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靖的唇畔含笑,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朝著慕伶歌頷了頷首。薄唇微啟。輕聲地對慕伶歌說道:“沒錯,看他的樣子,絕非不是一般尋常的嘍啰。”
說著。東陵靖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他緩緩地踱步。徑直地朝著黑衣人走了過去。
“你、你、你想要干什么,我警告你、你、你千萬不要……不要在上前了!!”黑衣人的聲音猛地顫抖了起來。下意識,他微微打顫的雙腿。向后倒退了一步。想要避開東陵靖。
但是,東陵靖壓根就沒有給他機會,他指如疾風。快如閃電。眨眼的功夫。便點住了黑衣人的穴道,東陵靖的唇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淺笑。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在黑衣人的身上來來回回地打量了一般。半晌之后,東陵靖側目看向了身后的慕伶歌,柔了一抹輕聲,對慕伶歌說道:“伶歌,你說咱們應該怎么處理他好呢?”
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一個宛如水蔥一般的玉指,抵在了自己的唇角下,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沉吟了片刻,忽然一笑,朱唇微啟,哂笑著說道:“先看看他是什么人。”
說著,慕伶歌踱步上前,直接一把將黑衣人臉上的面罩給扯了下來,當慕伶歌看見了眼前黑衣人真實的容顏之時,不由得,闕了闕一雙星眸,慕伶歌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男子,竟然還是自己的老相識。
原來,此時乃是吉祥宮之中的一名管事太監,名喚孫江海。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冷冷地掃了一眼孫江海,一雙深琥珀色的雙瞳之中,充滿了濃濃的揶揄之色,不屑地睨了一眼孫江海,哂笑著說道:“沒想到,在會在宮外見到了吉祥宮之中的管事太監,還當天真是讓本宮出乎意料啊!”
“公、公主殿下,奴、奴才也是聽從主子的吩咐行事的。”孫江海原本還想要裝作不認識東陵靖和慕伶歌兩人,尋思著能夠著一個合適的機會,腳底板抹油,雖然,孫江海是有些身手的,但是,在東陵靖的面前,孫江海就如同是蜉蝣撼樹一般,這會子,他總算是見識到了東陵靖的厲害,可是,這會子功夫,也不可能逃脫得了啦。
“哦!?”慕伶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冷哼了一聲,朱唇微啟,哂笑著說道:“那就說說吧,你家主子,究竟吩咐你來做什么?!”
慕伶歌說吧,便向后倒退了一步,站在了東陵靖的身側,唇角噙著一抹淺笑,拉起了東陵靖的雙手,輕聲地在東陵靖的耳畔說道:“靖哥,我最近新研制了一種毒藥,還沒有經過試驗,原本是想要讓幽蘭和幽梅給我找來些動物來著,你說,要是使用在孫公公的身上,會不會有極好的效果呢?!”
東陵靖垂下了長長睫羽,一雙眸子凝望著慕伶歌,唇畔含笑,微微地搖了搖頭,莞爾道:“伶歌,你又調皮,你可知道,這位孫公公,在吉祥宮之中,乃是韻貴妃娘娘面前的紅人,你若是這般對了他,倘若有朝一日,孫公公回到了韻貴妃的面前,只怕會生出什么事端。”
“呵呵。”慕伶歌清淺一笑,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挽起了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著,眉梢一挑,淡淡地笑了笑,說道:“靖哥,剛剛我處理崔嬤嬤的尸身之時,你可瞧見了我所用的化尸水了嗎?往常,我都是用在死人的身上,還從來沒有在活人的身上試驗過,你說說,若是這么一個大活人,被化尸水一點一點一點的腐蝕掉,你說說,應該是什么感覺呢?”
“疼。”東陵靖的一雙眸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孫江海,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只不過是吐出了一個字而已。
“咱們試試。”慕伶歌笑魘如花,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邁著蓮步,徑直地走到了孫江海的身前,須臾,慕伶歌從水袖之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在孫江海的面前輕輕地晃了晃,雙眸之中漾過了一抹冰冷的寒意,冷聲冷氣地說道:“孫公公,你說,我是先用這化尸水,融了你的胳膊好呢,還是你的腳丫子好呢?”
慕伶歌說著,直接打開了白玉瓷瓶的瓶塞,將其中的化尸水,取出了一丁點,倒在了孫江海的鞋面上。
滋滋……
頓時,孫江海的鞋面之上,發出了一陣陣焦灼的聲音,頃刻之間,孫江海的腳趾頭,便從鞋子當中露了出來,化尸水的功效強悍,當化尸水穿透了孫江海的鞋面之時,他的腳趾上,開始汩汩地涌出了泡泡來。
眨眼之間,孫江海的腳趾頭,開始急速的腐爛,他都還沒有來得及感受到疼痛,一只腳趾頭,就化作了一灘血水。
“啊!!”
孫江海面露猙獰,就再這一瞬間的功夫,他的臉上仿佛像是被抽空了血液似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色,他的雙眼外凸,一雙眸子當中,布滿了猩紅的血色,額頭之上迸起了一條條的青筋,黃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子,順著他的雙頰滾落了下來。
孫江海被東陵靖點住了身上的穴道,即便是,受到了此等的疼痛,孫江海都無法掙脫自身的穴道,只能夠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拼了命的嘶吼著,頃刻之間,孫江海便將嗓子嚎啞了,雙眸之中的淚水,宛如決堤的河岸一般,順著他的雙頰,噼里啪啦的墜落了下來。
“殺了我,殺了我吧!!”孫江海面目猙獰,嘴巴里頭發出了凄厲的嘶吼聲。
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淺笑,看著孫江海的模樣,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泛起了瀲滟般的微波,須臾,慕伶歌側過了身子,看向了身后的東陵靖,唇角之上的笑容,變得愈發的濃郁了起來,慕伶歌舉步微搖,徑直地朝著東陵靖走了過去,莞爾淺笑,對東陵靖輕聲地說道:“靖哥,你瞧瞧,這化尸水還是比較厲害的。”
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緩緩地伸出了手來,輕輕地揉了揉慕伶歌的頭頂,此時此刻的慕伶歌是一襲男裝打扮,遠遠地瞧著,倒像是兩個俊美不凡的翩翩佳公子,在打情罵俏似的,慕伶歌莞爾淺笑,收斂了眸光,拉起了東陵靖的手,徐徐地別過了頭去,將眸光落在了孫江海的身上,“孫公公,我的化尸水的厲害,想來,你也應該知道了,這種疼痛,你能夠忍受得住一次,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忍受得了第二次。”
言畢,慕伶歌邁著蓮步,徑直地朝著孫江海走了過去,朱唇微啟,又說道:“孫公公,性命可是你自己的,也不是你主子給予的,倘若,你能夠將事情的始末,完完全全地告訴給本宮知道,本宮不但不會殺你,反而還會給你一大筆的銀兩,送你離開京城,反之……”
慕伶歌并沒有把話說完,而是拿起了手中的裝著化尸水的瓶子,在孫江海的勉強晃了晃,然后,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徑直地走到了東陵靖的身邊,似是在等待著孫江海的回答。
孫江海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滿是猩紅血色的眸子,在眼眶之中滴溜溜地打轉,滴答滴答,豆大的汗珠子,滴落在了地上,眨眼之間,便沁濕了孫江海腳下的地面。
“本宮數到三,如果,你還不如實說來的話,本宮就將這一瓶化尸水,倒進你的嘴巴里頭。”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朱唇微啟,冷聲冷氣地說道。
“好,我答應你!!”
還不待慕伶歌開始數數的時候,孫江海就直接開了口,急聲喊道。
“呵呵!”慕伶歌冷然一笑,雙手交疊環于胸前,微微地抬起了尖尖的下巴,一瞬不瞬地看著孫江海,似是在等待著他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的告知給她。
孫江海深吸了一口氣,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沉吟了良久之后,方才張開了沒有一絲一毫血色的雙唇,聲音顫抖著,對慕伶歌說道:“崔嬤嬤乃是皇上安插在韻貴妃身邊的眼線,韻貴妃娘娘籌謀了多年之時即將大成,卻不了,崔嬤嬤偷聽到了韻貴妃娘娘和三皇子殿下所籌謀的之事,崔嬤嬤想要將這件事情告知給皇上,卻在這個時候,被韻貴妃娘娘身邊的侍婢發現,將這件事情,告知給了韻貴妃娘娘,這才……”
之后的事情,慕伶歌就算是自己想,也能夠想得通,無非就是韻貴妃將崔嬤嬤打成了重傷,卻不曾想,崔嬤嬤最終還能夠從宮中逃脫,所以,才會派遣孫江海等人來劫殺崔嬤嬤,可是,更讓韻貴妃想不到的事,這件事情,竟然被正好要進宮的慕伶歌和東陵靖所撞破。
慕伶歌側目,看向了東陵靖,稍稍地點了點頭。
東陵靖明白了慕伶歌的意思,舉步走到了孫江海的身前,解開了孫江海的穴道。
“噗咚!”的一聲,孫江海猛然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捂住了自己的腳,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慕伶歌冷冷地掃了一眼孫江海,冷然道:“你可以走了。”
“你當真肯放過我?!”孫江海深深地皺了皺眉頭,抬起了雙眼,凝視著慕伶歌。
慕伶歌扯了扯唇角,淡淡地笑了笑,朱唇微啟,輕聲地說道:“本宮的化尸水之中有一種劇毒,你若是想要將這件事情告知給韻貴妃也可以,不過,你的小命……”
孫江海不禁縮了一記哆嗦,深深地吞了一口口水,聲音顫抖著說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你去城郊的慕家大宅,到了那里,自然會有人安排你離開的。”說著,慕伶歌看向了東陵靖。
兩人相視一眼,紛紛上了馬車,便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