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伶歌緩緩地掀起了眼簾,看著眼前的東陵靖,微微地瞇了瞇雙眼。冷冷地問道:“你怎么又來了?!”
“怎么?你難道不歡迎本公子嗎?!”東陵靖眉心微微一蹙。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笑吟吟地對慕伶歌反問道。
慕伶歌懶得理會東陵靖,漫過了東陵靖的身旁。就想要離開相府的后花園當中。忽地,東陵靖一把拉住了慕伶歌的手腕。嘴角之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在了東陵靖的臉上。
慕伶歌堪堪想要甩開東陵靖的手時,忽地。東陵靖一下子。將慕伶歌攬入了懷中,縱然一個閃身,兩人雙雙地倒入了在牡丹花叢之中。慕伶歌雙手撐住了東陵靖的胸口。怒喝了一聲。道:“你想要干什么?!”
東陵靖并沒有回答慕伶歌的話,反而是抱著慕伶歌在牡丹花叢之中打滾。
“嗖嗖……鐺鐺……”
這時。一道淺薄的月光灑落了下來,慕伶歌接著月色。方才看清楚,一支支的飛刀,打入在了地面之上,隨著慕伶歌和東陵靖翻滾的速度越來越開,飛刀不停地朝著兩人飛射而來。
“他們是什么人!?”慕伶歌的臉色一沉,輕聲地在東陵靖的耳畔問道。
“現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東陵靖將慕伶歌護在懷中,縱身一躍而起,徒然飛入了半空之中。
這時,慕伶歌方才看清楚在不遠處的屋頂之上,兩個黑衣人,身背佩劍,手中不斷有暗器,朝著兩人飛打過來。
慕伶歌的面色一沉,在飛入了半空之中的同時,水袖之中的透骨釘離了手,猛然之間,漆黑如墨一般的頭骨頭,劃破了夜空,直接朝著其中的一個黑衣人飛射而去。
許是因為,透骨釘是黑色的,那黑衣人并沒有發現,接著夜色的掩飾,正有危險朝著他襲去。
“噗咚!”的一身個,那名黑衣人徒然從屋頂之上摔倒了下去,發出了一聲悶響。
另外的一名黑衣人見狀,打出暗器的速度依然成了之前的兩倍,慕伶歌只見,在月色之中,一把把的飛刀,像是閃電一般,朝著她和東陵靖飛射而來,眼瞧著,那飛刀已然臨近了東陵靖之時,慕伶歌剛剛要喊出口,東陵靖的身體,徒然垂墜而下,和慕伶歌再次回到了牡丹花叢之中。
“放開我!”慕伶歌推搡著東陵靖,冷然道:“倘若,方才不是你徒然落下,他早已經死了!”
東陵靖笑了笑,“他給我和你制造了這么好的機會,也算是幫了本公子一把,本公子怎么舍得殺了他呢!”
“你說什么?!”慕伶歌不解東陵靖話中的意思,方才,東陵靖已經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第二枚透骨釘即將離手,卻在這個時候,將自己給拉了下來,現在,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
東陵靖朝著一旁呶了呶嘴,笑著說道:“現在才真的成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了!”
“無聊!”慕伶歌冷冷地白了東陵靖一眼,側過了頭去,竟瞧見了那刺客,飛入了半空之中,慕伶歌眼疾手快,飛速的打出了第二枚透骨針。
“砰!”的一聲,那刺客猛地從半空之中摔了下來,掉進了花叢之中,刺客見不是兩人的對手,立馬轉身遁逃而去。
慕伶歌用力地推開了東陵靖,冷然道:“他們兩人的武功并不高,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你為何……”
忽然,東陵靖的身體一軟,直接壓在了慕伶歌的身上,透過月色,慕伶歌看著東陵靖英俊的側臉,就在自己臉旁,伸出了手來,輕輕地晃了晃東陵靖,“喂!喂!你給我起來!”
慕伶歌的手,撫在了東陵靖的背上,竟覺得手上一陣濕黏黏的觸感,放在了眼前一看,竟然是一片血跡,慕伶歌立即將東陵靖給攙扶了起來,赫然發現,在東陵靖背后,有一道一尺多長的傷疤。
“喂,你醒醒!”慕伶歌在東陵靖的耳畔急呼了一聲。
東陵靖的唇角微微上揚,緩緩地睜開了一雙鷹眸,沖著慕伶歌笑了笑,道:“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慕伶歌聞言,臉色頓時一紅,閃避開了東陵靖的目光,冷然道:“誰關心你了,我是擔心你死在相府的后花園之中,弄在了相府!”
東陵靖的唇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笑道:“口是心非的女人!”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給我閉嘴!”慕伶歌冷冷地剜了東陵靖一眼,扶著東陵靖坐在了一旁。
此時,幽蘭和幽梅兩人聞聲趕來,卻發現不遠處,有一個黑衣人的尸體,便急急忙忙地沖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幽蘭急聲開口,對慕伶歌問道:“小姐,這是發生了什么事情?!”
“先別問那么多,幽梅,還有一個黑衣人逃走了,不過,他中了我的透骨釘,我相信,他應該跑不了多遠,你去追他回來,莫不要讓他跑了。”說著,慕伶歌回過了頭來,看向了幽蘭,繼續吩咐道:“幽蘭,你將那個黑衣人的尸體,抬到我的房間當中。”
“是!”
幽蘭和幽梅兩人異口同聲的應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幽梅一躍而起,尋著血色,追趕遁逃了的黑衣人,而幽蘭則是將黑衣人架了起來,跟在了慕伶歌的身后,回到了慕伶歌的房間當中。
慕伶歌檢查了東陵靖的傷勢,發現只不過是外傷而已,便給東陵靖上了金瘡藥,隨即,將床榻之中上幔帳放了下來,又替東陵靖掩好了被子,轉身走出了自己的閨房當中。
垂下了眼簾,慕伶歌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黑衣人的尸體,微微地瞇了瞇雙眼,“將他的面巾扯下來,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什么人!”
“是。”幽蘭應了一聲,俯身蹲在了黑衣人的尸身旁,將黑衣人遮住了面容的黑色面巾給扯了下來。
頓時,慕伶歌的臉色一變,慕伶歌認識此人,那日,在長公主府之中,慕伶歌曾經見過在此人,正是更在北堂烈身邊的小斯之一。
慕伶歌沒有想到,東陵靖竟然是遭了北堂烈的毒手,前世的記憶,忽然涌上了慕伶歌的腦海之中,那時,北堂烈開始奪嫡,是在韻貴妃失勢被斬首了之后,可是,慕伶歌卻不曾想過,原來,早在這個時候,北堂烈就已經開始奪嫡了!
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秀眉,面色宛如一口古井一般,雙眼之中泛起了瀲滟寒光,慕伶歌從袖口之中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舉步微搖,走到了那個刺客的身前,將白玉瓷瓶打開,從其中倒出了黑色的液體,澆在了刺客的身上,頓時,從刺客的身上,發出了一陣滋滋的焦灼之聲,轉瞬間,那黑衣人刺客,便化作了一灘血水。
“把這里處理一下,莫不要讓別人發現了。”慕伶歌輕聲地對幽蘭吩咐道。
“是。”幽蘭應了一聲,轉身退出了慕伶歌的房間當中。
這時,東陵靖挑開了內室的珠簾,走了出來,垂下了眸子,看了一眼地面上的血跡,輕笑道:“毒女果真是毒女,殺人不眨眼也就罷了,居然死后連一具全尸都不留。”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緩緩地側過了頭,耳畔的紅翡翠耳墜盈盈晃動,睨了東陵靖一眼,冷然道:“少廢話,既然已經醒過來,就趕緊離開!”
“真絕情,不管怎么說,剛剛我都還救你一命吧。”東陵靖一臉委屈地看向了慕伶歌,輕聲地說道。
“哼!”慕伶歌輕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你將北堂烈的殺手,引到了相府之中,我又怎么會遇到威脅,說到底,還是因為你!”
“還不是因為本公子想你了,所以才會……”
不待東陵靖把話說完,慕伶歌冷冷地瞪了東陵靖一眼,東陵靖硬是將想要說出口的話,生生的咽了下去。
慕伶歌盈盈地站了起來,走到了東陵靖的身前,冷冰冰地目光,狠狠地刮了東陵靖一眼,冷然道:“東陵公子,北堂烈的手段陰狠,若是,你不想要再受傷的話……”
“還不是因為你在我母親那里夸下了海口,聲稱三個月之內,就能夠將韻貴妃失勢,本公子才想要出手幫你一把。”東陵靖一副好心沒好報的模樣,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慕伶歌。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道:“回去告訴端凝長公主,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法子,無需你或者這她出手幫忙。”
慕伶歌的話音剛落,幽蘭推開了慕伶歌的房門,徑直地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朝著慕伶歌欠了欠身,道:“小姐,我方才看到了大夫人和一群丫頭、婆子,朝著咱們這里走來,好像是……”
說著,幽蘭看了一眼東陵靖,抿了抿唇。
慕伶歌順著幽蘭的目光,微微地蹙了蹙眉,臉色頓時一沉,冷然道:“看來,剛剛后花園的動靜,將張氏給引了過來,你現在最好趕緊給我離開!”
“小姐,怕是來不及了!”
“砰啷!”的一聲,幽蘭的話音剛剛落下,柏松苑的西廂房的大門,忽然被人推開。
慕伶歌面色一沉,看了一眼東陵靖,道:“趕緊離開!”
說罷,慕伶歌走到了房門外,張氏雙手環胸,揚起了下巴,冷冷地掃了一眼慕伶歌,還沒有等慕伶歌開口說話的時候,張氏忽然地一揮手,對身后的玉蘭等丫鬟、婆子吩咐道:“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