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臉色緋紅,像是熟透了的蘋果似的。等待著人來采擷一般,東陵靖抿唇淺笑,當慕伶歌低下了睫眸之際,東陵靖忽然閉上了雙眼。生怕慕伶歌看見一樣。
慕伶歌蹙了一下眉。別過了臉,不去看東陵靖,慕伶歌時不時地朝著窗外看。想要快些回到京城。好擺脫東陵靖的糾纏。
看著慕伶歌的背影,在聯想方才釋毒的手段,東陵靖瞇了瞇雙眸,那日。在郊外之時。慕伶歌在面對壯漢的利刃之時,面露難色,難道說。這小丫頭全然是裝出來的?!
“吁!”
半晌過后。幽梅扯住了韁繩,轉過了身子去,將懸掛在馬上之上的玉牌,然后,遞給了馬車當中的幽蘭。
幽蘭接過了玉牌之后,交給了慕伶歌,道:“小姐,咱們已經進入京了。”
“嗯。”慕伶歌應了一聲,別過了頭,看了一眼東陵靖,說道:“已經進京城了,你還要賴在我的馬車上馬?!”
東陵靖長長的睫毛微微的顫了一下,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嘴角之上,帶著玩味兒的淺笑,看了一眼慕伶歌,道:“怎么,你害怕讓人發現,你跟我的關系嗎?”
“我和你有什么關系,若是,你再胡言亂語的話,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慕伶歌側目,威脅道。
“呵呵!”東陵靖雙手撐起了身子,饒有興趣的盯著慕伶歌的嬌顏,伸出了手來,想要勾起慕伶歌的下巴。
慕伶歌輕哼了一聲,別過了頭去,冷然道:“還不快走!”
東陵靖唇畔噙著一抹淺笑,緩緩地站了起來,挑開了珠簾,跳下了慕伶歌的馬車,雙眼之中充滿了濃濃的興趣,緊緊地盯著慕伶歌的馬車,行駛進了城門,東陵靖摸了摸自己棱角分明的下巴,自言自語地呢喃道:“慕伶歌,早晚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愿的成為我的女人!”
待東陵靖離去之后,慕伶歌紅著臉,挑開了珠簾,朝著東陵靖的方向看了過去,臉上帶著若有所思的神情,幽蘭進了馬車當中,看著慕伶歌的臉色,幽蘭微微地蹙了蹙眉,坐在了慕伶歌的身旁,柔了一抹輕聲,道:“小姐,您和東陵公子……”
“我們沒有什么,切記,今兒發生的一切,萬萬不能夠對旁人提起,咱們和北堂淵之間的事情,一旦外漏,定然會掀起一場波瀾。”慕伶歌對幽蘭囑咐道。
幽蘭聞言,頷了頷首,道:“幽蘭明白。”
想到了北堂淵,慕伶歌不禁瞇了瞇雙眼,一雙宛如清泉一般的眸子,忽然陰沉了下來,琥珀色的瞳仁當中,漾過了一抹冰冷徹骨的寒意。
……
西郊別苑。
北堂淵的臉沉如豬肝一般的鐵青,猛然一揮手,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濺了一地的青瓷碎片。
“殿下息怒!”
一眾丫鬟見此,紛紛地跪了下來,異口同聲地道。
“滾,都給我滾下去!”北堂淵冷聲怒呵,緊接著,他別過了頭去,看向了身旁的隨從,冷然道:“韓炎帶出去的二十個人,真的無一生還嗎?!”
“回殿下,奴才不敢謊報。”隨從深深地低著頭,生怕北堂淵動怒,到時候,自己恐怕連一具全尸,都留不下來。
北堂淵瞇了瞇雙眼,猛地一拳,捶在了一旁的桌案之上,“咔嚓!”的一聲脆響,北堂淵直接將黃花梨的桌案轟成了木屑。
“殿下,要不要派人前往無人之谷……”
“不必了,無人之谷外瘴氣重重,若是貿然攻入的話,怕是會全軍覆沒,倒不如靜觀其變吧!”說著,北堂淵一雙狹長的鷹眸放棄了一股綠芒,恨自己太過冒失,竟然損失了二十幾個得力助手!
不禁嘆了一口氣,北堂淵萬萬沒有想到,這無人之谷的主人竟然是一個心狠手懶的女子,看來,自己還是應該好好的盤算盤算下一步棋,應該如何走,“今兒,東陵靖看到了那女子之時,你有沒有看見他的臉色。”
“回殿下的話,奴才覺得,東陵公子和無人之谷的谷主,貌似是相識的。”隨從回話道。
“替我備上厚禮,我明兒去拜訪東陵靖。”北堂淵沉聲吩咐道。
須臾,北堂淵揚起了下巴,奪嫡之路不好走,對于東陵靖,北堂淵抱著必得之心,一再交好,可是,東陵靖似乎很不給他面子,一再的拒絕,今兒剛好得了一個絕佳的機會,能夠邀請東陵靖來到西郊別苑,可沒想到,當東陵靖看到了慕伶歌之后,竟然先行離去,讓北堂淵失去了一次好機會。
北堂淵為人心思縝密,而且,急于攻心,外表雖然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可是,內心卻狠毒如蛇蝎,對于自己得不到的,通常就只有一種發自處之,便是殺!
可是,東陵靖的才學,在大晉國之中,可以說是無人匹及的,為此,北堂淵才會一再忍讓,今兒,又多了一個讓北堂淵所忌憚之人。
想想,北堂淵心中怒火難消,垂下了睫眸,看向了跪在身下的丫鬟,沉聲問道:“秦夫人,怎么樣了?!”
“回殿下的話,夫人服了下解藥之后,身子已經有所好轉了。”一個伺候秦氏的丫鬟回答道。
“嗯。”北堂淵點了點頭,沉聲說道:“給我看好秦夫人,莫不能在讓其出現半點的差池!”
“是。”
北堂淵唇畔噙著一抹冷笑,微微地瞇了瞇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的眸子,側目看向了自己的隨從,冷然道:“去給秦閣老報個信,思音一切安然無恙,并且,已經身懷有孕,本宮想來,秦閣老一定會為了自己的女兒,爭一份好前程。”
“奴才明白應該怎么說。”隨從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房中。
……
月色宛如一道銀色的錦緞,將相府籠罩在其中,慕伶歌的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長,緩步微搖,手中擎著一個紅木托盤,其中放著的就是那尊白玉觀音,在其上,罩著一個紅色的錦緞,朝著白氏的佛堂走去。
慕伶歌止步在白氏的佛堂外,朝著幽蘭打了個眼色,幽蘭頷了頷首,抬手輕輕地叩響了佛堂的大門。
白氏聽見了聲響,將手中焚著的香插在了香爐之中,緩步走到了佛堂門口,輕輕地推開了門,瞧見了慕伶歌的手中擎著的托盤,嘴角上揚,勾起了一抹笑意,“可是將白玉觀音請回來了?”
“正是。”慕伶歌莞爾,回了白氏的話。
“好好好。”白氏聞言,雙眼之中蒙上了一層水色,激動之情難以言表,白氏側了身,給慕伶歌讓了路,道:“快將觀音請進去。”
“是。”慕伶歌應了聲,舉步跨過了門檻,將紅木托盤放在了佛龕之上,緊接著,慕伶歌向后倒退了一步,撩起了裙幅,跪了下去,恭敬地叩首。
白氏站在慕伶歌的身后,笑吟吟地看著慕伶歌,邁步走到了佛龕前,親手將遮在白玉觀音上的紅色錦緞掀了起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
白氏雙手合十,朝著幾乎與之從前一模一樣的白玉觀音拜了拜,虔誠的跪了下來。
半晌,白氏跪拜完,慕伶歌將白氏攙扶了起來,輕聲對白氏說道:“高人就是高人,竟然將白玉觀音還原的一模一樣,祖母,您瞧著可好?”
白氏頷首,會心一笑,道:“歌丫頭有本事,祖母歡心的緊。”說話間,白氏挽起了慕伶歌的素手,輕輕地撫了撫,道:“今兒黃昏時分,二殿下派人給祖母送了幾匹上好的料子,祖母瞧著適合你,你隨著祖母去瞧瞧,可還可心?”
“是。”慕伶歌莞爾應了一聲,隨著白氏來到了正堂當中。
一進了白氏的門,慕伶歌就瞧見了在正堂的桌案上,端放著幾匹上好的云錦,正中的一匹湖藍牡丹紋的云錦最為扎眼,慕伶歌收斂了目光,輕聲道:“瞧著這匹云錦的花色,倒是適合大娘。”
白氏端坐在主位之上,手中捻動了佛珠,闕了一下眸,看著慕伶歌,道:“你這丫頭倒是懂事,我也正想著,將這匹云錦送去牡丹苑。”
“孫女兒和祖母想到了一塊兒去了,這兩日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孫女兒也想一會子去牡丹苑替大娘瞧瞧。”慕伶歌素手輕輕的拂過了錦緞,對白氏說道。
“那好,我這會子也有些乏了,你且去牡丹苑瞧瞧吧。”白氏說著,緩緩地站了起來,撩起了手,周婆子扶著白氏,朝著后堂走去。
須臾,慕伶歌離開了柏松苑,直奔牡丹苑而出,堪堪到了張氏的門外,慕伶歌就聽見從張氏的房中,傳出了一聲聲劉氏的嘆息聲。
慕伶歌的唇畔含笑,想來,劉氏一定是被張氏所刁難,晝已近,劉氏也吃了不少苦頭,也受夠了應有的教訓,側目看了一眼幽蘭,道:“去報信吧,也應該讓張氏將矛頭對準我了。”
“小姐,您真的要替三夫人出面嗎?”幽蘭蹙了蹙眉,對慕伶歌問道。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道:“只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我更有興趣的,是想看看張氏此時此刻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