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靖的面色陰沉,好似籠了一層寒霜一般,一雙狹長的鳳目當(dāng)中。射出了凜凜的寒芒。仿佛一眼,就能夠?qū)⒓閷m之中的任何物事兒,都能夠凍結(jié)成冰一般。
東陵靖知道。韻貴妃絕對不會這么輕易的就放過慕伶歌的。他滿心都是對自己的責(zé)怪,若不是自己一時間沒有留意到慕伶歌的話嗎。慕伶歌也不會為了自己,想要去擒住韻貴妃。才會讓韻貴妃有機可乘。
“放開她,有什么要求。我都會答應(yīng)你!”東陵靖的面色鐵青。看著慕伶歌被韻貴妃扼住了脖頸而穿不上來氣,東陵靖的心頭像是被一把刀子切開了似的,一半放在了火上烤。另一半放在了油鍋里面煎。
看著慕伶歌的面色漲紅。東陵靖似乎也透不過氣來。
韻貴妃看著東陵靖臉上的表情。唇畔之上的冷笑,變得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她緩緩地松開了扼住慕伶歌脖頸的手。
頓時,新鮮的空氣。像是傾瀉的閘口一般,從慕伶歌的鼻端之中涌向了慕伶歌的肺部,慕伶歌像是被封在了棺槨之中幾百年似的,大口大口地吸著新鮮的空氣。
東陵靖看見了韻貴妃松開了慕伶歌,懸在心頭之上的一把利劍,總算是稍微松懈了一分,東陵靖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鳳目,沉聲地說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呵呵!”韻貴妃冷笑了一聲,眸光之中滿是不屑地睨了東陵靖一眼,朱唇微張,冷聲冷氣地說道:“你傷了本宮這么多人,怎么說,也應(yīng)該讓本宮消消氣吧!”
東陵靖微微地皺了下眉頭,他明白了韻貴妃的意思,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緩緩地松開了握著從黑衣人的手中搶奪而來的鋼刀。
“嗆啷!”的一聲脆響聲落下,韻貴妃朝著黑衣人使了一個眼色,當(dāng)即,一名黑人便沖到了東陵靖的身前,抬起了手來,猛地便是一拳,狠狠地朝著東陵靖的腹部,打了過去。
“砰!”
黑衣人的一拳,重重地打在了東陵靖的腹部上,頓時,東陵靖的身體像是煮熟了的蝦子一般,不由得,一連著向后倒退了幾步。
東陵靖的身體一個踉蹌,在站穩(wěn)了的同時,將目光落在了韻貴妃的身上,冷笑了一聲,說道:“怎么,韻貴妃娘娘手下的人,難道都像是軟腳蝦嗎?竟然一點力氣都沒有!!”
“還能夠呈口舌之快,本宮怕是一會子功夫,你堂堂大晉國三公子之首會受不了啊!”韻貴妃冷冷地剜了一眼東陵靖,哂笑著說道。
此時此刻,當(dāng)慕伶歌看見了東陵靖為了自己的安慰,竟然任由著韻貴妃手下的死士出手毒打,雙眸之中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順著慕伶歌的雙頰滾落了下來。
慕伶歌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眸光之中的淚水,讓東陵靖的模樣,漸漸地變得模糊了起來。
“砰!”
黑衣人又是一拳,重重地落在了東陵靖的身上。
東陵靖的身子向后一個踉蹌,一頭宛如墨緞一般的青絲,頃刻之間,散落了開來,東陵靖站穩(wěn)了身子,唇角扯出了一抹冷笑,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試了試唇角之上溢出來的一絲血跡。
東陵靖微微地皺了皺眉頭,看著慕伶歌臉上的表情,東陵靖的心頭倏然像是被揪起來了一般,他答應(yīng)過慕伶歌,這一輩子,絕對不會讓慕伶歌落淚,可是現(xiàn)在……
“伶歌……不要、不要哭!”東陵靖的面色蒼白似紙,可是,為了能夠讓慕伶歌安心,還是從口中擠出了話來。
慕伶歌知道,東陵靖是想要讓自己安心,可是,東陵靖越是如此,慕伶歌就越是放心不下,看著,鮮血順著東陵靖的唇角流下,慕伶歌感覺,此時此刻,就像是韻貴妃在她的心頭上割刀子似的。
慕伶歌用力地推搡著韻貴妃,想要從韻貴妃的束縛之中掙脫開來,可是,無論慕伶歌如何用力,卻都無法從韻貴妃的手中掙脫開來,慕伶歌做夢也沒有想到,韻貴妃竟然如此強悍,在面對韻貴妃之時,就像是小孩子和成-人之間的差距一般。
“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慕伶歌雙眼之中的淚水,宛如決堤的河岸一般,順著雙頰簌簌而下。
眼瞧著,三五個黑衣人,將東陵靖包圍在其中,好一陣的拳打腳踢,很快地,東陵靖的身體,便像是承受不住了這種猛烈的攻擊。
“噗咚!”的一聲,東陵靖的腳下一軟,單膝跪在了地上。
“嘖嘖!”韻貴妃嘖了兩聲,一手扼著慕伶歌白皙的脖頸,另外一只手,輕輕地摸著慕伶歌精致的臉蛋,唇角之上的笑容宛如盛開之中的罌粟一般,從慕伶歌的臉上扯回了眸光,瞥向了東陵靖,唇角噙著一抹哂笑,對東陵靖說道:“東陵公子還當(dāng)真是要福氣,像是清河公主這般的可人兒,還真是世間少有,這粉嫩嫩的小臉,好像都能夠掐出水來似的。”
東陵靖一手撐著地面,踉踉蹌蹌地站起了身子,一雙狹長的鳳目之中,漾過了一層凜然的殺意,鋼牙緊咬,在東陵靖的嘴巴當(dāng)中,發(fā)出了吱吱的聲響,看著韻貴妃的手緊緊地捏著慕伶歌的雙腳,東陵靖的臉色變得愈發(fā)的陰沉了下來。
東陵靖的雙手緊攥成拳,泛白的指節(jié)被東陵靖捏地咔咔作響,仿佛下一瞬,東陵靖就要將他的白皙修長的手指給捏碎似的。
“放開她!”東陵靖深深地瞇了瞇一雙狹長鳳目,灼灼的眸光,仿佛燃燒了起來兩團熊熊的烈焰,仿佛一眼,就能夠?qū)⑦@里燃燒成為灰燼似的。
“放開她也不是不可以。”韻貴妃眉梢一挑,艷紅如同鮮血一般的朱唇微微上揚,冷笑了一聲,說道:“不過,本宮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隨著韻貴妃一揮手,幾名黑衣人退后,東陵靖面對著韻貴妃,沉聲問道。
韻貴妃一雙充滿了魅惑的眸子,落在了東陵靖的身上,一雙宛如寶石一般璀璨的眸子,在東陵靖的身上來回的打量著,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朱唇微啟,道:“本宮想要你……”
說著,韻貴妃抬起了手來,指向了東陵靖,當(dāng)東陵靖聽見了韻貴妃的話時,面色倏然一沉,剛剛想要開口的時候,韻貴妃再次開了口,說道:“去給本宮殺了皇后娘娘。”
聞言,東陵靖的雙瞳一縮,今日,未央宮之中,那兩個殺手,極有可能,就是韻貴妃和北堂烈所派出來的,很顯然,兩名刺客并不想要將段皇后斃命,他們只不過是想要將這件事嫁禍給護國將軍府。
而現(xiàn)在,韻貴妃又對東陵靖提出這個條件,東陵靖實在是看不出來,韻貴妃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靖哥,不要答應(yīng)她!”
當(dāng)慕伶歌聽見了韻貴妃的話之后,忽然,慕伶歌的腦海之中,閃過了一絲可怕的念頭,或許,韻貴妃這么做,就是想要讓東陵靖去死,不管,東陵靖能不能刺殺成功,到時候,護國將軍府,最終會難道一劫。
在慕伶歌驚呼出聲音來的時候,東陵靖也在這個時候,想通了韻貴妃的目的。
“讓我答應(yīng)你也可以,你必須要先放了她!”東陵靖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鳳目,一字一頓地說道。
“哼!”韻貴妃冷哼了一聲,冷然道:“你認為,你現(xiàn)在還有和本宮談條件的資格嗎?!”
說著,韻貴妃抬起了手來,將云髻之上的發(fā)簪拔了下來,鋒利的簪尾,像是銳利的針,輕輕地抵在了慕伶歌的臉頰之上,“你說,這么漂亮的臉蛋,若是劃出了一道口子的話……”
“我答應(yīng)你!!”東陵靖擔(dān)心韻貴妃會傷害慕伶歌,當(dāng)韻貴妃手中的發(fā)簪不斷地靠近慕伶歌的臉上時候,東陵靖忽地開口喊道。
“呵呵!”韻貴妃冷笑,道:“早這么痛快多好。”
言畢,韻貴妃將發(fā)簪插在了慕伶歌的云髻之上,笑道:“這支簪子,還是比較適合清河公主的。”
慕伶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忽地,她的腦海之中浮現(xiàn)了一個畫面,那個時候,東陵靖曾經(jīng)為了告訴她,北堂淵派人跟著她的馬車時,東陵靖曾經(jīng)做過一個極為困難的動作,金雞獨立的站在了馬背上。
忽地,慕伶歌的面色一喜,緩緩地抬起了一只腳來。
慕伶歌的這個動作,映入了東陵靖的眼簾之中,當(dāng)即,東陵靖便明白了慕伶歌想要做什么,東陵靖的唇角之上,閃過了一絲讓人不易察覺的笑容,當(dāng)她看著慕伶歌的身子,朝著一旁側(cè)身的同時,東陵靖出手宛如閃電一般,直奔韻貴妃飛奔而去。
韻貴妃全然沒有想到,東陵靖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出手,在一晃神的功夫,東陵靖依然來到了韻貴妃的身前,他猛地打開了韻貴妃的手,一把拉住了慕伶歌,灌注了全身的力氣,直接將慕伶歌拋入了半空之中,然后,體內(nèi)的真氣,宛如磅礴的大海一般,全力的涌向了慕伶歌的腳底。
慕伶歌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當(dāng)即,她便明白,東陵靖想要將自己送出吉祥宮之中,在半空之中,回轉(zhuǎn)了身體,眼睜睜地看著東陵靖和自己拉開了距離。
她不斷地朝著吉祥宮外飛去,而東陵靖,卻緩緩地朝著地面飄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