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皇后伸出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拍了拍北堂淵的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沉聲地說道:“母后又何嘗不知道呢。只不過,現在還不能夠讓慕伶歌這個賤人,就這樣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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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皇后說話的時候。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鳳目。雙瞳之中閃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段皇后水袖之中的雙纖手。進攥成拳,泛白的指節被段皇后捏的咔咔咔做響。原本是一張絕美的容顏,此時此刻。猙獰的像是一挑齜出了獠牙的毒蛇。
“哼!”段皇后冷哼了一聲。徐徐地收斂了自己的眸光,在面對北堂淵的時候,段皇后臉上的倏然一變。溫柔的就像是一個慈母似的。輕聲地對北堂淵說道:“淵兒。你且放心好了,母后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了你。這個仇,母后說什么也要為你報!!”
誰能夠想到。北堂淵堂堂大晉國之中的大皇子,竟然會在段皇后的懷中,哭的像是一個孩子似的。
……
御書房之中。
皇上端坐在龍案前,陰沉著一張臉,他端起了桌案之上的茶盞,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目,將茶盞放在了唇下,輕飲了一口。
須臾,皇上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文案之上,臉色依舊是陰沉的難看,仿佛下一瞬間,就能夠掀起一場狂風暴雨似的。
一時間,御書房之中針落可聞,慕伶歌端端地站在了皇上的面前,一雙星眸一瞬不瞬地望著皇上。
皇上緩緩地抬起了手來,捋了捋自己下巴之上的胡須,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沉吟了良久之后,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沉聲地說道:“今兒之時,你怎么看?!”
慕伶歌垂下了欣長的睫羽,唇角微微地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聽著皇上剛剛所說的話,慕伶歌斷定,從今兒段皇后所表現出來的一切,皇上就已經知道了,或許未央宮之中所發生的事情,是段皇后自導自演的事。
慕伶歌舉步微搖,徑直地朝著皇上走了過去,朝著皇上欠身一福,唇角微翹,勾起了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朱唇微啟,慕伶歌輕聲地對皇上說道:“父皇,這各種的事情,想來,您都已經瞧出來了,就算是女兒有心想要調查,只怕,到時候會有人橫加阻攔。”
“你的意思是說皇后?!”皇上的面色變得更加地陰沉了下來,深深地皺起了眉頭,一字一頓地對慕伶歌說道。
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撫了撫驚鴻髻之上的簪花,簪花之上的流蘇隨著慕伶歌的動作,盈盈地晃動了起來,她的一雙星眸之中,漾過了一抹精光,看著皇上臉上的表情,慕伶歌莞爾一笑,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既然,父皇都已經這么說了,女兒也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皇上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唇角微微地抖了兩下,在皇上下巴上的胡須,隨著皇上的動作顫了顫,皇上再次沉吟了起來,御書房之中,唯一能夠聽見的聲音,就只有慕伶歌、皇上和翟懷的呼吸聲。
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一雙睫眸,臉上沒有一絲一毫多余的表情,她的一雙瞳眸,在皇上的身上掃來掃去的,瞧著皇上臉上的表情,慕伶歌更加地篤定,這一次,這次的事情,絕對不會是這么簡單的。
慕伶歌的眸光,瞟落到了翟懷的身上,瞧著翟懷朝著自己微微地搖了搖頭,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朝著翟懷頷了頷首,示意翟懷,自己已經白明了她的意思。
翟懷在皇上的身邊這么多年,自然是知道皇上的心思,甚至,在宮中翟懷要比很多很多的妃嬪要更加的了解皇上。
這一點,慕伶歌早就已經知道了,瞧著翟懷對自己的提醒,慕伶歌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朝著翟懷再次頷了頷首。
良久之后,皇上緩緩地抬起了睫眸,一瞬不瞬地看著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子,將眸光落在了慕伶歌的身上,微微地皺了皺眉頭,好半晌之后,方才沉聲地說道:“這件事,你還是要繼續調查的,若是有什么阻礙的話,就來跟朕說,朕倒是要瞧瞧,有誰敢攔著你。”
說著,皇上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皇上的面色本就甚是難看,深吸了一口氣,皇上沉聲地對慕伶歌又說道:“你手里,不是有朕賞賜給你的金牌嘛!若是有人橫加阻攔的話,就直接給朕砍了!!”
慕伶歌聽聞了皇上的話之后,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朝著皇上欠身一福,朱唇微啟,輕聲地對皇上說道:“只要有父皇的話,女兒一定會將您吩咐下來的事情,給您辦的妥妥當當的。”
皇上朝著慕伶歌揮了揮手,淡淡地說道:“你下去吧。”
“是。”慕伶歌應了一聲,轉身退出了御書房之中。
待慕伶歌離開了之后,皇上側目,看向了翟懷,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沉吟了半晌之后,皇上緩緩地開了口,沉聲地對翟懷問道:“你是宮中的老人兒了,有些事情,你要比朕知道的更多,今天的這件事,你怎么看。”
翟懷自然是不敢多言,但是,依舊是朝著皇上躬身一禮,臉上堆著一抹淺笑,輕聲地對皇上說道:“皇上,您瞧瞧,老奴這么多年,都在您的身邊盡心地伺候著,老奴是不敢多聽多看多言的。”
皇上聽聞了翟懷的話之后,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緩緩地伸出了手來,朝著翟懷指了指,一直陰沉著的臉上,最終揚起了一抹笑容,沉聲地說道:“你啊你啊!”
“呵呵。”翟懷淡淡地一笑,垂下了眸子,看向了皇上文案之上的茶盞,輕聲地說道:“皇上,您的茶涼了,不如,讓老奴給您換一杯吧。”
皇上朝著翟懷揮了揮手,俯下了身子,坐在了龍椅之上,緩緩地闕上了雙眸,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濁氣。
……
慕伶歌在離開了御書房之后,便之再次折返回到了未央宮,在未央宮的大門外,慕伶歌見到了北堂淵,瞧著北堂淵踱步之時,都需要身后有人攙扶著,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慕伶歌踱步,朝著北堂淵迎了過去,朱唇微啟,慕伶歌輕聲地對北堂淵說道:“大皇兄,多日不見,您的身子可還好?”
北堂淵瞧見了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目,面色倏然一沉,冷哼了一聲,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冷冷地說道:“呵呵呵……堂堂的清河公主,真沒有想到,今兒,會在這里瞧見你。”
“是啊。”慕伶歌緩緩地伸出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的簪花的流蘇,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哂笑著說道:“大皇兄,天頭漸漸地轉涼了,你的身子,可還能夠熬得過去嗎?”
北堂淵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不禁深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蒼白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身子猛然地一顫,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咳咳咳……”
一陣咳嗽過后,北堂淵的臉色猛地漲紅了起來,他抬起了手中,用手中的方巾,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北堂淵深深地皺了皺眉頭,垂下了狹長的鳳目,看向了手中的方巾,只見,方巾之上滿是鮮血的印記,北堂淵深吸了一口氣,立馬抬起了手來,順了順自己的胸口。
隨后,北堂淵緩緩地抬起了睫眸,一雙鳳目之中,充滿了凜然的寒意,若是,目光能夠殺人的話,恐怕,現在此時此刻的慕伶歌,已經成了一個篩子了。
“呵!”
良久之后,北堂淵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淺笑,倒了幾口氣之后,北堂淵方才開了口,沉聲地對慕伶歌說道:“你這是在明知故問嗎!?是想要羞辱本宮嗎!?”
“羞辱你!?”慕伶歌扯了扯唇角,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在自己的面前,反復的端看著,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啟唇道:“你覺得,你還有讓我羞辱你的必要嗎?!”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北堂淵的身子猛然地一顫,沉聲地說道。
“呵呵!”慕伶歌冷冷地笑了笑,不屑地睨了北堂淵一眼,勾唇一笑,冷冷地說道:“大皇兄,你現在的這種境況了,你覺得,在我的面前,你有什么利用價值了嗎?若不是,在你的身后還有段皇后為你撐腰,怕是,你可以早已經……”
話說到了這里,慕伶歌唇角之上的冷笑,變得更加地濃郁了起來,折纖腰以微步,緩緩地朝著北堂淵走了過去。
待慕伶歌走到了北堂淵的身前之時,慕伶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在自己的手中輕輕地晃了晃,哂笑著說道:“大皇兄,若是你還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或許,我能夠給你之一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