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淵聞言,險些沒有一口老血噴出口來,這話若是從慕伶歌的口中說出來。或許。北堂淵來能夠稍微接受一點點,可是現(xiàn)在,這話時從幽蘭的口中說出來的。讓北堂淵感覺。自己的臉,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一記耳光。火燒火燎的疼。
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冷冷地瞥了一眼北堂淵,瞧著北堂淵的臉色。像是吞了蒼蠅一般的難看。勾了勾唇角,哂笑著說道:“怎么,大皇兄也是這么覺得?!”
聞言。北堂淵的面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猛然。他一揮衣袖,當(dāng)即。他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面前,雙眼一厲。俯下了身子,湊在了慕伶歌的耳畔,冷聲地說道:“你究竟想要怎么樣?!”
“呵呵……”慕伶歌身子向后微微傾斜,喉中溢出了一陣?yán)湫Γ浑p眸子彎成了弦月狀,笑吟吟地看向了北堂淵,哂笑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已經(jīng)警告過你了,最好別來招惹我,是你非不聽,現(xiàn)在,你來追問我,這是不是很可笑!”
“你……”北堂淵的面色一僵,看著慕伶歌臉上的譏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北堂淵閱女無數(shù),可是,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是慕伶歌這樣的女人,慕伶歌一身驚華,宛如狂風(fēng)白雪之中走來的雪女,霜華之姿恐怕全天下的女子都沒有一個能夠顧與之相比,不知道為何,北堂淵看著這樣的慕伶歌,心頭忽然一顫,一股股淡淡的清香徐徐地傳入了北堂淵的鼻端之中。
慕伶歌抬起了頭,冷冷地凝著北堂淵,淡淡地開了口,說道:“怎么,難道大皇兄不想要請我進(jìn)府坐坐嗎?!”
北堂淵聞言,收斂了灼灼的目光,稍稍地向后倒退了一步,現(xiàn)在,只要慕伶歌稍稍地動了動小拇指,就能夠讓他死無葬身之地,現(xiàn)在,慕伶歌說什么,他只能夠照做。
側(cè)過了身子,北堂淵朝著別苑的朱門做了一個請的手指,道:“皇妹,府中請。”
這一聲皇妹叫的,直接將慕伶歌的身份太高了一大截,慕伶歌扯了扯唇角,邁著蓮步,娉娉裊裊地走到了北堂淵的別苑之中。
在經(jīng)過了那名護(hù)衛(wèi)的身邊之時,慕伶歌垂下了眸子,淡淡地掃了一眼那名護(hù)衛(wèi),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大皇兄,你的護(hù)衛(wèi)剛剛沖撞了本宮,不知道,本宮讓幽蘭打了他,是不是……”
慕伶歌的話音還沒有落下,北堂淵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子,冷冷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護(hù)衛(wèi),他身邊的人,都是北堂淵精心挑選出來的,更何況,他的別苑之中門客三千,很顯然,慕伶歌是想要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打自己的臉。
這以后,還讓北堂淵在下屬的面前,如何抬起頭來做人。
到時候,一旦自己在下屬的面前威信全無,那么以后,難道還會有人心甘情愿的跟隨著北堂淵嗎!!
現(xiàn)在,北堂淵是責(zé)罰護(hù)衛(wèi)也不是,不責(zé)罰,若是慕伶歌一旦動怒,恐怕,他的性命……
北堂淵愣在了當(dāng)場,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目,灼熱的目光,凝視著慕伶歌,仿佛下一瞬,就想要將慕伶歌灼燒到融化似的。
“呵呵!”慕伶歌冷笑,盈盈地撩起了染著鳳仙花蔻丹指甲的纖手,輕輕地?fù)崃藫嵩器僦萧⒒ǖ牧魈K,蓮步微搖,朝著北堂淵走進(jìn)了兩步,加大了音調(diào),冷冷地說道:“若是,大皇兄不知道應(yīng)該如何處置了他,那,就讓本宮來幫幫大皇兄!”
言畢,慕伶歌側(cè)目,眸光一凜,冷然道:“幽蘭,殺!”
“是。”幽蘭應(yīng)了一聲,從腰間抽出了軟劍,唇角扯出了一抹陰狠的冷笑,猛然地?fù)]動了起來手中的軟劍,一劍便朝著那名護(hù)衛(wèi)的脖頸砍殺了下來。
“鐺!”
就在幽蘭的一劍即將落下之際,忽地,一把飛刀從北堂淵別苑的門口當(dāng)中飛射而出,直接彈開了幽蘭手中的劍。
劍鋒一歪,幽蘭手中卸了力道,一劍砍在了那名護(hù)衛(wèi)的肩頭上,雖然是見了血,可是,護(hù)衛(wèi)的傷勢卻不嚴(yán)重。
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眸子,順著暗器飛出來的方向瞟了一眼,唇角微微上翹,勾起了一抹冷凝的弧度,下一瞬,慕伶歌水袖一卷,素手一抬,“嗖嗖嗖嗖……”一連數(shù)十道破空之聲響徹而起。
“鐺鐺鐺……”
只聽見,一陣金屬和金屬相互碰撞所發(fā)出來的清脆聲響落下,一名男子,分身從北堂淵的別苑之中飛身而出。
男子一襲墨色的錦袍,衣擺處針腳細(xì)密繡著一朵甚是逼真的曼陀羅,男子眉似墨染,面色銀盤,一身高傲之氣,全然不輸給皇宮之中的貴人們。
慕伶歌在男子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目光落在了男子拇指上的扳指,唇角之上的冷笑,更加的濃郁了起來,她曾經(jīng)在鬼醫(yī)的一本雜記之中,見過這枚扳指,和無人之谷的令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乃是曼陀山莊莊主的信物。
曼陀山莊,是天底下最為龐大的殺手組織,慕伶歌對眼前的這個男子非常的有興趣,亦或者說,慕伶歌對男子拇指上的扳指,極為有興趣。
眉黛一挑,慕伶歌對上了男子的眸子,勾唇一笑,淡淡地說道:“沒想到,公孫先生也是大皇兄的門客。”
公孫無言瞇了瞇眸子,在慕伶歌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慕伶歌,清河公主的名號,在大晉國之中甚是響亮,他自然是聽說過慕伶歌,但,這卻是公孫無言第一次見到慕伶歌。
“哼!”公孫無言冷哼了一聲,眸光之中殺意盡顯,冷然道:“小小麻雀,一招飛上了無梧桐枝,還當(dāng)真以為自己就是鳳凰了不成!!”
“呵呵。”慕伶歌聽聞了公孫無言的嘲諷之后,不怒反笑,眉黛微微地一挑,唇角扯出了一抹充滿了無限柔情的笑容。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見過這般的笑容,他們?nèi)徊挥X,這個世界之上,竟然會有這般好看的笑容,慕伶歌的笑容,宛如黑暗之中的一縷陽光,照進(jìn)了每一個人的心頭之中。
在場的,除了兩人之外,都陷入了慕伶歌的笑容之中,就連公孫無言也不例外,而當(dāng)幽蘭和幽梅兩人看見了慕伶歌的笑容之中,兩人相視了一眼,忽然,有一股特殊的預(yù)感彌散在了兩人的心頭之中。
兩人都還記得,在慕伶歌手刃了鬼醫(yī)之時,臉上也是帶著這種笑容的。
當(dāng)即,兩人紛紛將目光投向了慕伶歌。
只見,慕伶歌邁著兩步,朝著公孫無言走進(jìn)了兩步,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究竟是麻雀還是鳳凰,也不是你一個江湖勢力的老大能夠說了算了,難道,你沒有聽過,窮不與富斗,民不與官爭這個道理嗎?”
說話間,慕伶歌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冷的霜華,她冷冷地一笑,說道:“一個江湖勢力,既然想要結(jié)交大皇兄,自然是想要攀附皇恩,你這么做,和本宮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哦對了,只不過,本宮攀附的是皇上,而你,攀附的只不過是一個連王爺都不是皇子,難道,一個平民見到了本宮,還不應(yīng)該下跪嗎!?”
在北堂淵的別苑之中,只有兩個人是見到了他不用見禮的,一個就是被慕伶歌傷了的白老,另外一個,就是公孫無言,可是,慕伶歌才一開口,就讓公孫無言下跪,這話傳入了北堂淵的耳廓之上,讓北堂淵都不禁縮了一記哆嗦。
北堂淵一瞬不瞬地看著慕伶歌,心中感覺到了好一陣的顫抖,她既然能夠認(rèn)出公孫無言來,那就是說明,慕伶歌是知道公孫無言的身份的,可是,竟然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不要命了。
要知道,只要公孫無言的一句話,天下的殺手是絕對不會放過慕伶歌的。
反觀慕伶歌,她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有的只有一片冷漠和涼薄。
“哈哈哈哈……”公孫無言忽然一陣狂笑,眸光射出了凜然的寒意,直視慕伶歌,冷冷地說道:“你知道,你是讓誰在下跪嗎?!”
“曼陀山莊的主人,天下殺手的頭。”慕伶歌淡淡地說道:“怎么,公孫先生認(rèn)為,這個身份很是了不起嗎?!”
“哼!”公孫無言冷哼了一聲,眸子當(dāng)中漾過了一絲不悅,慕伶歌這話說的,很顯然并沒有將曼陀山莊放在眼中似的,當(dāng)即,他冷冷的開了口,說道:“天下,出了無人之谷意外,就只有曼陀山莊的勢利最為龐大,你認(rèn)為,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說話。”
“清河公主或許沒有資格,那么,我這位無人之谷的谷主,或許,應(yīng)該還是有資格的吧!”言畢,慕伶歌從懷中拿出了無人之谷的谷主令牌,唇角扯出了一抹邪魅的冷笑。
當(dāng)所有人看見了慕伶歌手中的令牌之時,面色皆是不禁一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位天姿國色的美人,竟然會是無人之谷的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