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冷然之色,難怪。這一次的合宮夜宴。皇上會邀請慕晉元,若是,慕晉元出席宮宴的話。怎么也不能夠帶著妾室。大晉國之中,嫡庶分明。若是,讓段皇后知道這件事的??峙?,寵庶欺嫡的名聲。就要落在慕晉元的身上。
這一點。慕伶歌明白,慕晉元和白氏也同樣明白,慕晉元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子。冷冷地在張煥然的身上打量了一番。
張煥然的唇角微微上榜。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一雙瞳仁之中映出了慕晉元的身影,薄唇微啟。一股涼薄的聲音,從他的喉中溢出?!皶x元,這是要去什么地方???!”
他明知故問,就連一雙眸子似乎都在笑。
慕晉元聞言,面色一沉,冷冷地掃了一眼張煥然,啟唇道:“今兒皇后娘娘壽宴,我自然是攜眷出席宮中夜宴。”
“攜眷出席?!”張恍煥然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清亮的眸子,唇角之上的冷笑愈發地濃郁了起來,“既然是攜眷出席,那我怎么沒有見著嫻妹呢?!”
“這……”
張煥然一句話,就將慕晉元的后話給堵住了,的確,出席皇后娘娘的壽宴,身為大晉國的丞相爺,竟然沒有協同夫人出席,這樣的事情,落入了皇上和段皇后的眼中,到時候,可讓旁人如何想慕晉元。
“張老爺?!?
就在慕晉元愣神之時,慕伶歌踱步上前,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蘇,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瀲滟微光,冷然道:“張老爺的來意,本宮清楚明白,左不過是想要讓大娘解除禁足,您呢也無需陰陽怪氣的。”
說著,慕伶歌側目看了一眼身后的幽梅,吩咐道:“去請大夫人出來?!?
“是?!庇拿肺⑽⒌仵玖艘幌旅碱^,應了一聲之后,轉身朝著牡丹苑的方向走了過去。
片刻之后,幽梅折返了回來,朝著慕伶歌欠身一福,她深深地皺著眉頭,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杏子眼,朝著慕伶歌使了一個眼色。
慕伶歌瞬間就明白了幽梅的意思,怕是,張氏根本就不愿意離開牡丹苑,一來,張氏是想要讓慕晉元知道知道,他根本就離不開自己,而來,張氏是想要跟慕伶歌過不去。
慕伶歌的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邁著蓮步,徑直地走到了幽梅的身前,撩起了瑩白的纖手,手腕之上的金玉手釧相互碰撞,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朱唇微啟,慕伶歌淡淡地說道:“許是大娘這會子功夫不愿意出門,本宮去瞧瞧,保證讓大娘漂漂亮亮的站在父親的面前。”
慕晉元聞聽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對慕伶歌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快去,我們就在這里等著。”
張煥然的面色一變,慕伶歌想要做什么,他比誰人都清楚明白,這若是要讓慕伶歌前去牡丹苑,去讓張氏出來的話,指不定,又要使出什么樣的手段來。
“慢著!”眼瞧著,慕伶歌剛剛想要走進了朱門之中的時候,張煥然忽然開了口,喚住了慕伶歌。
慕伶歌側目,一雙眸子冷如寒冰,冷冷地掃了一眼張煥然,冷笑了一聲,說道:“這是本宮的家事,張老爺左不過是一個外人,難不成,想要也想要左右本宮的家事嗎?!”
言畢,慕伶歌朝著站在門口的幽蘭使了一個眼色,當即,幽蘭便明白了慕伶歌的意思,挪動了步子,擋在了張煥然的面前,幽蘭抬起了睫眸,冷冷地掃了一眼張煥然,冷然道:“張老爺,您還是在門口等著吧??!”
張煥然的面色一沉,仿佛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欲想要上前之時,幽蘭的面色一寒,抬手擋住了張煥然,沉聲說道:“張老爺,您還是聽從我家小姐的話吧。”
“哼!”張煥然冷哼了一聲,眸光之中的了陰冷之色,變得更加地濃郁了起來,冷冷地剜了一眼慕伶歌,他便站在了原地,一瞬不瞬地看著慕伶歌走進了丞相府之中。
……
慕伶歌來到了牡丹苑外,側目淡淡地瞥了一眼幽梅,眸子朝著緊閉的牡丹苑的大門看了一眼,當即,幽梅頷了頷首,踱步上前抬手推了推緊閉的房門,可牡丹苑的房門是從里面上的鎖,幽梅凝眉,向后倒退了幾步,縱身一躍而起,直接跳進了牡丹苑之中。
隨即,幽梅將房門打開,側過了身子,朝著慕伶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須臾,慕伶歌邁著蓮步,舉步跨過了門檻,走進了牡丹苑之中,雖似深秋,可是,牡丹苑蕭條的模樣,仿佛已經陷入了寒冬之中,打眼一瞧,便知道,牡丹苑已經許久沒有人在打理了。
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張氏的房門外,忽地,一道尖銳到刺耳的聲音,傳入了慕伶歌的而落之中。
“你還以為你是從前的大夫人嗎?你現在的日子,都不如咱們丞相府之中的下人?!?
自從張氏被禁足在了牡丹苑之中,原本,在牡丹苑之中下人,都已經被慕伶歌所替換掉了,而現在牡丹苑當中的下人,都是被劉氏吩咐過的,自然是不會對張氏有一丁點的好臉色。
“咳咳!”幽梅聽見了房間之中的聲音,瞧了瞧慕伶歌的臉色,輕聲地咳嗽了一聲。
當即,在張氏房間之中的那個丫頭,便從張氏的房間之中走了出來,慕伶歌微微地蹙了一下柳眉,冷冷地掃了一眼那個丫頭,抬起了手來便是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那個丫頭的臉上,冷然道:“狗仗人勢的東西,即便,她現在已經不復從前了,也不是你一個丫頭能夠隨意凌辱的?。 ?
“還怵在這里做什么,還不趕緊滾下去??!”幽梅冷冷地剜了一眼那個丫頭,冷喝道。
“是是是。”
丫頭點頭如同搗蒜一般,立馬離開了張氏的房間之中。
須臾,幽梅推開了張氏的房門,慕伶歌舉步走進了張氏的房間之中,她眸光掃過了坐在圓桌前的張氏,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哂笑著說道:“大娘,這是怎么了,連下人準備的吃食,都不動一口呢?”
張氏聞聽了慕伶歌的話,緩緩地抬起了睫眸,她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冷冷地剜了一眼慕伶歌,冷聲冷氣地說道:“事到如今,你也不必說這些廢話,開門見山吧??!”
“呵呵?!蹦搅娓枥淙灰恍?,舉步微搖,徑直地走到了張氏的身前,微微地瞇了瞇雙眸,冷笑著說道:“開門見山,有這個必要嗎?你左不過是父親的一個棄婦,張煥然能夠想出了這個法子讓你出去,你應該感覺到萬幸才是,在這里端著架子,你是在給誰看呢???”
“你父親不來,誰也說不動我!”張氏緊繃著一張臉,緩緩地闕上了雙眸,似是不想要見到慕伶歌似的。
慕伶歌扯了扯裙幅,裙擺之上的一顆顆的夜明珠,相互碰撞,發出了一聲聲清脆的聲響,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張氏的衣柜前,從其中拿出了一件湛藍色的蜀錦華服,轉身走到了張氏的面前,突然,她將手中的衣裳,扔到了張氏的腦袋上。
張氏猛然一驚,不由得縮了一記哆嗦,慕伶歌踱步走到了張氏的身邊,待衣裳順著張氏的面容滑落下來之后,慕伶歌垂下了眼簾,一把扯出了張氏散落的頭發,冷笑了一聲,自有一股帶著壓迫的聲音,傳入了張氏的耳廓之中,“趕緊給我換了衣裳,隨著父親進宮參加晚宴,如若不然,我可不保證,你的兒子和女兒,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放開我??!”張氏用力地推搡著慕伶歌,一雙眸子泛起了一抹凄厲之色,聲音近乎咆哮著對慕伶歌怒吼道:“你若是敢動童謠和康輝一個汗毛,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
“呵呵!”慕伶歌倏然冷笑,猛然松開了緊抓著張氏頭發的手,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撫了撫驚鴻髻上簪花的流蘇,冷聲冷氣地說道:“你認為,你現在還有資格和我談條件嗎?!”
說著,慕伶歌舉步微搖,朝著房門口走了過去,倏然,慕伶歌駐足,側目掃了一眼張氏,朱唇微啟,冷笑著說道:“給你一盞茶的功夫,若是遲了一分一秒,我就讓慕童謠和慕康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言畢,慕伶歌徑直地走出了張氏的房間之中,她站在了房門口,等待著張氏從房間之中走出來。
一盞茶的功夫過后,張氏換好了衣裳,梳好了頭發,一身的雍容華貴,好剛剛的那個頭發凌亂,面色蒼白似鬼一般的張氏,簡直是判若兩人,張氏走出了房間之中,冷冷地灑了一眼慕伶歌,冷然道:“現在你滿意了?!”
“還沒有,我希望,大娘不要在合宮夜宴時胡亂說話,若是有一個字、一個詞,說的不中聽了,我都不會放過我的好哥哥、好姐姐!!”言畢,慕伶歌冷冷地睨了一眼張氏,哂笑著說道:“走吧,可別讓父親和祖母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