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院判抬起了眸子,對慕伶歌說道:“回谷主的話,若是說起用毒來。恐怕。就只有一個地方的人最為強悍了。”
“什么地方?!”慕伶歌蹙了蹙眉頭,沉聲問道。
“京城唐門分舵。”韓院判回道。
慕伶歌聞言,微微地瞇了瞇一雙星眸。蒼白的雙唇微啟。道:“你們都起來吧。”
“是……”
眾人異口同聲地應道,隨后。便站了起來,一個個戰戰兢兢地怵在客房之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慕伶歌將眸光落在了韓院判的身上,眸光來回地掃了掃。沉聲問道:“若是五品的御醫看不出來。藍飛身上的傷勢并非致命,本宮也還能夠理解,可是。作為正三品的院判大人。韓大人難道連這樣傷勢都治不了的話。你這院判的位子,難道不成。是用銀子買來的?!”
“這……”
眾人聞聽了慕伶歌的話之后,皆是一怔。不禁一個個地低下了頭,沉默不語,看著他們臉上的表情,慕伶歌便知道,印證了自己的猜想,看來,端凝長公主府之中,的確有不知道是誰人的暗樁混在其中。
慕伶歌眉梢一條,沉聲問道:“老實交代吧,究竟是誰把你們請到長公主府的?!”
眾人聞言,身體顫抖如同帥康,一個個都不敢說話的模樣,慕伶歌微微地蹙了蹙秀眉,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端凝長公主是擁護二皇子一脈的,這件事,或許跟奪嫡之事,有著脫不開的關系,能夠調動宮中御醫的人,無非就是皇上、皇后和韻貴妃三人。
而如今,端凝長公主和東陵靖并沒有和北堂烈撕破臉,也就是說,能夠做出這件事的人,應該就是段皇后無疑了。
“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道:“你們不說,本宮也知道是何人所為,若是本宮沒有猜錯的話,韓院判應該在段皇后的手中沒少得到好處吧!”
言畢,慕伶歌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韓院判,雙眸之中的寒意更加的濃郁了起來,看著韓院判臉上的表情,慕伶歌便知道,這件事的幕后主謀一定是段皇后。
也許,正是因為慕伶歌將北堂淵逼急了,所以,他才會和段皇后稟告,以至于,東陵靖遭受無妄之災!
慕伶歌的臉上,瞬間堆起了一層寒霜,微微地瞇了瞇一雙宛如碧湖一般清澈的星眸,冷笑了一聲,道:“本宮知道你們在擔心著什么,但是本宮更知道,天下醫者都聽從無人之谷的號令,也知道,若是不從著,無人之谷定然追殺!”
說著,慕伶歌俯下了身子,湊近了韓院判,冷冷地說道:“本宮倒是想要知道知道,你們究竟是害怕段皇后,還是害怕無人之谷!”
言畢,慕伶歌一揮衣袖,一股淡淡的香味,彌散在了整個房間之中,須臾,慕伶歌踱步,徑直地走到了藍飛的身前,將一顆黑褐色的丹藥,散盡了藍飛的口中,緊接著,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冷冷地瞥了一眼韓院判,說道:“本宮剛剛放出了百花散,乃是由上百種毒花提煉而成的,三日之后,若是沒有本宮的解藥的話,就會爆體而亡,本宮倒是想要瞧瞧,你們哪一個還嘴硬!!”
慕伶歌的話音一落,頓時,宛如一記悶雷在眾人的腦袋之中炸響開來。
韓院判膝行至慕伶歌的身前,叩首道:“還請谷主息怒!”
慕伶歌垂下了眸子,淡淡地瞥了一眼韓院判,冷聲冷氣地說道:“本宮只想要知道,這唐門是不是段皇后的背后勢力,先說者,或許,還能夠得到解藥。”
言畢,慕伶歌緩緩地站了起來,踱步朝著房門口走了過去。
“我說!”其中的一位年紀尚輕的御醫,承受不住這種煎熬,當即,朝著慕伶歌爬了過去,啟唇說道:“下官不敢欺瞞貴人,唐門分舵的舵主,正是皇后娘娘的親哥哥。”
“呵呵!”慕伶歌冷笑了一聲,眸光宛如看著螻蟻一般,看著跪在自己身前的那名御醫,隨手扔出了一枚解藥,淡淡地說道:“你可以走了。”
“多謝谷主不殺之恩。”話落,那御醫連滾帶爬地沖出了客房之中。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還沒有跑出多遠的時候,便被端凝長公主的人給扣了下來,端凝長公主的面色陰沉,仿佛像是看著一具尸體一般,看著那名御醫,一揮手,朝著身后的丫鬟吩咐道:“把他給本宮關起來。”
不一會兒的功夫,一個接著一個的御醫從客房之中出來,可是,卻都被端凝長公主給攔截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在客房之中,只剩下了慕伶歌和韓院判,慕伶歌唇角噙著一抹邪魅的冷笑,冷冷地掃了一眼韓院判,冷冷地說道:“他們都說了,怎么院判大人還不肯說嗎?!”
“呵呵。”韓院判淡淡地笑了笑,對慕伶歌說道:“他們都是蠢貨,以為,從這個房間當中出去,就能夠活命嗎?若是下官沒有猜錯的話,長公主早就已經派人將他們都攔截了襲來。”
“你很聰明。”慕伶歌冷冷地望著頷院判,唇角之上的冷笑愈發的濃郁了起來,“不過,太過聰明的人,往往都沒有什么好下場,院判大人應該知道,無論是背叛了皇上,還是背叛了無人之谷,你們的下場都不會好過,他們是蠢,不過,院判大人也不見得聰明到哪去!”
說著,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韓院判的身前,蒼白似紙的臉,宛如來自地獄深淵之中的修羅一般,緩緩地抬起了手來,看著自己手腕上,宛如盛開火紅色曼陀羅一般鮮血的魅惑,勾了勾唇角,哂笑道:“院判大人,你分明能夠明哲保身,可偏偏要自尋死路,那就怨不得本宮了。”
言畢,慕伶歌一揮手,房間當中的香味忽然變得更加的濃郁了起來,韓院判的面色一變,身子猛然癱軟在了地上。
慕伶歌徑直地走到了韓院判的身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韓院判,冷冷地說道:“本宮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對長公主府不利!”
“他們不是都已經說過了嗎?是皇后娘娘所為……”
“呵呵。”不待韓院判把話說完,慕伶歌倏然冷笑了一聲,直接打斷了韓院判的話,冷然道:“你認為,本宮會相信嗎?!”
“你……”
“難道,你以為本宮看不出來嗎?從頭到尾,這群人都是被你牽著走的,甚是,本宮懷疑,你們是什么人訓練出來的死士,連無人之谷的規矩都不動,還自稱是醫者!”
言畢,慕伶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冷凝的弧度,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眸子,冷冷地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韓院判,冷笑了一聲,說道:“難道,你都沒有發現,本宮手中的無人之谷的令牌,乃是醫者都有的令牌嗎?這根本就不是谷主令,你們就跪在了本宮的面前,也就是說,你們根本就不是宮中的御醫!”
韓院判聞言,當即,面色一沉,猛然將貼在了臉上的人皮面具撕了下來,袖口當中滑落了一把匕首,直接朝著慕伶歌便襲了過去。
“呵!”慕伶歌哂笑了一聲,足尖輕點地面,身體宛如一片鴻毛一般,向后倒飛而去。
“呃!”
“噗!”
假的韓院判還沒有臨近慕伶歌之時,忽然,眼眶之中的一雙墨色的眼珠子一縮,一口鮮血噴吐而出,身體直挺挺地向后倒了過去。
“長公主殿下,您可以進來了。”慕伶歌漫過了“韓院判”的尸體,徑直地走到了房門口,輕喚了一聲,說道。
須臾,端凝長公主推開了房門,走進了客房之中,眉黛淺凝,看著慕伶歌,滿是疑惑地問道:“伶歌,你是怎么看出來,他們并不是宮中的御醫的?!”
“呵呵。”慕伶歌淡淡地笑了笑,微微地蹙了一下秀眉,說道:“藍飛雖然傷重,但是絕對不是致命的,這一點,即便是尋常的郎中,都能夠看得出來,而作為宮中的御醫,他們都是經過千挑萬選,層層考核方才進宮為醫的,可是卻聲稱他們治不了藍飛,這簡直就是丟天下醫者的臉。”
說著,慕伶歌走到了床榻前,從針包當中,抽出了幾根銀針,落在了藍飛的幾處大穴之上,然后,將藍飛的傷口處理了一下,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端凝長公主繼續說道:“再者說,這些人,連無人之谷的令牌都不認識,根本就不可能是醫者,天下醫者極是我無人之谷的人,所以,想來他們定然是誰人安排來的死士。”
“究竟會是什么人呢?!”端凝長公主微微地瞇了瞇一雙狹長的鳳眸,眸光之中閃過了一絲凜然的寒意,沉聲說道。
“我猜想,他們應該是韻貴妃的人。”慕伶歌淡淡地說道:“我剛剛在盤問之時,他們竟然將矛頭推向了段皇后,便足以讓人明白,他們并不是段皇后的人。”
“可是,你又怎么會確認他們是韻貴妃的人呢?!”端凝長公主甚是不解地問道。
慕伶歌勾了勾唇角,腦海之中回想了起來,她第一次和韻貴妃見面之時的畫面,那個時候,慕伶歌曾經在韻貴妃的身上,灑下了一種極為罕見的藥粉,這種藥粉有一股很特別的問道,若是尋常人,根本就不可能嗅得出來,而慕伶歌的嗅覺又異于常人,在慕伶歌看見了他們的時候,便問道了這種藥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