧著她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樣,慕伶歌可以斷言,這件事,一定和慕童謠沒有什么關系,眉黛淺凝,目光漫過了慕童謠,朝著不遠處一臉云淡風輕,像是沒有任何事發生的張氏看了一眼。
慕伶歌在前兩場比試當中,皆是拔得頭籌,在段皇后的面前,一再出了風頭,若是,換上了平日當中的張氏,早就已經火冒三丈了,豈會容得慕伶歌繼續下去,可瞧著,現在張氏的模樣,慕伶歌一下子,就看出了張氏的心思。
嘴角之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慕伶歌將手中的茶盞高舉,不遠處的張氏,一直用余光監視著慕伶歌的動作,瞧著慕伶歌舉起的茶盞,用手中的團扇,遮住了自己的雙唇,團扇之下,張氏的嘴角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看著慕伶歌將茶盞當中的茶水飲盡,笑意愈發的濃郁。
慕伶歌喝完了之后,有意的朝著張氏的方向,倒了倒已經空了的杯子,撩起了裙幅,俯身坐了下來。
慕童謠不解,垂下了眼眸,冷冷地掃了慕伶歌一眼,眼瞧著,慕伶歌的模樣,慕童謠心中就一陣怨恨,打眼朝著慕伶歌身后的屏風看了過去,瞧見了上面掛著一件舞衣,慕童謠的雙眼之中忽地閃過了一絲靈光,趁著慕伶歌沒有發現的時候,輕哼了一聲,道:“我也懶得和你在這里打哈哈,有這會子時間,倒不如去歇息歇息。”
說罷,慕童謠漫過了慕伶歌,在走到了門口之時,躡手躡腳的將慕伶歌的舞衣服給扯了下來,揣進了懷中,邁著小碎步,快步的離開了慕伶歌的歇息之處。
待得慕童謠離開了之后,慕伶歌的唇畔閃過了一絲冷笑,側目看向了慕童謠離去的方向,自言自語地道:“原本想要放你一馬,沒想到,你卻這般不識趣兒,既然,你找死,我為何不成全了你!”
說著,慕伶歌徐徐的站了起來,看向了張氏的方向,張氏在這個時候,也朝著慕伶歌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才,張氏明明看著慕伶歌將參了夾竹桃花粉的水喝了下去,可怎么就一點反應也沒有呢。
張氏抬手招來了春芽,凝了凝眉,疑惑的問道:“你可將夾竹桃放進去了嗎?!”
春芽韓了頷首,回道:“大夫人,您就放心吧,分量剛剛好,第三場才藝比試,她絕對上不了場的!”
“我怎么瞧著,她好像沒有任何的變化呢?”張氏蹙了蹙眉,收斂了目光,瞥了春芽一眼,問道。
“許是、許是時間不到吧,大夫人,咱們且再等等。”春芽說道。
張氏半信半疑的點了點,不再多說什么,將目光放在了臺上。
此時最后的一個表演女紅的女子,徐徐地走下了臺,一名內監走上了臺,說了一些與之前差不多的開場白之后,表演進入了最后了一場,慕伶歌兩次皆是拔得頭籌,自然這一次,依舊是慕伶歌率先表演。
慕伶歌在朝著臺上走去的時候,秀眉微蹙,臉色看上去有些顯得不好,而一旁的慕童謠,手中拿著慕伶歌的舞衣,揚起了下巴,一瞬不瞬的盯著慕伶歌,然后,慕童謠緩緩地將慕伶歌的舞衣,當著她的面,穿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扭動著身子,在慕伶歌的面前,擺動來、擺動去的,像是在挑釁一般似的。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似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慕伶歌漫過了慕童謠的身邊之時,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在慕童謠的耳畔輕聲地說道:“既然,姐姐這么喜歡這件舞衣的話,那就送給姐姐好。”
“那我可就好好的謝謝妹妹了。”慕童謠不屑的剜了慕伶歌一眼,冷聲冷氣地說道:“可就是不知道,少了舞衣的妹妹,能夠跳出什么樣的舞來!?”
“誰說我要跳舞了。”說罷,慕伶歌直接掠過了慕童謠,徑直走到了臺上。
慕伶歌朝著皇后欠了欠,恭敬地說道:“皇后娘娘,臣女慕伶歌獻上一曲,《廣陵散》還望皇后娘娘喜歡。”
說著,內監抬著七弦琴上了臺,慕伶歌白皙的宛如剝了殼的水煮蛋一般的素手,在琴弦之上波動了起來,一曲《廣陵散》,樂色繚繞,曲畢之后,余音不絕如縷,慕伶歌欠身一福,蓮步微搖,走下了臺。
前兩次的絕佳的表現,依然讓慕伶歌成為眾人眼中的鳳毛麟角之色,而淡淡的一曲《廣陵散》,雖然平淡,可卻不也失技巧,聽的段皇后頻頻點頭贊賞。
而慕童謠,瞧著慕伶歌走下了臺,竟然只是平淡的彈了曲子,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瞇了瞇雙眸,揚起了下巴,在和慕伶歌擦肩而過之際,冷然道:“瞧著妹妹也不過爾爾。”
“妹妹是不想搶了姐姐的風頭而已,還希望姐姐不要讓妹妹失望了。”慕伶歌淡淡地笑道。
“呵呵!”慕童謠冷笑了一聲,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冷聲說道:“那是自然,我一定會的,絕對不讓你失望!”
說罷,慕童謠走上了臺,原本,慕童謠準備作畫,憑借著自己出類拔萃的畫技,一定會剝奪段皇后的青睞,可是,前兩輪之時,慕伶歌的表現,實在是太過扎眼了,若是自己只是單單的作畫,會顯得乏味了些,巧在,慕童謠方才在慕伶歌處,瞧見了那件絕美的舞衣,立馬就改變了主意。
擺好了起舞的動作之后,隨著悠揚的樂曲響起,慕童謠偏偏而舞,可是跳到了一半之時,慕童謠忽然感覺身上一陣難忍的燥熱,襲遍了全身上下,臉色也不禁泛起了一抹緋紅。
慕童謠不禁抿了抿雙唇,心中暗忖:怎么、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