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頓時,慕童謠驚呼了一聲,雙眼之中滿是淚水。不斷地甩著自己的雙手。頃刻之間,慕童謠的雙手,變得紅腫了起來。遠遠地看上去。好似豬蹄一般。
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闕了闕雙手,端起了一旁桌案之上的茶盞。方才了雙唇之下,輕輕地呵出了一口氣。吹涼了茶盞之中的香茶。輕飲了一口,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表情,看不像了慕童謠。
張氏猛地沖到了慕童謠的身邊。垂下了雙眸。看向了慕童謠的手。只見,慕童謠白皙如玉的素手。竟被滾燙的茶水脫了一層皮,十指連心。瞧著慕童謠的模樣,張氏恨不能替慕童謠受傷。
張氏側目看向了身后的春芽,吩咐道:“還不趕快去找郎中來!”
在張氏的心中,還是十分不情愿讓慕伶歌替慕童謠診治的,張氏滿心對慕伶歌的怨恨,她不相信,慕伶歌會真心的救助慕童謠。
白氏聞言,看了慕伶歌一眼,道:“有歌丫頭在,還找郎中做什么!?童謠的手傷要緊,歌丫頭,你快替你姐姐瞧瞧。”
“是。”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扯了扯裙幅,折纖腰以微步,緩緩地朝著慕童謠走了過去,慕伶歌俯下了身子,對張氏說道:“大娘,老煩您讓開一些。”
張氏側目,冷冷地剜了慕伶歌一眼,倘若,不是方才慕伶歌有意提起七公主的事情,慕童謠又怎么會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茶盞,燙了自己的手,女兒家十指纖纖,可是其次與臉面的,現在看來,即便是慕童謠的雙手痊愈,怕是也要留下丑陋的疤痕。
張氏一瞬不瞬地盯著慕伶歌,那一雙燃燒著熊熊怒火的雙眸,恨不能將慕伶歌的臉上燒出兩個血窟窿來,猛然甩開了慕伶歌的手,冷呵道:“你會有這樣的好心!?”
“大娘,您這話是從何說起啊?”慕伶歌蹙了蹙秀眉,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似,方才所發生的事情,跟他并沒有任何的關系似的,抿了抿雙唇,十分委屈的看向了白氏,“祖母,您也瞧見了,大娘信不過孫女兒的醫術。”
“母親,媳婦兒并不是這個意思!”張氏側目,看向了白氏,解釋道:“伶歌今兒也累了一天了,媳婦兒怎么能夠在勞煩伶歌呢了,媳婦兒是想……”
即便是,張氏在怎么解釋,白氏方才也將張氏的話聽的輕輕處處的,白氏微微地蹙了蹙眉,沉聲說道:“歌丫頭的醫術,我是見過了,你還是趕緊讓開,讓歌丫頭給童謠瞧瞧吧,別到時候耽誤了,對誰可都不好了!”
聽聞了白氏的話,張氏用力的抿了抿雙唇,將目光投在了慕伶歌的身上,惡狠狠地用目光刮了慕伶歌一眼,側開了身子。
慕伶歌的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垂下了眸子,淺淺淡淡地看了一眼張氏,隨即,慕伶歌將目光徐徐地落在了慕童謠的手背上,蹙了一下秀眉,沉聲道:“姐姐的手怕是燙的不輕啊!”
言畢,慕伶歌側目看向了身后的幽蘭,吩咐道:“快去我房中,將燙傷膏拿來,給姐姐上藥。”
“是。”幽蘭應了一聲,快步地離開了丞相府的會客廳之中。
不一會兒的功夫,幽蘭折返而回,手中拿著一個湛藍的圓鉑,交給了慕伶歌。
慕伶歌接了過來,打開了之后,一股淡淡的清香,徐徐地傳入了張氏的鼻端當中,張氏用力的抽了抽鼻子,心中忽然彌散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張氏覺得,慕伶歌定然在這個燙傷膏上動了什么手腳,如若不然,慕伶歌又怎么會這么好心,來給慕童謠治療手上的燙傷。
可現在,在白氏和慕晉元的面前,張氏又不能夠多說什么,只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微微地瞇了瞇雙眼,眼睜睜地看著慕伶歌將圓鉑之中的燙傷膏,敷在了慕童謠的手上。
“啊!嘶!”
慕童謠感覺到了手上的疼痛,不禁驚呼了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雙眼之中的淚水瞬間順著雙頰滾落了下來。
“母親,我的手,我的手……好疼啊!”慕童謠哭紅了雙眼,想要伸出了手來,抓住張氏,可是那一雙好似豬蹄一般紅腫的雙手,卻怎么也用不上力來。
張氏輕輕地撫了撫慕童謠的肩膀,雙眼之中滿是水色,啜泣道:“童謠不哭,你這么一哭,母親的心也都要跟著碎了,沒事的、沒事的,用了藥之后就會好了。”
慕童謠乃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什么時候遭到過這樣的磨難,雙眼之中的淚水,早已經將臉頰之上的妝容胡花,遠遠地看上去,那渲染開來的胭脂,就像是狒狒的屁股似的,兩團紅在雙頰之上,顯得格外的刺眼。
東陵靖瞧見了慕童謠此時的模樣,不禁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收斂了目光,看向了慕晉元,雙手抱拳,淡淡地說道:“這一切都是在下的不是,倘若,不是在下想要品茗的話,又怎么會讓大小姐燙了手……”
“東陵公子,且莫要自責,這件事并不怪你,一切都是因為童謠沒有拿穩茶盞所致,只不過,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東陵公子也不方便在留下,還請東陵公子自便吧。”慕晉元滿是歉意地對東陵靖說道。
聞言,東陵靖點了點頭,輕聲地說道:“那在下就現行告辭了。”
“東陵公子慢走。”慕晉元雙手抱拳,對東陵靖回禮,隨即,便站了起來,準備送東陵靖出府。
東陵靖在漫過了慕伶歌之時,嘴角微微上揚,面上閃過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
當慕伶歌抬起了眸子的時候,正巧看見了東陵靖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微微蹙了下眉頭,側目看向了幽蘭,吩咐道:“你替我送送東陵公子,幽梅,你幫著大娘,送姐姐回沁雪居。”
“是。”幽蘭和幽梅異口同聲地應道。
……
剛剛出了丞相府之中,東陵靖轉過了身子,看向了慕晉元,道:“慕丞相還請留步。”
慕晉元頷首,側目看了一眼幽蘭,吩咐道:“你替本相送送東陵公子,本相回去瞧瞧童謠。”
“是。”幽蘭邁著小碎步子,走到了東陵靖的身前,挑開了馬車的簾子,對東陵靖恭敬的說道:“東陵公子,請上馬車。”
東陵靖側目,看了一眼幽蘭,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淡淡地說道:“回去回你們家小姐的話,今兒的事情,本公子都已經收入了眼中,心月落入水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本公子了然于心,剛剛也算是替她出頭了。”
“奴婢明白。”幽蘭點了點頭,待東陵靖上了馬車之后,便回到了丞相府之中。
此時的丞相府的會客廳之中,白氏面色陰沉,一臉不悅的看向了慕伶歌,沉聲地問道:“歌丫頭,你剛剛話中有話,可是在長公主府之中,看見了什么?!”
白氏待張氏離開了之后,方才想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闕了闕雙眸,端起了一旁桌案之上的茶盞,輕飲了一口,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等待著慕伶歌的回答。
慕伶歌頷了頷首,道:“方才孫女兒瞧著東陵公子分明能夠輕易的閃避開姐姐手中的茶盞,可是,東陵公子卻將茶水潑向了姐姐,孫女兒也只不過是猜想而已,所以才會派幽蘭前去送東陵公子,還請祖母稍等片刻,帶幽蘭回來了之后,定會給祖母一個解答。”
言畢,幽蘭走進了會客廳當中個,朝著白氏和慕晉元見了禮之后,側目看了一眼慕伶歌,道:“東陵公子剛剛讓奴婢給小姐傳個話,說是今兒算是給大小姐一個小小的教訓,在長公主府之中發生的一切,東陵公子都看得真真的!”
聞言,慕晉元將眉頭扭成了麻花狀態,側目看了一眼白氏,問道:“母親,今天在端凝長公主府之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白氏闕了闕雙眸,緩緩地開了口,對慕伶歌吩咐道:“歌丫頭,還是你來說吧。”
慕伶歌站了起來,朝著慕晉元欠身一福,回答道:“父親,今兒,女兒瞧見是姐姐有意踩住了七公主的裙幅,才會間接使得七公主掉入了荷花池中。”說著,慕伶歌頓了頓,抿了抿雙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慕晉元看了慕伶歌一眼,沉聲道:“所以,你怕你姐姐闖禍,才會不管不顧,跳入了荷花池當中,救下了七公主?!”
“伶歌不敢貪功。”慕伶歌淡淡地道。
慕晉元怎么會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什么脾氣,一個被張氏慣的大小姐脾氣,一個卻是忍氣吞聲,暗中幫著自己的姐姐擦屁股。
慕晉元點了點頭,說道:“你也勞累了一天了,今兒發生的一切茲事體大,看來,端凝長公主也發現了端倪,才會讓東陵公子給童謠一個小小的教訓,端凝長公主是給我的臉面,不想將這件事鬧大,就哪說哪了吧,當做這件事沒有發生吧。”
“是。”慕伶歌欠了欠身,道:“女兒現行告退。”
說罷,慕伶歌撩起了素手,打在了幽蘭的手背上,緩緩地走出了丞相府的會客廳之中。
待到慕伶歌離去之后,慕晉元側目看向了白氏,沉聲問道:“母親,今兒之事,您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