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張氏吃癟的模樣,劉氏極力的忍耐著,卷起了帕子。掩住了口鼻。可張氏卻是依稀能夠聽見,劉氏口中發出的恥笑聲。
張氏的臉色陰沉的好似蒙上了一層寒霜一般,一連兩次。著了慕伶歌的道。心中憋著一口怨氣,險些沒有背過氣兒去。攥緊了手中的帕子,恨不能將帕子揉成碎片。目光灼灼地盯著慕伶歌的臉,仿佛是想要將慕伶歌的臉上。燒出了一股窟窿來似的。“慕伶歌,只要我在相府一天,咱們就騎驢看賬本。走著瞧!”
“呵呵!”慕伶歌對于張氏的話。好像是絲毫不在意一般。唇畔勾起一抹淡淡地淺笑,聲音也是淡淡地說道:“女兒且等著大娘的后手!”
“哼!”張氏冷哼了一聲。臉色被慕伶歌氣成了豬肝紫,一揮衣袖。冷然道:“咱們走!”
“恭送大娘。”慕伶歌就喜歡看,張氏那副氣的要死的模樣,卻不拿她無能為力的樣子,笑著送走了張氏。
待張氏離去了之后,劉氏有些余驚,看向了慕伶歌,挽起了她的手,關切地說道:“伶歌,今兒你這么做實在是有些太冒險了,張氏的心思,你我都清楚明白的很,倘若張氏發難,你該如何是好?!”
“呵呵!”慕伶歌莞爾淺笑,淡淡地看了劉氏一眼,輕聲地說道:“我就是瞧準了張氏,今日不敢再多生事,才讓幽蘭請三姨娘過來,祖母對張氏發了難,張氏不傻,她知道進退,只不過慕童謠卻心急了一些,才會讓張瑞安吃了這些苦頭!”
“不管怎么說,你都太冒險了,依著張氏的性子,據對不會善罷甘休的!”劉氏有些緊張,雖然,她心中也是恨極了張氏,可畢竟,張家家大業大,張氏仰仗著自己的母家,就算是慕晉元再怎么不喜張氏,或多或少都要給張家一些顏面,總算是大面上過得去。
劉氏明白這個道理,慕伶歌也懂,若是張家一日不滅,張氏在相府,就都是當家主母,唯有讓張家失了權勢,張氏才能夠有垮臺的那么一天。
“三姨娘放心好,我自有分寸。”慕伶歌撩起了素手,搭在了幽蘭的手背上,一邊說著,一邊和劉氏朝著內院走去。
夜風徐徐,浮動了慕伶歌裙幅,隨著那一陣清風舞著,辭別了劉氏之后,慕伶歌回到了柏松苑的廂房當中,剛剛邁步走進了自己的房中,慕伶歌忽地眼皮一動,徒然抬起了手,駐足看向了身后的幽蘭和幽梅,吩咐道:“今兒,你們也都累了,現行回房歇著吧,張氏吃了這么大的虧,今兒且得安生呢,不用你們守夜了。”
“是。”幽蘭和幽梅異口同聲的應了慕伶歌的話,退出了慕伶歌的房中。
撩起了內室門上的珠簾,慕伶歌舉步微搖,走了進去,果然,芙蓉軟榻上躺著一襲黑色勁裝的東陵靖,唇畔扯出了一抹淺笑,淡淡地對東陵靖說道:“東陵公子,怎么不在長公主府好好養著手臂上的傷勢,跑到我這里來做什么?!”
東陵靖猛地坐起了身子,嘴角噙著一抹痞痞的壞笑,饒有興致地盯著慕伶歌的臉,嘖聲道:“嘖嘖,原是以為你心腸歹毒,可今兒一看,果不其然,還真是歹毒的很!”
“呵!”慕伶歌挑了一下眉,冷冷地笑了笑,說道:“既然,東陵公子見識了我的歹毒,那又來我這里做什么?!”
“不過,本公子就是喜歡你這心腸歹毒的女子。”言畢,東陵靖站了起來,宛如這夜空一般漆黑的眸子,緊緊地定在了慕伶歌的臉上,舉步上前,一步一步朝著慕伶歌走了過去,“我說過,會讓你戲耍我付出代價的!”
慕伶歌瞧著東陵靖一副來者不善的模樣,不禁,慕伶歌向后倒退,目光之中泛起了凜凜的寒意,“你要干什么?!”
待東陵靖走到了慕伶歌的近前之時,唇畔的笑容,忽然變得充滿了邪魅,像是一頭饑餓已久的頭狼,發現了一塊鮮肉似的,不斷地朝著慕伶歌逼近。
慕伶歌感覺到了一抹危險的氣息,不斷地朝著自己籠罩了過來,頓時,臉上閃過了一絲寒意,當東陵靖已然臨近了自己的身前之時,慕伶歌水袖之中的匕首,直接抵在了東陵靖的小腹之上,冷冷地瞪著東陵靖。
“倘若你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你!”慕伶歌眼眸一瞇,冷冷地道。
“呵呵!”東陵靖不怒反笑,一雙宛如鷹鳩一般炯炯有神的雙眸,彎成了弦月狀,唇畔扯出了一抹淡淡地笑容,目光徐徐話落,落在了慕伶歌瑩白的纖手之上,笑吟吟地說道:“你當真舍得?!”
“少廢話,別以為,你在長公主府時,救過我一命,我就會我任由著你,說,你來相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慕伶歌的臉色一沉,冷聲問道。
“竊玉偷香!”東陵靖抬起了手來,挽起了慕伶歌那宛如黑色綢緞一般的發縷,在指尖輕地把玩著,唇畔笑意愈發的濃郁了起來。
慕伶歌徒然一揮手,直接打開了東陵靖的手,雙眸之中一抹譏諷之色一閃而過,可最終,依舊是沒有逃過東陵靖的眼睛。
東陵靖心頭一驚,難道,他來相府的目的,已經被慕伶歌所發現了,若真的是這樣,看可就不好玩了!
不禁,東陵靖向后倒退了一步,瞇了瞇雙眸,細細地打量著慕伶歌,又覺得,慕伶歌并沒有真的發現什么,如若不然,她絕對不會留在相府之中,當年的秘密,若非白氏或者慕晉元親口說出,她也絕對不會自己調查清楚的,自己已經進入這相府數百次,都依舊不曾將那東西找到,她一個小丫頭,能成什么事!
可轉瞬一想,她一個小丫頭,竟然,有本事面對自己的母親,就充分的說明,她不是那么簡單的,跟何況,初次相見之時,她過的還是連下人都不如的日子,而現在,她搖身一變,竟然成了無人之谷的主人,相府的二小姐,這些,也是東陵靖所想不通的。
這個丫頭,究竟有什么樣的秘密呢?!
慕伶歌瞧著東陵靖冷出了神,瞇了瞇雙眸,冷聲說道:“要么說出你的目的,要么滾出相府!”
東陵靖微微抬起了鷹眸,長長的睫毛微微向上卷曲,白皙的面龐,在燭火的照耀之下,顯得有些鬼魅,半張臉隱藏在黑暗之中,若不細看,定不會輕易發覺,在他雙眸之中閃過的意思狡黠之色,“本公子就是喜歡你嗆口的小辣椒!既然,你都這么說了,本公子就如實和你說了!”
說著,東陵靖上前一步,瞧著慕伶歌并沒有伸出匕首來,似笑非笑地看了慕伶歌一眼,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將棱角分明的下巴抵在了慕伶歌的肩膀之上,輕輕地在慕伶歌的耳朵上吹出了一口熱氣,“本公子是來和你圓房的!”
慕伶歌只覺著耳畔一熱,像是被火苗燎過似的,雙頰頓時泛起了一抹緋紅,猛然向后倒退。
“砰!”的一聲,倏然,慕伶歌的玉背撞在了朱門之上,一直到這時,慕伶歌方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避無可避的地境,而且,眼前的這個男人,充滿了危險的感覺,暫不管,東陵靖是為何進入相府,單單是東陵靖那掠奪的目光,就讓慕伶歌忍無可忍!
“鏘!”
手中的匕首出了鞘,一道印色的流光,在燭火的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的,劃破了半空,直奔東陵靖的脖頸而起。
東陵靖瞧著這個小丫頭絕非是鬧著玩,猛地向后一彎身子,一縷如墨般的發縷,被慕伶歌手中的匕首割斷。
慕伶歌一腳踏在了地面之上,縱身朝前一竄,直刺東陵靖心頭,東陵靖的身子一側,避開了慕伶歌的一擊,緊接著,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東陵靖閃身到了慕伶歌的身后,一手環住了慕伶歌纖細的楚腰,一手握住了她緊握著匕首的手。
慕伶歌調轉了匕首,緊貼著東陵靖的身子,向后旋轉,東陵靖扼住了慕伶歌的手,兩人同時旋轉而起,遠遠地看上去,就仿佛是兩人在跳一支男女雙人舞似的。
東陵靖的側臉,緊緊貼在了慕伶歌的臉上,感受著從慕伶歌的身上,散發出來的獨有的淡淡的藥草香,忽地,東陵靖感覺渾身上下的血液像是被點燃了起來一般,朝著自己的身下匯聚而去。
感受到了東陵靖身體的變化,慕伶歌的臉色更加的紅潤了起來,一時間羞憤之余,手中的力道也隨著大了起來。
“砰啷!”的一聲悶響,東陵靖和慕伶歌兩人撞在了朱門之上,慕伶歌被東陵靖緊緊地壓在了門上,身子動彈不得,等著一雙寒眸,冷冷地瞪著東陵靖,“放開!”
“噓!”東陵靖食指放在了他薄薄的雙唇之間,做了一個噤聲地動作,輕聲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小聲點,有人來了,你也不想讓別人發現,堂堂相府的二小姐,竟在深夜和難死私相授受吧!?”
“二小姐,您睡下了嗎?!”
門外傳來了丫頭晴鐘的聲音,她輕喚了一聲,道:“二小姐,大小姐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