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猴子,孫猴子亦是何人?”
“孫猴子嘛,就是一個武藝高強的猴子罷了。嗯,這個嘛。。。”
被劉采春一打斷,我又忍不住想,好似孫猴子這個事物,大隋朝也沒有。要不然,我也找個頗具文采的家伙,直接把西游記給加工出來,順帶豐富一下大隋百姓的業(yè)余生活。有一說一,既然西游記能作為四大名著之一,想來也一定能在大隋朝風(fēng)靡一時。
可是,我轉(zhuǎn)念再一想,還是決定算了。莫說西游記內(nèi)容那么多,我也根本沒辦法記住。就算能夠記住,西游記能體現(xiàn)什么正確的價值怪。除了打妖怪,還是打妖怪。最后,就是告訴人們一個真理,沒背景的妖怪,都被打死了。有背景的妖怪,都被帶走了,這難道也是好東西嗎?
也就在這時,我就感覺一陣疾風(fēng)襲來,瞬間穿透了車廂,還止不住嗡嗡作響,我下意識趕緊低頭撲在了劉采春的懷里。等風(fēng)頭過去,我再扭頭一看,就立馬焉了下去,冷汗更是蹭蹭就冒了出來。
他娘的,這是軍中的制式弓弩所射出的弩箭啊。若不是劉采春平躺在車廂內(nèi),我還爬在劉采春的身上,此時早被這一排弩箭射了個透心涼。于是,我就開始大聲呼喊,“護駕。。。護駕。”
當(dāng)然,也不用我提醒,馬車前后護送的侍從,就已經(jīng)和賊人交上了手,喊殺聲也已經(jīng)陣陣傳來。
擔(dān)心還有弩箭會射來,我便壓著劉采春在車廂內(nèi)匍匐了半天,見再也看不到弩箭射入車廂的場景后,我這才掀開了車簾。
滿眼都是黑壓壓的賊人和侍從廝殺的身影,更有一群侍從直挺挺站立在馬車側(cè)面。只是,已經(jīng)死傷殆盡,胸口更有不少的弩箭穿過。原來,并不是賊人中的弩箭不足,而是侍從用血肉之軀為我構(gòu)筑了一道屏障。
要說此時的我,待在車廂內(nèi),其實才是最穩(wěn)妥的辦法。可看著賊人勢大,我的貼身侍從雖然勇武,但畢竟沒有火器加持,人數(shù)亦是有限。漸有不敵不說,更已陷入賊人重重的包圍之中。
所以,耗在車廂內(nèi),也只是陪著一幫侍從滅亡,這就是死局。于是,我馬上讓車廂附近的侍從,直接驅(qū)馬準備逃離。之所以要如此吩咐,也就因為原來負責(zé)驅(qū)馬的侍從,已經(jīng)被弩箭給射死了。
只是,馬車一啟動,就有絡(luò)繹不絕的賊人涌了上來。幾名侍從見狀,也只好棄下我接戰(zhàn),以掩護我突圍。
可我那有驅(qū)動馬車的本事,就算所有辦法都想了一遍,馬車還是紋絲不動。最為關(guān)鍵的,還是這幾名侍從雖然悍不畏死,也已經(jīng)抵擋不住黑壓壓圍攻過來的賊人了。其中,更有賊人已經(jīng)突破防線,直接摸到了馬車面前,揮刀就向我砍殺過來。
雖然左躲右閃,但我的大腿還是挨了一刀,我更是慌亂不止,就想找個可以招架的物件。可左找右找,我竟然連馬鞭也沒有找到一個。于是,我下意識就往懷里去摸。這一摸,我便忍不住大喜過望。
沒別的,我竟然摸到了一把手銃。這個東西,也是國家科學(xué)院最新的研究成果,昨日剛剛送到。而且,這把手銃,除了是特制,更是火石擊發(fā)的燧發(fā)槍以外,還在于有了獨立可以拆卸的**,一次就可以安放五發(fā)子彈。說白了,我的這把手銃,已經(jīng)差不多一個現(xiàn)代版的手槍物件了,只是威力要小很多。
掏出手銃,打開保險,我就朝著面前之人腦袋一槍。就算我這把手銃威力不大,可畢竟只是幾米的距離,瞬間就將那人的腦袋,給轟了個稀巴爛。
可就是這聲槍響,雖然解決了眼前的困境,卻引起了更多賊人的注意。大量的賊人,開始放棄奮力拼殺的侍從,徑直朝我撲了過來。
我只好再舉起手銃,又朝撲來的領(lǐng)頭之人連發(fā)幾槍,均是一槍致命。要說這些人再是驍勇,也被我手中的小小物件嚇慌了神。只要見我抬手,就紛紛左右躲避。
有了這個機會,我立即跳下了馬車,直接拾起一把寶劍,就砍斷了韁繩。接著,我便翻身上馬,逃遁而去。至于劉采春,我自然也是顧不上了。
只是,驅(qū)馬還沒跑出三兩百米,我就聽馬匹忽然一陣嘶鳴。接著,兩只后腿蹬地懸空,前腳也跟著立了起來。然后,就將我從馬背上給摔了下來。
沒辦法,這匹馬畢竟只是普通的民馬而已,少有騎乘,更從未進行過馴服。當(dāng)然,主要還是沒有馬鞍之物,我的騎術(shù)也就不夠看了。
狠狠的摔在地上,我的大腿更是流血不止,也就徹底失去了逃跑的能力。唉,輪到這時,我是止不住感嘆,怎么都是皇帝,別人下個江南微服私訪無數(shù)次,也沒看見出個好歹。我倒是好,離開杭州城就這么一點距離,便被襲擊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還有,好似這也不是我第一次遇襲了。他娘的,怎么大隋朝的亂臣賊子,就如此之多,對我不滿的人也能如此猖獗呢?關(guān)鍵的還有,有了燧發(fā)槍,我為何不愿意給貼身侍從配備。若配備了火器,這些賊人何懼之有?
好吧,檢討是以后的事情。事到如今,投降才是優(yōu)先的選擇。可看著這群人的陣勢,可未必會聽我信口開河吧?可不管怎樣,只要還有一線生機,我終歸也要試試。
只是,當(dāng)我剛想舉起手,就聽見遠處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開始作響。而那些已經(jīng)逼近的賊人,頓時大亂。接著,就開始慌忙逃竄。
漫長的等待,我終于等到這種炒黃豆般的響聲逐漸平息下來。這時,我才緩緩抬起頭來,就見周懷武帶著第一軍的親軍,已經(jīng)快速奔跑過來。
發(fā)現(xiàn)我的蹤跡后,周懷武這才大舒一口氣,更是緊張問道,“圣人無礙吧?”
我翻身坐在地上,摸了摸臉上的塵土,忍不住嘆道,“唉,這次還是周愛卿救了吾啊。愛卿盡管放心,吾并無大礙。不過,吾之侍從,想來已是死傷殆盡,還需愛卿前去搭救。此外,派人傳旨給杭州軍鎮(zhèn)和第三軍所部,乃至于江蘇省及周邊各州府,出動衙門捕快衙役之流,務(wù)使這伙賊人逃脫一人。”
“喏,末將這就去辦。”
接著,我就在第一軍將士的攙扶下,慢慢回到了馬車之車廂內(nèi)。打開車簾,便見劉采春臉色蒼白,行若軟泥般癱倒在車廂內(nèi)。
將劉采春的衣袍整飭完整,我其實也不知道該怎么去開解她,只好說道,“這些刀槍劍雨,習(xí)慣了就好。要說,吾也覺得郁悶,吾不過想做個有些作為的君王罷了,更不想碌碌無為悔恨終身。可這個世道,總有人不理解,還要反對吾。甚至,還想除掉吾圖個痛快。只是這些人也不好生想想,此等宵小手段何以成事?說到底,還是這些人沒有正面和吾對抗的本錢了。其實,換個角度來思考,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等到這些人連下作的手段也使不出后,大隋朝也就該徹底安寧了。”
劉采春聽我說的這般風(fēng)趣,倒是神色舒緩了不少,先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似給自己打氣一般。接著,反而安慰我道,“圣人所言甚是,確有此番道理。”
我不免心中一暖,便笑著打趣道,“吾心胸寬廣不寬廣,別人未必知道,但小娘子一定是知道的。當(dāng)然,這些人也見不到吾心胸寬廣的時候了。沒別的,惹吾生氣沒有關(guān)系。但讓吾在心儀之人面前丟臉,才是吾最不能容忍的。”
“圣人真是,三句話就離不開本行。”
“嘿嘿。那是因為,吾總喜歡說實話嘛。”說完,我就臉一沉,轉(zhuǎn)身吩咐身邊的將士道,“立即派人去把白從起那廝,給吾叫過來。”
“喏。”
等到白從起匆匆從杭州城趕來時,戰(zhàn)場也已經(jīng)打掃的差不多了,更抓獲了不少的賊人。而此時的我,正在讓緊急趕來的軍醫(yī)包扎腿上的傷口。
見周邊的人都隔有一些距離,我便開門見山,如此說道,“先前,吾對中央情報局的工作和要求,還是嚴苛了一些。但是,吾現(xiàn)在明白,這只是婦人之仁,實不可取也。非常之時,就必須行非常之舉。”
白從起自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問道,“圣人的意思?”
“這次襲擊吾的人馬,究竟何人指使?想來,愛卿定然有所耳聞。”
“可。。。可,事關(guān)福王啊?”
“福王又如何?吾待其一直不薄,何以反吾?說白了,當(dāng)年被李輔國慫恿,以為有親臨大典的機會,這只是源頭。此番,能被一些亂臣賊子利用,也就是因為有了心魔。如果不是周懷武擔(dān)憂,暗中跟隨于吾,吾這條小命可就交代這里了。這個人啊,只要有了野心,就他娘的是喂不飽的豺狼。既然這廝不仁在前,也休怪吾不義了。所以,福王該死了。當(dāng)然,福王涉及帝王家的威嚴,即便要死,也必須死的理所當(dāng)然,可有明白?”
“老奴明白。”
“中央情報局所掌握的,只有和福王有聯(lián)系的那些官員,該消失的就一律消失。不好消失的,尋個名頭,交由監(jiān)察部予以查辦,爾等暗中配合便是。”
“喏。”
“還有,這么多賊人摸到杭州來,江蘇省和杭州地方**竟然沒有提前察覺,這中間一定存在貓膩。吾甚至有理由懷疑,江蘇省和杭州之地方官員,乃至于杭州預(yù)備總隊之中,一定會有福王內(nèi)應(yīng)存在。這些人,肯定是中央情報局沒有掌握的,必須悉數(shù)揪出來。涉及到誰,也不用再跟吾匯報了,直接便宜行事。”
“喏。”
“此外,這些制式軍弩是怎么來的?即便杭州預(yù)備總隊,也不可能有這些數(shù)量。到底是軍情院總裝備部流出來,還是杭州軍鎮(zhèn)裝備部泄露,一樣要查清楚,更要查個水落石出。涉及到誰,同樣該殺的殺,該抓的抓,也不必心慈手軟了。”
“喏。”
我再想了一想,又補充道,“同時,還有一個關(guān)鍵點。這些賊人,究竟從何處來,當(dāng)?shù)毓俑袥]有察覺,甚至是包庇?又是誰出具的路引,到底是怎么蒙混過關(guān)的,也必須查清楚。若是小貪之輩,就不必理睬了,但有不臣之人,一律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