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當真要帶幽梅走嗎?!”慕伶歌聽聞了張氏的話,抬起了眼眸,將手中的青瓷茶盞。放在了桌案之上。嘴角微翹,似笑非笑地看著張氏,淡淡地說道。
張氏聞聽了慕伶歌的話之后。眸色一沉。垂下了嘴角,冷聲冷氣地質問道:“怎么。我身為當家主母,難道。連找一個丫鬟問話,都不可以了嗎?!”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朝著張氏欠身一福。冷然道:“大娘說的哪里的話,您是咱們闕府的當家主母,后府之中的所有事。您都能夠過問。”
說著。慕伶歌轉過了身子。蓮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幽梅的身前。伸出了手幫著幽梅整理身上的衣裳,隨即。慕伶歌挽起了幽梅的一縷青絲,別在了幽梅的耳后,唇角勾起了一抹淺笑,輕輕地撫了撫幽梅的肩,莞爾道:“幽梅,你莫要害怕,大娘只不過是想要請你去問問話,我相信,大娘不會將你如何的,不然的話,會有人說大娘這位當家主母處事不公的。”
言畢,慕伶歌回過了身子,抬起了睫眸,看了一眼張氏,莞爾道:“還請大娘好好的對待幽梅,不管怎么說,幽梅還都是一個孩子……”
張氏倏然抬起了手來,阻止了慕伶歌繼續說下去,冷聲冷氣地說道:“幽梅姑娘是協助問話,又不是盜竊的元兇,我自然會有分寸,無需你多言!”
說罷,張氏轉過了身子,側目看向了春芽,吩咐道:“將幽梅帶走!!”
“是。”春芽應了一聲,徑直地朝著幽梅走了過去,在經過了慕伶歌的身邊之時,春芽朝著慕伶歌稍稍地點了一下頭。
慕伶歌提唇,嘴角扯出了一抹淺笑,瞬間,便明白了春芽的意思,點了點頭,側過了身子,春芽走到了幽梅的身前,一把拉住了幽梅的手腕,冷聲道:“幽梅姑娘,請吧!”
幽梅直接甩開了春芽的手,冷哼了一聲,跟在了張氏的身后,離開了慕伶歌的房間之中。
待張氏等人離去了之后,幽蘭急忙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急聲道:“小姐,難道您就看著幽梅被張氏帶走嗎!?”
“張氏和慕童謠母女二人,今兒在咱們這里吃了啞巴虧,自然是不會空手而回的,我之前讓你拿這些東西出來,只是想要像張氏證明,幽梅并不會去偷盜慕童謠的東西,更何況慕童謠丟失的還是皇上賞賜的物件,這件事,張氏不會說,慕童謠不會說,而幽梅更加的不會說出去,張氏之所以這么做,全然是因為我剛剛下了慕童謠的顏面。”說著,慕伶歌邁著蓮步走到了窗前。
慕伶歌伸出了手來,推開了窗戶,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空氣之中彌散的潮濕的氣息,嘴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冰冷的笑容,繼續說道:“我想慕童謠這個鄉君,算是做到頭了,她今兒,將幽梅從我這里帶走,明日,我便要讓她用轎輦將幽梅給我送回來!!”
……
慕晉元的書房之中,慕晉元踱來踱去的,臉上寫滿了焦急之色,昨兒深夜,慕晉元接到了淮南送來的書信。
當慕晉元看過了書信之后,臉色便一直陰沉,仿佛是蒙上了一層陰云一般,慕晉元萬萬沒有想到,按照慕童謠的法子,淮南水患沒有處理好,反而是增加了更多的大麻煩。
淮南一帶的居民們,因為官兵強行將他們驅逐,以至于最終官逼民反,大量的居民群起而反抗,最終,不得不派遣更多的官兵來圍剿居民,現在,不僅僅有水患的問題,而且,還出現了暴民。
水患的問題還沒有解決,現在還要解決暴民的問題,一時間,讓慕晉元這個丞相爺,一個頭兩個大。
“啪!”的一聲,慕晉元拿起了桌案之上的青瓷茶盞,猛地摔在了地上,長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老爺,東陵公子求見。”阿四在書房外,輕喚了一聲。
慕晉元聞言,面上一喜,立即開了口,道:“快快有請!!”
阿四撩開了簾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東陵公子請進。”
東陵靖的嘴角噙著一抹淺笑,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慕晉元的書房當中,雙手抱拳,笑著說道:“見過慕丞相。”
“東陵公子多禮了,快請上座。”慕晉元深知,東陵靖乃是難得的人才,或許,有東陵靖在,能夠解自己的燃眉之急,“阿四,給東陵公子看茶。”
東陵靖俯身坐在了東陵靖的身側,側目看向了慕晉元,笑了笑,說道:“慕丞相可是為了淮南水患之事,正在煩憂?!”
“哎!”慕晉元聽聞了東陵靖的話之后,不禁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果然,大晉國沒有能夠瞞得住東陵公子的事情。”
“慕丞相說笑了,我怎么能夠什么事都了若指掌呢,這件事,還是慕二小姐告知給在下的。”東陵靖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對慕晉元說道。
“什么?!”慕晉元聞言,滿是不解地看向了東陵靖,問道:“東陵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東陵靖笑了笑,接過了阿四遞過來的茶盞,闕開了杯蓋,輕輕地吹了吹,茶盞之中的雨前龍井,側目看向了慕晉元,淡淡地說道:“在下今日前來,也正是應了二小姐所求。”
慕晉元聽聞了東陵靖的話之后,更加的不明白了,那日,慕晉元當著北堂烈的面,詢問慕伶歌對于淮南水患的見解之時,慕伶歌可是只字未提的,可是現在……
慕晉元的面色陰沉的仿佛能夠滴出水來一般,慕伶歌這分明是想要看自己的笑話!
看見了慕晉元的臉色難看,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案之上,嘴角微翹,輕聲地說道:“慕丞相,怕是你誤會了二小姐,二小姐那日聽聞了大小姐給三皇子所出的方法之后,的確是沒有更好的法子,只不過,二小姐回房之后,便覺著大小姐的法子有些漏洞,可當時,慕丞相已經進了宮,二小姐便祈禱著大小姐法子能夠奏效。”
說著,東陵靖喝了一口茶,繼續道:“在下在慕丞相前一天得知了淮南水患一事,想著那日在二小姐在兵法之上頗有造詣,便想著二小姐,會不會也有什么法子能夠治理水患,便讓府中的丫鬟,替我給二小姐送來了一封書信,殊不知,二小姐竟然在一天之內,想出了更好的對策,所以,在下想要和慕丞相商量一下對策。”
慕晉元聞言,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隨即,東陵靖將慕伶歌所提出的治理水患的法子,和慕晉元講述了一遍,在慕晉元聽完了東陵靖的話之后,嘴角扯出了一抹笑意,頻頻地點頭稱贊,“果然是秒法,竟然比童謠的法子,好出了百倍。”
慕晉元端起了一旁桌案之上的茶盞,可臉上的笑容,也只不過是稍縱即逝,忽地,慕晉元垂下了唇角,面色倏然變得更加的陰沉了起來,“可法子,要如何稟報給皇上呢?!”
淮南水患一事,本來就是慕童謠惹出來的麻煩,現在,倘若再去找皇上,說自己的二女兒,又想出了一個新的法子,未免對于國事來說,實在是太過兒戲了,國家大事,竟然擅自交給兩個小女子來商討,這若是傳了出去,還不被大晉國的臣民們笑掉了大牙。
慕晉元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可東陵靖的臉上,卻是揚起了一抹笑容,放下了手中的青瓷茶盞,對慕晉元笑了笑,說道:“在下可要東西慕丞相了,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喜事?!”慕晉元現在臉想死的心都有了,東陵靖卻偏偏在恭喜慕晉元,這讓慕晉元更加的聽不明白東陵靖的意思了,“東陵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慕丞相只需要連夜讓二小姐隨著慕丞相進宮面前皇上,在下認為,二小姐便能夠說服皇上。”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抬起了眼眸,看向了慕晉元,淡淡地說道。
慕晉元聞言,臉色瞬間變得更加的陰沉了下來,將眉頭緊皺成了一個“川”字,沉吟了起來,良久之后,慕晉元抬起了頭來,側目看向了東陵靖,沉聲問道:“東陵公子,您確定嗎?!”
“那就請慕丞相拭目以待吧。”東陵靖的嘴角上揚,笑容愈發的濃郁了起來,既然,慕伶歌想要面見皇上,那就讓她親自去跟皇上說便是了,至于奉上,東陵靖相信,絕對不會比慕童謠的差。
慕晉元點了點頭,緩緩地站了起來,朝著門口高呼了一聲,道:“阿四!”
門外的阿四聞聽了慕晉元的聲音之后,立即挑開了簾子,走進了慕晉元的書房之中,“老爺有什么吩咐?”
“去把二小姐給我請來,瞬間通知外府,準備馬車,我要連夜進宮面圣。”慕晉元的聲音低沉,可是卻充滿了不容置疑。
“是!”阿四立馬頷了頷首,轉身離開了慕晉元的書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