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看著慕童謠臉上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宛如盛開之中的艷紅曼陀羅一般的笑容。隨著慕伶歌踱步走近慕童謠之時。仿佛,在顧綺蘿的腳下,盛開著大朵大朵的曼陀羅一般。
“姐姐。你這是怎么了?都說氣大傷身。你身子原本就不好,可要多仔細著一些。”說著。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的簪花。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道:“若是一不小心。那股味道。又出來了,可應該如何是好呢!?”
聽見了慕伶歌的話之后,慕童謠的面色一沉。似是堆起了一層寒霜一般。一雙鳳目。伸出了銳利如刀一般的眸光,惡狠狠地在慕伶歌的身上刮了一眼。沉聲道:“這就不勞郡主擔心了!!”
慕童謠越是瞧著顧綺蘿身上的那件衣裳,心頭的怒意就越發(fā)地濃郁了起來。奪去了她的沁雪居不說,現(xiàn)在,還連她最為心愛的衣裳也奪了去,水袖之中的雙手緊攥成拳,泛白的指節(jié)咔咔作響,微微地瞇了瞇一雙寒意森然的鳳目,冷聲冷氣地說道:“難道,郡主來這里是想要看我的笑話的嗎?”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抬起了瑩白的纖手,挽起了一縷青絲,在手中把玩著,笑著說道:“姐姐多心了,我只不過是來想看看姐姐可是有什么需要的嗎?剛剛搬來和大娘一塊兒住,怕是姐姐又許多地方會不習慣的。”
“哼!”慕童謠冷哼了一聲,冷然道:“這里是我母親的院子,我有什么會不習慣的。”
“姐姐在丞相府之中,一項是用慣了最好的物件兒,可現(xiàn)在……嘖嘖……”慕伶歌嘖了兩聲,有心譏諷道:“這房間之中的物件兒,配不上姐姐這高貴的身份。”
“你……”慕童謠的身子一僵,慕伶歌這分明就是她哪里疼痛,就朝著哪里戳,慕童謠平日里喜愛奢華,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性子了,現(xiàn)在,她一切都沒有了,而慕伶歌卻還要跑到她這里來譏諷于她,頓時,一口氣憋在胸口,像是擠壓了一塊方石似的,喘不上來,“郡主若是沒有什么事,就請離開吧,我這里廟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呵呵!”慕伶歌冷冷淡淡地笑了笑,朱唇微啟,說道:“瞧瞧姐姐,你這是說的什么話,難道妹妹被奉了郡主,姐姐不開心嗎?”
“你……”
哪壺不開提哪壺,慕童謠原本就因為這件事而憤怒,現(xiàn)在,慕伶歌有心提及,當即,慕童謠的面色一沉,冷聲冷氣地說道:“我要熟悉更衣,還請郡主離開。”
“本郡主自然會離開,不會,本郡主有心想要提醒姐姐,一會子,父親要給我設宴慶祝,姐姐可不要忘記了。”
慕伶歌說完了之后,撩起了瑩白的纖手,搭在了幽蘭的手背上,轉身離開了慕童謠的房間之中。
“啊!”
慕伶歌前腳剛剛踏出了慕童謠的房門,身后便再來了一聲宛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慕伶歌的唇角微勾,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瀲滟微波的星眸,慕童謠就這么點本事,前世,她怎么會蠢到能夠相信慕童謠呢!
身后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砸東西的聲音,慕伶歌唇角之上的笑容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她來慕童謠這里走這么一早,為了就是讓慕童謠更加的憤怒,既然她喜歡砸東西,那就好好地砸啊,慕伶歌倒是想要好好地看看,慕童謠將著牡丹苑的西廂房都給砸了,她還能夠到什么地方去住。
既然,慕伶歌已經(jīng)來了牡丹苑,不給張氏添點堵,這就不是慕伶歌的性格,繞過了月門,慕伶歌便徑直地朝著張氏的房門走了過去,在堪堪走到了房門口的時候,牡丹苑外的兩名丫鬟見到了慕伶歌之時,想要開口,可是,慕伶歌抬起了宛如青蔥一般的玉指,豎立在了自己的雙唇之上,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須臾,慕伶歌朝著兩人揮了揮手,示意兩人下去。
慕伶歌現(xiàn)在身份貴重,即便是張氏房中的丫鬟,也不能夠將違背慕伶歌的命令,兩人相視一眼,然后,冒著身子退了下來。
慕伶歌踱步上前,徑直地走到了張氏的房門口,耳畔傳來了張氏尖銳刺耳的聲音,“慕伶歌那個賤人,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吩咐你辦的事情,你都妥當了嗎?!”
春芽欠身一福,恭敬地說道:“回大夫人的話,奴婢已經(jīng)全都辦妥當了,奴婢買通了兩個大乘寺之中的和尚,加上到時候三夫人的配合,您一定會……”
“住口,仔細著隔墻有耳!”張氏為人小心謹慎,即便是,在張氏的房間之中,張氏也不全然能夠放下心房來。
張氏側目瞥了一眼春芽,吩咐道:“去將大小姐給我請來,童謠的心中有怨氣,這會子功夫,西廂房之中有什么東西都沒有準備,怕是委屈了這孩子。”
張氏的話音剛剛落下,慕伶歌抬起了手來,直接撩開了簾子,舉步跨過了門口,徑直地朝著張氏走了過去,朱唇微啟,自有一道冷幽幽地聲音,從慕伶歌的喉間溢出,“大娘無需擔心,我剛剛去瞧過了姐姐,姐姐她很好。”
張氏聽見了慕伶歌的聲音之后,不禁瞪大了一雙鳳目,張氏沒有想到,慕伶歌走進了自己的房間之中,門口的丫頭,竟然沒有通報,頓時,張氏的面色一變,不知道剛剛慕伶歌將她的話,聽去了多少,不過,好在剛剛張氏讓春芽住了口,才沒有讓更多的消息流出去。
張氏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鳳目,不由得用力的緊了緊手中緊握著黃花梨木椅子的扶手,將扶手握的吱嘎吱嘎作響,張氏抬起了眸子,冷冷地凝視著慕伶歌,好半晌之后,張氏才緩緩地站了起來,啟唇道:“不知道清河郡主前來,有失遠迎,還請郡主恕罪。”
張氏很是上道,也很是知道應該在什么時候說什么話,踱步上前,張氏徑直地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目光漫過了慕伶歌,朝著門口看了過去,冷聲冷氣地說道:“門口的丫頭也忒不懂規(guī)矩了,郡主來了,都不知道通報一聲,看我一會子怎么收拾她們。”
“呵呵。”慕伶歌勾唇淺笑,淡淡地說道:“大娘無需動怒,左不過是兩個丫頭而已,若是大娘管教不好的話,不妨送到我的房中,我替大娘調(diào)教好,再給大娘送回來。”
慕伶歌這話是什么意思!?
張氏微微地蹙了蹙眉,難道說,自己的牡丹苑之中,有慕伶歌的人在,還是說,慕伶歌想要挑撥離間,讓自己對房間當中的丫頭,有所懷疑嗎?!
沉吟了半晌之后,張氏緩緩地抬起了眸子,嘴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啟唇道:“我的丫頭,就不勞煩郡主費心了,不知道郡主前來所謂何事?!”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莞爾道:“也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就是方才在沁雪居坐著,怕是讓姐姐和大年擠在一個院子里頭,姐姐會不開心,所以才會來牡丹苑,剛剛去了姐姐的西廂房之中,說了一會子的話,想著來到了大娘的牡丹苑之中,沒有給大娘請安,總是覺著不妥,所以才來給大娘請安的。”
“呵!”張氏冷笑了一聲,細眉一挑,冷然道:“郡主身份貴重,以后無需再向我來請安,不用我向郡主請安就不錯了。”
“大娘這么說,可是折煞女兒了。”慕伶歌蹙了蹙眉頭,一臉人畜無害的表情,看向了張氏,說道:“女兒剛剛接到了阿四來稟告,這會子功夫,父親在宴客廳之中,給女兒備了宴席,大娘是不是要隨著女兒一同前去呢?!”
“我還要更衣,還請郡主現(xiàn)行一步吧。”張氏抬起了睫眸,淡淡地說道。
“既然是這樣,女兒就現(xiàn)行告辭了。”言畢,慕伶歌轉身,邁著蓮步走出了張氏的房間之中。
待慕伶歌離去了之后,張氏的臉瞬間垮了下來,一雙鳳目之中掀起了一片凜然的殺意,猛地看了一眼春芽,頓時,春芽的身子一顫,垂下了一雙杏子眼。
“方才是哪兩個不長腦袋的丫頭在門外收著的?!”張氏冷聲質(zhì)問道。
“回、回大夫人的話,是心兒和嬌兒。”春芽的聲音顫抖著回答道。
張氏聞言,微微地瞇了瞇一雙陰森冷寒的眸子,口中鋼牙緊咬,發(fā)出了一聲聲吱嘎吱嘎的聲響,張氏怒聲道:“把這兩個丫頭,給我?guī)蟻恚。 ?
“是。”春芽應了一聲,冒著身子退出了張氏的房間之中,片刻之后,春芽折返回到了張氏的房間之中,在春芽的身后,跟著心兒和嬌兒,兩人來到了張氏的房間之中,不用猜想也知道,張氏是為了什么事情叫她們兩個人過來。
張氏踱步徑直地走到了兩人的面前,猛地抬起了手來,朝著兩人的臉上,狠狠地抽了過去。
“啪!啪!”
“賤人,慕伶歌來了都不知道通報一聲,要你何用!!”說著,張氏側目看向了春芽,怒聲道:“給我殺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