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春芽一連打了十幾巴掌之后,張氏方才開了口喊了停止。
此時此刻的玉蘭,已經被臉腫似豬頭。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口鼻之中,鮮血不斷地滴落了下來,將原本玉蘭的皎月白的衣裳所染紅?!皢鑶鑶琛?
開口的時候。玉蘭的口中只有一陣陣的嗚咽之聲,連舌頭都已經不好使了。
春芽淡淡地看了一眼玉蘭。轉過了身子,朝著張氏欠身一福。道:“大夫人,玉蘭姑姑似乎還是不肯招。她和那小賤人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哼!”張氏冷哼了一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嘴角垂了下來。一雙狹長的鳳眸之中泛起了凜然的寒意。張氏緩緩地抬起了素手。輕輕地在眼角上撫了撫,冷然道:“即使這個賤人不說。我也知道,她和那個小賤人到底在算計著什么!”
“嗚嗚嗚……”玉蘭的雙眼之中滿是淚水。不斷的搖晃著腦袋,像是在否認張氏的話一般。
張氏扭動著纖細的腰肢,那盈盈一握的小蠻腰,看上去,并不像是生過慕童謠和慕康輝兩個孩子,欺霜賽雪的臉上,劃過了一絲寒意,垂下了眸子,張氏冷冷地掃了玉蘭一眼,伸出了手來,那染著鳳仙花艷紅蔻丹的指甲,勾起了玉蘭的下巴,冷聲說道:“玉蘭,我待你不薄,沒想到,竟然抖了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敢出賣我,去投靠那個小賤人,你說說看,那個小賤人給了你什么好處?!”
“嗚嗚嗚……”玉蘭心急,可是,口中卻已經說不出了話來,只是拼了命地在搖頭,雙眼之中的淚水,宛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瞬間玉蘭的雙頰簌簌而下。
“哼!”張氏猛地將玉蘭的下巴甩開,冷聲道:“慕伶歌那個小賤人,不但向老夫人為你求情,還口口聲聲說,你不應該罰,反而是應該賞,我倒是想要知道知道,究竟應該如何賞賜你!”
“大、夫人,嗚嗚……”
玉蘭有苦說不出,她明明看見了慕伶歌帶著一個男人回到了房間之中,可是,到了最后,在慕伶歌的床榻之上的,就怎么變成了幽梅,難道,從頭到尾,自己就著了慕伶歌的道,為的,就是想要讓張氏對自己心中有了懷疑。
玉蘭心中雖然是這么想著,可是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瞧著張氏一臉的殺意,在想想張氏的鐵腕,玉蘭的心頭忽地一沉,一股子死氣,彌散在了玉蘭的心頭之上。
“砰砰砰……”
玉蘭不斷地朝著張氏磕頭,可是,張氏卻是仿佛沒有看見一般,緩緩地轉過了身子去,目光落在了春芽的臉上,“從今兒開始,你就是這牡丹苑的掌事姑姑了!”
春芽心喜,立馬朝著張氏欠身一福,恭敬地說道:“奴婢謝大夫人提拔,奴婢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嗯?!睆埵现皇堑貞艘宦暎瑥街钡刈叩搅酥魑恢希闷鹆巳狗?,俯身坐了下來,抬起了眼皮,冷冷地掃了一眼玉蘭,冷然道:“至于這個賤人嘛……”
說著,張氏看了春芽一眼,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對春芽問道:“你覺著,應該怎么處置啊?!”
“殺!”春芽面無表情,緩緩地抬起了手來,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淡淡地說道,仿佛是在說踩死一只螞蟻似的,言語當中充滿了冷酷。
玉蘭聽聞了春芽的話之后,身體顫抖的更加的厲害了起來,口中更是嗚咽之聲不斷,抬起了眸子,看向了張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搖晃著腦袋,似乎是在對張氏懇求著什么,可是,此時此刻的張氏,已經全然相信了,玉蘭和慕伶歌勾結在了一塊兒,來算計自己,險些讓她著了慕伶歌的道,被白氏弄到祠堂之中去。
更何況,她堂堂的丞相夫人,竟然,當著白氏的面,還要給慕伶歌屈膝道歉,這樣的事情,已經觸及道了張氏的底線,自然,張氏將一切的過錯都推到了玉蘭的身上,這一次,玉蘭是怎么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手腳麻利點,別讓人看出什么來!”張氏斜依在椅子之上,豐潤的瑩胸隨著張氏的動作,被擠壓的變了形狀,張氏的手肘拄著黃花梨木的椅子扶手上,翹起了蘭花玉指,輕輕地揉了揉她的太陽穴,淡淡地說道。
“奴婢辦事,還請大夫人放心!”春芽的唇畔扯出了一抹宛如罌粟一般邪魅的冷笑,甚是不屑的瞥了玉蘭一眼。
平日里,玉蘭仗著自己是牡丹苑的掌事姑姑,沒少對下面的丫鬟們責打,現在,春芽翻了身,自然不會有玉蘭的好日子過。
“大夫人,奴婢想要知道,是讓玉蘭姑姑好好的上路,還是……”
“這樣的廢話看,還用問本夫人嗎?!”張氏的秀眉一挑,聲音冰冷的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可言,冷冷地道:“自然是……折磨一夜嘍!”
張氏的話,像是來自九幽煉獄之中的聲音,聽到了張氏的話之后,玉蘭進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哼!”張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蘭花玉指擎住了她的下巴,不染自朱的一雙紅唇,唇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原以為她能夠幫襯著本夫人,將那個小賤人鏟除,沒想到,卻成為了那個小賤人的人,左不過是一個色厲內荏的草包,這樣的人,留在本夫人的身邊,早晚都成了拖累,你處理的干凈點!”
“是!”春芽朝著張氏欠身一福,嘴角噙著一抹冷笑,朝著在張氏房間當中的另外兩個丫鬟紫雪和藍雪姐妹吩咐道:“給我將玉蘭姑姑抬到柴房去。”
……
牡丹苑的柴房當中,春芽屏退了左右,柴房之中,只剩下了昏迷當中的玉蘭和春芽兩人,春芽坐在了一袋子竹炭之上,手中握著一把瓜子,宛如青蔥一般的玉指,捻出了一顆瓜子,放在了貝齒間,“咔嚓!”的一聲脆響,春芽將瓜子皮嗑了開來,然后,春芽將手中的瓜子皮扔在了玉蘭的臉上,唇角掀起了一抹冷笑,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玉蘭。
瞧著玉蘭仍然在昏睡當中,春芽似乎沒有了耐心發,側過了身子,將早先所準備好的辣椒水,拿在了手中,直接朝著玉蘭的臉上潑了過去。
“嗚嗚嗚……”
頓時,玉蘭從地上噌地一下子坐了起來,口中發出了一聲猶如殺豬一般凄厲的慘叫聲,雙眼被辣椒水所灼傷,紅腫的像是兩顆核桃似的。
“呦!”春芽抬起了眼皮子,唇畔含笑,淡淡地瞥了一眼剛剛清醒過來的玉蘭,冷笑道:“咱們牡丹苑的玉蘭姑姑醒了!”
此時的玉蘭,雙手反綁在了身后,口中塞著不知道那個婆子的裹腳布,一股子惡臭味,傳入了玉蘭的口鼻當中,玉蘭想要將裹腳布吐出去,可是使了好半晌的力,卻依舊無果。
“呵!”春芽冷笑了一聲,緩緩地站了起來,一腳猛地踩在了玉蘭宛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指上。
十指連心,頓時,玉蘭感覺一股鉆心的疼,瞬間襲遍了全身上下,玉蘭想要呼喊,可是,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來。
“我奉勸玉蘭姑姑,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你手腕上打的可是豬蹄扣,你是掙脫不開,大夫人下了命令,你是活不過今天晚上了,倒不如省下點力氣,留在黃泉路上跋山涉水的好!”說著,春芽碎了一口唾沫,吐在了玉蘭的臉上。
“嗚嗚嗚……”玉蘭在心中,將春芽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只恨自己現在被繩索束縛著,如若不然,定然要沖上前去,將春芽撕成碎片不可!
“玉蘭姑姑,你是不是好奇,今兒晚上明明在后花園之中,明明看見了二小姐和一個男子在一起,怎么轉眼之間,那個男子就消失不見了呢?!”春芽俯下了身子,在玉蘭的耳畔輕聲地說道。
“嗚嗚嗚……”
“不妨告訴你,我是在你之后,瞧見了幽蘭,將這件事告訴給了幽蘭,所以,二小姐才會先知先覺,對大夫人提早有了防范,也給那個男子爭取了離開的時間!”春芽嘴角之上的冷笑愈發的濃郁了起來,說話的時候,春芽的雙眼之中滿是濃濃的恨意。
“對了,玉蘭姑姑,你是不是想要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春芽將手中的瓜子,倒在了玉蘭的頭上,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要將大夫人身邊衷心的奴婢、奴才一一的鏟除掉,這樣,我才能夠有機會報仇雪恨!”
說罷,春芽用力的捏住了玉蘭的下巴,欣長指甲,刺入了玉蘭的雙頰之中,絲絲的血痕順著玉蘭的雙頰緩緩地滑落了下來。
“當年,若不是你在大夫人的身邊慫恿,我唯一的姐姐,又怎么會慘死在大夫人的手中,雖然始作俑者是大夫人,可是你,卻是拿著刀子的劊子手,今兒,我也讓你嘗嘗,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翌日,一縷晨光透過了遮住窗子的月影紗,照射在了慕伶歌的房間當中,慕伶歌悠悠地睜開臉色雙眼,抬起了手來,遮住了眼前的晨光。
“吱嘎!”
這時,幽蘭推開了慕伶歌的房門,走進了房間當中,朝著慕伶歌欠了欠身,聲音略微顯得有些低沉地說道:“小姐,今兒早上,打理荷花池的婆子發現,玉蘭溺斃在了荷花池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