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項都是不喜歡鋪張浪費,段皇后為了能夠討得皇上的歡心,所以。這一次壽宴。也都是從簡而為之。
歌舞過后,段皇后便盈盈地站了起來,朝著皇上福了福身。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對皇上說道:“皇上。臣妾知道,您素來不喜歡鋪張。臣妾愿與皇上同心同德,所以。今兒晚上的合宮夜宴。臣妾瞞著皇上取消了,臣妾想要將合宮夜宴之時所需要的銀子,捐給淮南一帶水患的災民。不知道。皇上的意下如何呢?!”
說著。段皇后福了福身,再道:“臣妾瞞著皇上。還請皇上恕罪。”
皇上聞聽了段皇后的話之后,面色一喜。立馬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段皇后的身前,伸出了手來,將段皇后給攙扶了起來,將一雙眸子彎成了弦月狀,笑吟吟地說道:“朕又怎么會怪皇后呢,皇后也是為了天下的百姓著想,朕心甚慰啊!”
皇上挽起了段皇后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啟唇說道:“皇后能夠這么想,實在是百姓之福。”
段皇后的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側目看向了身后的宮婢,一揮手,啟唇吩咐道:“將銀子拿上來。”
“是。”宮婢應了一聲,將一個錦盒呈在了段皇后的面前。
段皇后淡淡地笑了笑,打開了錦盒,登時,滿滿一錦盒的銀子,便展現在了皇上的面前,皇上笑了笑,側目看向了身后的翟懷,笑著吩咐道:“將皇后的銀子收下,明兒派人送往淮南一帶。”
“是。”翟懷應了一聲,淡淡地笑了笑,接過了段皇后宮婢手中的錦盒,站在了皇上的身后。
相對于一場宴會而言,段皇后今兒所受到的禮物,已經超過了數百倍,皇宮之中的宴會,數不勝數,段皇后也不在乎這區區一場晚宴,最為重要的是能夠在皇上的心中,留下一個很好的名聲。
看著皇上滿意的表情,段皇后的唇角之上的笑意,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扯了扯艷紅如血的鳳袍裙擺,轉過了身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之上,抬起了睫眸,看向了身側的韻貴妃,瞧著韻貴妃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段皇后深深地皺了一下眉。
段皇后撩起了素手,手腕之上的珊瑚手串和羊脂白玉的鐲子相互碰撞,發出了一聲聲的脆響,攏了攏云鬢之上白玉牡丹上不要的流蘇,朱唇微啟,輕聲地問道:“瞧著韻妹妹臉色不大好,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嗎?”
段皇后的聲音悠悠地傳入了韻貴妃的耳廓之中,方才將韻貴妃扯回了神來,韻貴妃深深地蹙了一下秀眉,徐徐地側過了身子,看向了段皇后,淡淡地一笑,啟唇道:“多謝皇后娘娘關心,許是臣妾不勝酒力,這會子有點頭疼而已。”
段皇后原本就和韻貴妃不睦已久,今兒,明明是她的壽宴,可偏偏的,韻貴妃卻在這里搶盡了風頭,一連著換了幾套華服,這個時候,韻貴妃說出了這樣的話來,也給了段皇后了一個好機會。
“既然,韻妹妹的身子不適,不如早些回吉祥宮之中休息,左右,本宮也想要早些結束壽宴。”段皇后淡淡地笑了笑,對韻貴妃說道。
韻貴妃聞言,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段皇后這么說,卻是正中韻貴妃的下懷,剛剛瞧著端凝長公主和慕伶歌,在一旁秘密地說著什么,韻貴妃的心中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是端凝長公主和慕伶歌在商量了著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這會子的功夫,聽見了段皇后這么說,韻貴妃的心頭一喜,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淺淺薄薄的笑容,盈盈地站起了身子,朝著段皇后欠身一福,莞爾道:“娘娘一項是心懷天下黎明百姓,臣妾自愧不如,皇后娘娘堪稱是賢后,而臣妾卻只有女兒家的小心思。”
段皇后聞言,心下一想,便猜測出來,韻貴妃所言是想要干什么,心中不禁冷哼了一聲,眉梢一挑,啟唇說道:“皇上,臣妾今兒雖然不想要辦合宮夜宴,但是卻讓小廚房準備了一些,您素來喜歡的膳食,不知道皇上今兒晚上……”
皇上聞言,便朝著段皇后點了點頭,微微一笑,啟唇道:“今兒是皇后的壽宴,朕自然會宿在皇后的宮中。”
“那臣妾就著人準備著。”段皇后聞言,面色一喜歡,稍稍地側目,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冷冷地剜了一眼韻貴妃,仿佛是在告訴韻貴妃,她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
可韻貴妃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反而勾起了一抹淺笑,今兒,在吉祥宮之中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韻貴妃又怎么會有心想要讓皇上前往吉祥宮呢,之所以會這么說,就是因為韻貴妃斷定,段皇后絕對不會輕易的放過這么好的一個機會。
像是段皇后這般人老珠黃,韻貴妃才不會將她放在眼中,更何況,韻貴妃有更大的一局棋去盤算。
端坐在韻貴妃身側的蘭妃聞聽了韻貴妃的話之后,眉心微微地一蹙,蘭妃自然聽明白了韻貴妃的意思,只是無奈地看了一眼慕伶歌,微蹙的眉心,變得更加的深邃了起來。
在蘭妃看向了慕伶歌的同時,慕伶歌也看向了蘭妃,朝著蘭妃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蘭妃不要輕舉妄動。
蘭妃盈盈地站了起來,朝著皇上和段皇后福了福身,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皇上、皇后,臣妾身子有些不適,前陣子,聽聞清河公主的醫術超群,不知道,能不能夠有這個榮幸,讓清河公主替臣妾瞧瞧?”
皇上朝著慕伶歌合了合手,道:“清河啊,那你就去蘭妃的宮中,給蘭妃瞧瞧吧。”
慕伶歌聞言,扯了扯裙幅,緩緩地站了起來,欠身一福,應了一聲,“是。”
須臾,未央宮之中的一眾朝中大臣、皇子、公主們魚貫而出,而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則是跟在了蘭妃的身后,朝著蘭妃的宮中走了過去。
韻貴妃站在了未央宮的宮門外,一雙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慕伶歌三人離去的方向,良久之后,韻貴妃緩緩地揚起了下巴,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片凜然的寒意。
蘭妃宮中。
端凝長公主一臉焦急地望著慕伶歌,見慕伶歌的面色陰沉的仿佛籠罩了一層寒霜似的,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慕伶歌說道:“伶歌,你打算如何將靖兒救出來?!”
“入夜時分,我要夜探吉祥宮,就算是拼了我的性命,我也要將靖哥救出來。”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眸光之中是一片霜冷的驚華。
“好。”端凝長公主應了一聲,啟唇說道:“本宮和你一同前去。”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眸光甚是復雜地看了一眼端凝長公主,沉吟了片刻之后,慕伶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沉聲說道:“長公主殿下,您身上的傷,才剛剛痊愈,我不能夠讓您再去冒這個險。”
說著,慕伶歌將身上的華服脫了下來,將蘭妃剛剛準備好了的夜行衣換上,然后,慕伶歌啟唇再道:“靖哥是為了救我,才會深陷囹圄之中,長公主殿下請您放心,我一定會將靖哥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說罷,慕伶歌看著窗外的天色,見鉛云低垂,將成片天空都壓的重重的,仿佛下一瞬,就像是要從天上掉下來了似的。
慕伶歌帶上了面紗,一雙眸子當中,充滿了建議的神色,今日,慕伶歌勢在必行,就算是,在吉祥宮之中大開殺戒,慕伶歌也要將東陵靖救回來。
須臾,慕伶歌離開了蘭妃的宮中,接著夜色的掩飾,慕伶歌飛身上了屋頂,經過幾次的躲避,慕伶歌來到了吉祥宮外,或許,是因為韻貴妃擔心,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會來搭救東陵靖,所以,在宮門外加派了人手,似乎是想要來一個甕中捉鱉。
慕伶歌躲藏在了吉祥宮外附近的宮墻之上,當一列巡兵經過之后,慕伶歌飛身而來,緊接著,她的足尖輕輕地一點地面,身體宛如一片鴻毛一般,輕盈而起,直接竄身上了吉祥宮的宮墻。
垂下了眸子朝著吉祥宮之中看了過去,不由得,慕伶歌深深地皺起了眉頭,此時此刻,在吉祥宮之中,多了不少宮婢和婆子,瞧著一個個劍拔弩張的模樣,慕伶歌便知道,這些人,一定都是武功高手。
慕伶歌瞇了瞇眸子,將眸光落在了一個年級不大的宮婢的身上,素手一會,一根染了麻藥的銀針,在夜空之中閃過了一道銀色的芒,直接打在了宮婢的身上。
“噗咚!”的一聲悶響,那名宮婢的身子一軟,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身旁不遠處的婆子瞧見了有人摔倒,當即,提高了警惕,面色一沉,高聲驚呼,“什么人!?”
慕伶歌在面紗之下的唇角微微地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緊接著,慕伶歌再次揮手,一枚銀針再次飛射而出,直接將那名婆子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