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康輝可是慕晉元的獨子,不僅張氏對這個兒子疼愛有佳,慕晉元和白氏。也同樣疼愛這位丞相府之中的二少爺。
張氏剛剛嫁進了丞相府之后。曾經(jīng)有過一個男孩,可是,沒有養(yǎng)到三歲便夭折了。張氏為此傷心了一年之久。在又有了慕童謠,隨后。慕伶歌的生母嫁進了丞相府之中的同一年,張氏懷上了慕康輝。張氏擔心,慕伶歌的母親會生下丞相府之中的長子。才會在她即將臨盆之際。將她殘害之死。
好在,張氏生下了兒子,而慕伶歌只不過是一個庶女。張氏才沒有扼殺了襁褓之中的慕伶歌。才會讓慕伶歌在丞相府之中茍且了這么多年。
現(xiàn)在。慕康輝就要回丞相府了,想來張氏一定想要用慕康輝來對付慕伶歌。憑借慕晉元和白氏對慕康輝的寵愛,想要來打擊慕伶歌在丞相府之中的地位。
唇角微微上揚。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眸底涌上了一抹陰森之色,即便是,站在慕伶歌身邊的幽蘭和幽梅,都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zhàn)。
既然,張氏想要用慕康輝來對付自己,她不介意親手毀了慕康輝,來讓張氏好好的痛心痛心。
想到了這里,慕伶歌嘴角之上的冷笑愈發(fā)的濃郁了起來,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的發(fā)簪,朱唇微啟,道:“皇上并沒有下旨撤了慕童謠鄉(xiāng)君的稱號,那也就是說,丞相府要三喜臨門了,這樣的好事,自然是要好好慶祝慶祝的。”
說著,慕伶歌看了一眼自己的首飾匣,從其中拿出了一塊上好的羊脂白玉,雕刻的是騰蛇的圖樣,“慕康輝是求學歸來,怎么說他也是長我?guī)讉€月的兄長,自然是要送上個物件兒的,你們瞧瞧,這塊玉佩可好?”
“玉是好玉,圖樣也是吉祥的,只不過,送給張氏的兒子……”幽梅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可話還沒有說到一半的時候,慕伶歌倏然抬起了手來,打斷了幽梅的話。
慕伶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淺笑,淡淡地說道:“這塊玉佩,相對于張氏給你們兩人的物件兒,怕是也差不了多少,說出去,也不會顯得咱們小家子氣,尋個盒子裝起來,給慕康輝送過去吧。”
“是。”幽蘭頷了頷首,接過了慕伶歌手中的玉佩,轉(zhuǎn)身走進了慕伶歌的內(nèi)室之中,片刻之后折返而回,將玉佩裝在了一個錦盒之中,道:“我這就給張氏送過去。”
“慢著。”慕伶歌嘴角微微上揚,眸光之中泛起了一抹揶揄之色,抬起了手來,拉住了幽蘭的手,側(cè)目看向了幽梅,莞爾道:“幽蘭留下,讓幽梅去,張氏這會子功夫正堵心呢,再去讓幽梅給她添點堵。”
言畢,慕伶歌朝著自己的閨房瞥了一眼,伸出了手來,朝著衣柜一指,笑著說道:“去將那兩件云錦的袍子拿來,你們兩人一件一件,可別白白的浪費了張氏的一番心思,這么好的珠寶首飾,怎么能沒有兩件像樣的衣裳來配呢。”
須臾,慕伶歌和幽蘭,幫著幽梅精心打扮了一番,當真是人靠衣裝,幽梅這么一打扮,原本相貌就不俗,這會子,幽梅更像是大家族出來的千金小姐了。
慕伶歌看著自己的杰作,嘴角之上的笑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眉黛微微一挑,贊嘆道:“不錯不錯,從今兒開始,你們以后每天都要這么打扮,我要讓丞相府中的所有人,都知道,跟在我身邊的人,穿金戴銀,即便是大夫人身邊身份最為貴重的春芽都是不能夠相比的!”
說完,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看了一眼幽梅,道:“去吧,說話不用和其他人客氣著,要讓他們知道,我的人不是好欺負的。”
“是。”幽梅欠身一福,邁著小碎步子,走出了慕伶歌的房中。
……
中午,天空之中的驕陽像是一個巨大的火球子似的,灼的地面似乎散發(fā)著一陣陣焦灼的氣味,幽蘭手中撐著油紙傘,跟在慕伶歌的身后,丞相府的下人,見到了慕伶歌,都紛紛見了大禮,清河郡主,這個稱號果真好用。
慕伶歌勾了勾唇角,邁著蓮步,朝著后花園走去,瞧見了不遠處,王氏聽著四個月大的肚子,朝著自己走了過來,看著王氏身邊也沒有跟著個人,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秀眉,側(cè)目吩咐了幽蘭,道:“你去扶著點四姨娘。”
“是。”幽蘭應(yīng)了一聲,立即朝著王氏走了過去。
待王氏走進了慕伶歌的身邊之時,慕伶歌娥眉一挑,開口問道:“日頭這么大,怎么四姨娘出門也不待個丫頭呢?”
王氏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原是帶著墨玉的,這不今兒下了月錢,墨玉家里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就讓她去拿月錢了,本想著在后花園之中走走的,沒想到這會子功夫,這太陽愈發(fā)的毒辣了起來。”
說著,王氏卷起了帕子,輕輕地拭了拭額頭之上的汗珠子。
慕伶歌側(cè)目,朝著幽蘭打了一個眼色,當即,幽蘭點了點頭,替王氏撐起了傘來。
王氏受寵若驚,頓時面色一喜,“郡主,這可使不得,您身份貴重,怎么能夠讓您在太陽底下曬著呢!?”
“我身子好的緊,四姨娘現(xiàn)在有了身孕,張氏她早就心懷叵測,變著法兒的想要你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命,你若不再仔細著點,怕是不用張氏出手了。”慕伶歌挽起了王氏的手,輕輕地撫了撫王氏的手背,笑著說道。
王氏聞言,頷了頷首,道:“我現(xiàn)在,可是千般仔細,萬般小心的,吃的喝的,都是墨玉親手準備,然后,我才能夠入口的,想想都覺著累得慌。”
王氏輕嘆了一口氣,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來的的確是不容易,若不是因為有慕伶歌在丞相府之中,怕是這個孩子早就已經(jīng)保不住了。
慕伶歌見到王氏面露難色,莞爾淺笑,道:“在辛苦六個月,四姨娘就能夠守得云開見月明了,我可給我這個弟弟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四姨娘您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哦!”
聞言,王氏陪著笑臉,說道:“瞧著郡主身邊的丫頭,穿得都如此的氣派,光是聽聽是郡主賞賜的物事兒,我這心里頭都覺著美。”
“四姨娘慣會取笑人的。”慕伶歌笑著說道。
兩人閑聊了半晌,王氏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對慕伶歌問道:“郡主,您這兩日跟三姐姐走的可算是親近,我怎么覺著三姐姐這段日子都怪怪的呢?”
慕伶歌聞言,眉黛淺凝,沉吟了半晌,最后還是沒有將劉氏所發(fā)生的事情,告訴給王氏知道,畢竟,劉氏的事情是一把雙刃劍,若是利用好了,對于張氏將會是一個致命的打擊,若是利用不好,反而將劉氏推到張氏的陣營當中。
“進來天氣熱,都說秋老虎是最厲害的,許是三姨娘因為天氣太熱,有些心煩吧,時下剛剛?cè)肓饲锾欤囊棠锓恐械亩聹蕚涞娜绾瘟耍俊蹦搅娓枵伊艘粋€借口,搪塞了過去。
果真,王氏聽完了慕伶歌的話之后,沒有在提起劉氏,“你也知道,我院子中,到處都是張氏安拆的人,能夠放心用的,就只有那么兩個丫頭,現(xiàn)下才剛剛?cè)肭铮瑴蕚涠逻€有些過早。”
王氏的話音剛剛落下,忽然皺起了眉頭,眼瞧著,不遠處,一個一襲白色錦緞華服的少年,正踱步,朝著她和慕伶歌走了過來,王氏用手肘輕輕地撞了撞慕伶歌,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二少爺這是什么時候回了丞相府的?!”
“我剛剛聽幽梅所言,應(yīng)該就是今兒。”
慕伶歌的話音一落,慕康輝便走進了慕伶歌和王氏,眸光之中帶著滿滿的不屑,睨了慕伶歌一眼,冷哼了一聲,道:“沒想到,我的二妹妹,竟然有這個閑工夫在這里乘涼,不知道,今兒母親要設(shè)宴嗎?怎么不去幫忙?”
慕康輝自小在張氏的教育之下,對慕伶歌深惡痛絕,平日里,更是對慕伶歌拳腳相向,慕伶歌回到了丞相府的那一天,也就是慕康輝離開丞相府日子,這位紈绔的少爺,向來不將慕伶歌和王氏、劉氏放在眼中,更加不會關(guān)心丞相府之中的近況的。
可是,昨兒的時候,他便聽聞,慕伶歌竟然被皇上封為了清河郡主,而自己的親姐姐,卻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鄉(xiāng)君而已,心中擠壓了一股子怨氣,剛剛會了丞相府,想要去跟張氏請安之時,就瞧見了慕伶歌和王氏在后花園的長廊下乘涼,當即,便改變了方向,朝著慕伶歌走了過來。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慕伶歌眉梢一挑,不屑地白了一眼慕康輝,冷幽幽地說道。
“丞相府之中,處理你,我還有其他的妹妹了嗎?”慕康輝的面色一沉,冷聲冷氣地說道。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道:“既然是跟我說話,那你見了我,怎么不見禮呢,難道,在外游學這幾個月,連大晉國的規(guī)矩都不懂了嗎?”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也敢讓本少爺給你見禮!!”當即,慕康輝的面色陰沉的好似籠罩了一層寒霜一般,沉聲怒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