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
慕伶歌推開了丞相府正廳大門,徑直地朝著主位的方向走了過去,扯了扯裙幅。慕伶歌緩緩地俯下了身子。端坐在了主位之上,隨后,慕伶歌側(cè)目看向了身邊的幽蘭。啟唇吩咐道:“你將大夫人請(qǐng)來。”
“是。”
慕伶歌垂下了睫眸。看向了站在房間之中的張煥然,唇角噙著一抹淺笑。抬起了手來,做了一個(gè)請(qǐng)的手勢。淡淡地說道:“張老爺,請(qǐng)坐吧。”
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張煥然緩緩地俯下了身子。坐在了堂下的椅子上,抬起了睫眸,看向了慕伶歌。“清河公主。您要怎么才能夠救我張家?!”
“等大夫人來了再說吧。”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朱唇微啟,淡淡地說道。
片刻之后。張氏便隨著幽蘭來到了丞相府的正廳之中,當(dāng)張氏看見了張煥然之后。面色倏然一沉,急忙走到了張恍然的身邊,一把拉住了張煥然的手,急聲問道:“哥哥,您怎么來了!?”
還沒有等張煥然開口的時(shí)候,慕伶歌便緩緩地開了口,淡淡地說道:“我剛剛從外頭回來,正巧,瞧見了張老爺跪在咱們丞相府的門口,好像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來求咱們丞相府了。”
張氏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面色變得更加的難看了起來,深深地皺了皺眉頭,看向了慕伶歌的房間,怒喝了一聲,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呵呵。”慕伶歌邪魅一笑,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fù)崃藫嵩器僦系聂⒒ǎ读顺度狗卣玖似饋恚~著蓮步,徑直地朝著張氏的方向走了過去。
眉梢一挑,慕伶歌哂笑著說道:“大夫人,你當(dāng)你張家,還是從前的張家嗎!?難道,你不知道,今兒晚上,宮中政變,三皇子北堂烈和韻貴妃逼宮不成,已經(jīng)就要淪為階下囚了,張老爺先知先覺,能夠在這個(gè)時(shí)候來咱們慕家相求,可見,張老爺是一個(gè)聰明人。”
說著,慕伶歌邁著蓮步,直接朝著房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煥然見慕伶歌想要離開,立馬跪在了地上,膝行到了慕伶歌的身后,顫聲道:“清河公主,您就看在我們張家跟你們慕家是姻親的份上,出手救救我們張家吧!!”
在聽見了張煥然的話之后,大夫人也總算知道了,張家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狹長的鳳目,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的兄長,跪在了慕伶歌的身后,對(duì)慕伶歌苦苦地哀求著。
慕伶歌倏然駐足,扯了扯裙幅,盈盈地轉(zhuǎn)過了身子來,垂下了欣長的睫羽,冷冷地掃了一眼之跪在地上的張煥然,唇角之上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冷哼了一聲,慕伶歌緩緩地開了口,冷冷地說道:“讓我救你們張家,嘖嘖,只怕,張老爺是求錯(cuò)人了!!”
說著,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森然的寒意,似乎端是一眼,便能夠讓丞相府正廳之中的一切,都籠上了一層寒意。
“哈哈哈,哈哈哈……”
良久之后,慕伶歌倏然仰頭大笑,慕伶歌的雙眸之中泛起了一抹晶瑩的水色,在一陣狂笑之后,慕伶歌緩緩地轉(zhuǎn)過了身子,冷冷地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張煥然,沉吟了良久之后,慕伶歌方才緩緩地開了口,一字一頓地說道:“外公、母親,你們看到了嗎?!張家的家主,現(xiàn)在竟然跪在咱們杜家之人的面前,懇求著我救救他!!”
說著,慕伶歌猛然抬起了腳來,猛地一腳狠狠地踢在了張煥然的肩膀之上,冷然道:“張煥然,實(shí)話告訴你,我的外公,便是你張家在朝廷之中的死敵,鎮(zhèn)國公杜家!當(dāng)年,你張家陷害我的外公,讓我的外公慘死,讓我的母親淪落到了戲班之中,而你,張?jiān)茓梗瑢?duì)我母親的嫉妒,害死了我的母親,你覺得,現(xiàn)在的我還能夠救你們張家嗎!?”
張煥然和張氏在聽聞了慕伶歌的話之后,頓時(shí),如遭雷擊一般,紛紛顫顫地看著慕伶歌,兩人的雙瞳之中的瞳仁,在眼眶之中瑟縮著。
慕伶歌微微地?fù)P起了下巴,冷哼了一聲,啟唇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huì)將你們交出去的,我要慢慢的玩你們。”
“吱嘎。”
就在這個(gè)時(shí)候,幽蘭推開了房門,走進(jìn)了正廳之中,幽蘭的身后,骨瘦如柴的慕康輝和面容駭人的慕童謠,被推進(jìn)了房間之中。
“你要干什么!?”張氏的面色頓時(shí)一變,立馬擋在了慕康輝和慕童謠的身前。
慕伶歌的唇角噙著一抹冷笑,徑直地走到了張氏的身前,哂笑了一聲,道:“若是說心狠,我還不算,怎么能夠狠過你們母女呢,不過說毒嗎?我倒是承認(rèn),在無人之谷的兩年之中,我的的確確是學(xué)了不少用毒的法子。”
說著,慕伶歌將眸光落在了饑餓已久的慕康輝的身上,哂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咱們府中的康輝少爺,好像一個(gè)半個(gè)月沒怎么吃東西了。”
言畢,慕伶歌看了一眼幽梅,啟唇吩咐道:“砍了張煥然的手,給康輝少爺嘗嘗鮮。”
“是。”幽梅應(yīng)了一聲,在張煥然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shí)候,便快速地?fù)]出了一劍,直接將張恍然的手臂給砍了下來。
“啊!”緊接著,正廳之中傳出了一道凄厲的嘶吼之聲,張恍然直接昏倒在了地上。
幽梅用手中的長劍,直接將張煥然的手臂,挑到了慕康輝的面前,已經(jīng)餓了這么長的時(shí)間,聽見了有東西能吃,慕康輝便像是惡狗撲食一般,直接撲到了張恍然手臂前,快速地拿了起來,猛地啃食了起來。
張氏和慕童謠見狀,鮮血沒有昏過去,慕伶歌朝著幽梅使了一個(gè)眼色,幽梅立馬按住了兩人的人中穴,然后,點(diǎn)住了兩人的穴道,讓她們眼陣陣地看著慕康輝,將張煥然的手臂吃了下去。
“嘖嘖嘖……”慕伶歌嘖了幾聲,盈盈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fù)崃藫嵩器僦系聂⒒ǎ浇侵铣冻隽艘荒ɡ湫Γ卣f道:“你們瞧瞧,這就是不可一世的康輝少爺。”
說著,慕伶歌揮了揮手,對(duì)幽蘭啟唇吩咐道:“行了,帶下去關(guān)起來吧,往后吃食一律供應(yīng)不少,哦對(duì)了,張煥然就留著,讓康輝少爺慢慢吃。”
說著,慕伶歌抬起了睫眸,看向了幽梅,又吩咐道:“解開張氏的穴道。”
“是。”幽梅應(yīng)了一聲,伸出了手來,在張氏的胸口點(diǎn)了兩下。
猛然之間,張氏直接朝著慕伶歌撲了過去,一雙眸子充滿了猩紅的血色,仿佛是想要將慕伶歌給吃了一般,聲音幾乎咆哮道:“慕伶歌,我要?dú)⒘四悖。 ?
“砰!”慕伶歌倏然抬起了腳來,猛地一腳狠狠地踢在了張氏的胸口之上,頓時(shí),張氏的身體宛如斷了線的風(fēng)箏一般,直接倒飛了出去,猛地撞在了身后的紅木八仙桌之上。
“咔嚓!”的一聲,紅木八仙桌頃刻之間,撞了一個(gè)稀巴爛。
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手來,輕輕地?fù)崃藫嵩器伲湫α艘宦暎齑轿ⅲ淅涞卣f道:“張氏,這么多年來,你作惡多端,就算是我出手殺了你,也不足為過,只不過,我還有一個(gè)好玩的游戲,想要玩玩那。”
說著,慕伶歌側(cè)目,看向了身后顫抖宛如篩糠一般的慕童謠,扯了扯唇角,冷笑了一聲,道:“我的好姐姐,如果,你將張氏殺了的話,我就放過你,不讓你吃她的手臂,你覺著如何啊!?”
說著,慕伶歌將自己的匕首扔到了慕童謠的面前。
“母親、母親,女兒不想死!”慕童謠的雙眼之中滿是淚水,顫顫巍巍地伸出了手來,拿起了地上的匕首,聲音顫抖著說道:“女兒也不想要吃母親的手臂。”
慕童謠緩緩地站了起來,拿著手中匕首,朝著張氏的方向走了過去,張氏緩緩地閉上了雙眼,似乎是等待著,慕童謠來殺自己似的。
就在慕童謠漫過了慕伶歌的身邊之時(shí),慕童謠猛然轉(zhuǎn)過了身子,拿著手中的匕首,倏然朝著慕伶歌的背心刺了過去。
慕伶歌站在了原地,一動(dòng)也不動(dòng),待慕童謠即將沖到了自己的身邊之時(shí),慕伶歌猛地一掌,直接打在了慕童謠的胸口之上,慕童謠的身子在原地打了個(gè)轉(zhuǎn)兒,身子直接朝著張氏的方向撲了過去。
“噗嗤!”的一聲,張氏直接死在了慕童謠的身下。
“啊!”鮮血噴了慕童謠一臉,慕童謠的身子猛然一顫,像是發(fā)了狂一般,凄厲地嘶吼了起來。
良久之后,慕童謠癡癡呆呆地笑了起來,摸了摸張氏身上的血,放在了唇角下,伸出了舌頭,像是在品嘗著上好的茶湯一般似的。
“小姐,她是不是瘋了!?”幽蘭微微地蹙了蹙眉頭,啟唇問道。
“送回牡丹苑吧,從今天開始,別讓她在出來了。”
與此同時(shí),皇宮之中的一切,早也已經(jīng)塵埃落定,韻貴妃當(dāng)場上吊自縊,北堂烈成了階下囚。
皇上念著北堂烈是自己的親生兒子,便沒有痛下殺手,關(guān)在了宗人府之中,只怕這一輩子,都被會(huì)囚禁在其中。
這一晚結(jié)束了之后,北堂烈曾經(jīng)跟皇上提起過,想要將慕伶歌一面,可是,卻被慕伶歌給拒絕了。
前一世,他慘死在北堂烈的手中,從這一刻開始,她永遠(yuǎn)不想要再見到這個(gè)人,他的死活,已經(jīng)跟自己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了。
……
三年后,在無人之谷附近的一片桃花林之中,東陵靖和北堂瀟兩人對(duì)弈著,兩人的身下,有著兩個(gè)兩三歲的孩童在嬉戲著。
“表哥,你不打算跟朕回京城嗎?!”北堂瀟這一盤棋又輸了,便開了口,對(duì)東陵靖問道。
東陵靖淡淡地笑了笑,說道:“等你能夠贏了我的時(shí)候,在來跟我說吧。”
“三年了,皇上每年這個(gè)時(shí)候都會(huì)來這里求他,皇上不嫌煩,我都要嫌煩了。”慕伶歌朝著孩童招了招手,啟唇說道:“夕非、夢色,跟娘親回去了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