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說出口的話是冰冷的,可是,在慕伶歌的臉上。卻帶著一抹淺笑。在春芽看來,慕伶歌的笑容,仿佛像是來自九幽深淵之中的鬼魅一般可怖。
慕伶歌的嘴角之上的笑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一雙星眸。彎成了弦月狀,似乎。慕伶歌的笑容,能夠驅散這個世界之上任何的黑暗一般。
慕伶歌撩起了素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仿佛。在慕伶歌看來,眼前的春芽,像是螻蟻一般。“你可要考慮清楚了。我絕對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
慕伶歌抬起了頭來。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給你五個數的時間。如果,你在不如實說來的話……”說著。慕伶歌俯下了身子,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冷笑道:“我就殺了你!”
“一、二、三……”
當慕伶歌數到了三的時候,忽然,春芽膝行至慕伶歌的身前,叩首道:“二小姐,您給我一次機會吧,我一定會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給您知道!”
慕伶歌莞爾淺笑,伸出了手來,將春芽攙扶了起來,“你只需要告訴我,我所猜想的是不是屬實即可!?”
春芽頷了頷首,深吸了一口氣,對慕伶歌說道:“和二小姐推測的一樣,奴婢的的確確是大皇子的人,也是殿下得知了奴婢和張氏有深仇血痕,才會派奴婢到丞相府之中,將丞相府之中的一切大小事宜,告知給殿下。”
果然,和慕伶歌所推測的并無兩樣,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對春芽問道:“北堂淵可有讓你調查我嗎?”
聞言,春芽的心頭倏然一緊,慕伶歌竟然將所有的事情都了然于心,春芽不禁身體好一陣的顫抖,朝著慕伶歌點了點頭,說道:“回二小姐的話,殿下的確讓奴婢調查二小姐來著。”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向北堂淵稟告丞相府之中的消息,不過,什么該說,什么不應該說,不用我教你了吧!?”慕伶歌冷冷地掃了春芽一眼,冷然道:“我會替你保密你的身份,至于蝕骨丹的解藥,我每個月都會讓幽蘭給你能夠壓制一個月的解藥,只要你乖乖的聽話,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見慕伶歌欲轉身離去,春芽忽然地開了口,輕喚了一聲,道:“二小姐!”
慕伶歌側目看了一眼春芽,淡淡地說道:“還有什么事嗎?”
“有關您的一切消息,奴婢不會向大皇子稟告,可是至于慕童謠將碧玉滕花玉鐲子打碎一事……”
“自然也是不能夠說的,相府平安,你便能活,你就告訴北堂淵,說任務失敗了,你跟北堂淵說,慕丞相發現了慕童謠治理水患的法子有漏洞,而且,慕丞相也十分的不滿意,慕童謠在北堂烈的面前出風頭,到時候,北堂淵一定不會責罰你,還會讓你繼續留在丞相府之中。”
言畢,慕伶歌轉身走出了小樹林當中。
正巧,慕伶歌遇見了請郎中回來的幽梅,便踱步走到了郎中的身前,從荷包當中拿出了一定銀子,塞在了郎中的手心當中,吩咐道:“倘若有人問起來,你就說是春芽姑姑請你來的丞相府。”
“是。”郎中應了一聲。
這時,春芽從小樹林當中走了出來,對慕伶歌點了點頭,隨即,便帶著郎中,朝著張氏的方向走了過去。
慕伶歌看著春芽漸行漸遠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待到春芽消失在了慕伶歌的視線當中之后,慕伶歌側目看向了身后的幽梅,清淺一笑,莞爾道:“你查的果然沒有錯,春芽的確是北堂淵的人。”
“呵!”幽梅冷笑了一聲,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還是小姐有遠見,讓我連夜見識著春芽,才會讓我發現,她每天晚上子時都會離開丞相府,去和北堂淵的人見面。”
“北堂淵沒有發現你吧?”慕伶歌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便對幽梅問道。
幽梅搖了搖頭,笑著說道:“小姐,您就放心吧,幽蘭姐姐的易容術十分的高超,即便是發現了,也不會聯想到,我是小姐的人。”
“萬事還是仔細著點好。”說著慕伶歌轉過了身子,撩起了瑩白的素手,打在了幽梅的手背上,“幽蘭可曾回來了嗎?”
“回小姐的話,按照小姐的吩咐,幽蘭姐姐拿著無人之谷的信物,去找今日出宮的御藥房的太監了。”幽梅四下看了看,瞧著并無他人,便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
慕伶歌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咱們且現行回房,等待著幽蘭的消息。”
“是。”幽梅應了一聲,便隨著慕伶歌朝著柏松苑的方向走了過去。
……
慕伶歌剛剛回到了房間當中,便瞧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柏松苑的西廂房徘徊著,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來,看來,劉氏已經得到了張氏的吩咐。
巧芝瞧見了慕伶歌朝著房間的方向走了過去,便邁著小碎步,朝著慕伶歌迎了過去。
巧芝朝著慕伶歌欠身一福,道:“奴婢見過二小姐。”
“巧芝姑姑,來我這里可是三姨娘有什么話讓你代為通傳嗎?!”慕伶歌眉梢微微一挑,對瞧著問道。
巧芝謹慎地朝著四周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張紙條,塞進了慕伶歌的手中,朝著慕伶歌的身前湊了湊,在慕伶歌的耳畔輕聲地說道:“三夫人讓二小姐仔細著點。”
“芙蓉苑之中還有活計,奴婢就現行告退了。”說罷,巧芝一步三回頭地朝著周圍看去,生怕有人發現她會出現在慕伶歌的房間之中一般。
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幽梅撩開了珠簾,側過了身子,讓慕伶歌走進了房間當中,慕伶歌端坐在主位之上,將巧芝送來的紙條打開了看了看。
“中元節時,大乘寺中,謹慎當心。”
紙條上寫著如上的內同,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眉,慕伶歌的腦海之中個,快速的回想著,會在中元節時發生的事情,按照丞相府的規矩,中元節時,老夫人會帶著丞相府之中的女眷,前往大乘寺當中為慕家的列祖列宗上香祈福,并且,會在大乘寺當中小住上三天。
看來,張氏是想要在大乘寺當中對自己動手了。
眼瞧著,還有十天的時間,便是七月十五的中元節,還不知道,張氏打算如何對付自己。
慕伶歌的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端起了一旁桌案之上的茶盞,放在了唇畔之下,輕輕地呵著蘭氣。
幽梅走到了慕伶歌的近前,眨了眨雙眼,對慕伶歌問道:“小姐,您說,劉氏的話,咱們能夠相信嗎?”
“相信,為什么不相信,劉氏只不過是一個小卒子,況且,劉氏也正是因為張氏的關系,才會生不出孩子,劉氏對張氏心中有怨恨,張氏又豈會不知道,張氏只不過是想要用劉氏口中的王大哥,來威脅劉氏為她披荊斬棘罷了。”慕伶歌輕飲了一口茶盞之中的雨前龍井,將茶盞放在了一旁,緩緩地抬起了頭來,淺淺淡淡地笑了笑,對幽梅說道。
這時,幽蘭挑開了珠簾,從門外走進了慕伶歌的房中,額頭之上滿是汗珠子,立馬走到了桌前,端起了茶盞,猛地喝了一杯茶,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良久沒有平復下來。
“慢著點喝,仔細著嗆著了。”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邁著蓮步,徑直地走到了幽蘭的身前,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擦拭著幽蘭額頭之上的汗水,笑吟吟地說道:“今兒天熱,還讓你跑這么遠的路,可是辛苦壞了。”
“嘿嘿。”幽蘭對慕伶歌笑了笑,從懷中拿出了無人之谷的玉牌,交給了慕伶歌,笑道:“本來也沒有什么的,只不過,奴婢在半路上發現,有人在跟著奴婢,廢了好大的功夫,才將那幾個人甩掉。”
“可曾看見是什么人了?!”慕伶歌眉黛一凝,沉聲對幽蘭問道。
“如果奴婢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三皇子的人。”幽蘭接過了慕伶歌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額頭之上的汗水,對慕伶歌說道。
北堂烈?!
慕伶歌眉黛緊皺成了一個“川”字,若是說北堂淵派人見識著丞相府,慕伶歌還能夠理解,可是北堂烈為何要這么做呢?!
“你可有看仔細了?!”慕伶歌想要再次確認,便對幽蘭又問了一次。
幽蘭頷了頷首,對慕伶歌說道:“奴婢瞧的真真切切的,自打奴婢和崔公公接頭之后,便一直有人跟在奴婢的身后,奴婢便穿過了幾個小巷子,換了一身男裝,反跟蹤著他們,才發現,他們失去了目標之后,便會到了三殿下在京城當中的別苑之中。”
聞言,慕伶歌的眉頭皺的更加的深邃了起來,雙眼之中漾過了一絲不解之意,表面上開來,張氏有心想要利用慕童謠攀附上北堂烈這顆大樹,難道說,自己在張氏的面前暴露了什么,或許,張氏和張煥然講了,北堂烈才會派人跟蹤幽蘭的嗎?
種種的疑慮,在慕伶歌的腦海之中盤旋著,沉吟了好半晌之后,慕伶歌方才舒展了眉頭,正了正神色,對幽蘭問道:“崔公公方面怎么說?”
“崔公公聽聞宮中的太監們口口相傳,許是明兒晌午,便會在段皇后的鳳臨宮之中召見老爺、張氏和慕童謠。”幽蘭將崔公公的話跟慕伶歌轉述了一遍。
慕伶歌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微微地揚起了下巴,冷笑道:“好啊,這場好戲,終于要上演了。”
說罷,慕伶歌側目看向了身后的幽梅,吩咐道:“去端凝長公主府,通知長公主一聲,我想要面見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