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食局送來午膳,我就讓宮人直接在球場上席地擺上幾桌,也不計較身份,和球員們一起共進膳食。
這可激起了全場的軒然大波,惹得眾人惶恐不已。估計,很多人都沒有填飽肚皮。但這關我什么事,反正姿態已經做出來了,對吧?
吃完飯,也不休息,所有人繼續練習。一會兒對球員們新出現的錯誤行為進行糾正,一會兒對裁判的判罰評頭論足。甚至,還對兩隊的進攻組織指手畫腳。反正,哪里都有我的身影,更玩的不亦樂乎。如此,直至暮色降臨。
折騰了一天,滿身的泥濘和汗水。在散場后,我自然第一時間就鉆進了浴堂殿,好生舒坦了一番。
踢踢球,泡個澡,蒸蒸桑拿,還可以在一群美女的肚皮上肆意馳騁。人生最快樂的事情,恐怕也不外乎如此了。
可當事情辦完,我頓時就傻了眼。說好的晚上去看李月茹呢,現在可全泡湯了。當然,我現在也不是不能去,可自己已經彈盡糧絕,去了又該怎么辦?說到底,李月茹畢竟不是懂不得人間真諦的女子,光靠幾句甜言蜜語就可以打發的。所以,我的冰冰姐,今夜注定又要獨守空房了,真是慚愧。
等到第二天,我終于起了個大早。用過早膳后,我早早就來到了蹴鞠場內。哦,不對,現在這里已經被我命名為“皇家足球場”了。話說,不是我勤奮,只是不敢晚起。要是再晚起,說不準升平還會跑到紫宸殿去掀我的被子。堂堂帝王,老被一個女人大清早掀被子,又成何體統。
按照我的計劃,上午的一半時間,是對昨天的訓練成果進行總結,便于球員和裁判們更加熟悉足球比賽規則。接下去的時間,便是分組對抗和練習賽。除了磨合陣容,還有選拔球員和固定位置的用意。
可哪知,輪到分組對抗之時,升平堅決不同意飛龍隊和飛虎隊繼續混編練習,而是要求分開各自訓練。美其名曰:她看了昨天下午的訓練賽,有了一些新的感悟。
我自然要問,究竟有什么感悟。
升平先是死活不肯說。見我賴得較真,卻又改口支支吾吾道,“嗯,那就不妨告訴皇兄,臣妹希望設計一種戰法。這就是加強防守之強度,然后再加快反擊之速度。不知,規則可否允許?”
雖然昨天,我大搞公平公正,罰下了一個飛龍隊的守門員。但有一說一,飛龍隊的球員實力和技戰術水平,本就比飛虎隊高出不止一截。就算以少打多,還是把飛虎隊揍的體無完膚。
窮則思變,無可厚非。升平想調整戰術,這也純粹是人之常情。所以,我想也沒想,就一口應允,回道,“自無不可。”
可話語剛落,我就察覺到不對味了。這個怎么解釋呢?在昨天的大多數時間內,雖然我有灌輸前鋒、中場和后衛分工不同的理念,包括也很強調彼此之間的聯系和配合。但對于這些要求,大多是點到即止的。
說白了,球員們還未完全領會現代足球的基本原則,我也不可能過于吹毛求疵。所以,換到球場上的局面,就是進攻時所有球員一窩蜂都上去,對方球員也一窩蜂退回本方禁區附近,再層層布防。
基于這樣的現狀,短短一天的功夫,升平竟然想到加快反擊的速度,來增加飛虎隊獲勝的砝碼。老實說,我也不得不承認升平的腦袋瓜子很靈光,包括這丫頭很具備臨場應對的能力。我甚至有理由相信,只要假以時日,升平都有可能成為一個大隋足球的戰術大師和金牌教練。
所以,為了不重演后世國足的悲哀,我也直接提高了對飛龍隊的既定要求。在球員選拔和固定位置后,我直接對飛龍隊進行了一些針對性訓練。這便是著重加強邊路突破和下底傳中,特別是加強各種定位球的練習。甚至包括,破解密集方式之遠射。
可就算是如此普通的進攻演練,也是花樣百出。按我的要求,邊前衛或邊鋒下到了底線附近,本來有大把空間可以傳球,卻有人竟然跳起了探戈,非要把別人過掉才成。包括練習個定位球,罰球也是怪樣百出,結果更是慘不忍睹。
話說,在昨天的訓練賽中,我怎么就沒有看出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呢?嗯,一直是大比分領先,心思沒有完全放在這個上面,是一部分原因。畢竟,我當時關心最多的地方,還是比賽規則的結合。可能,我也會下意識覺得,偶而有人炫耀技術,同樣能增加美觀,故而沒有糾正。
所以,為了解決個人盤帶的問題,我第一時間就把飛龍隊的球員聚集了起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進行了一番整風運動。甚至包括,我還鄭重的警告,誰以后敢在球場上再給我玩花樣,我就打斷誰的腿之流。
可有一說一,即便再有嚴肅的告誡,一時間還是糾正不了很多球員潛移默化的東西。該一腳觸球的時候,總會有拖泥帶水的情況出現。再反觀飛虎隊,雖然升平的所謂快速反擊,在我眼里也略顯拖沓。但不管怎么說,轉移的速度和執行力,卻比飛龍隊高了一大截。隨著飛虎隊磨合的時間越來越長,如此簡單明了的戰術,飛龍隊在不遠的將來一定會吃大虧。
這個,又該怎么辦才好?不如,也讓飛龍隊來練練防守反擊。可仔細一想,我就斷然否定。說白了,雖有一己私欲作祟,可我更希望大隋足球發揚光大。若是一場比賽,雙方都來防守,何談美感可言。再者說,人云亦云,又豈是我的風格。
嗯,這就好比后世的國足,和日本男足的發展一般。其實,不管球員素質還是個人能力,在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國足是整體占優的。所以,那時只有我們虐他們的份。
可輪到后來呢?日本男足到達了亞洲的巔峰,走向了世界,而國足還在原地踏步。究其根源,依我看來,就是日本男足一直學習巴西,從未有過改變。而國足先學巴西,又學德國。反正,學來學去最終什么也沒有學到,更學了個四不像。
想到這里,我的腦袋瓜子一亮。對啊,巴西。集眾多蹴鞠好手的飛龍隊球員,跟后世的巴西球員是何等相似,也喜歡賣弄個人技術。我大可以按照巴西國家隊的戰術來思考問題。這也就是將個人技術,如何融合到戰術中去。
可是,巴西國家隊的戰術是什么呢?我真的不知道。再者說,國家隊的比賽和訓練時間很少,用國家隊的要求來對待飛龍隊的訓練,好像這個尺度也低了一些。
那么,那個俱樂部的風格最符合我的胃口,還能結合飛龍隊球員的技術特點呢。有了,我怎么能把后世的宇宙薩給遺忘呢?要問他們的戰術是什么?這個我自然有所耳聞。
嗯,好似是“TiTi TaTa”。對,就是“TiTi TaTa”。包括西班牙國家隊,后來也直接照搬了這套打法。
想到這里,我的思路就越來越清晰。既然升平認識到了傳球效率的問題,我實在沒有必要再有樣學樣,應該有自己的東西和思路,而且必須堅持下去。這個思路,自然就是你放棄控球追求效率,我就反其道而行之,大肆通過控球來制造殺機。
當然,還是那句話,這種控球不是無謂的控球,更加和炫耀個人技藝無關。合適機會不出球的毛病,我依舊會毫不留情的予以根除。
建立這樣的指導思路后,飛龍隊的進攻自然就好看多了。而且,是越來越好看。終于,升平停止了隊伍的訓練,跑過來徑直跟我說道,“皇兄,皇兄,臣妹覺得,飛龍隊這種踢法,端是不錯。可否,也傳授一二?”
嗯,我忍不住一陣惡寒。虧的我先前還浮想聯翩,如臨大敵一般,果真是高看了升平一眼。她當真繼承了老楊家的優良傳統,就是半點恒心也沒有。
為了保證大隋足球事業的蓬勃發展,此刻我卻必須徇私,便如此安慰道,“皇妹啊,非是吾不愿意慷慨相授。只是這種陣法,皇妹的飛虎隊是踢不來的。畢竟,飛虎隊的底子比較薄弱,對吧?還有,也是最關鍵的東西,皇妹的這種踢法,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只要好生磨合,一定可以發揚光大。嗯,話說在西方,就有一支叫做‘意大利’的隊伍,曾經憑借這種踢法拿到過世界冠軍。”
“當真?”
“吾何時說過假話。”
“哦,那就好,臣妹倒多了份信心,”升平點頭道。說完,升平卻忽然開口問,“那個意大利隊,怎么如此厲害?還有世界冠軍,是個什么鬼?這些東西,皇兄又是如何知悉?”
“吾聽一商賈偶然提及。因為吾記性好,所以就記了下來。”
“商賈之言,皇兄豈可信之。”
“非一人之言,豈可不信。”
“如此說來,皇兄這足球比賽之法,怕也是商賈提及的,對吧?臣妹就說嘛,皇兄豈能短短時日內,就能想出如此完善之規則。”
“嗯,這個嘛。。。皇妹要這樣想,也是可以的。”我頓時有些啞口無言。
“那。。。皇兄所言之商賈,現居何處?”
“見過一面而已。一介商賈之流,吾沒事打聽其住處干嘛?”回過味后,我就緊張道,“皇妹可別瞎來。如今長安城,可不是皇妹可以胡來的地方。”
“這個臣妹自然知曉。臣妹是想,可否通過這些商賈,將這支所謂的意大利隊給買回來。如此一來,想來肯定比飛龍隊強。”
我不由惡寒,“嗯。。。皇妹的這個想法很好,但肯定是不成的。吾聽那些商賈言道,那意大利是距離大隋極遠極遠之地。再者,聽商賈說,那意大利比大隋朝可富裕多了。若是能買,吾早就買來了,哪里輪得上皇妹出手。所以,皇妹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竟然還有比大隋朝更富裕的國度,真的是爹能忍,娘也不能忍啊。皇兄,來日讓人出征消滅此國,臣妹也要隨行。既然富裕,想必戰力也不會過于強盛。”
我驚訝的看了升平一眼。這丫頭,怎么有未卜先知的本事。還有,這丫頭什么時候,把我的口頭禪也給學去了。