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啦啦。如果人生就是喝著小酒,唱著小曲,在暖洋洋的冬日曬太陽的基調下生活,那也就不是人生了!
事實上,現(xiàn)在的佟伽藍在宿舍天臺,的確哼著小曲,只是這曲子悲了點兒。
“天涯呀海哎哎角。”
“砰。”一個易拉罐按照物理定理很有自我修養(yǎng)的以一道完美的弧度劃過天際,然后奇準無比的正中某人已經(jīng)東倒西歪的腦袋,接著,是一連串銀鈴,不,是豪邁的笑聲。
“你妹類,哪個兒啪我。”兩眼泛沒泛金星兒的是不知道,不過頭腦已經(jīng)不大清楚是絕對的佟伽藍大力的罵道,因為掌控不了意識,只能用最原始陪伴自己長大的方言脫口而出,回應他的不是同樣的罵聲,卻是肩膀一重,感到身邊有人坐下。
“哥們,你。”一個酒嗝,一股濃重的酒氣接踵而來,佟伽藍很奇怪,明明自己已經(jīng)喝了很多酒,為什么還能聞見酒味,潛意識里是覺得,肯定是自己喝的太少,手上動作拿起一個瓶子灌著,根本不知道那個瓶子里已經(jīng)空空無物。
“你這是為啥啊?也失戀了。”說話的不是個男人,卻是個長發(fā)飄飄,有幾分要男人評,起碼是九分姿色的美女,超短裙黑絲襪,入秋天氣薄外衫,這放外面就是誘惑啊誘惑,可偏偏那一開口的大氣勁兒,生生掩住了外表所帶來的驚艷。
“哇。”醉得迷迷糊糊的佟伽藍哪兒還管的了身邊是誰,也分不清身邊是男是女,聽到失戀兩個字立馬以一種哭天泣地的姿態(tài)靠著天臺邊沿圍欄就嗷嗷出聲,嚇得身旁一身酒氣的美女深醺的眼睛立馬睜大,愣了一下抬腿踢了這張聲嚎叫的佟伽藍幾腳,大罵出聲。
“嚎個鬼哦,想嚇死老娘啊,不就是個女人嘛,有什么了不起。”
還能分辨出男女,恩恩看來這兩人的醉酒程度還是存在差異的,就說光是這標準的三分球式投籃還一擊即中,怎么著也是有點眼力的。誰成想這人被踢了也沒感覺,倒是哭的勁兒越來越大,好像要把吃奶的力氣使出來才肯罷休,美女一看也不理他,爬到他另一側翻騰塑料袋里是否還有完整的酒。
“什么什么女人。”佟伽藍似乎哭累了,直晚了差不多十分鐘才回答美女的問題,“老子哪有什么女人。”
“沒女人你嚎什么。”
沒有找到一個實瓶子的美女本就有些生氣,聽到這話更是氣得冒火,沒女人?心里想著你這沒失戀跟我這失戀的攪和什么,踢踏著
空易拉罐那叫一個狠。
“我失戀哇。”
“你不是沒女人嗎。”
“你妹類,老子是男銀,不行喲。”
“老娘知道你是男人。”
“你妹類,老子說的老子被男銀拒絕不行喲。”
這一段對話,可以奉為河東獅吼男女混合版,當美女扯著嗓子還想辯論下去之時,忽然意識到面前男人話里的嚴峻,這個這么深刻的問題還真是不好解決。
“搞基哦。”
吶吶的嘟囔出這么一句,美女重新晃悠著坐在地上,沒想到喝醉的佟伽藍耳朵還挺好使,睜大著那兩顆葡萄眼水汪汪的望著坐下的美女,沙啞著嗓子一口地道家鄉(xiāng)方言喊道。
“你妹類,你還歧視我喲。”
這已經(jīng)過了勁兒的音,還真沒多大震懾力,美女抬頭望天,那叫一個星空燦爛萬里無云為嘛看見有流星呢?這么珍惜的物件讓咱看見?再一揉眼,天還是那個天,就是說自己倒霉嘍,怎么可能!
“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美女再次打了個酒嗝,朝著天空撐手大聲嚷嚷,“你永遠不懂我傷悲。”
“對,這女人咋就沒一個好東西呢。”
佟伽藍的酒勁顯然還停留在深度迷糊的階層,一把攬過身旁人的肩膀,抱著就埋頭嗒嗒又哭了起來,美女也止住那跑掉的歌聲,啪啪拍了幾下佟伽藍的后背,明明沒淚兒還硬抽了幾下鼻子,這時候對這面前的人,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酒醉的人總是會做出很多無厘頭的事兒,不管是蠢事還是蠢事。佟伽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絲毫沒意識到面前這人就是個女人,美女在說這話的時候純粹就是對那個撬走自個追了一年才攆上男友的女孩的憤怒,也忘了作為女人這話自個也是被罵者,這通折騰的小眼淚兒啊天下男人和女人,你我都是有故事的人吶!
“哥們,老娘真不想當女人啊。”
“為啥。”
“老娘要做男人,做個專欺負那些挖人墻角女人的臭男人。”
“你妹類,志向好偉大。”
“老子也不要當男人。”
“為啥。”
“哇老子的男人說他喜歡女人。”
老天說你是嘛,你就是嘛,晴空萬里,神似浮云,為嘛?因為天上又打雷,雷歐,打雷又閃電,雷歐總之,剛才看見那點繁星點點,還是在老天爺火燒碳速度的變換中轉成
陰了,一場突如其來的雷陣雨哦。
兩個臉蛋通紅的醉人顯然還陷入惺惺相惜的錯覺,這通沒章法的談話之后再次抱在一起那個痛哭流涕互相依偎啊“老子再也不要做男人了。”
“老娘再也不要做女人了。”
異口同聲的話,似乎震懾的天際閃下一道參差的雷電,兩個人在這道閃電下相擁倒地,癡男怨女,白首不離,不過爾爾,這兩位的緊密啊,可堪比那些的生死相許,雖然初次相見,但絕對的不是一見鐘情;兩個明亮比天際電光還要美麗的線條,在兩個失去意識的人身上流動,出處仿佛就是兩人的身體,一紫一藍相互交錯,漸漸的化作清晰的兩股分別又進入各自的身體,夜幕閃現(xiàn)的雷電如同曇花一現(xiàn),短暫消逝,終于歸于先前的平靜,偌大的天臺,只剩下兩聲微輕的呼吸,兩具酣睡的身體。
大學里,要說最不花錢又最有點小情調、且最愛情.事發(fā)多的地方,無非是樹林、湖邊兒、宿舍樓下,為嘛呢?
很簡單,滿足的是三類人。
第一種,注重隱私的。即使在這個開放程度很高的新世紀,也總有那么一批固守著傳統(tǒng)又心下騷動的男女,你說這和朋友情到濃時的吧唧個小嘴,是不是咱得在枝葉茂密的大樹蔭下背著一點人捏第二種,志同道合的。總有那么許多的小青年,因為或理想或興趣愛好相投走到了一起,喜歡那么點多愁善感的談談未來,約會的地點當然是自小老師教育的‘逝者如斯’的微型縮影之下,學校的河,當然沒有夫子在川上那么大,不過大家架著的是眼鏡片又不是望遠鏡,這點遼闊也算勉強足矣不是?
第三類,哎呀宿舍樓下這個可是個好地方,這里等候的癡男怨女,恐怕自有大學開始關于這里的美好傳說已經(jīng)不少,不過呢被水啪掉的可能也不在少數(shù)。
重點就在表白這方面,要說呀,戀愛這種事畢竟還在個人私生活范疇,你非擺在明面上這不是斷人家后路嘛!萬一哪天一言不合的鬧翻了,你當初整那么大動靜追人家搞得人人皆知,這就跟領著本子就差打紅章一樣,那以后再對眼個誰,還得費神的解釋當初怎么的就看上他了,巴拉巴拉的多費事啊。
所以說這凡是動靜越大答應的越歡快的也就有兩種,一種是真稀罕著想在一起,一種是面子上愛整點小虛榮的;拒絕的那都是理智型啊,基本才是可追的,才有頭腦、有遠見、能持家咳咳,話說佟伽藍在這艷陽高照的某天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