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飛的嘴角微微地抽了抽,恨不能當成狠狠地抽自己一個耳光,他應該很是了解主人的。怎么剛剛……
這不能夠怪藍飛。誰讓自家主子天生就有潔癖呢,這么多年以來,東陵靖從來沒有和任何的一個人關系親密。更不要說。娶妻這件事了。
可是,當藍飛看見了東陵靖和慕伶歌這般親密之時。不由得,嘴角微微地上揚。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容來,或許。在主子的心中。這有眼前這位天仙一般的女子,能夠配得上了吧。
藍飛似乎忘記了剛剛東陵靖所說的話,緩緩地站了起來。踱步走到了東陵靖的身前。現在。藍飛知道了東陵靖沒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心情也跟著輕松了起來。腳步似乎也輕快了不少。
待藍飛走進了東陵靖的身前之時,雙手抱拳。躬身一禮,道:“主子,若是沒有其他的吩咐,藍飛就現行告退了。”
“等等。”
就在藍飛剛剛轉身的時候,東陵靖緩緩地開了口,喚住了藍飛,東陵靖踱步上前,徑直地走到了藍飛的身前,淡淡地說道:“我可沒有跟你開玩笑,本公子的的確確是想要給你說一門親事。”
藍飛聞言,面色不由得一紅,藍飛跟在東陵靖的身邊這么多年,從小就被教育成了謙謙公子,侍奉在東陵靖的左右,可是,東陵靖卻不喜歡被人跟著,所以,經常不待著藍飛出入各種場合。
藍飛的性子沉穩,也可以說是木頭一根,平日里,做事倒是雷厲風行,可是,在女人的這個方面,還是大姑娘上驕頭一回,自然,被東陵靖這么一說,臊了一個大紅臉。
“噗嗤!”
慕伶歌瞧見了藍飛的面色,不禁笑出了聲音來,抿了抿唇,側目看向了東陵靖,淡淡地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藍飛嗎?!”
東陵靖頷了頷首,道:“就是他,你別看他看似精明,可是……”
東陵靖轉過了身子,直接回到了慕伶歌的身旁,俯下了身子,貼在了慕伶歌的耳畔輕聲地說道:“他還沒有進過女色!”
慕伶歌聞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卷起了帕子,掩住了一雙朱唇,眉梢一挑,眸光在藍飛的身上來回地打量著。
不得不說,藍飛的容貌果真不凡,即便是,放在大晉國之間,也能夠算上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了,這樣的男子,若是配上幽梅的話,也算是可以了。
慕伶歌莞爾一笑,點了點頭,側目朝著禪房瞥了一眼,輕喚了一聲,道:“幽梅。”
當即,幽梅聽見了慕伶歌的聲音,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邁著輕快的小碎步子,走出了禪房之中,纏著慕伶歌福了福身,道:“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慕伶歌朝著幽梅勾了勾手指,幽梅見狀,立馬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緊接著,慕伶歌俯下了身子,在幽梅的耳畔輕聲地說道:“你瞧瞧,那位公子可好?!”
幽梅不知道慕伶歌是什么意思,微微地蹙了一下眉頭,朝著藍飛看了過去,瞧著藍飛一身武將般颯爽的氣質,便點了點頭,道:“還不錯,瞧這架勢,應該是一個練家子。”
“你若是覺著好,我就讓靖哥去說和說和。”慕伶歌莞爾淺笑,挽起了幽梅的手,輕輕地撫了撫。
“啊!?”聞言,幽梅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眸子,有些不敢置信的盯著慕伶歌看,抿了抿雙唇,道:“小姐,您不是聽了東陵公子的話,想要將幽梅給……”
“你和幽蘭的年紀都不小了,是時候應該找一個婆家了,畢竟,藍飛是靖哥身邊的人,也算是知根知底的,再加上,我瞧著,這位藍公子的相貌堂堂,而且,瞧著模樣,應該身手也不錯,不如……”
“小姐,幽梅可不想要嫁人,幽梅想要跟在小姐的身邊一輩子,伺候小姐。”幽梅嘟起了一雙桃花唇,對慕伶歌說道。
聞言,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說道:“傻丫頭,人總是要長大的,我瞧著這位藍公子就很好。”
說著,慕伶歌直接漫過了幽梅,徑直地走到了東陵靖的身前,莞爾一笑,道:“他不錯,你卻說說,若是成事兒的話,也要替幽蘭留心著一點。”
東陵靖眉梢一挑,點了點頭,唇角之上噙著一抹淺笑,踱步走到了藍飛的身前,扯了扯藍飛的衣袖,道:“放松點,本公子又不是讓你殺人,這么緊張干什么。”
藍飛有些木訥的笑了笑,對東陵靖說道:“主子,我……我……”
藍飛“我”了半晌,愣是沒有說出話來,東陵靖瞧著藍飛的模樣,不禁啞然失笑,抬手指向了幽梅,笑吟吟地說道:“你瞧瞧,未來的夫人身邊的那個小丫頭還可心?!”
聞言,藍飛緩緩地抬起了眸子,朝著幽梅看了過去,只見,漫天的紅葉飛舞,飄落在了幽梅的身前,幽梅一襲水藍的云錦美服,隨著微風盈盈地晃動著,宛如一汪碧波,隨著微風濺起了層層的漣漪。
她那欺霜賽雪的小臉,雖然不及慕伶歌美到了不真實的感覺,但是,也充滿了小家碧玉的嬌俏可愛,頭上梳著百合髻,以一株花顏金步搖,看上去,和富貴人家的大家閨秀沒有什么兩樣,若是,藍飛沒有聽見幽梅喚慕伶歌為小姐的話,怕是還以為,幽梅是丞相府之中的小姐呢。
藍飛看了一眼東陵靖,緊接著便垂下了雙眸,點了點頭,口中發出了一聲細小的聲音,“她很美。”
東陵靖聞言,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淺笑,朝著慕伶歌眨了眨眸子,點了點頭。
慕伶歌見狀,莞爾一笑,側目看向了幽梅,淡淡地說道:“你覺著,藍飛怎么樣?”
“小姐。”幽梅聞言,雙頰泛起了一抹宛如紅霞一般的緋色,貝齒輕咬唇瓣,輕聲地在慕伶歌的耳畔說道:“一切都聽小姐的。”
“呵呵。”慕伶歌緩緩地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撫了撫云髻之上簪花,唇畔噙著一抹淺笑,莞爾道:“那好,你們多聊聊,我和靖哥,還有話要說。”
說著,慕伶歌朝著東陵靖招了招手,道:“靖哥,祖母叫我們有些事要商量,正巧,幽梅也要準備馬車,就讓她送藍飛出去。”
“好。”東陵靖應了一聲,側目看了一眼藍飛,瞧著他像是一塊木頭一般的站在了原地,不禁,微微地皺了一下眉,用肩膀用力的撞了一下藍飛,沉聲道:“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去!”
藍飛本就愣在了當場,被東陵靖這么一撞,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沒有摔倒在地。
“噗嗤!”
幽梅瞧見了藍飛的模樣,不禁笑出了聲音來,卷起了帕子,掩住了一雙朱唇,待藍飛走到了她的身邊之時,幽梅的雙頰不禁一紅,淡淡地說道:“咱們走吧。”
“哦哦。”藍飛像是一個愣頭青一般,應了兩聲,跟在幽梅的身后,朝著大乘寺外走了過去。
慕伶歌和東陵靖,看著幽梅和藍飛漸行漸遠的背影,慕伶歌莞爾一笑,抬起了瑩白的纖手,輕輕地扯了一下東陵靖的衣袂,道:“別看了,趕緊去收拾一下,我們馬上就要離開大乘寺了,想必,你也會離……”
東陵靖側目看了一眼慕伶歌,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暫時會留在大乘寺。”
慕伶歌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啟唇問道:“可是還有什么要緊的事兒嗎?”
“北堂烈這幾日,要來拜訪無方禪師,他平日里并不是求佛之人,我覺得,這件事并不是這么簡單,而且,現在我們都沒有查出來,北堂烈在京城之中私制的兵器坊,他突然來訪大乘寺,或許,這其中有什么貓膩也說不定!”
慕伶歌微微地瞇了瞇雙眸,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開了口,說道:“我想,北堂烈并不會將兵器坊設立在大乘寺之中……”
說著,慕伶歌扯了扯裙幅,轉過了身子,走進了房間之中,此時,白氏坐在房中的桌案之上,慕伶歌便止住了想要繼續說下去的話,微微地挑了一下柳眉,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待會跟你說。”
言畢,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白氏的身前,福了福身,道:“祖母,孫女兒已經吩咐了幽梅去備馬車,稍后,咱們就可以回府了。”
“嗯。”白氏闕了闕雙眸,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須臾,白氏的臉色一沉,聲音也跟著陰沉了起來,對慕伶歌說道:“你大娘,可知道了今兒要回府嗎?”
慕伶歌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差人去通知大娘了,孫女兒倒是不擔心大娘,反而是……”
“你是想要說童瑤?!”白氏蹙了蹙眉,問道。
慕伶歌微微地搖了搖頭,道:“我是擔心二哥哥,姐姐和大娘出了事兒,許是,二哥哥昨兒晚上睡的沉了一些,并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孫女兒擔心,二哥哥若是知道了這件事的話,會不會有什么過激的行為。”
白氏聞言,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康輝那孩子,性子本來就是毛毛躁躁的,想來,這件事,他定然不會就此作罷……”
“慕伶歌,你個賤人!!”
白氏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怒罵聲,便從門口砸進了禪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