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光盈盈地跳動,慕伶歌欣長的羽睫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是夢魘了一般,東陵靖看著慕伶歌眉黛深蹙,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來,修長白皙的手指。緩緩地落在了慕伶歌的眉頭上。幫著慕伶歌舒展著秀眉。
東陵靖看著慕伶歌精致的容顏,香汗順著慕伶歌飽滿的額頭滑落了下來,青絲緊貼哎慕伶歌的雙頰上。她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被子。似是在害怕著什么一樣。
東陵靖皺了一下眉,她所認識的慕伶歌是一個手段高超,心思縝密,無所畏懼的女人??裳矍暗乃s和他所見到的慕伶歌,簡直是版若兩人。
薄唇微啟,東陵靖看著慕伶歌。輕聲地說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一個你所猜不透的人!”
忽地。慕伶歌緩睜雙眸,目光冰冷,全然沒有一絲一毫情感的看向了東陵靖,聲音冷冰冰地對東陵靖說道。
東陵靖聞言,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緊盯著慕伶歌的雙眸,不禁向下滑動,落在了慕伶歌宛如剝了殼的水煮蛋一般白皙的脖頸上,那微微敞開的領口,似乎有著吸引著他目光的魔力,引著東陵靖,朝著慕伶歌的胸口看了過去。
皎月白的肚兜繡著并蒂蓮,宛如云錦一般絲滑的雪肌,泛起了一抹緋紅。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著東陵靖那火一般灼熱的目光,臉色不禁一紅,伸出了手來,撐起了身子,向后稍稍地挪動了一下,猛地抬起了手來,一巴掌朝著東陵靖的臉上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脆響,將東陵靖拉回了神來,他抬手摸了摸被慕伶歌打過而泛紅的英俊側臉,不禁臉色一僵,自己這一輩子,一共就被打過了兩次,還都是這同一個女人。
暮然,東陵靖冷笑一聲,一把扼住了慕伶歌的手,冷聲說道:“我說過了,如果再有下一次的話,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
“哼!”慕伶歌冷笑了一聲,用力的將自己的手給抽了回來,雙眼之中漾起了一絲冰冷的寒意,緊了緊微敞的領口,碎了一聲,道:“狗改不了吃屎!”
“嘖!”東陵靖朝著慕伶歌靠近了一些,一張足已讓大晉國萬千少女為之瘋狂的臉,盡在慕伶歌咫尺之間,“我一而再的救你,而你卻再而三的打我,小丫頭,今兒,本公子就讓你見識見識,本公子的厲害!”
說罷,東陵靖一把捏住了慕伶歌的下顎,一吻落在了慕伶歌一雙朱唇之上。
頓時,慕伶歌錯愕額的瞪大了雙眼,在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東陵靖的舌頭,卻已經開始攻城略地,慕伶歌只感覺呼吸戛然而止,臉上似乎被火燒一般的灼熱,忽地回過了神來,一口咬住了東陵靖的舌頭。
“嘶!”
東陵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向后倒退了一步,瞪大了一雙鷹眸,冷冷地看向了慕伶歌,東陵靖伸出了手來,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唇角,一抹鮮血從東陵靖的嘴角溢了出來,東陵靖不怒反笑,雙眸彎成了弦月狀,饒有性質的盯著慕伶歌的臉,“還真是一頭倔強的小母狼,你可知道,在大晉國之中,想要讓本公子一親芳澤的女人有多少?!”
“呸!”
慕伶歌碎了一口吐沫,將混雜著東陵靖鮮血的唾沫,吐在了地上,揚起了下巴,冷笑了一聲,道:“那東陵公子,就去找那些女人好了,少來招惹我,我可不是你能夠招惹的起的!”
聽著慕伶歌的威脅,東陵靖嘴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俯身坐在了慕伶歌的對面,笑道:“那本公子倒是想要知道知道,你如何招惹不起!”
“難道你不記得了……”說著,慕伶歌抬起了素手,微微地晃動了一下。
東陵靖聞言,抬起了手腕,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之上,那還沒有消除的牙印,冷笑了一聲,道:“你是這個烙印嗎?!”
“烙???!”慕伶歌凝了凝眉,不解的看向了東陵靖。
“長聽人說,若是一個女子深愛一個男子的話,就要在他的身上留下一個烙印嘛,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東陵靖挑了一下宛如墨畫一般的眉,一臉笑意的盯著慕伶歌略微有些泛紅的臉頰。
“無恥!”
慕伶歌冷喝了一聲,素手摸向了軟枕下,抽出了一把匕首。
“嗖!”的一道破風之聲,在慕伶歌的耳畔響徹而起,當慕伶歌回過了神來的時候,東陵靖已經坐在了慕伶歌的身邊,手中把玩著慕伶歌的匕首,看著慕伶歌吃驚的模樣,東陵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魅淺笑。
“嗆啷!”
東陵靖手中一用寸勁,直接將匕首射在了地上,足足插進去了三寸之深,東陵靖勾起了慕伶歌的下巴,哂笑道:“這么危險的武器,不太適合你!”
“起開!”慕伶歌別過了頭,一把甩開了東陵靖的手,冷然道:“這里是丞相府,你若是再敢放肆的話,當心……”
“呵呵!”東陵靖冷笑了一聲,身子向后一倒,直接躺在了慕伶歌的床榻之上,笑道:“恐嚇本公子是沒有用的,本公子已經放肆多回了,也不差這一回了!”
“你……”
慕伶歌自知,就算是十個她,也絕對不會是東陵靖的對手,看來用強,是絕對不能夠制服東陵靖了。
“看什么看。”東陵靖側目,將目光投向了慕伶歌的臉上,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道:“本公子打算今夜就留在你這里了?!?
“你!”慕伶歌口中貝齒緊咬,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登徒浪子,逼迫到了這種境地。
慕伶歌剛欲起身,東陵靖的身子忽然一動,宛如一道閃電,出現在慕伶歌的身后,他快速的伸出了兩指,點在了慕伶歌的昏睡穴上,慕伶歌緩緩地垂上了眼簾,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之上。
東陵靖替慕伶歌掩好了被子,俯下了身子,在慕伶歌的耳畔輕聲地說道:“你應該好好睡一覺了。”
話落,東陵靖站了起來,轉身舉步朝著門口走了過去。
門外,幽蘭和幽梅兩人瞧見了東陵靖走了出來,雙雙欠了欠身,東陵靖漫過了兩人的身邊,對兩人說道:“你家小姐已經睡下了,你們好生的伺候著?!?
“是,東陵公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東陵靖抬起了眼眸,看向了天空之中的弦月,隨即,他側目看向了緊閉著的慕伶歌的房門,唇畔勾起了一抹淺笑,自言自語地呢喃道:“女人,你可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東陵靖腳尖輕點地面,縱身一躍,宛如一片輕盈的羽毛一般,飛身上了屋頂,幾個箭步之后,便消失在了夜空當中。
……
次日清晨,當慕伶歌睜開了雙眼的時候,已經是晌午十分了,慕伶歌別過了頭去,發現東陵靖已經不在自己的身邊,伸手摸了摸一旁的被褥,感覺不到任何的溫度,慕伶歌的雙眼之中,盡讓漫過了一絲失望。
用力的搖了搖頭,慕伶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雙手撐起了身子,盈盈地起身,穿上了繡鞋,走下了床榻。
“小姐,您醒了?!庇奶m看著慕伶歌,走到了外堂當中,放下了手中的白粥和小菜,側目看向了慕伶歌,道。
幽梅走到了慕伶歌的身旁,將毛巾遞給了慕伶歌。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對幽梅問道:“東陵靖什么時候離開的?!”
“回小姐的話,東陵公子只在小姐的房間當中留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離開了?!盶u0009幽梅回道。
聞言,慕伶歌點了點頭,眉黛淺凝,將手中的毛巾交還給了幽梅,緊接著,慕伶歌邁步,走進了房間當中,俯身坐在了梳妝臺前,幽蘭、幽梅兩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隨著慕伶歌走進了內室之中。
幽梅挽起了慕伶歌的青絲,用牛角梳子幫著慕伶歌梳理著一頭墨染一般的青絲,“小姐今兒要梳個什么發髻?”
“還是昨兒的流云髻吧?!蹦搅娓鑲饶?,莞爾笑道。
幽梅打開了慕伶歌的首飾匣,雙手擎著銅鏡,讓慕伶歌挑選發簪,慕伶歌隨手拿了一支攢金枝的發釵,簪在了發髻之上,穩了穩發釵上的流蘇,看著銅鏡當中倒影出容顏略顯有些憔悴,伸出了素手,拿起了水粉,妝在了眼前,遮蓋住了眼下的烏青,淡粉色的胭脂巧妝雙頰,唇脂染紅了一雙朱唇。
須臾,幽梅打開了慕伶歌的衣柜,對慕伶歌問道:“小姐,老爺賞賜的蜀錦已經裁制好了新衣,小姐可要試試?”
“不用了,那么華麗的衣裳,不適合我,就穿那件皎月白的裙裳吧。”
梳妝更衣之后,慕伶歌舉步走出了房門,剛剛坐在了飯桌前,拿起了筷箸,忽地,門外傳來了玉蘭的聲音,“二小姐可起了?”
慕伶歌聞言,闕了一下眸子,朝著幽蘭看了一眼,幽蘭點了點頭,挑起了珠簾,對門外的玉蘭說道:“小姐已經醒了,不知道玉蘭姑姑有什么事兒嗎?”
“大夫人想要請二小姐去牡丹苑用膳?!庇裉m道。
房中的慕伶歌聽見了玉蘭的話,不禁蹙了一下眉,她明明知道張氏沒按什么好心,可是,卻不能不去,撩起了玉手,撫在了幽梅的手上,盈盈地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走了過去,莞爾淺笑,對玉蘭說道:“有勞玉蘭姑姑傳話了,還請玉蘭姑姑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