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似乎是不怕冷一般,站在了原地,一道道的冷風(fēng)拂過。卷起了慕伶歌一頭宛如墨染一般的青絲。在冷風(fēng)之中凌亂的舞著,慕伶歌隨手將云髻之上的發(fā)簪拔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須臾。慕伶歌將母親的遺物。那枚簪花帶在了自己的云髻之上,她就這樣站在了一片梅花叢之中??粗G紅如血一般奪目的梅花,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
“蹬蹬蹬……”
就在這個時候,慕伶歌眼瞧著一名護衛(wèi)打扮模樣的人。走進了北堂烈內(nèi)院之中。急急忙忙地朝著北堂烈書房的方向跑了過去。
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側(cè)目看向了幽蘭。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看來。今兒晚上這里要很忙很忙了。”
“小姐就盡管看著了,全當(dāng)是看看熱鬧。”幽蘭邁著小碎步子。走到了慕伶歌的身邊,從梅花樹上摘下了一朵紅梅花。挽起了慕伶歌的一縷青絲,以紅梅簪在了慕伶歌的云髻之上。
“蹬蹬蹬……”
又一個人,急急忙忙地朝著北堂烈的書房方向快速地沖了過去。
“咱們也沒有好久沒有這般清閑的時候了,看看熱鬧,也是不錯的選擇?!蹦搅娓璧匦α诵?,扯了扯裙幅,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子,朝著房門口的方向開了過去。
這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不下十幾人,急急忙忙地朝著北堂烈的書房沖了過去,慕伶歌卻像是一個沒事人似的,唇畔含笑,似乎是這些急急忙忙的人,在慕伶歌看來,就像是小丑一般。
“這人的衣裳,好像是禮部侍郎府的家丁?!庇拿返卣f道。
“嗯?!蹦搅娓桀M了頜首,莞爾道:“沒錯?!?
“這個是工部的。”
“那個是國子監(jiān)的。”
“小姐,您瞧瞧,那個是不是韻貴妃宮中的?!?
幽梅像是猜謎似的,瞧見了一個人沖進來,她便抬起了手來,指向了那個人,一直到,有宮中之人,來到了北堂烈的別苑之中的時候,幽梅方才稍稍地有些驚訝。
慕伶歌也是認識韻貴妃宮中侍婢的服飾的,她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唇角微微上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側(cè)目看向了身旁的幽梅,朱唇微啟,莞爾淺笑著說道:“看來,今兒晚上不光是朝廷之中不安生,就連宮中也是極為熱鬧的?!?
說著,慕伶歌便摘下了一株梅花,在她那瑩白的手中把玩著。
這一天晚上,北堂烈的別苑之中,可算是熱鬧了起來,看著人來人往的,慕伶歌的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愈發(fā)地濃郁了起來,緩緩地抬起了手來,將一株梅花,帶在了幽蘭的云髻之上,又將另外的一株梅花,帶在了幽梅的云髻之上,淡淡地笑了笑,莞爾道:“這北堂烈的別苑之中的梅花,開的倒是極美的。”
“嗖!”
就在慕伶歌的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忽然一道冷風(fēng)在慕伶歌的身邊一閃而過,下一瞬間,北堂烈猛然一把直接抓住了慕伶歌的手腕,那一雙狹長的鷹眸之中,仿佛是充滿了血色一般,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慕伶歌的雙眼。
“哼!”北堂烈冷哼了一聲,冷聲冷氣地說道:“本宮原本想要留你在這里,沒想到,卻是著了你的道??!”
“哦?!”慕伶歌的唇角之上噙著一抹冷凝的弧度,眉梢一挑,眸光深邃地看向了北堂烈,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啟唇說道:“我怎么聽不懂三殿下的話呢?!”
“你別在跟我裝傻了??!”北堂烈的聲音一寒,一字一頓地說道。
“我當(dāng)真是不明白?!蹦搅娓枰话阉﹂_了北堂烈的手,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fā)地濃郁了起來,慕伶歌扯了扯裙幅,盈盈地轉(zhuǎn)過了身子,將眸光落在了梅花樹上面,莞爾淺笑,對身邊的幽蘭和幽梅,淡淡地說道:“你們說,若是我在丞相府之中移植這些梅花,能不能栽種的活呢?!”
幽梅莞爾一笑,啟唇說道:“小姐,難道你不記得了嗎?在無人之谷的時候,我可是專門為鬼醫(yī)種植草藥的,有我在的話,應(yīng)該沒有任何的問題。”
“呵呵?!蹦搅娓璧匾恍Γf道:“這既然是極好的,過了今兒,待咱們大晉國的三皇子被皇上貶為庶人之后,咱們將這里賣下來,然后,將這些梅花移植道丞相府之中。”
北堂烈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眸光倏然一寒,冷聲冷氣地說道:“你果然是知道的。”
慕伶歌盈盈地轉(zhuǎn)過了身子,緩緩地抬起了尖尖的下巴,唇角噙著一抹冷笑,淡淡地說道:“若是三皇子再繼續(xù)跟我在這里廢話的話,只怕,韻貴妃娘娘早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說著,慕伶歌便邁著蓮步,直接地朝著北堂烈給自己所準備的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
北堂烈看著慕伶歌漸行漸遠的背影,深深地皺了皺眉頭,然后,便轉(zhuǎn)過了身子,朝著自己書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待慕伶歌回到了房間之中,幽蘭踱步上前,走到了慕伶歌的身邊,微微地蹙了蹙眉頭,啟唇在慕伶歌的耳畔輕聲地問道:“小姐,剛剛北堂烈為什么沒有追趕上來?!”
“哼!”慕伶歌的鼻端之中發(fā)出了一聲冷哼聲,扯了扯裙幅,緩緩地俯下了身子,端坐在了床榻之上,唇角之上噙著一抹笑意,啟唇對幽蘭說道:“北堂烈還是有些腦子的,現(xiàn)在與其跟我浪費時間,還不如趕忙進宮去營救韻貴妃呢?!?
“這也就是剛剛您和北堂烈所說,韻貴妃之事的原因嗎?”幽梅也同樣不解,湊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啟唇問道。
慕伶歌點了點頭,一雙眸子之中泛起了一抹凜然的寒意,那張欺霜賽雪的臉上,從始至終帶著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端坐在房間之中。
幽蘭垂下了眸子,俯下了身子,對慕伶歌問道:“小姐,莫不如,我們就趁著現(xiàn)在的這個時候就離開吧??!”
“不用了,我想一會就應(yīng)該會有人來救我們了。”慕伶歌淡淡地一笑,朱唇微啟,莞爾淺笑著說道。
……
果然,沒有讓慕伶歌失望,在兩個時辰之后,北堂烈的別苑已經(jīng)里里外外被黑衣人給包圍了起來,就算是一只蒼蠅飛進來都比較困難。
片刻之后,一陣陣嘈雜的聲音,從慕伶歌的門外傳入了房間之中,慕伶歌緩緩地站了起來,抬起了睫眸,朝著房門外看了過去。
只見,在房間外,火光沖天,將這個漆黑如同墨染一般的黑夜,映襯的宛如白晝一般似的。
一陣陣宛如傻豬一般的嘶吼之聲,傳入了慕伶歌的耳廓之中,透出了窗戶紙,慕伶歌看著窗外,一個個的黑衣人,宛如絞肉機一般,片刻之后,在北堂烈別苑之中的死士們,便被這些黑衣人滅殺當(dāng)場。
“吱嘎。”的一聲,北堂瀟緩緩地伸出了手來,直接推開了慕伶歌所在的房間,北堂瀟斜依在房門口,唇角之上噙著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薄唇微啟,聲音之中帶著一絲玩味兒,對慕伶歌說道:“表嫂,你倒是留在這里偷懶,可苦了我和表哥了?!?
慕伶歌聽見了北堂瀟的聲音之后,便邁著蓮步,徑直地朝著北堂瀟的方向走了過去,啟唇說道:“你怎么才來?”
“我剛剛和表哥料理了在朝堂之中支持北堂烈一脈的人,表哥這會子功夫,應(yīng)該是進宮去支援姑母了。”北堂瀟給了慕伶歌一件代表著曼陀山莊的衣裳,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咱們也趕緊離開吧,我想現(xiàn)在宮中應(yīng)該需要你?!?
“有端凝長公主殿下在,我想宮中也不需要我了?!?
慕伶歌的唇畔含笑,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接過了北堂瀟手中的衣裳,轉(zhuǎn)過了身子,關(guān)上了房門,慕伶歌便換上了曼陀山莊的衣服,隨后,慕伶歌便隨著北堂瀟離開了北堂烈的別苑之中。
北堂瀟幫著慕伶歌、幽蘭和幽梅三人解開了穴道,北堂瀟凝眉看向了慕伶歌,啟唇說道:“表嫂,你不跟我進宮嗎?!”
慕伶歌微微地搖了搖頭,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我就不去了,你先進宮去幫忙吧……”
說話的時候,慕伶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便將云髻之上的簪花給摘了下來,交給了北堂瀟,淡淡地說道:“你將這個交給父皇,我想父皇應(yīng)該知道這是什么。”
“好。”北堂瀟點了點頭,便一騎絕塵,帶著一隊曼陀山莊的殺手,直奔皇宮的方向行駛而去。
而慕伶歌、幽蘭和幽梅三人,則是騎著北堂瀟留下來的馬,朝著丞相府的方向而去。
慕伶歌剛剛到了丞相府外,便瞧見了張煥然跪在丞相府的門外,當(dāng)他瞧見了慕伶歌騎馬而來之時,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忙不迭地朝著慕伶歌的方向沖了過去,“清河公主,我求求你,看在張家和慕家有親戚的關(guān)系的份上,您能不能救我們一命啊??!”
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翻身從馬背上一躍而下,一雙星眸冷冷地睨了一眼張煥然一眼,邁著蓮步徑直地走到了張煥然的身前,眉梢一挑,哂笑著說道:“這不是張老爺嗎?剛剛?cè)绻緦m沒有看錯的話,你應(yīng)該是跪在我們丞相府的大門口,可是因為我父親拒絕見你,你才會跪在房門口求見嗎?”
張煥然立馬點頭如同搗蒜一般,一臉懇求地看著慕伶歌,雙眼之中的淚水宛如雨下一般,張煥然的聲音顫抖了起來,對慕伶歌說道:“清河公主,我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們張家吧。”
“張老爺?shù)纳矸葙F重,還是進府說吧。”慕伶歌說著,便側(cè)目看向了身邊的幽蘭,朝著幽蘭使了一個眼色。
當(dāng)即,幽蘭便心領(lǐng)神會,明白了慕伶歌的意思,朝著慕伶歌頷了頷首,踱步上前,將丞相府的朱門推開,須臾,幽蘭側(cè)過了身子,朝著丞相府之中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啟唇道:“張老爺有請吧?!?
張煥然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面色倏然一喜,可是,張煥然卻不知道,一場比今兒晚上更加狂暴的風(fēng)雪,即將席卷這個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