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一切,端凝長公主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很顯然。皇上并沒有想要見蕭英的意思。不由得,端凝長公主微微地蹙了蹙眉頭,剛剛要啟唇之時。皇上倏地開了口。沉聲對衛麟吩咐道:“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來處理。”
“是。微臣領命!”衛麟忠君,皇上的話音一落。他雙手抱拳,須臾。轉身離開了未央宮之中。
皇上環視未央宮之中的宮婢和太監。沉聲道:“未央宮之中的宮女、太監,護主不利,每人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段皇后并沒有大礙。皇上也并沒有追究韻貴妃。反而是責罰了未央宮的宮人們,這讓慕伶歌和端凝長公主更加的不解。
片刻之后。未央宮外,棍棒聲和尖叫聲此起彼伏。在這樣的一個夜晚之中,顯得格外的突兀。
屏退了左右,皇上踱步,走到了端凝長公主的面前,微微地蹙了蹙眉頭,說道:“長姐是不是不懂,朕為什么要這么做?”
“皇上這么做,一定有皇上的道理,本宮自然是不會多問的。”端凝長公主扯了扯裙幅,盈盈地站了起來,側目看向了慕伶歌,淡淡地說道:“伶歌,時辰不早了,你隨本宮出宮吧,想必,靖兒已經在長公主府之中等得著急了。”
“是。”慕伶歌隨著端凝長公主站了起來,朝著皇上躬身一禮,道:“父皇,女兒告退。”
“嗯。”皇上點了點頭,道:“去吧,改日再進宮來看看父皇。”
“是。”慕伶歌應了一聲,跟在了端凝長公主的身后,踱步走出了未央宮之中。
慕伶歌看著端凝長公主的背影,微微地蹙了一下眉,端凝長公主剛剛在皇上的面前,讓自己和她離開,這分明是在告訴皇上,她是端凝長公主的人,從根源上,就直接和皇上,分開了陣營。
端凝長公主見慕伶歌并沒有跟上來,便倏然駐足,側目看向了身后的慕伶歌,啟唇道:“可是在想,剛剛本宮為什么會這么說嗎?!”
慕伶歌并沒有掩飾自己心中的猜想,朝著端凝長公主點了點頭。
端凝長公主笑了笑,踱步折返回了慕伶歌的身邊,挽起了慕伶歌的手臂,唇角勾起了一抹淺淺淡淡的笑容,柔了一抹輕聲,說道:“皇上是本宮的胞弟,本宮做事,全憑皇上的喜好,皇上的一言一行,本宮都能瞧得出來他的用意。”
“長公主……”慕伶歌想要說什么,可是,在看見了端凝長公主的面色之后,不禁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她能夠從端凝長公主的眸光之中,看出來,此時此刻,端凝長公主并不像讓她多做過問。
慕伶歌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吞了下來,沉默著和端凝長公主離開了皇宮之中。
……
長公主府之中。
慕伶歌并沒有和端凝長公主前往正廳,而是前往了東陵靖的房中。
“吱嘎。”
慕伶歌推開了東陵靖的房門,徑直地走進了東陵靖的房間之中,許是,聽見了開門聲,東陵靖悠悠地掀開了眼簾,他面色蒼白似紙,雙唇亦是如此,可他的一雙眸子,卻是十分的清晨,宛如一汪碧湖一般,清可見底。
“你來了。”東陵靖的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淺笑,朝著慕伶歌伸出了手。
慕伶歌踱步徑直地走到了東陵靖的身前,握住了他的手,輕聲地說道:“靖哥,你覺得如何了?”
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對慕伶歌說道:“已經沒有什么大礙了,我聽母親說了,如果這一次沒有你的話,我可能……”
東陵靖的話還沒有說完,慕伶歌直接伸出了小手,捂住了東陵靖的嘴巴,輕聲地說道:“我不允許你說不吉利的話兒。”
“好、好我不說。”東陵靖雙手想要撐起自己的身體,可是,卻被慕伶歌阻止。
“你才剛剛有所好轉,現在還不能夠起來,我給你開的藥,可要按時服用。”說著,慕伶歌挽起了東陵靖的手,輕聲地在東陵靖的耳畔輕聲地說道:“答應我,不要在留下我一個人,讓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
“我又怎么舍得讓你去犯險呢!”東陵靖緩緩地抬起了手,輕輕地摸了摸慕伶歌欺霜賽雪般的臉,一雙眸子彎成了一輪弦月,他的笑容那么的燦爛,宛如夏日之中灼熱的陽光,能夠驅散這個世界之上任何的黑暗一般。
慕伶歌聞言,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水色,貝齒輕輕地咬了咬唇瓣,微微有些嗔怒地說道:“你認為,若是你沒有渡過這一關的話,我還會獨活嗎?”
眼瞧著,自己心愛的女子,竟然微了自己的傷而掉下了眼淚,東陵靖的心頭微微地有些酸楚,他輕輕地拭去慕伶歌綴在睫毛之上的淚珠,柔聲說道:“好,我知道了,以后都不會了。”
“你啊,我才相信你,口說無憑。”慕伶歌有些責怪地看了一眼東陵靖,嗔了他一眼,“拉鉤為證。”
說著,慕伶歌翹起了小指,將瑩白的纖手伸到了東陵靖的面前。
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道:“好好,什么都依你。”
言畢,東陵靖和慕伶歌拉起了鉤來,“你若膽敢騙我,我就用天底下最毒的毒藥……”
慕伶歌的話還沒有說完,東陵靖便緊緊地抓住了慕伶歌的手,將慕伶歌拉倒了自己的胸口,慕伶歌擔心自己壓到東陵靖的傷口,朝著東陵靖的面頰湊了過去,緊挨著東陵靖的臉,東陵靖在慕伶歌的耳畔,輕聲地說道:“你就是這天底下最毒的毒藥,我已經身中其毒了。”
“油嘴滑舌。”慕伶歌盈盈地伸出了素手,輕輕地點在了東陵靖的額頭之上。
東陵靖一把拉住了慕伶歌的手,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伶歌,答應我,已經你也不要再去犯險了。”
“嗯。”慕伶歌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東陵靖緩緩地側過了身子,一吻落在了慕伶歌的一雙朱唇之上,東陵靖的吻由淺至深,他的舌頭撬開了慕伶歌的貝齒,和她的丁香小舌糾纏在了一塊兒,品嘗著慕伶歌口中的甜美。
這一吻,好久好久,一直到,慕伶歌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東陵靖方才松開了慕伶歌,“伶歌,等這件事結束了之后,我就去丞相府提親。”
慕伶歌點了點頭,柔了一抹輕聲地說道:“好,那你可要快點好起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東陵靖戀戀不舍地看著慕伶歌,一雙眸子當中,倒映出慕伶歌的身影。
慕伶歌一步三回頭地看著東陵靖,雙眸之中少了以往的凌厲,盡是一片似水般的柔情,走到了房門口,慕伶歌駐足,側目看了一眼東陵靖,道:“我走了,明兒再來看你。”
“嗯。”東陵靖應了一聲,道:“一路上小心點。”
……
“吁!”
幽梅勒住了手中的韁繩,馬車停在了丞相府的大門口,慕伶歌邁著蓮步,從馬車之上走了下來。
堪堪走進了丞相府之中,慕伶歌忽然感覺都了危險,正在朝著自己襲來,下一瞬,慕伶歌縱然一個閃身,足尖猛然踏在了地面之上,身子宛如一片紙鳶一般飛上了屋頂,垂下了眸子,竟見到,一把匕首直接刺入了她剛剛身后的朱門之上。
須臾,慕康輝的身影,直接竄上了前來,一把將朱門之上的匕首抽了下來,怒吼道:“賤人,你給我出來!!”
“賤人叫誰?!”慕伶歌飛身而下,唇角噙著一抹冷笑,不屑地瞥了一眼慕康輝道。
“賤人叫你!!”慕康輝想也沒有多想,便直接開了口,咆哮道。
慕伶歌身體微微向后傾斜,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發簪的流蘇,輕哼了一聲,道:“哼!賤人,你叫我作甚!?”
“你……”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慕康輝的面色一變,不由得,將袖子當中的雙手緊攥成拳,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子,怒喝道:“慕伶歌,你這個賤人,我母親溫婉賢良,你為什么要害她?!”
“溫婉賢良?!”慕伶歌聞言,瞪大了自己的一雙眸子,唇角之上噙著一抹充滿了嘲諷的冷笑,眉黛一凝,冷然道:“你口中溫婉賢良之人,可是我眼中丞相府的大夫人張氏?!”
“母親將你視為己出……”
“說出這樣的話來,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慕伶歌冷冷地剜了一眼慕康輝,聲音宛如數九寒冬的一道道的冷風,朝著慕康輝席卷而去,“張氏的溫柔賢良,張氏從來只會對你和慕童謠,對于我,張氏她怕不得我早點去死呢!”
“賤人,我今天就要殺了你,為丞相府鏟除了你這個禍害!”言畢,慕康輝直接揮動了手中的匕首,直奔慕伶歌飛身而去。
慕康輝的武功,左不過是三腳貓的功夫,甚至,連京城之中天橋下賣把式的都不如,當慕康輝臨近了慕伶歌的身前之時,慕伶歌稍稍地一個側身,便輕易地避開了慕康輝的一招。
下一瞬,慕伶歌一個閃射,甚至,慕康輝都沒有看清楚慕伶歌是如何動手的,眼前便是一片模糊的身影,擋慕伶歌閃身來到了慕康輝的身后,唇角扯出了一抹嘲諷的冷笑,不屑地說道:“廢物!”
“砰!”
緊接著,慕伶歌猛然一腳,狠狠地踹在了慕康輝的屁股上,頓時,慕康輝的身體,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瞬間倒飛了出去。
隨著一聲悶響落下,慕康輝摔了一個狗吃屎,在地面上濺起了一片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